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修身
聶龍牙撐著把油紙黃傘，看著遠處泥塘裡掙扎的柳自行和蕭寒玉二人。轉眼三個月過去，在這兩個月裡，聶龍牙沒有教兩人任何技巧，功夫，每日裡有六個時辰煉氣，還有六個時辰便在這泥塘裡來回奔跑。
小寒玉扣去濺在眼睛上的泥巴，站在齊胸的淤泥裡不住喘氣。聶龍牙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修行，不過是為了獲得更多的真元，可是縱使真元再多，沒有強大的堅韌的經脈存儲，沒有強健的身體作為基礎，一樣是廢物一個！
想修成仙級神級，就要從這裡做起！別看這不過是個全是爛泥的池塘，這裡可是修煉身體和經脈的絕佳地點。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要在這泥塘裡度過三個月以上的時間，什麼時候你們能在我數十個數的時間內，成功穿越整個爛泥塘，你們就過關！」
「發什麼呆！」聶龍牙見小寒玉停住，馬上訓斥。
小寒玉長吸了口氣，繼續勉強奔起來。
柳自行生來健壯，現在每晚聶龍牙喊停測驗的時候已經可以跑個差不離了。小寒玉就有些淒慘，本來只有十一二歲，沒什麼力氣，這齊胸的淤泥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一面牆擋在面前一般。雖然這兩個月的訓練已經跟第一次來的時候大有好轉，不過距離聶龍牙的要求顯然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不過煉氣的方面，情況就大大反了過來。小寒玉根骨資質悟性都是沒的說，而柳自行就稍微的差了些。兩個月下來，小寒玉的真元已經十分充沛，而柳自行收穫卻是不大。聶龍牙看在眼裡，既喜且憂。
喜的是小寒玉這進展遠遠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擔憂的卻是小寒玉身體裡為通的經脈。聶龍牙的身體還是老樣子，每日的孫思邈施針，方心相按摩，可是確一點好的徵兆都沒。
「停了吧！」聶龍牙喊道。
池塘裡的二人急忙停了下來，大口喘息起來。
二人慢慢挪回岸邊，準備等聶龍牙喊數，等了許久，回頭一看，聶龍牙早已撐著傘，在濛濛細雨中慢慢回去了。
兩人奇怪的對視一眼，各自提起一個木捅，這是聶龍牙特意吩咐的。每日練習完畢之後，還要各打四桶水，倒入泥塘，防止泥塘乾涸。
倒完水，二人在打水的池塘裡泡了一下，雖然時下已是秋季，可是因為二人天天不間斷的在泥水裡練習，倒也不覺的寒冷。
回到鎮上，天色已經擦黑。程芸早已經準備好飯菜，孫思邈等人都已經坐上位置。
二人急忙換了衣服，下樓來吃飯。
小寒玉和柳自行自從被聶龍牙趕到泥塘後飯量大增，每頓都要吃得三四碗飯，這幾日更多了些，程芸看著兩人狼吞虎嚥的樣子不由的笑出聲來：「聶師傅練了兩個餓鬼出來。」
聶龍牙呵呵一笑：「年輕人，能吃就多吃點。當年我師傅逼我練功的時候我也是一頓四五碗。」
小寒玉劃了四碗飯，停了停，舀了口湯在喝呢，聽見聶龍牙第一次提起自己的師公急忙問道：「師傅啊，師公還健在吧，你都沒給我們說過！」
聶龍牙一楞，忽然面色奇怪的看向天井裡，頓了頓，歎氣道：「大概還健在吧……」
小寒玉知道問錯了話，急忙把碗裡的湯喝完站起身：「師傅，我去煉氣了。」
柳自行也急忙站起身來，跟著小寒玉往門外走去。
「回來！」聶龍牙忽然回過神來，叫住二人。
「怎麼了師傅？」小寒玉惴惴的問。
「今天晚些去。一會你把紙筆拿來，我說你寫，咱們把你師祖的相貌給畫下來，以後就掛在後堂，做個紀念吧。」聶龍牙歎了口氣。
小寒玉急忙拿出筆墨紙硯來，搬出長桌來鋪好。
聶龍牙踱了過來，叫住正收拾碗筷的程芸：「程姑娘，你過來。」
程芸走了過來，詢問何事。
聶龍牙指著程芸，對小寒玉說道：「畫吧，鼻子稍微高點，皮膚稍微白點，臉微微要長些……」
「師傅，畫程姑娘做什麼，不是要畫師祖嗎？」柳自行奇怪的問。
「叫你畫就畫！」聶龍牙忽然有些暴躁。
「好吧，」小寒玉按照聶龍牙的描述，直花了一柱半香的時間，才完成。
「好了，師傅你看怎麼樣？」小寒玉遞過畫來，聶龍牙急忙接過去一看，大搖其頭：「不像，不像，這哪裡是我師傅，不會畫畫就別逞強了嘛。」
小寒玉聽的一楞：「什麼，師傅的師傅是個女得？呀我搞錯了，就因該畫個老***，錯了錯了，我再行畫過。」
聶龍牙好氣又好笑：「你們的師祖本就是個女的，而且清麗脫俗，什麼老奶奶！」
二人和程芸聽的大奇紛紛問道：「師祖不是幾十歲的人嗎？怎麼會還清麗脫俗？」
聶龍牙卻不願多說了，對二人擺擺手：「你們去煉氣吧。」
二人沮喪的走出門去，聶龍牙把畫疊了起來，塞在懷中，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程芸幾眼，微微一笑，上樓歇息去了，留下程芸一人莫名其妙。
蕭柳二人趁著夜色冒著細雨，大步走著，沒一會就到了鎮北的一個小山坡上。二人就地跌坐，開始練氣。
這個地方是柳自行尋得的，雖然不如梧桐山頂，不過卻也是修行的好去處。三個月來二人無一日間斷，每日先煉一個時辰的氣，然後小寐一會，接著繼續，直到天亮。
第二日早，二人先後起身，雨是早已停了，滿目的朝霞，心輕氣爽，二人精神奕奕的對視了一眼，都哈哈大笑。
回到家中吃了早飯，聶龍牙招呼二人來到天井後的小花園裡，指著地下道：「以後的三個月，你們就在這上面修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