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一到,立刻是鑼鼓宣天,鞭炮齊鳴。一系列的禮節過後,一對新人身著紅泡,立在大堂前。
柳自行這些天住在衛府,早已見過那新娘衛睿兒,新娘也曾經偷偷的看過新娘,彼此都十分滿意。現在兩人站在堂前雖然沒機會郎情妾意,不過也是其樂融融,再加上大堂裡親朋好友那麼一鬧騰,柳自行面上已經是通紅。
禮官大喊:「新人行禮,一拜——」
「且慢!」一聲音大喊。
衛成道和柳自行心裡同時咯登一下,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同時轉頭向那聲音發出之地望去,正是那黃毛特勒從門外走來。
「早知道你不懷好意了,你待要怎麼地!」主家位上的岑思遠站起身來厲聲叫道。
:=.也是有些不自在。
「來送賀禮也要將人拒之門外嗎?」慢慢打了開來。
柳自行轉身道:「外狗的東西,我還從沒稀罕過,忍你半天了,馬上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喲,好大的口氣!」德而的什麼突厥**師,此人依舊是那副打扮,陰陽怪氣的繼續說道:「就一宗師級,在這裡撒什麼野?」
柳自行和岑思遠大驚,臉上同時都是顏色大變。
「宗師級如何?你們一品獸不是照樣死在我們手裡!」柳自行冷冷一笑。
此刻那特勒已經把那紅色的布包打開,往地下一丟,眾人大驚,幾個丫鬟老婆子已經是尖叫出聲,原來那紅布包裡竟然是滿滿的一包舌頭!
「這個是前日我們一路南下所碰到的辱罵我們人的舌頭,本來準備風乾醃了下酒的,今日就拿來送給柳少俠做新婚之禮吧。」那夯德而站在自己身後,說話也底子十足。
「你們這些畜生!慘無人道!」
「一齊上了,亂棍打死!」群豪激憤不已。場面馬上開始混亂了起來。
衛成道是知道那特勒功夫的,他眼見那岑思遠在這裡還如此囂張,定然是靠著帶來的三人,這下若是打將起來,怕是自己這邊要損失慘重!當下急忙一聲大喝:「停!」
聲震廳堂,眾人都安靜了下來。衛成道給了那個扶著女兒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也乖巧,知道今日這婚事怕是有些波折,急忙拉著新娘回房去了。
衛成道站起身來。對特勒道:「你待怎樣?」
方約定打擂,你等僥倖勝了一場,靠偷襲殺害了我國的一位高手,今日,就在此地。我代表我們突厥大汗,要求與你們這些漢人再賽一場。三局兩勝,生死為限。沒有平局!爾等可有膽子接下?」
一句話出,人群裡又炸開了鍋。一時之間說什麼地都有,衛成道一聽這話就知道今日怕是覺無善了了。
柳自行和岑思遠面色也是難看之極,對方既然如此說。必定是有了必勝的把握。而且這樣打,三場下來必然要死三個人,都是對方的還好,如果有一個是本方的人。這喜事就成了喪事了。
此時已經來了僕人把地上的污穢收拾了乾淨,衛成道忽然咳嗽了聲,道:「特勒,你這是要挑起兩國戰爭是吧。」
「戰爭?衛大俠言重了。」到,我就是來報仇的,你們這些漢人若是不敢接下,那今天若是出了什麼變故,我看你如何收的了場!」
「怎麼個比法?」岑思遠忽然出聲道:「三局兩勝,你們是哪三個。」
:|.人,我是跑腿的,其他三位出場,你們可要仔細地挑好出戰的人選哦。」
柳自行站在大堂正中,早已經氣的渾身發抖,特勒話剛說完,柳自行就一掌拍出:「放你娘的屁!」
那特勒哪裡會想到對方說打就打,倉促見閃躲不及正要硬接這掌,忽然身前一暗,一黑影擋在身前代自己受了一掌!
