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斗醫
二人朝地下看去，什麼都沒。
小寒玉試探著問：「師傅，爛泥我們還沒爬好呢，這結實的乾土更爬不來了啊。」
聶龍牙啞然失笑：「瞎想什麼呢？我說的是這些石頭。」
二人再向下看去，果然，地上新多了許多小而尖的石頭，用青灰和黃泥牢固的整齊的鑲在地上，錯落有致。
「這個怎麼練？」柳自行茫然道。
「小寒玉，我來問你，人體有多少死穴？」
「書上說人體三十六處大穴，有些書說這三十六處大穴均是死穴。」小寒玉答的很不乾脆。
「其實，你們所說的穴道，不過就是人體經脈彙集之處。而經脈交匯最密集的三十六處地方，就是你們稱呼的死穴。其實這些地方之所以稱為死穴，不過就是因為在這裡受到強烈的打擊，就很又可能致死。
我思索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又和孫老商量了一下，做出了這個。」聶龍牙對地上的石子一指。
「師傅難道想鍛煉我們身體這些地方的抗擊打能力？」柳自行也算明白了一些。
「不錯。」聶龍牙返回屋子裡，取出幾張草蓆，鋪在那石子之上，然後對柳自行說道：「你，躺上來。」
柳自行依言躺下，按照聶龍牙所說調整了下位置。
「運真元看看？」聶龍牙吩咐。
聶龍牙本來只覺的有些硌的慌，等到一運真元，馬上發覺渾身晦澀，真元運行的十分緩慢，全身反應也慢了下來，這下才有些慌亂的看向聶龍牙。
「怎麼樣？不好受吧。」聶龍牙見柳自行點了點頭，呵呵一笑：「從今天開始，你們就在這裡修煉了。看見那邊的兩塊大石沒？什麼時候你們能把那大石頭放在身上，不鋪蓆子還能運用真元如常，那就算是略有小成了。這該比那泥塘裡舒服多了吧。」
「師傅，我還去泥塘好不？」小寒玉看了看那院牆邊的碩大的石頭畏懼的說道。
聶龍牙理都不理他，轉身走了。
小寒玉無法，只好也取了兩張蓆子來，撲在石子上，躺了下去。
翌日，聶龍牙吩咐二人各去搬了一車青磚擺在一邊，一塊塊的慢慢加上去，直到身體承受不了為止。一日下來，二人叫苦不迭。
如此枯燥的修行了兩個月，二人也漸漸適應了下來，好幾次小寒玉身上壓著幾十塊磚頭居然也睡著了。
天氣漸漸寒冷了下來，再過的幾日便要過年了。小鎮上一下子熱鬧了起來，臘月初八的那天，聶龍牙放下話來，今日不修行，隨孫思邈一起去鎮上開診去。
孫思邈來到這個鎮子幾個月的時間，鎮上村民也大大受其福蔭，幾乎大災小病都清理的乾乾淨淨，最後連縣太爺都親自送了塊牌匾過來。孫老爺子也甚感快慰，於是便想在家家戶戶煮臘八粥的日子裡，免費為鎮上和附近的居民問診，幾個鄉紳早把通告發了出去，臘八這天，小鎮上牌坊群前滿是老少鄉民。
因為名聲在外，這次不管男女老少都是帶著有病看病，無病強身的看法來的。許多人家還全家都出來了，甚至有些鄉紳家的小姐也出來拋頭露面。
小寒玉，方心相和孫思邈三個直忙活了兩個時辰，才基本把上千個人都給號完了脈，大多都是身子好的很，真正來看病的人不過只有那麼幾十個。小寒玉正站起身來，準備招呼老藥王回家，街道口忽然來了二人一車，破舊的板車上一老一小躺在上面，車前是個中年男子，車後一婦女低頭推著，慢慢朝這邊行來。
小寒玉眼瞅著那幾人來到跟前，又坐了下去。
「大嬸？」那車後的中年婦人抬起頭，把車子停好，小寒玉一眼就認了出來，正是當初自己來這裡的第二日送給自己一個南瓜餅的大嬸。
那大嬸顯然已經不記得小寒玉的長相了，看了小寒玉一眼，走到孫思邈身前，小聲的問：「老大夫，可是看病不收錢嗎？」
孫思邈也看見車上的一老一少，微笑點頭，叫著小寒玉：「怕是最後兩個客人了，我們兩個一人一個，再交換過來診下，我看看你這些日子光是修煉，醫術可有了退步？」
一邊的方心相也急忙湊了過來：「孫爺爺，也算我一個可好？」
孫思邈哈哈一笑：「好，我們一起來參詳參詳。」
小寒玉三人走到馬車前，小寒玉把老人的手擺好，曲指搭了上去，孫思邈同時也捻起那十四五歲孩童的手腕。
三人都給那一老一少把過脈象之後，孫思邈當先說道：「我們三人各自取開方子吧，再比對一下。」
方心相急忙道：「老人之症我尚有些眉目，這小孩子可就……」
孫思邈道：「有多少寫多少吧。」
方心相這才急忙去開方。
不出片刻，方心相的方子遞了過來，孫思邈念道：「黨參半兩、黃芪半兩、白朮半兩、海藻三錢、當歸三錢、白芍三錢、川芎半錢、熟地、茯苓半夏、各四錢，水煎服。」孫思邈微微點頭。
小寒玉也遞過藥方來：陳皮一錢、茯苓三錢、甘草半錢、半夏二錢、菊花二錢、竹茹二錢、枳實二錢、海藻二錢、葛根二錢、翔羊角半兩、珍珠母半兩，水煎服。
孫思邈呵呵一笑，道：「終歸是小寒玉稍勝一籌，小方用藥份量把握不好，要多多注意。你們且聽我的：熟地三錢、杞子三錢、牛膝、茯苓、丹參、淮山藥克、肉蓯蓉均是三錢、巴戟天二錢、杜仲四錢、山萸肉一錢、鹿茸半錢、當歸二錢、黨參四錢、菖蒲二錢，水煎服。你們看如何？」
小寒玉微微一曬：「不過如此啊，還用上了鹿茸這等貴藥，窮人家那裡受的起。」
孫思邈一笑：「鹿茸不要也可，其他的比起你的藥方如何？」
小寒玉思量了一下：「差不多吧。」
孫思邈正色道：「小寒玉和小方之用藥，都沒把握好一個東西，就是季節！此時正是寒冬之季，人身內該用什麼樣的搖不該用什麼樣的藥怕是要回去仔細研究研究吧。還有，你們二人都用了海藻一味，這味藥怕是這裡沒的買去。」
小寒玉聽了臉色一變，不等孫思邈說完，急忙把腰一彎，惶恐道：「不錯，孫爺爺教訓的是！」
孫思邈擺手道：「那小孩呢？藥方拿來？」
小寒玉抬起頭道：「這個不用方子，我片刻就能叫小孩痊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