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兔子肉之後,楊重和田勇就開始商量著用什麼辦法才能夠減慢克倫斯他們的行進速度,楊重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小聲的說挖坑是不行了,想埋雷吧咱倆還沒有帶著來,硬拚呢咱倆又根本不是個兒,你說這可怎麼辦才好呢?
田勇拿著望遠鏡有一搭沒一搭的看著克倫斯他們的宿營地,唉聲歎氣,說我要是知道的話早就跑出去幹了,還用爬在這裡看風景?
楊重問田勇,你說他們現在最怕的是什麼呢?
田勇想了半天,說他們現在怕的可多了去了,比如後面有追兵,自己隊伍裡有傷員,沒吃的,沒喝的,沒藥品,沒彈藥,嘿嘿,你說他們都到了這個份上了,還跑個屁呀,換了我就直接投降了,先吃飽喝足了再說。
楊重撇著嘴,說你他媽的等於沒說,這些我都知道,你最好說點我不知道的。
田勇愣了半天,吃吃的問他,你不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我怎麼能知道呢,我知道的還不如你多呢。
楊重歎了口氣,說我下次就是帶頭豬出來也不跟你一起出來了,你比豬還笨呢。
田勇笑嘻嘻的說,呵呵,我到不覺得,不過,你一說豬到讓我想起一件事來。
楊重一聽立刻來了精神,哦,說說看,是什麼事呀?
田勇也躺了下來,語氣裡充滿了憧憬,我記得那次咱們在飯店裡吃飯,我要的那個紅燒肘子就是豬身上的,哎呀,那可真叫一個好吃呀,香噴噴,熱乎乎的,嘖嘖嘖。一邊說著,田勇還一邊不停的嚥著口水。
楊重開始喘起了粗氣,一字一句的對田勇說,你最好給我馬上就閉嘴,不要給我任何現在就可以毆打你的理由!
田勇呵呵的陪著笑,說您老休息,您老休息,我不打擾你了。
楊重氣憤的說,我睡不著,今天要是還想不出辦法來,你也別想睡覺了。
田勇苦著臉說,我真的是沒辦法可想了,你說說咱倆本來是狙擊手,幹的是一槍奪命的生意,這抓人可不是該咱倆干的活兒,當初也是一時頭腦發熱就跑出來了,也沒有想好具體的該怎麼辦,現在想不出辦法來也是正常的,你也不要太著急了。
楊重歎了口氣,說我這不也是為了能早一點升到將官裡面去麼,到那時咱倆就不用再提心吊膽的整天的出來跟人家玩命了,每天守著老婆,再生幾個孩子,美美的過咱的小日子,那該多滋潤呀!
田勇也笑嘻嘻的說,就是呀,我也是這麼想的。
楊重坐起來說道,先別想這些沒用的了,先想想眼下怎麼辦吧。
田勇咂巴了幾下嘴,說其實這件事也挺好辦的,咱倆眼下就兩條道可以走,第一,咱倆繼續跟克倫斯他們耗下去,至於怎麼耗呢慢慢的再想。第二,咱們不理克倫斯這個混蛋了,咱倆收拾鋪蓋卷直接走人回家,你說哪個好呢?
楊重悶著頭想了半天,說如果咱們走了的話,那你覺得咱們以後還能碰到這種好事麼?
田勇搖了搖頭,說以後我不知道,最起碼一年之內是不用想了。
楊重點了點頭,說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們不能一走了之,最起碼的也要試一下,看看咱們的運氣到底如何。
田勇用力的點著頭,說你就放寬心吧,我的運氣一向很好,像什麼出門揀個錢呀,沒事就升個官呀,還有,,,,,
楊重一聽田勇又要嘮叨,就趕緊說,好了好了,你住嘴吧,我現在心境不佳,不想也沒空兒聽你吹牛。
田勇笑嘻嘻的,那好,那咱們就說點正事,你打算怎麼解決眼下這個難題呢?
