可奇怪的是,絕名卻沒有半點疲倦之意,無極氣生生不息,來回運轉遊走於全身各種經脈,甚至以往幾處極為難走的關口都自如穿行,再不費半點周折。絕名心裡知道,這又是聞道錄的奇功妙用。
聞道錄不迴避男女**,甚至更強調陰陽調合,其中對男女如何最大限度地運用**激發體內潛能攻破修道玄關更是有著絕妙的闡述。最初絕名接觸這一法門之時有些難堪,就連修煉之法也是匆匆一帶而過,不敢多翻,潛意識裡認為這是古怪的法門,不修也罷。可是,從現在的情形看來,自己當初的這種想法怕是錯了。
這和與鳳天香練就的道氣傳心術是殊途同歸的,有所區別的只是形式,實質上卻是一樣。都是在講述一個陰陽共生,調和有至的修道法門罷了。
絕名不敢比較這兩種法門孰優孰劣,但卻可以肯定,如此「苦修」下去,對於修煉者而言,必定受益匪淺,其效用絕不在道氣傳心術之下。甚至,由於法門的特殊性決定了,這比道氣傳心術還要容易練得,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絕名在與鳳天香同參道氣傳心術之後,身體裡的筋脈納氣之能大幅拓展,再加上這個陰陽交合的功法增功激能,使得他的功力再度精進,讓他現在感覺精力充沛至極。
如果說絕名現在像是一株生長潛力無限且本已十分健旺的植物,那這個陰陽調和的法門就像是更為充足的陽光雨露養料,能夠催得絕名這株植物以更瘋狂的速度成長起來,直至參天蔽日。
功力激增下,絕名不禁對懷裡這個沒有半點保留的女子愛意倍增,暗暗發誓,定要像對鳳天香一樣愛護她、保護她,不再讓她受半點委屈。
剛想到這裡,懷裡的佟舊女忽然動了一下,悠悠醒轉,剛抬起頭,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便望見了絕名抱著自己露出了陽光般的微笑。
「哎呀……」她嬌呼出口,趕緊將頭埋在絕名懷裡任他左哄右哄也不肯抬起頭來,女將軍變成了只溫順的貓兒,惹得絕名偷笑不已,心道,原來這才是征服一個女人真正的法寶,不過,也僅限於對自己傾心的女人罷了。
「絕名,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承諾?」半晌,佟舊女方才輕聲說道,語氣說不盡的嬌羞,說不盡的惹人憐愛。
「如果承諾能替代我現在心裡所想的一切,我願意用一生一世的時間來實現這個承諾。」這恐怕是全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了,直聽得佟舊女意亂情迷,不能自己。
「絕名大元帥原來這麼會哄女孩子,難怪傾國傾城的扶搖派女掌門都肯委身於駕下呢,真是了不起。」佟舊女吃吃笑道,語氣裡卻沒有吃醋的味道了,只有對絕名無邊的愛意。
絕名苦笑一聲,「我原本倒是不擅長這個,只不過是遇到了你們才學會的,不知道算不算是一門奇功。」
「哈,你好不要臉,竟然這樣自誇自擂,以後還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你哄得意亂情迷而像我一樣沒骨氣的丟了心呢。」說到這裡,佟舊女勾起了心事,不由得幽幽歎了一句。
「老天爺,有你們兩個就夠我受的了,說打便打,嬌嬌柔柔的拳頭都不是吃素的,我還敢再對哪個女人動心思啊?」絕名又是一聲苦笑,滿面「愁」容。
「唉。」佟舊女鬆開了摟住了他的雙臂,抬起頭來,離開絕名半尺,右手撐住耳側,就那樣眼睛一眨不眨地側臉望著絕名。薄衾輕輕滑落,雪白晶瑩的大半截酥胸無遮無攔地展現在絕名眼前,映在明晃晃的陽光,艷麗無匹,讓絕名口乾舌躁,心中又是一陣狂跳。
佟舊女低低笑罵一聲,「看你那雙賊眼就知道你不老實,可恨我卻上賊船下不來了。」話雖如此,卻毫不害羞,盡情驕傲地展示著自己迷人的風采。整個人都是他的了,讓他再看又能怎樣?只期盼他永生永世都百看不厭,都像現在這樣激情歡遏。
絕名艱難地吞下一口唾沫道,「誰讓你這麼迷人來著,昨夜裡都沒好好的細看……」無論什麼樣的男人在床上都要比女子來得勇猛些,絕名當然也不例外,露骨的情話讓佟舊女更是春情湧動,險些再次來個火山噴發。不過,這大清早的顯然有些不合時宜了,畢竟,外面還有萬餘名戰士及諸多事務需要他們去打理。
兩個人好不容易才壓抑下心裡的衝動,都不敢再逾雷池了。
佟舊女兩個眼睛似要滴出水來,死死望著絕名,愛的恨不得把他全都吃掉,可是,依然能勉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接著說下去。由此可見,此女的持心之術也殊為了得,收放由心,絕對是宗師的修為。