柳自行一掌盛怒之下拍出,本欲擊斃此人,忽然眼前一花,那什麼法師的居然轉到了特勒身前受了自己一掌,接著對方拍了拍寬大的衣服,悶聲道:「宗師級?不過如此。」說完話,轉身跟沒事人一般,慢慢轉到那特勒身後去了。
這下眾人再次嘩然,岑思明眼裡目光閃爍,臉色連變;衛成道卻是臉如死灰頹然坐回椅子上來,若要出戰,柳自行和那岑思遠怕是不二人選,而柳自行的掌力大堂之中地豪傑怕是有一半人都見過,當初一掌將那擂台打穿把人釘在土裡,可是現在的一掌對方居然打了就跟沒打一樣,可想而之對方地功夫多高深莫測。
柳自行自己也是楞了一下,頗有些茫然的看了看自己地手掌,又回頭看了看岑思遠,卻見岑思遠正對他微微招手呢。
柳自行急忙走了過去,岑思遠一樣拉過衛成道,三人把頭湊到一起,岑思遠道:「如今若是不打,對方肯定要借口此事到處行兇,如果要打怕是要死人,你們看怎麼辦?」
二人聽得岑思遠如此說,都是歎了口氣,岑思遠接著道:「我看既然這樣,倒不如
「可是沒一點勝算啊。」柳自行低頭道。
「不錯,對那人可能沒勝算,不過你們看他背後那兩個人,小柳不是說是那人的徒弟嗎?既然是徒弟,我看應該可以一試,不然我怕是今天在場的,要死去一大半了。」岑思遠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低:「現在衛成道大俠只要套住那黃毛,先示弱,然後逼的對方讓我們挑選對手,這樣才有機會成功。」
衛成道微微點頭,柳自行卻繼續追道:「那誰和那個蒙面地打不是必死無疑?」
岑衛二人同時默然。
此時誰都看出來此戰十分不妙了。那特勒十分張狂的叫道:「怎麼了?商量好沒有,我們幾個站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呢。」
衛成道故意面帶難色道:「特勒,你們有備而來,我們卻是毫無防備,據我所知,你身後這師徒三人隨便挑出一個,我們在場的怕也沒一個能接的下來。你這不是估計找麻煩來地嗎?」
::|難道一個能打地都沒嗎?大唐大唐?偌大的地界居然養出如此多的廢物來!」
柳自行聽得特勒再次出言譏諷,怒道:「你不是廢物?你來。我一掌廢了你!」
:柳少俠挑。」
衛成道急忙出口再加一把火道:「特勒,你就如此自負?我的人就算是隨便挑你也能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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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便與你們一戰,我挑那批發之人,小柳的對手就是那個白臉!」岑思遠站打斷特勒的話,立刻接過話頭。
:成道已經青著臉站了起來,身手一攔:「特勒。你的話大家都聽見了,我們也很領情,現在請四位去武校場等候片刻,我們商議好人選。馬上就出來。」說著拂袖送客。
:|.引下前往武校場去了。
四人一走,大廳裡又喧鬧起來。
衛成道舉手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說明了情況,這下人群裡有人叫道:「便宜的挑去了,還一個誰去誰死的位子,叫誰去啊,傻子吧。」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嘩然,紛紛向那人看去。
「司徒秉?你這淫賊竟然也敢來我府上?」衛成道看著這個容貌猥瑣的三十多歲的瘦高個怒道。