楊重考慮了一會兒,說現在咱倆是打又不能打,不打呢老是這麼跟著他們也不是辦法,我想乾脆這樣算了,咱們倆兒先休息,等凌晨時分咱們偷偷的摸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田勇點頭同意了,說你先睡吧,我盯第一班崗。
楊重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倒下就迷糊了起來。
一公里之外,克倫斯他們也都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內克睡的很不塌實,前倆天的那幾個陷坑一直在他的腦海裡盤旋不去,彷彿是魔鬼那邪惡的詛咒。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而且還越來越強烈。在他的潛意識當中,一直認為那幾個陷坑絕對就是天龍帝國的追兵們為他們設下的,不然不會那麼巧合的一連出現了兩次,而且還都是在他們的行進路線上。尤其是第二次的那五個陷坑,佈置的也有點太完美,太缺德了。這一點從其取得的戰果來看就可以證明,五個坑就一下子放倒了四個人,也可以算是戰果纍纍,收穫頗豐。不過,最可恨的還不是這個,最可恨的是這個挖坑的人很好的利用了戰友之間的那種深厚的情誼,當第一個人踩入到陷坑之中時,其他的同伴必然會過來相救,結果就會連續的踏入到他早就設好的其他的陷阱裡面去。一想到這個,內克就恨不能現在就抓到他,然後親手一槍打穿他的腦袋。
馬克抱著狙擊步槍安靜的坐在灌木叢中,一邊注視著北面的情況一邊想著心事,在他的身邊坐著一個正在疲倦的打著盹的游擊隊員。馬克也很疲倦了,精神和體力都已經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做為整支隊伍的尖兵,他不僅要擔負起開路的任務,還要承受隨時都會遭受到敵人發動的突然襲擊的重壓,他清楚的知道,在這種突然襲擊之下,尖兵的存活率幾乎為零。這讓他感到一股刺骨的恐懼,並深深的折磨著他。做為一名狙擊手,他本不應該來從事這種危險的尖兵工作,但是,他也知道,在這支隊伍之中,也只有他才能勝任這個職務。克倫斯的那些所謂的警衛人員都是些實戰經驗很少的新兵,原來負責保護他的那些很有經驗的老兵都被他派上了戰場,雖然這些新兵們的身手都很不錯,槍打的也很準,但是,他們到底還是些新兵,缺乏老兵所具有的那種對不安全因素的敏感的覺察能力。儘管他們有熱情,也很堅貞,但是如果要指望他們能夠擔負起尖兵的責任來走在最前面的話,那無疑於讓一個盲人帶領著一群盲人穿過一條有各種車輛穿行的大街。而那些游擊隊員們就更加的不能指望了,他們的意識比那些新兵們還要差了不知道有多少個檔次。就算那些新兵們是盲人,他們至少還有耳朵,還可以傾聽,但是這些游擊隊員們呢,可以毫不客氣的說,他們不但是盲人而且還是聾子。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比讓一個盲人帶領著一群盲人穿過一條有各種車輛穿行的大街還危險的事,那就是讓一個既盲又聾的人來擔任這個嚮導了。
馬克活動了一下坐的有些發僵的身子,端起了狙擊步槍,透過瞄準鏡向遠處觀察。天空中有一輪圓月,撒下了淡淡的月光,照耀的大地一片朦朧。他們休息的丘陵周圍靜寂無聲,連昆蟲的鳴叫聲都沒有,只有當風吹過灌木叢時,那些枝葉才會發出微微的沙沙聲。馬克藉著月光觀察了一會兒,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情況,他放下狙擊步槍,繼續想著自己的心事。一開始時他對內克讓自己擔任尖兵一事還是有些不滿的,他認為自己最應該去的地方是隊伍的後面,在那裡他才可以發揮出他作為一個優秀的狙擊手所具有的能力,為整支隊伍提供火力壓制。他曾經悄悄的跟內克提出過這個想法,但是內克只是搖了搖頭,說不要只想著自己能夠發揮什麼,要多替別人想想。馬克聽了有些不明白,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就是再為別人著想呀,為什麼父親還要這麼說呢?忽然,在他左邊的的灌木叢裡傳出了一陣輕微的樹葉和衣服的摩擦聲,馬克的身子立刻緊繃了起來,他沒有叫醒那個還在打盹的游擊隊員,只是屏住了呼吸,慢慢的撥出了綁在腿上的匕首。
楊重和田勇輪流休息,一直到凌晨三點半左右才決定出發。
田勇說今天晚上的月光不錯,是個散步的好天氣。
楊重說去你媽的,咱們這是去玩命去,弄不好就會死在人家手裡,你還有這心思看月亮。
田勇很感歎,說我還以為你不害怕呢,誰知道你一句話就暴露了你自己貪生怕死的本性。
楊重問他,我說什麼了就讓你給看穿我了?
