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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 文 / 白衣

    那邊厲海文見自己四個手下還沒碰到人家就兩死兩不動,不驚反怒,哼哼兩聲冷笑道:「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竟敢殺我蒼雄堡的人。看來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也好,就讓少爺幫你們一把。孟勇、汪成你們兩個去拿下這兩個該死的混帳。死活不論!」

    這時樓上很多抱著看好戲自得其樂的人見出了人命,一個個都怕殃及魚池。雖然愛熱鬧的人多,但是大家更愛自己的命。於是本來還有十幾個人的,一下跑的就剩下幾個人了。原本還喧鬧的酒樓一下空闊起來,倒是方便了打架的雙方。只有那看的目瞪口呆的掌櫃站在一旁,心裡猛問候厲海文、吳天等人的家中女性,大大的發揚了一番博愛精神!

    一副海臉膛,長的高大威猛的孟勇走向吳天。他朝吳天一抱拳道:「在下蒼雄堡護法閃電手孟勇,這裡斗膽向兄台請教,敢問兄台高姓大名?」他久走江湖,見識只是不一般。見吳天知道他們是蒼雄堡的人後還敢殺人。不是對方對自己武功十分自信,就是有極厲害的後台。他可不像厲海文一樣只知道看女人毫無經驗,這時不把話說的太死,等下真出了點問題,也給大家留點後路。

    吳天自認自己不是什麼正義大俠,但他也不認為他是一個壞人。在他眼中評價好人壞人的標準便是——比他更無恥的就是壞人,相反就是好人。要是和他一樣的人話,那邊是賭大小的規矩,他是好人對方是壞人。現在他便覺得這蒼雄堡比他還無恥,所以對方就是壞人,那麼他下手就不必客氣了,俗話說除惡便是揚善嘛。他不想和孟勇囉嗦,想幾下收拾他們好繼續喝他的酒。

    吳天剛要動手,心下卻突然記前這些日子萬劍堂追殺自己的事情,自己還很吃了些虧。他念頭一轉,當即大喝道:

    「他奶奶的,蒼雄堡算什麼東西!老子是萬劍堂的大爺。我們堂主萬千幻早看你們的厲雄天那老王八不爽了。有種你們就放馬過來,看能把我萬劍堂滅了不?哼哼——」

    孟勇本來還想大事化小的。但吳天這一罵把他火氣也罵出來。他在加入蒼雄堡後在江湖上都是橫著走。誰要動他也要看看他身後的勢力。現在吳天不只小看他,還罵上了厲天雄,是可忍孰不可忍!。只是他也不想萬劍堂的人誰敢直接叫萬千幻的名字的。他一聲冷哼,不屑地道:「好你個萬劍堂!今天看看你們蒼雄堡的大爺如何教訓你們萬劍堂的龜蛋。」說完也不招呼,直接伸手拿向吳天右手,速度奇快,倒也勉強稱的上閃電手的名號。

    吳天可不想幾下就擺平他。當下把在被萬劍堂追殺時偷學到的萬花劍法使了出來,好讓對方給看清楚了,到時候叫萬劍堂賴也賴不了,背死這個黑鍋。到時候萬劍堂和蒼雄堡狗咬狗的亂打一氣,他可就能看好戲了。心中越想夜得意,看孟勇的眼神也溫和了,但像是看個小媳婦似的,只看的孟勇背後發寒。

