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連接世界與世界的通道。任何事情不管大小、形狀、性質都要經過「門」這一道關卡才能獲准通行。地獄無門只不過是世人所做的一種假設。任何地方任何時間只要它與這個世界還連接著那就一定有一所通往那處的管道。無門之處也無所在。一旦被反鎖在門裡那等待著的就只有一個小到極處的天地。比之井底之蛙也不遑多讓了吧……
有門就有通道但又是誰規定過「門」就必須的是長長方方可容人大大方方走過的呢?是不是只要能夠連接兩個世界的地方都可以算是「門」呢?
喬夢音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不管這個問題的答案到底是簡單還是複雜此刻的她都沒有心思去考慮去回答。原本屬於兩個世界的界限一旦被打破帶來的究竟是什麼呢?
玻璃破碎的聲音這種聲音她已經聽的幾乎麻木!這一路走來有太多的玻璃碎屑在她眼前爆碎化成一粒粒閃閃光的晶體在太陽下散出美麗的光暈。但這一刻的破裂聲卻顯得有點與眾不同伴隨著這些碎片彈射到她的腳上喬夢音知道一扇不該打開的「門」已經被那些東西打開了……
伴隨著小女孩的一聲尖叫四樓的窗戶破了!從裡面伸出的兩隻皮肉完全翻轉出來的手一把抓住喬夢音的腳把她硬生生拖進了窗戶!這幾乎就是在一秒之間生的事。這件事生的太快太過突然!突然的連給衛驕呼叫的時間都沒有!當氣管裡凝聚的聲音還沒有從嘴裡放出時喬夢音以及那兩名被救起的母女已經統統隱沒在那扇窗戶之中消失在衛驕眼前……
「不————————————————!」
剛才還在談笑風生的夢中情人忽然之間成了天人永隔!這個結局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衛驕接受。他修斯地裡的大聲呼叫希望能夠用他的呼喊把喬夢音給叫回來。但是……這可能嗎?
無力挫折和失敗的感覺重重壓在他身上。悔恨的淚水悄無聲息的逃出他的眼眶伴隨著手中的贖魂一同墜入這片絕望之地……
「嘿……丫頭我相信你……」在衛矯絕望之時喬烈卻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就在衛驕痛不欲生之時一道黃光從他耳邊飛過猶如流星一般衝下了樓!如此同時那把不斷下墜的「魂」也化為一道紫電以不遜於黃光的度電光一閃間鑽進了四樓的窗戶!勾贖二魂並沒有生命唯一能夠讓它們產生如此活力的普天之下就只有一個人!難不成……?
「烈!烈!夢音……夢音她!」衛驕的語氣仍然顯得很激動擔憂和害怕失去的恐懼之色在他臉上溢於言表。相反喬烈倒顯得非常鎮靜他扶著牆沿慢慢爬起再次擦掉嘴角的一絲血跡笑笑說:「我說過……相信……她……因為……她是……我妹妹!」
就好像為了襯托喬烈的語氣一般一陣激烈的槍響從樓內傳來!可還不等衛驕探出頭想去看個究竟在大樓相反的方向又傳出一聲玻璃破碎之聲!衛驕急忙趕過去只見一名少女縱身一躍從四樓高的窗戶中跳出!隨後只聽兩聲槍響子彈如餓虎撲食般竄進她所躍出的那扇窗戶兩條血線飛射而出噴到三樓的一個平台上!在一黃一紫兩道靈蛇的環繞之下少女安然落地。抬手一揚這兩道靈蛇撲進窗戶好像勾住了什麼東西似的僵直不動。接著只見那對母女用布包住手像滑繩一般順著細線滑下安安穩穩的落到平台之上。
衛驕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與其說他為這名少女的身手所感動倒不如說顯得有些震撼!但他很快就從驚訝的情緒中恢復過來因為她朝思暮想的女孩並沒有死仍然生龍活虎的活在他眼前!