田勇笑嘻嘻的說,我說月亮很好可以散步的意思是想提醒你,今天晚上不適合出去搞偵察,月光這麼明亮,人家很容易看到我們的行蹤。
楊重抬頭看了看月亮,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呀,可是沒辦法呀,如果今天不去,估計明天就沒有機會了。
田勇不以為然的說,那就不偵察了,反正咱們明天還是要繼續護送他們,偵察不偵察的還不都一樣。
楊重輕輕的搖了搖頭,眼睛瞇了起來,說今天晚上咱們不但要去,還要給他們留下點東西。
田勇問他,咱們倆現在窮的叮噹亂響,有什麼東西可以給他們留下的?
楊重拿出了一顆手雷,冷笑著說道咱們就給他們留下這個東西。
田勇不解的問他,你想幹什麼?
楊重詭異的一笑,說既然咱們是誠心的要留下這些客人,怎麼樣也得拿出一點像樣的菜餚來吧,而這個就是咱們給他們上的第一道留客菜!
田勇聽了之後撇了撇嘴,說你這樣個留客法到是少見,我只怕那些客人們吃了它之後,會真的留下來,不過不是要感謝你,而是要跟你拚命。
楊重輕笑一聲,說我就是要他們自願的留下來跟我拚命。
樹葉和衣服摩擦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離馬克三四米遠時才停住了,馬克聽出了對方只有一個人,於是他握緊了匕首,靜靜的等待著對方走過來。
內克在馬克應該在的哨位上沒有發現馬克,不禁有些疑惑,他會去哪呢?他慢慢的在附近找了一會,還是沒有發現他。按道理說如果馬克發現了什麼意外情況的話,他的哨位上至少還應該有一個游擊隊員在呀,可是現在,連那個游擊隊員也不見了蹤影。內克找了一會兒之後就站住了,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看來馬克就在這附近了。
馬克也有些緊張起來,那個人既不向這邊靠近也沒有離開,就在離他三四米的地方站著不動,似乎在觀察。馬克決定行動了,他慢慢的站了起來,就在剛要撲過去的那一剎那,對方說話了,聲音很低,「勝利。」
馬克聞聲停住了動作,也低聲的回答了一句,「回家,父親,是您嗎?」
內克撥開樹枝走了過來,低聲的問他,「是我,你們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馬克收起了匕首,扶著內克先坐下,然後自己也坐下了才說:「父親,你怎麼來了?」
內克笑著說,「我不放心,所以出來查查崗,你還沒說呢,為什麼跑到這裡來了?」
馬克不好意思的說,「我看父親您早就知道原因了吧,我沒有必要再說了。」
內克欣慰的笑著,「嗯,這個地點比那邊的那個要更好,視野更開闊,位置也更隱蔽,我還找了半天呢,看來我的兒子是越來越成熟了呢。」
馬克偷偷的笑了,在他的心目中,沒有什麼事情能比父親的稱讚更能讓他感到高興和自豪的了。
第四十六章可摩威森林
在淡淡的月光掩映下,楊重和田勇悄悄的從南面來到了離克倫斯他們一百多米遠的一處灌木叢的邊上,藉著灌木的掩護,他們慢慢的向前面移動著,不時的停下來觀察一下那邊的動靜。
田勇弄了一堆灌木枝豎在前面,自己趴在後面很小心的推著它一點一點的前進,楊重緊緊的跟著他,也在爬行。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討厭這圓圓的月亮,現在的他恨不得把月亮拉下來掰成兩半兒,然後扔在臭泥裡再狠狠的踩上兩腳。
他們爬到離克倫斯他們休息的丘陵只有三十多米時不得不停了下來,前面是一片開闊地,沒有任何遮擋。
田勇等楊重爬到他身邊之後,對他做了幾個手勢,意思是說前面是開闊地,不能再前進了,現在怎麼辦?