「我的愛人,我知道,以前你擁有鳳天香,今天擁有了我,以後還會擁有更多的女人,這是你這樣的一個英雄的宿命,沒人能夠逆轉更改。如果天香妹妹或者如我,懷著嫉妒的心情一味地去打翻醋罈子一心一意地想把你攥在手心裡不肯放鬆,那最後的結局必然是要失去你。這就如同手心裡的沙,你攥得越緊,沙子就會流失得越快。
既然不能更改,那我們也只能坦然承受。我只希望,永遠跟在你的身邊,在你的心裡永遠佔有一塊重要的位置,一生一世,不離不棄!永遠不分開!!「說罷,泫然而泣,如梨花帶雨。
其實也是的,哪個女人肯把自己心愛的男人與別人分享呢?說不難過那是假的。只是,佟舊女是何等聰明睿智的一個知性女子,她深深知道絕名不是常人,不是她座下的一匹馬,不可能只屬於她自己,她只希望自己一輩子都在絕名身邊,陪他哭、陪他笑,同他共生,同他共死。萬千寵愛於一身,她不敢想,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便夠了。
絕名輕輕捧起她的臉,這張絕美的臉上,一串剔透的淚珠蜿然滑落,令觀者情傷。「舊女,你記著,這串淚珠是你為我穿就的項鏈,無論我以後是生是死,是在天涯還是在海角,這串珠鏈便是我永恆的記憶,這是來自另一個愛我的生命的最珍貴的禮物,它永遠在我心裡。我答應你,舊女,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如悔誓約,讓我淪入拔舌地獄,盡受輪迴之苦……」他堅定地說道,定情的話語如此堅貞,不容否定。
一隻溫柔的小手輕輕捂上了他的嘴唇,「好啦,我只是想在你身邊侍奉你罷了,誰要你發這麼重的毒誓了?真是的。」
佟舊女得償所願,知道了絕名的心意,笑靨如花,再不哀哀怨怨的了。她胸襟極為開闊,等閒男兒也不如她,得到絕名的承諾之後,一切更是想得開了,再不如尋常女子般才下眉頭又上心頭地淒淒楚楚地想個不停。
「你要死啦,幾輩子沒見過女人,可真捨得花力氣,我是起不來了,你服侍我穿衣畫眉吧。」佟舊女吃吃嬌笑,向絕名伸出一條雪白的胳膊,撒嬌地讓他服侍自己。絕名得此美差,哪怕怠慢,趕緊去扶。卻不料佟舊女只是試探他罷了,見他真伸過手來,露出了強健的體魄,英武的男子氣盡露無遺,反倒害起羞來,要他轉過身去,不肯再讓他服侍。
應人之事,忠人之托,絕名哪裡肯放過這個表現的機會,緊緊抓住佟舊女的手就要強行給她穿衣,佟舊女嬌笑著拚命往裡一掙,兩人都是練有先天真氣的蓋代高手,兩下一較力,不知不覺都用上了先天真氣,「砰」的一聲氣爆聲響,紗簾與錦衾同時掀開,如同刮起一陣強風,勁風吹了開去,連桌上的燭台都搖搖欲倒。
絕名嚇了一跳,哪想到兩人閨房耍樂竟然也如此大的威勢,一驚之下趕緊去扶佟舊女,生怕傷了她。
佟舊女此刻卻如傻了一般,呆呆地望著自己右手,不知在想些什麼。
絕名害怕之極,以為兩下裡無意中的相觸傷了佳人,心裡一緊,急忙攬入懷中連聲道歉,「對不起啊,舊女,都是我不好,我也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我太用力,沒傷到你吧。」
只見佟舊女皺起眉頭,忽然又展顏一笑,反摟著他親了一口,「傻瓜,沒事的,我哪兒有那麼嬌慣,我只是奇怪,昨夜跟你,唔,那個之後,怎麼今天好像功力忽然精進了許多呢?難道,嘻嘻,難道……」說到這裡,臉兒早就羞紅一片,伏在絕名肩上說不下去了。
「哈,原來是這樣啊。」絕名如釋重負,放下心來,當下就把其中原委解釋給佟舊女聽,聽到關鍵之處,佟舊女也是心喜不已,萬萬料不到男女之間的這檔子事竟然有如此妙用。只是她和絕名卻哪裡知道,這門功法的修煉形式與道氣傳心述的不同之處在於,必須兩個人都是同樣經歷,同樣心性,同樣堅韌不屈,且都是先天真氣功臻大成之境的處子之身方才可行,其中的玄妙及條件的苛刻實非常人所能達到。只是二人機緣湊巧,同修而成罷了。這種境遇,比之道氣傳心術之修煉同樣難求,兩人福澤深厚,「誤碰誤撞」之下反倒修成了這個法門。
「唔,看來這也是增進修為的一個法門呢?我們以後以勤加修煉,勿要偷懶才是。」聽完之後,佟舊女鄭重其事地說道,說完,卻忍不住春心蕩漾,忍不住不想起床,又想「修煉」一番。只是,外面秋陽高照,天光不早,卻容不得二人再度纏綿了。
起得床來,褥上腥紅一片,落紅點點,讓絕名看得心痛不已,自又是一番柔情蜜意,好生安慰。佟舊女卻渾不在意,趁著絕名不注意時將錦單收起,偷偷珍之又重地貼身藏好,心下厚重溫暖得無以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