「夢音!夢音!你沒事!太好了你沒事啊!」
聽到喊話喬夢音抬頭看見了正對著自己大呼小叫的衛驕劫後餘生的感覺讓她對能夠再次看到他覺得有些欣慰但口裡卻沒有她心裡想的那麼客氣:「不准說話!看看你口裡的唾沫到處亂飛萬一濺到我身上可怎麼辦?還有不准叫我夢音!我的小名是你叫的嗎?」
心情興奮的衛驕萬料不到喬夢音竟會用這樣的語氣來堵塞自己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那麼呆在牆沿上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喬夢音看到自己的威嚇仍然那麼有效果心中高興把剛才那番生死歷險所感受到的恐懼全都拋之腦後。她照看了一下張宜母女環顧了一下四周說:「衛驕那個白癡呢?他還好嗎?沒痛死吧?」
衛驕扭頭看了看喬烈他的額頭上還是那麼多的汗珠四肢也仍然有些抖實在說不上一個「好」字。但是喬烈對他擺擺手示意不要多說話。衛驕想了想也決定幫喬烈瞞下去:「他很好只是體力有點虛弱現在正躺著呢。夢……喬夢音你等一下我這就想辦法拉你們上來!」
說是這麼說但衛驕有可能做得到嗎?他和喬烈所在的樓頂和喬夢音所在的平台相距足足有三層樓那麼遠這裡又沒有什麼扶梯、繩索之類的東西可以借用。想要把底下的三個人拉上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喬夢音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她剛才環顧四周之時就已經把自己所處的位置看在眼裡。想要從這裡上去一條就是重返大樓在一片喪屍群中殺出一條血路。另一條就是運用雙魂從牆壁爬上去。但這兩條路都無法照顧到那對母女啊。想到這裡喬夢音不由得把眼睛移到平台邊上的一座扶梯沿著這條扶梯下去就意味著將要重回那被無數喪屍覆蓋的世界。
「姐姐……我們該怎麼辦?」
辛可兒的一聲詢問打破了原本在喬夢音腦海裡漸漸成型的悲觀念頭。現在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問題而是牽連到三條人命!既然當了姐姐那又怎能讓妹妹的期望落空?
想到這裡喬夢音的勇氣充滿整個胸口。她為手槍上完膛信步走到扶梯邊細心觀察下方的情形。也幸好扶梯之下並不是連接到大路而是一塊私人花園般的庭院沒有什麼喪屍的情況更堅定了她的信心。
「衛驕我要從這裡下去。看來我們也要走上不同的路了呢!」觀察完週遭情況後喬夢音抬頭話。
聽聞喬夢音要再次深入險境衛驕急得滿頭大汗焦躁的喊道:「不行啊!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可以想到辦法來救你們!不要衝動啊!」
可惜衛驕的勸阻對於喬夢音來說根本就是穿耳而過不留一點痕跡。喬夢音對張宜、辛可兒母女說好自己的計劃後再次抬頭:「替我告訴那個白癡!我們一定會比他先到達目的地!看著吧!這次我一定會贏的!」說完頭也不回就下了扶梯。
望著我行我素的喬夢音衛驕還想再喊一隻手已經搭在他的肩上。他回頭一看喬夢音那英姿曼妙的身形也從喬烈那雙眼睛中消失了。
「衛驕……你還不信任……她嗎?」
一句話猶如醍醐灌頂把衛驕從頭到尾澆了個透心涼!是啊為什麼自己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喜歡她的一切。卻為什麼連這最最基本的信任感都沒有?既然願意為她付出所有那又為什麼不能對她的行為給於支持從頭到腳都是自以為是的想要限制她保護她呢?
喬烈看到衛驕沉默不語的樣子知道此刻他的內心一定非常矛盾。喬烈也不再打攪他目送著那對母女緊隨喬夢音下了扶梯。心中暗暗祈禱:「丫頭我相信你所以你也不能辜負我的信任!一定……一定要活下來啊!」
休息片刻喬烈看衛驕似乎想通了遙望著上海體育場那龐大的身形說:「好了現在……該輪到我們了!走吧……沒聽到那丫頭的話嗎?我可……不會輸給那個……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