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聖?〕我抓著電話橫躺在客廳舒適的沙發上,右手邊有一個金燦燦的煙灰缸,裡面卡著我剛剛點燃的香煙。
〔我是情聖,你是誰?〕電話那頭的聲音十分硬朗。
〔阿鳳,單刀鳳。〕我也不管他能不能看到,總之是笑盈盈的。
〔是你?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機號碼……我好像……〕
〔哎呦,在南吳要說找一個小混混的聯絡方式或許很難,可要找那些名人,可就太簡單了。〕
〔哈哈!〕電話內的笑聲很爽快。
〔單刀鳳……最近這些日子你蠻活躍的哦,青年幫的外圍也確實被你搞的烏煙瘴氣的,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別說是想約我出去吃飯看電影。〕
〔哈∼〕我打了個哈哈:〔沒有什麼正經的事,只不過馬上就要選新的天門老大,雖然你情聖在南吳的名聲很響,但也不一定十拿九穩就能當上這個新老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你繼續說。〕
〔所以呢,小妹想找你商量商量,能不能把有潛力成為新老大的人聚在一起,合夥把青年幫給趕出南吳,這樣一來,我們大家都有好處。〕
〔呵,你想空手套白狼?力鋼和宋老二他們有多少人手我很清楚,所以我不答應。〕
媽的,這個男人實在太惹人恨了,沒事那麼聰明幹嘛?
我狠吸一口香煙:〔情聖大哥,別把話說的那麼死……我要是想拉你進水坑實在太容易了……你可是說過要泡我,這話很多人都知道噢,要是青年幫找到我,我就說你是我背後的男人……嘿……不知道青年幫的人會不會對你出手。〕
〔哈哈,阿鳳,你真是一點都不可愛。沒錯,我是說過要泡你,我情聖說話一向算數,你做我兩個月女朋友,我給你引見南吳七位最有潛力成為老大的人,至於聯手嘛……這是後話。〕
〔兩個月女朋友?什麼意思?〕我彈了彈煙灰。
〔呵,愛情的保質期只有兩個月。〕
〔……〕
〔好,就這麼說定了,什麼時候?〕我咬咬牙答應了。
〔等我電話吧。〕
掛斷電話。我這心裡可就不舒服了,明明都是在刀刃上混日子,怎麼到我這就跟他媽賣身一樣?老娘差哪啊?
仔細想想,差的是〔道〕,在南吳混的〔道〕。
下午我拎著果籃去看宋老二,怎麼說人家也是咱在南吳收的第一任小弟,受了傷怎麼也得意思意思,果籃裡還裝了一封紅包,我親手包的差不多有一萬塊錢。
我來到醫院的時候,宋老二的病房裡早就被一群人鬧開了花,幾個纏頭裹腦的小弟聚在角落裡打麻將,還有幾個腿受了傷的小弟將床拼在一起打撲克,力鋼就坐在門口,挺好的一張椅子硬是被他拆的跟東北大炕上的小飯桌似的,上面擺著白酒、花生、瓜子等…
小草大咧咧地坐在力鋼對面,指手畫腳地與之劃〔混混〕拳:〔鋼管啊∼鋼管∼避孕套啊∼你輸了,喝!〕
力鋼連眉頭都沒皺一個,端起酒杯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後,長歎:〔媽的,怎麼老輸在避孕套上。〕
〔那個……哥兒幾個忙著呢?我先走了?〕我面子上有點掛不住了,再怎麼說我也是堂堂一個大姐,被當成透明人以後還怎麼混?
〔哎呀,姐,你來啦!〕小草站起來,接過我手裡的果籃。
〔老大∼〕
〔鳳姐∼〕小弟們也都紛紛向我問好。
〔這還差不多。〕我嘟囔一聲,衝著力鋼勾腦袋:〔跟我姐妹兒和好了?〕
力鋼大笑:〔鳳啊,你妹太有才了,我他媽真恨自己沒早點認識她。〕
〔不打架了?〕我笑著看二人。
〔不打了,不打了!〕力鋼使勁搖頭:〔以後草就是我親妹,誰要是敢欺負她,我保準第一個衝上去幹了他全家。〕
閒扯了大半天,我也喝了少量的白酒,坐在病床上,我問宋老二:〔天門勢力那麼大,幹嘛不派人把青年幫滅了?〕
宋老二挪挪腦袋,笑道:〔現在天門十三位老大基本都退休了,可能是想把這個爛攤子留給新的老大處理吧?〕
〔哦?是這麼回事麼?〕我點燃香煙抽起來,宋老二伸手:〔給我來根。〕
〔唉,我們只是天門最外圍的成員,要是能猜中夏老大的心思,咱早就去當頭目了,還用的著自己披掛上戰場?〕
〔哈哈!〕一票小弟笑道:〔現在也不錯,鳳姐人長的既漂亮,又能打,還知道關心人,這樣的老大全南吳也只有這一號啊!〕
力鋼一口就咬掉半拉蘋果,一邊嚼一邊說:〔這倒是真的,南吳出名的女老大除了十幾年前的寡婦蛇就再沒其他人了。〕
〔寡婦蛇?〕我好奇地看著他。
宋老二插話道:〔是啊!道上都說蛇姐最早先是跟白骨的……後來究竟怎麼當上了夏老大的女人……這個……這個就不清楚了。〕
〔說不清的事,咱就甭說了,倒是你,鳳姐,你以前是跟誰混的?〕
〔……〕
這可能是我來到南吳最開心的一天,雖然是在病房中,這三十幾平方的房間裡氣氛好的讓人不忍心打破,跟這幫臭男人一直鬧到晚上,我和小草才回到別墅。
小草喝的滿臉紅暈,顯然有點把持不住自己,死攥著我的胳膊:〔姐,說啥你也得給我物色個好男人∼〕
我呸道:〔要是有好男人我還不自己留著啊?別忘了,姐姐我現在還是單身!〕
小草一把拉過我,擺出一副極嚴肅的表情:〔姐,要是你找到好男人了,咱們一起嫁他吧。〕
我心中一驚:〔你沒喝多吧?〕
〔我向全世界人民發誓,我沒有!〕小草抬手起誓。
〔唉,小草……〕
〔唔∼〕小草捂著嘴衝進廁所,我清楚的看到,這妮子在廁所門口就吐了。
媽的,吐完了又得我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