岑思明聽得那人居然站出來說出這種話,早已經站起身來,待衛成道喊出那人名字立刻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眾人只覺的眼前一花,那司徒秉發出一聲慘叫,捂著胯下疼的在地上打滾了。
「話我是說明了在這裡了,我們師兄弟二人挑對手不是為了一己之私,對方地意思十分明顯,若不應戰或者打輸對方自然會大開殺戒,在座的有認為武功高過我和我師弟地,站出來,我的位置讓他去打,我去送死。」岑思遠不卑不亢地說道。
一時間除了那司徒秉的慘叫,大廳裡再無一人說話。
「抓鬮吧,在場的兩百號人抓鬮,誰抓到了誰就去!」一相貌精明的老頭忽然說道。
「好,好就抓。」眾人都是江湖豪傑,這等生死之事早已經看地多了,一見有人如此提議當即附和起來。
「算了,我去!」一洪亮的聲音傳來,正是衛成道。
「既然諸位都來到我府上,都是我客人,怎麼能讓我衛成道的客人死在自己府上?」衛成道臉色安然,平靜的說道:「你們不必勸我,屆時我來抗就是。只是賢婿和岑先生務必要贏下比賽好叫眾人安全啊。」
柳自行臉色黯然道:「放心,岳父大人,如果不贏我自然也是同你一起去地府報到。」
兩人地對話聽的大廳裡眾人俱是低下了頭來。
「事情未必有那麼糟糕,」岑思遠忽然說道:「如果我和小柳都勝了,衛大俠自然也就不用出場了。」
一句話點醒眾人,大伙興致又高了起來,衛成道也是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這就去吧。」
眾人一齊簇擁著三人來到了校場,當然有些膽小的也趁著混亂走了,這個不提。
衛家校場長二十長,寬十五丈,平時是用來給鏢師們練武所用,地面全是大塊的青轉鋪成,平整而且不滑。
眾人來到這裡,對方四人已經在南面坐下,見眾人來到,那特勒慢慢站起身。懶洋洋的道:「怎麼豪傑們才來啊?剛剛是去商量身後事了嗎?哈哈哈哈。」
岑思遠哪裡跟他廢話,立馬跳上青磚地面,指著那批頭髮,滿臉通紅的傢伙道:「齊德勒是吧,速速上來比試!」
:拉了拉齊德勒,齊德勒站起身來,也不說話。慢慢走到那校場中央,隨手把頭髮往身後一順,狀若女人。
岑思遠微微一笑,拱手示意,見對方微微一點頭,立刻單腳點地,身型化做一道殘影直奔那齊德勒而去。齊德勒見對方攻來,立刻身型也是一晃。矯捷的單腳點地狀若大鵬躍在空中。
岑思遠見對方閃過,也不意外。停在遠處,想等對方來攻好探下虛實。對方落下地來,也不忙著攻擊,而是
頭髮向腦後一順。然後才提拳攻了過來。
岑思遠等對方攻近側身一讓,右手拿住對方手腕準備前拉,不料對方手腕猛抖,然後整個手忽然詭異的倒了過來抓向自己的右手。岑思遠駭然放手,迅速退後。
這人的手腕居然會倒轉過來抓人!岑思遠急忙退後,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那人來,這下岑思遠又有了新地發現,這人不單批著頭髮,而且身上居然塗紅了指甲,再仔細看去,似乎臉上也有胭脂!
岑思遠看著那人刮的鐵青的腮梆子,身上汗毛直豎,眉頭一皺,伸出左手拳起,眾人只看到那只拳頭上發出微白的光,忽然白光猛漲,刺的觀戰眾人雙眼疼痛,岑思遠揉身而上,左拳猛的擊出。
那長髮人起先也是盯著那拳頭,後來雙目被白光所刺,急忙伸手住眼睛,耳間聽見風聲,急忙團身一側,岑思遠哪裡會這麼輕易就落空,一個鷂子翻身,一拳擊向那人胸部,那人反應也是快到極點,單手橫過一擋,岑思遠一拳擊中對方右臂,馬上撤身離開。
眾人都奇怪大好形勢這岑思遠怎麼放棄了,正猶疑間,忽然轟的一聲,那長髮人的左臂猛的炸開,整個人被掀地倒翻了出去,胳膊上已是血肉模糊,幾可見骨。
岑思遠卻是駭然,自己這招是偷自小寒玉自創的功夫,平時練習的時候就是大石頭也被炸的粉碎,不想對方卻連一隻胳膊都沒被炸斷,可見對方護體真元多強勁。