    兩人差距太大,吳天又有意讓著。於是兩個劍來拳往的,像兩隻大猴子似的竄上跳下,偶而吳天還助興的大聲呼喝兩句。再就是罵上蒼雄堡兩句,讓在旁邊看的厲海文聽的一臉鐵青。

    吳天那邊打的很是熱鬧好看,就是沒啥結果。這邊拿扇的青年人可就比吳天客氣禮貌的多了。他當先移上去行禮道:「在下江有情,大哥高姓大名?」

    那人也十分客氣,拱手道:「不才程於工。在下奉命行事,兄台請!」

    江有情橫扇在胸前,笑道:「那恭敬不如從命。」

    程於工刀輕劈而出,微笑道:「小心了,刀劍無眼……」

    兩人站在原地不動。江有情手中的玉扇又點又刺,偶而把扇張開扇面如刀使出,然後在一合扇又變成劍用,一會又當戟使。一把玉扇在他手裡用的變化多端。程於工的刀法細密,一把刀竟像當一把劍來使,他穩守陣腳。不管江有情如何變化,他都那麼兩式,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吳天打著打著也是失去了興致。孟勇那點功夫和他差遠了,根本不值他去學。無聊中他瞧江有情那邊的狀況。看的兩個人在那裡乾站著,老半天動一下;還一臉笑容的,那傢伙只差沒坐下喝兩杯。心裡不竟又氣又笑,不由朝厲海文高聲叫道:「厲家小兒,我看不僅你們厲家的人不行。你們的手下也是膿包。你看,那個比隻雞還弱小的小秀才打了老半天也沒把人家打爬下。我看你還是給哥哥乖乖道個歉,然後叫你老子厲雄天去萬劍堂給我們萬千幻那老不死的跪下賠罪。哥哥一高興說不定還幫你收拾那小秀才一頓。哈哈!」

    江有情聽的不由抗議道:「你別亂拿人比喻。你們我好歹也是秀才上陣了,只比躲在一旁的死狗強。」

    厲海文只差沒氣吐血,他冷笑道:「兩個臭小子,你們死到臨頭還嘴還不乾淨。既然你們急著死,那本少爺便成全你。你們兩個一起去收拾那萬劍堂的小子,然後再一起收拾那姓江的雜碎。別弄死了,看我等下怎麼收拾他們!」

    那兩人略猶豫了下,在厲海文的怒視下只好走向吳天。

    吳天急使三劍迫退孟勇一步,朝江有情得意地笑道:「江秀才。我都說你不如哥哥了吧。你看他們要三個打哥哥一個了。哼哼,我們萬劍堂不愧是天下第一幫,比什麼天下第一幫都強。搶女人,劫財越貨,殺人放火誰敢管。只要是沒錢的想耍流氓的儘管加入我萬劍堂,保證你以後**不給錢。」覺得自己說的多了,忙嘿嘿一笑道:「待教訓完厲海文這小王八後。哥哥再帶著萬劍堂的高手去蒼雄堡收拾厲雄天那老烏龜。哈哈哈,看誰還敢惹我們萬劍堂。」

    他在心裡一邊得意著,一邊思量著以後得多找點事,然後全推到萬劍堂頭上,讓萬劍堂給擦屁股去。

    他見孟勇三個人都圍了上來,再不客氣。他吐氣開聲的大喝一生,手中長劍急挽九個劍花。正是萬花劍法中的「九蓮花開」。孟勇三人識的厲害,連忙急退。吳天怎能讓他們三人逃掉。口中又一聲大喝,急追而至。血光一現,孟勇三人悶哼聲中負傷而退。吳天原地持劍傲立,倒也像那麼會事。

    這次厲海文看的一驚了,知道吳天厲害。他一抬腳準備上前幫忙,背上一震,被重錘了一記。然後肩頭又挨了一下,「噗」的一聲,身子已軟軟倒地。應了那句「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名言。他剛要開罵,就見一隻粉紅可愛的繡花鞋踏在胸口。若在平時這只三寸金蓮很能使他心動一番,不過在此時此刻卻只能使他又驚又怒。「他——」還才罵出一個字,胸口把一痛,他便馬上住了口。等對方力一消才大聲怒問:「君子明人不做暗事,你怎麼偷襲人?」

    偷襲他的正是一直坐在他旁邊一桌的紅粉劍文碧青。文碧青看了厲海文一眼,臉上綻放出花一般的笑容道:「厲大少爺你這可錯了,小女子可不是什麼君子,只是個纖弱的小女子而已。你看我見他們打打殺殺的多嚇人啊,這不出來做件好事。對了,你們全都住手。不然你們厲大少爺少了點什麼我可不負責哦——」

    面對這麼**裸的威脅,厲海文氣的又要開罵。還沒罵出口,胸口又一股大力如山壓下,這次老老實實的住了口。

    孟勇四人不料事情竟變成這模樣。厲海文在文碧青腳下,而文碧青在江湖上新人高手中絕對排在前十,他們可不敢奢望毫髮無損的搶回厲海文。他們不理吳江二人,走向文碧青去。程於工強自大聲喝道:

    「文姑娘有話好說。你先放了我家少爺。要是我家少爺有一丁點損傷,蒼雄堡和你沒完!」

    文碧青「咯咯」一笑,用纖纖小手拍拍胸口,雙峰顫抖的讓人心裡發熱。只聽她道:「哎呀,你們這可把小女子嚇壞了。」看她一臉笑意,那有被嚇著的的意思。她腳一用力,下面的厲海文馬上配合般的發出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她瞪了程於工一眼,怪道:「你看,我都說我經不住嚇嘛。」