楊重先瞇著眼看了一看,然後又拿起狙擊步槍來向對面看去。
對面的灌木叢中,兩個負責放哨的游擊隊員正在打著哈欠,白天趕了一天的路,他們也很疲憊了。剛才內克還沒過來時他們就差一點睡過去,內克看見了之後也沒怎麼責備他們,只是提醒他們一定要注意觀察,小心戒備。兩個人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心中卻在盼著時間快點過去,換崗的人快一點來,他們好回去睡覺。
楊重看了半天,也沒有發現什麼,心中就有些急躁,對方肯定會設置崗哨的,但是他看不見。
田勇也一籌莫展,雖然有月光,但是對面的灌木叢還是顯得黑漆漆的,根本無法發現對方所設崗哨的具體位置,如果他倆在這種情況下貿然的行動,那可以確定無疑的說是去送死。
楊重焦急的向左右兩邊看著,希望能發現什麼地方可以讓他們偷偷的溜過去,可是,這附近都是開闊地,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借助的隱蔽物,他輕輕的捶了幾下地面,心想難道我們白來這一趟了?這時,田勇在一邊拍了他一下。他轉頭看去,見田勇打著手勢說現在才四點多,咱們再等等,如果天亮以前還沒有機會的話,咱們就回去再商量一下,不要太著急了。
楊重無奈的點了點頭,示意田勇也只好如此了。
凌晨五點多的時候,月以西沉,正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刻,克倫斯這邊也開始了最後一次換崗。兩個睡的還迷迷糊糊的游擊隊員搖搖晃晃的來到了南面,暈頭轉向的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哨位上。那兩個早就困的眼皮打架的崗哨看見換崗的人來了就迫不及待的跑回去睡覺了,臨走的時候還埋怨了這兩個人幾句,說他們來晚了什麼的。
兩個新接班的哨兵不滿意的回了幾句,說別人接他們班的時候也是這個點才來的,甚至更晚,他們來的還算早的。發了一通牢騷,兩個人就坐下來靠在了一起互相取暖,以抵擋這刺骨的寒意。開始時兩個人還算是比較清醒,可是坐了沒有一會兒,他們倆就迷迷糊糊的給睡著了,居然還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趴在三十米之外的楊重和田勇興奮的互相拍了拍,他們開始慢慢的向前面移動,悄悄的靠近了這兩個越睡越沉的哨兵。楊重和田勇自從他們一換崗開始就盯住了他倆,等看到他倆低著頭一動不動時就知道這倆人是睡著了,這可是天賜良機呀!
天色已經大亮,內克坐起來之後先使勁的伸了一個懶腰,他覺得自己現在是渾身酸痛,「唉,老了,真的是老了。」他暗自感歎了幾聲。原來的自己那是多麼的生龍活虎,像這種野外露宿什麼的根本不在話下,一連訓練一個星期也不見得會有現在這種渾身酸痛的反映。可是現在,他歎了一口氣,站了起來,準備去看看克倫斯。
克倫斯早就起來了,正在活動著身體,做著軍操。看見內克走過來就笑著說「內克,好久沒做軍操了,一塊兒來吧?」
內克笑著搖頭,剛想說話,南面就傳來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
所有站立著的人都本能的立刻趴到了地上,驚疑不定的向南面張望。在南面的哨位上空升起了一團黑煙,裊裊的飄散在空中。
馬克端著槍彎著腰快速的向那邊跑去,身後還跟著幾個人。
內克喊了一句你們小心點,注意周圍,然後就轉臉去看克倫斯。
克倫斯對他搖了搖頭,示意內克自己沒事。
不一會兒,馬克回來了,一臉的凝重,他對內克說,「父親,是敵人設下的詭雷,我們死了四個人。」
內科吃了一驚,暗想自己的預感果然沒錯,敵人追上來了。等他和克倫斯到了南面的哨位上時,哨位周圍已經站滿了游擊隊員,都在沉默著看著他們。眼前的景象令人慘不忍睹,地上橫臥著四具鮮血淋漓的屍體,身上還冒著淡淡的青煙。「怎麼回事?」內克問馬克。
馬克指了指屍體說道,「我大體看了一下,兩個哨兵是被人用匕首給殺死的,在他們的屍體下面還被安放了一個手雷,這兩個隊員可能是想移動屍體,結果觸發了手雷被炸死了。」
內克走過去蹲下來仔細的看了看周圍,腦子裡在思索著。
克倫斯看了看屍體,對那些游擊隊員們說,「好了,大家不要難過了,先把他們安葬好,然後我們立刻出發。」
