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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六章聽雨居 文 / 月無盈

    不知過了多久,梅用終於從宿醉中漸漸來回心神,此時只覺得頭痛欲裂,手足也是酸脹難受,忽地感到自己此刻似乎被縛住手腳,竟然無法動彈!梅用不禁心頭一驚,忙又左右微微移動身體,感覺自己似乎在床上,忙又費力睜開眼睛,略略抬頭四下看看,只見目下所在的房間雖然簡潔,卻非常雅致,處處獨具匠心,而耳邊更不停聽到雨聲,正當梅用暗想思量以為自己指不定睡了多久,明明喝酒時還是艷陽高照,此刻竟已下起雨,日後定不要再次如此豪喝狂飲時,忽地目光移向外面定睛觀瞧,不由得又是一驚,卻原來此刻外面竟然艷陽高照,連片烏雲都未見,又何來雨水?只是耳邊如此嘀嗒嘀嗒地雨滴卻又是從何而來?

    忽地梅用想起自己喝醉前不是一直和謝叔叔在一起的麼?那麼此刻謝傲天又去了何處?怎的自己竟然會獨自在此,且還被人捆住手腳?

    梅用正在一個接一個問題湧入腦海,納悶之時,突然只聽門口一暗,忽地平地響起一聲嬌叱道:「不要臉的東西,你竟然還趕來此送死,納命來!」

    梅用只覺得眼前一花,一柄寒劍眨眼間直直向己刺來!無奈此刻梅用手足被縛,已經完全沒有躲避的餘地,此時再想奮力掙脫繩索逃出升天,卻哪裡還來的及,只眼睜睜看著那柄劍向自己刺來,梅用心中暗驚:吾命休矣!

    那持劍之人方才奮力衝入房中,待得接近梅用時不覺得卻亦是驚叫一聲,急急欲回撤利劍,只是此刻二人距離已近咫尺,即便匆匆收招,卻仍是晚了,這一劍還是刺入梅用的前胸,幸好那人方才多少回撤長劍,劍刺入身體不足半寸,即便如此,梅用仍登時痛的昏了過去。

    待得梅用再次轉醒,只見那襲擊自己之人此刻正為己用清水細心清洗傷口。梅用不知其底細,此刻雖然受制於人,卻仍忙偷眼細觀,期望多少能夠知己知彼。

    但見此人身材婀娜,竟是個看起來十六七歲的年輕姑娘,只是一頭散發遮著大半張左臉,而從其呼吸看來內力卻只是平平。

    梅用不由得多少放下心來,微微動動手腳,感覺似乎縛在身上的繩索已鬆,忙欲掙扎著起來。

    那姑娘急忙摁住梅用,厲聲道:「不想死,就別動!」

    梅用聽聞亦十分火光,不由得臉一沉,冷然道;「卻不知方才是何人險些置在下與死地?如今竟然可以這般顛倒因果?」

    那姑娘聽聞,嬌軀一顫,手上也不由得頓了頓,片刻才接著道:「此事的確是本姑娘一時大意失手,未看清楚便說收所至,日後無論你劃下什麼道,本姑娘接著就是!」說著仍然低頭繼續為梅用清理傷口。

    梅用也不再和那姑娘糾纏,推開那姑娘,吃力坐起,環視一周,見自己隨身的包袱此刻正妥妥地放在桌子上,登時大喜,忙伸手一指包袱對那姑娘道;「勞煩姑娘取包裹來,內有梅某獨門的金創藥,在下如今有傷在身,著實有些不便。」

    那姑娘微微一怔,卻順手拿起床邊一瓷瓶,拔去瓶塞,在梅用眼前晃了晃道;「難道本姑娘這瓶不是金創藥麼?既然你傷在我手,自然應該由我出力出藥醫治才是!」

    梅用此刻傷口劇痛,且尚在汩汩流血,聽得那姑娘固執的言語,不由得心煩氣躁,大聲怒喝道:「拿藥來!」

    那姑娘卻仍是一臉不解道:「為何定要用你的藥不可?莫非你的藥中摻了金子加了龍膽不成麼?」

    梅用聞到那姑娘的金創藥有一股刺鼻辛辣,料定必非絕品,又見那姑娘半點沒有取藥的意思,只等忍著痛解釋道:「恕梅某直言,姑娘手上這瓶金創藥想來乃是普通世上庸醫所制,如此俗藥用於我身,與我傷勢至少要晚痊癒一個月,且還會留下疤痕,這是在下身上絕對不可以發生之事,因此麻煩姑娘取包袱來。」

    卻原來梅用自從隨梅清學醫以來,許是名師出高徒,藝高人膽大,終養成梅用看病必定事事追求完美的性子。為人看病之時,不僅要徹底治癒,且還要不留疤痕,完全無後遺症才可罷手,否則絕對不肯罷休,因此梅用又怎麼能容忍自己胸前日後會出現一道難看的疤痕?

    那姑娘聽此言呆了呆,忽地卻露出輕蔑表情道:「一個大男人,卻婆婆媽媽地計較疤痕與否?當真令人作嘔!」言罷卻仍放下手中瓷瓶,轉身為梅用取來包袱,就在其轉身一瞬,髮絲飄起,梅用赫然發現那姑娘用頭髮密密遮擋住的左臉上竟然有著一道長長的傷疤,幾乎從嘴角到眼角,且邊緣已不太齊整,想來必是多年前的舊傷。那姑娘從包袱裡取了金創藥,顯然心中不服,迫不及待地拔開瓶塞欲細細觀瞧,忽地只覺得一股清冽之氣忽地撲鼻而來,頓時令人心曠神怡。那姑娘這時亦知此藥定然非俗品,忙為梅用上藥裹好傷口。

    待到弄妥傷口後,那姑娘卻忽地臉色一變,用劍鞘抵住梅用頸項道:「說!這聽雨居處處機關重重,除了那個人,旁人若無人引領根本不可能進的此屋,你到底是如何可以進的來這裡?」

    聽雨居?梅用不禁暗道:此時屋外明明是個晴天,這屋內卻雨聲不絕,且又看不到水聲出自何處,這聽雨居的名字果然取的名副其實!至於自己到底是怎麼來的?連梅用自己此刻都仿若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因此卻也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略略看向姑娘地左臉,問道;「姑娘臉上的傷可是幼年為利器所傷?」

    那姑娘頓時下意識地摀住左臉道:「哪個要你多管閒事!」忽地似乎想到什麼,又道;「你自稱姓梅,江湖上有名的缺德大夫,只認錢不認人的梅千兩可是你麼?」

    梅用心道:她竟然對自己知道這般詳細,看來自己猜得不錯,這姑娘果然是想找自己醫治臉傷,因此也不生氣,只是笑了笑道:「不錯!正是在下。不過在下勸姑娘一句,若要找在下醫傷,卻口口聲聲喚在下梅千兩,這又豈是求人之道?在下姓梅單名用,姑娘稱在下句梅神醫也就將就些了。」

    那姑娘聽到此,卻刷地拔出劍,劍尖直指梅用道:「呸,你這無良的沒用之人,怎配神醫二字?看劍!」說著反手就欲刺梅用,忽然從門口閃入一人,手指一夾,那姑娘的劍再也遞不進半分,卻正是謝傲天。只見謝傲天再出手一彈,那姑娘只覺得虎口發麻,長劍應手而落。

    謝傲天急忙查看梅用的傷勢,見其只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分身回頭端詳那姑娘,忽然謝傲天指著那姑娘大驚叫道:「啊,是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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