    程於工四人又氣又恨,但又顧忌著厲海文不敢輕舉妄動。

    吳天可在一旁樂了:「想不到蒼雄堡竟有與少林獅子吼一般的神功,不知是叫瘋狗吼呢還是叫死狗叫?呵呵,厲大少的功夫可真讓在下佩服萬分啊——」他嘴裡說著,手上還做了幾個下流的動作。

    江有情在一旁驚訝地道:「我還以為他這是在慘叫呢,沒想到竟是一門高深武學。蒼雄堡果然是絕技驚人啊!」他還朝文碧青喊道:「姑娘可的小心了。等下他施展什麼瘋狗咬人,黃狗撒尿的絕學可的小心閃避啊。」

    文碧青聽的臉一紅,但也笑彎了腰,嘴裡回道:「謝謝了。本姑娘會注意的——」

    厲海文聽的又怒又恨,巴不得給吳天,江有情一個千多刀。只是此時由不得他,他朝文碧青道:「文姑娘,本……在下可沒得罪你的對方,你可否……」

    「可否什麼呀?」文碧青笑吟吟地問道。

    厲海文在心頭暗恨,一咬牙道:「好!我厲海文今天認栽。今天的事我們就這麼算了。」

    「這好啊。」文碧青笑道:「這叫冤家宜解不宜結。我都說了今天本姑娘是做好事嘛。」她見吳天和江有情都沒什麼反應,便把腳移開厲海文胸口,人也同時退了兩步。

    文碧青一退,厲海文一骨碌爬起來,怨毒的看了吳天,江有情和文碧青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就轉身而去。孟勇四人忙跟了上去,怕他又出什麼岔子。江有情解了被他點穴的兩人,那兩人也趕忙去追厲海文去了。

    吳天對著厲海文他們揮揮手,熱情的道:「厲少堡主好走啊。我們萬劍堂可等著你們呢。」他覺得不過癮,又接著喊道:

    「我看你們蒼雄堡以後看見我們萬劍堂的大爺們就跑的話,我們也大人有大量,以後就不跟你們計較了。」

    他這麼一鬧,使的後來萬劍堂和蒼雄堡拼了你死我活。

    文碧青鼻子一皺,朝吳、江二人喊道:「喂,你們兩個傢伙怎麼還不謝謝本姑娘的救命之恩?」

    「這可不關我的事。」吳天不冷不淡的說了句。然後他便朝傻在一旁的掌櫃喝道:「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把好酒好菜送上來。哥哥喝的高興了,你們這裡害的我就叫江秀才全給你賠上。」

    那掌櫃正絕望著,聽的吳天話一喜,連忙應道:「是是是。多謝公子,多謝公子。」又趕忙去叫店小二來收拾和準備酒菜。

    江有情聽了吳天的不由一怔,問道:「幹嗎這要我賠。這又不是我一個人幹的。」

    「不這麼說他還會好酒好菜的送上來嗎?早趕我們出去了。」吳天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找了張完好的桌子坐下。

    江有情到吳天對面做下,一晃頭道:「你這麼做便不對了。那和強盜有什麼區別?算了,等下我賠便是了。」

    吳天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說你賠你還問東問西的,這不,還不是你賠!」

    文碧青見他們兩人自顧的聊起來不搭理她,氣的一跺腳,心裡大怒。她面上卻做沒事的笑道:「兩為大英雄不反對小女子坐下吧?」

    她雖然笑顏如花,不過吳江二人卻看的心裡一寒。吳天更在心裡念著「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的話,暗自後悔剛才不該得罪他。這時忙出來補救道:

    「哈哈哈,江湖上誰不知道紅粉劍文大女俠的大名啊?你這麼賞臉可叫我們受寵若驚了。快請坐快請坐。」

    他忙去給文碧青搬了個凳子來,招呼文碧青坐下。

    文碧青坐下後,朝吳天嫵媚一笑,道:「多謝了。還沒問公子高姓大名呢?沒想到萬劍堂又出了一個年輕高手。」

    「吳天。」

    「吳找打?!」

    江有情和文碧青互看一眼,驚訝的喊道。

    吳天已經聽了一次自己的「匪號」,所以見他們反應也沒吃驚。但他心裡那個火呀,真狠不得把給他取名號的人給扒皮、抽脛,再吊起來狠狠的抽上幾百鞭子。見江、文二人看著他,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王八蛋給我取的這外號。哥哥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

