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他們自北門出了長安,繞了一圈,又衝東門回了長安,然後直接奔向仁虎堂。
胡無理還正威風八面的對著一干手下大喊大叫,就看見吳天笑嘻嘻的帶著人闖了進來,還向他打招呼道:
「胡老哥好啊!哥哥我這些天可把你想的——都想死了你!」
他把那「死」字讀的特別的重,聽的胡無理臉色一變,他的右手可是給吳天砍了的,現在看了吳天心裡就是一慌,他朝鞏全他們喊道:
「那狗賊就是吳天,誰抓住他堂主有大賞的!」
一聽有賞,一大群人轟的一下撲向吳天他們,只有胡無理和鞏全退回了大堂。
「華山這些小傢伙交給你了。」吳天喊了一聲,展開輕功躍過殺來的人,直接抓想胡無理和鞏全。
鞏全和吳天他們可是有殺子之恨,見現在逃無可逃,大吼一聲:「我跟你拼了!」轉身一掌就打向吳天飛來的身子。
吳天在空中轉了個動作才一拔劍,電光火石般的一閃,就劃開了鞏全的喉嚨。他也顧不得鞏全死沒死,劍一遞已經搭在了準備逃命的胡無理脖子上。
胡無理可以感覺到吳天劍上那冰涼涼的寒意,再看吳天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他那雙腿就再也撐不住他的身子,就這麼給吳天跪下,半哭半喊道:
「吳大俠繞命啊,吳大俠繞命啊!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這也不能怪小的啊,都是我們堂主讓小的這樣幹的。吳大俠繞命啊!」
吳天根本就不管他,自顧著微笑地對跪在地上的胡無理道:「上次八海客棧的主意是你出的吧?」
「不是,那也是我們堂主指使我們幹的。」胡無理怎麼會承認?直接把左廣升拿出來墊背。
「呵呵——你還…」吳天還準備和他繞上兩句,枚星一走上來一掌就把胡無理打飛出去,倒在地上的胡無理已經沒了動靜,看樣子是死絕了。
吳天氣的大叫起來:
「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一點愛心都沒有,就這麼把人殺了!」
「彼此彼此!」枚星面無表情的回了句,把吳天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吳天只好對葉華山大喊道:「有用的沒用的,只要是值錢的,就全給哥哥我拿,快點,要是那群王八回來了就不好拿了。哈哈,發財了!」
葉華山聽了馬上就放棄大人了,開始到處去拿東西,枚星和余天心也趕忙去拿東西。吳天直接跑到了仁虎堂的後院去,鬧了個雞飛狗跳的,最後才後了三大包東西跑了出來。大喊道:
「差不多了,我們回客棧收拾戰利品。」
葉華山也裝了好幾包東西,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反正臉上的笑容就沒變過了,一張冷臉也變了。枚星背上掛著兩包東西,喜笑顏開的,看來這次收穫也很是不小。余天心也學了樣,包了一個小包,也是甚為高興。江有情剛愣頭愣腦的站在那裡,就給枚星塞了一包東西,然後他拿著東西一臉無神的跟著吳天他們一起走了。文碧青則什麼都沒拿,只是搖頭苦笑的跟在後面,算這次打劫的從犯。
回到客棧全部的人都去吳天房裡檢查著自己的戰利品,吳天也不擔心左廣升,只要仁虎堂有人手走動,胡程就會把消息傳來的。江有情在枚星來拿包的時候很自然的把包遞給了他。這才突然回過神來,大叫起來:
「我們這是幹什麼啊!這是強盜行為啊!這…這怎麼能行呢?唉,你們怎麼能夠這樣做?我們教訓他們是應該的,可是也不該拿他們的東西啊?這聖賢書你們不是白讀了嗎?」
「你懂個屁,我老人家就是聖賢,閃一邊去別礙事!」枚星看江有情站在那妨礙他放東西,就朝江有情罵了一句。
「這些東西人家也沒說不准我們拿?我們幹嘛不拿?你當你吃你喝不要錢啊?」葉華山把從吳天那裡學來的道理拿來教訓江有情。
余天心正滿屋子的轉,看有沒有自己需要的東西或是什麼寶貝。聽了江有情的話很是不以為然的道:「仁虎堂那麼多錢,我們拿一點又沒關係,他們也死不了人,有什麼的?」
文碧青只能對江有情尷尬的笑道:「習慣了就好!」她這句話也是有感而發,也算是安慰自己。
吳天覺得和有必要去教訓一下江有情了,改變下他那固定的思想。於是他放下手上的東西,走到一臉茫然無神的江有情身邊,很親切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
「秀才,仁虎堂的人是壞人嗎?」
江有情想不通吳問這句話的意思,他順著吳天的話回道:「人都是有好有壞的,這是不可避免的。仁虎堂也是存在好人的,只是壞人多了點…」
「這點你知道就很好。」吳天點點頭,用盯著江有情用急促的聲音問道:「那你知道仁虎堂的錢是怎麼弄來的?」
「不知道!」江有情回答的很乾脆,這是仁虎堂自己的事,他當然是不知道的。
吳天馬上在臉上換上一張沉痛的表情,放緩語氣說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些錢都是他們巧取豪奪來的。他們開賭場和妓院來慘害世人,賺著昧著良心的黑心錢。他們去打家劫舍,去殺人放火,這種事也是他們為了賺錢而常幹的。我們拿他們的錢——記住我們是拿不是搶!我們這只是為了把這些錢還給那些受害的人,我們這是在為善,不是在搶劫,你現在明白了嗎?」
江有情搖了搖頭。他學的道理和吳天所說的出入很大。他一時半會理解不了吳天話中的含意,只能搖頭問道:「我們怎麼還這些錢?」
吳天覺得已經漸漸控制做江有情的思想了,他心裡也興奮起來,便笑道:「你看這些客棧,酒樓和其他的店舖,誰沒受過仁虎堂的壓詐。我們去買東西,吃東西的時候不就把這些錢還給他們了嗎?」
「那我們不是白吃白拿了嗎?」江有情似乎發現了吳天話中的不對,精神一振說道。
吳天猛一拍他肩膀道:「哥哥我幫了你忙你不給哥哥我一點回報嗎?仁虎堂的人都是殺人的高手,我們這些善良的人只是去幫別人拿回不屬於仁虎堂的東西。我們做這種善事都是擔著丟掉生命的危險的,我們用他們點錢那又算得了什麼?就算我們不拿,你當人家會過意的去嗎?難道有人幫助了你你就這樣把人家打發掉就算完事?」
一連竄的問壓下來,江有情剛有的那點精神給打了個煙消雲散,他牴觸著吳天的話,但還是忍不住順著吳天話中的意思思考起來,腦子裡似乎一分為二,就站在那發懵。
文碧青把銀票自己收了起來,銀子和金子單獨的放在了一起。看江有情那悶呆的模樣和吳天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忙朝江有情說道:
「他盡瞎說的,江兄你別當真,當沒聽見就是了。」
文碧青這麼一說,江有情還自己和自己較上了勁,開始完全按照吳天的思想考慮起來。這麼一想,還真覺得吳天的話還真是有些道理,越想越覺得對頭。他心裡不由對自己以前所學的產生了懷疑。
文碧青也沒料到她的話竟幫了吳天一個大忙,轉換了江有情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