那長髮人齊德勒受此一炸,雙目圓睜,身子忽然一直,平平倒在地上,雙腿猛的一蹬石屑飛濺,整個人頭朝岑思遠飛來,看樣子是要用頭撞死岑思遠。
岑思遠也不敢硬碰,小心的一踏八宮步閃開,那長髮人一撞失手,落在地下,如同蛤蟆般彈起,騰空一丈多高,左手抵住右手,掌心一團紅光猛的射出奔向岑思遠。岑思遠再次躍開,不料長髮人雙手一揉斜斜一拉,那紅光呼嘯著在空中轉了個彎向岑思遠襲去。
岑思遠這回無法再躲,匆忙間立起雙掌運起真元向那紅光拍去,一紅一白兩團真元在空中相撞,轟隆一聲,岑思遠被氣浪掀在空中,翻了兩個空心跟頭落在地上。
那長髮人見一擊無果,居然不知疼痛一般揮動著雙臂衝向岑思遠,生性多疑地岑思遠見多方一臂受傷居然還來與自己近身,急忙側身閃開,不住的躲閃,偶爾挑個機會和對方游鬥。
長髮人胳膊受傷血流不止,體力漸漸跟不上來,心知如此這樣下去自己遲早要流乾血而死,當下猛然停住,站在原地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
岑思遠打到一半見對方停住不動,心下雖然奇怪但是也沒敢亂動,忽然對方猛地一吼,全身肌肉隆起,漸漸長大了起來!岑思遠這才知道對方是在醞釀一種功夫,急忙運出真元劍來,猛的竄過去,一劍刺向對方脖子。
真元劍堪堪夠到對方身前一尺之時,那長髮人忽然曲起右手五個指頭猛地彈出,五道紅影射向岑思遠!
岑思遠急忙彎腰,撤劍橫這一擺,「叮叮」數聲響過,那些紅影悉數被擋在地下,低頭看去,竟然是五個指甲蓋!岑思遠眉頭一皺,對方的身體仍在繼續長大之中,需要馬上阻止,不然對方運功完成了還不知是什麼樣子,想到這裡,岑思遠甩手就把真元劍丟了過去,當作暗器一般扎向那長髮人的小腹,隨後雙手合成指撞,真元急催!
那長髮人睜開雙目,見真元劍襲來,不得已向左邊一讓,誰料那真元劍居然在自己身前幾寸消失了,長髮人微微一楞,就這一楞的功夫,聽得「嗨!」地一聲,眼睛順勢看去,一道白光微微一閃,慌亂中身型怪異的一扭,本來射向胸口的那道白光只打在了左肩上。
長髮人感覺左肩一涼,隨後整個左手就失去了力氣,一股鮮血從肩膀上噴湧了出來。岑思遠見一擊得手,腳下立刻丁字站穩,真元再次從雙指間射出,那長髮人齊德勒重傷後的反應顯然跟不上這道光地速度,啪的一聲,大腿又被打中,立足不穩跌倒在地。
岑思遠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強運真元這次準備一擊致命,忽然停的一聲悶喝:「住手!」
岑思遠回頭望去,那蒙面的什麼法師的慢慢站了起來道:「留下我徒弟性命,等下你們可以換一條命去。」
岑思遠聽得這話,哈哈一笑,轉身下台。那卷黃毛特勒急忙上來將那長髮的傢伙抱了回去。
柳自行等那特勒一出校場範圍就急忙跑了上去,站在場中指著那白臉人道:「你上來吧。」
哈里孜聞言站起就要上台,不料卻被那黑衣蒙面之人叫住,耳語了一番。那哈里孜聞言連連點頭,最後居然沒上台,站在地下同剛才那長髮人一樣閉眼運起功來。
這下對方果然多了個心眼,要運好功再上台來,柳自行看著對方全身肌肉漸漸隆起,無奈的回頭看了看岑思遠,岑思遠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一個家丁匆忙跑進校場,在衛成道耳邊說了兩句。
衛成道「哦?」了一聲,站了起來,隨後搖頭道:「你且去帶他進來吧,給他一碗飯,打發他走吧。」那家丁急忙點頭答應,轉身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