    江有情忍住笑道:「哪裡哪裡,吳兄可是大名頂頂。江湖上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真可是江湖上這兩個月最有名的人物了,叫人佩服啊佩服。」他邊說還邊晃著頭,看的吳天在心裡暗恨,直想把他的頭擰下來當夜壺使。

    文碧青笑了一陣才道:「難怪你說你是萬劍堂的呢?你不是沒和那萬千幻比武嗎?他怎麼叫萬劍堂這麼下死力的追殺你?」

    吳天歎了口氣,又苦笑道:「這也不能怪我。我去找他比武他不幹,我只好使用點其他的辦法讓他答應了——」

    「什麼辦法?」江有情很感興趣的問道。

    「我只是給萬劍堂後面的那口井裡下了點瀉藥,嘿嘿,這就把萬劍堂給得罪了。」

    文碧青皺眉道:「萬千幻也不會因為這事就這麼滿天下的揚言要殺你吧?」

    吳天還是苦笑道:「他們先找上我的是他兒子萬學明,我把他的右手給砍了。萬千幻那老不死的便和我沒完了。」

    文碧青和江有情齊「哦」了聲。文碧青笑道:「這就難怪了。不過你可得小心點了。萬千幻二十年了未逢敵手。據說他已經有了心劍的境界了,你見了他可得跑遠點,不然可就小命難保了。」

    她頓了下,有問道:「你怎麼有個專門找人打架的嗜好?」

    吳天這次很無所謂的道:「這是我師傅那頭子說的。他叫我在實戰中累積經驗,所以我便出來四處找人打架。」

    江有情一點頭道:「你師傅說的對。不過你的法子可不太好,嘿嘿,可小心別把小命丟了。」

    文碧青接口道:「是啊。你才出江湖兩個月就得罪了這麼多人,以後在江湖上你可會不好過了。」

    江有情哈哈一笑道:「不過沒關係啦。你看這小子上樓的時候衣服就破破爛爛的,八成又是去那挨了頓狠揍。那萬劍堂上千的弟子都沒要掉他的命,一時半會他死不了的。那個怎麼說來著的——對,就是螳螂命,這小子大概天生一副螳螂命,死不了的。哈哈,『吳找打』。」

    江有情見吳天要發作了,忙去接店小二端來的酒菜,一邊還給三人杯裡倒酒。吳天有了酒喝也顧不上江有情了,連忙喊道:「別忙,用什麼杯子?使碗倒!」

    文碧青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當誰都像你一樣把酒當馬尿一樣喝啊?」

    「哈哈哈……」

    三人不由一陣大笑。吳天給文碧青罵了也不覺得心裡氣憤,不由感歎美女的魅力。

    吳天忙轉開話題道:「你們兩個又是為什麼出來闖江湖的?」

    江有情一聳肩道:「自己學了兩分本事,在仕途上不順便到江湖上來闖闖。江湖上可別官場自由多了,沒什麼顧忌。自己也就想趁著自己還有那麼兩分本事,來給自己求點生路。」

    吳天又看向文碧青。文碧青輕抿一口酒,臉上頓時飛上兩朵紅霞。她淡然的道:「我和江公子差不多。不多我是嫌家裡太悶,想出來看看,四處遊玩一番。不過這一出來就是一年多了。江湖多變,雖然苦了些,更多了那麼幾分危險。但是可別一輩子呆在家裡強多了。以後回想江湖上的歲月,便不會覺得自己白活了一世。」

    吳天猛喝了一碗酒,大笑道:「人生一世,能有多少年?該放縱就放縱。我們總不能得過且過——活著就要轟轟烈烈的幹上一番。不然這一輩子真是白過了。」

    江有情聽的眼中神光一閃,笑道:「你獨自一人當然逍遙快活,敢得罪萬劍堂,也不怕蒼雄堡。很多人到江湖上來都只為了討生活的。他們如履薄冰,追求著錢和食物。」

    文碧青聞言,低首沉思,雙眸閃著一點白光,輕聲道:「這是人生的無奈。誰都有誰的難處。大概獨自一人會少幾分無奈吧……」

    吳天見氣氛不對,忙一舉酒碗道:

    「來乾一杯。管他什麼人生無奈,江湖危險。我們還年青,還有本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我先干為盡!」

    「干——」

    兩個杯一隻碗輕碰一下,三人分別一飲而盡。

    吳天看著江有情,很是有些恨其不爭的道:「我說人家文姑娘用杯喝那是文雅。江秀才你也算男人一個,怎麼也用杯子,一點都不豪爽,像個小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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