楊重和田勇悄悄的摸上了丘陵,躡手躡腳的靠近了那兩個還在鼾睡的哨兵,等繞到他們身後他倆就慢慢的撥出了藏在軍靴裡的匕首。
兩個正在熟睡的哨兵被猛然驚醒,只覺得嘴上多了一支有力的大手,捂的他倆幾乎要窒息了,隨即脖子上就傳來了一陣劇痛。他倆無望的掙扎了幾下之後,頹然的倒在了身後殺手的懷裡。
楊重和田勇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慢慢的把懷裡的屍體放到了地面上,順手又在屍體上擦乾了匕首上的血跡,收了起來。兩個人向四周張望了一下,見沒有驚動克倫斯他們和別的哨兵,於是田勇在一邊負責警戒,楊重則負責安放詭雷,忙好了之後,兩個人相視一笑,又悄悄的溜走了。
克倫斯他們安葬好了那四名游擊隊員之後集體默哀了一會,幾個游擊隊員還朝天鳴槍為他們的戰友送行。克倫斯剛想制止他們這種莽撞的行為,內克就拉了他一下,對著他搖了搖頭。他心裡清楚,這些游擊隊員們朝夕相處,一起出生入死,他們感情肯定是非常的深厚,現在他們親眼目睹戰友慘死在自己的面前,其心情之悲痛還是可以理解的,就隨他們去吧。
出發之前,內克把自己的想法跟克倫斯說了一下,他覺得敵人的這次偷襲有些奇怪,很不合乎常理。他們既然都已經摸掉了崗哨,為什麼不直接殺進來呢?克倫斯他們為了能夠遮擋寒風,互相之間靠的很近,只需要扔幾個手雷就可以消滅他們一大半人馬。
克倫斯搖著頭說這些天龍人詭計多端,誰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內克邊搖頭邊思索,忽然間,他猛的喊了一聲不好!
正在集合的眾人都嚇了一跳,有幾個過於緊張的游擊隊員甚至直接就趴到了地上,端著槍四下搜索,以為內克發現了什麼敵情。
內克一看連忙說對眾人沒事沒事,我只是想起了一點事情,咱們先等一會兒再走。
克倫斯疑惑的看著他問他怎麼了?
內克說,「我剛才想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跟著我們的這個尾巴只有兩個人。前幾天我們踩到了陷坑,我只是懷疑有人跟著我們,現在可以證實了。不過,那時我還不能確定對方有多少人,從今天早上的事情來看,對方明顯的是人手不足,所以不敢強突,只好偷偷的下手來騷擾,他們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盡量的延緩我們前進的速度,等他們後面的援兵一到再動手。現在最可慮的是,他們手裡有沒有發報機?如果有他們就可以直接聯繫他們後面的部隊,給他們指路,如果沒有他們也會在沿途留下記號來指引那些援軍的。所以,這個尾巴必須要割掉,留著他們早晚是個大患。」
克倫斯問他,你想怎麼辦?
內克說,這件事由我和馬克去辦,爭取盡快的幹掉他們,如果有發報機那最好,我們還可以利用一下好跟西邊直接聯繫,讓他們派船來接我們,如果沒有也沒關係,等我們一進入森林,那他們就別想再找到我們。
克倫斯猶豫了一下,說我看沒必要再理會他們了,咱們加快前進速度,爭取早點穿越森林,等有了船就好辦了。
內科搖頭,說我可不想被人跟蹤,再說了,這兩個人不除掉,他們也會在森林裡給咱們找麻煩的,光是給他們的援軍留下記號就很討厭,你不用擔心,我和馬克很快就回來。還有一點內克沒有說出來,他覺得這兩個人可能已經知道了克倫斯的身份,非常的想活捉他,之所以沒有向他們睡覺的人堆裡扔手雷,就是怕誤殺了克倫斯,那這個天大的功勞可就算是飛了。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兩個人更加的非要除掉不可了。
克倫斯點了點頭,他也覺得內克說的有道理。
主意一定,內克就開始分派人手,他讓那些克倫斯的衛兵圍在克倫斯的周圍對他嚴加保護,而那些游擊隊員們則負責開路,路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首先保護好克倫斯,盡快的進入森林,他和馬克則回身去幹掉那兩個跟蹤他們的尾巴。
眾人一起答應,分手之後各自向自己的方向走去。內克和馬克看克倫斯他們走遠了之後就悄悄的埋伏了起來,等著那個尾巴自己送上門來。
楊重和田勇溜回到自己的隱蔽部之後就開始休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現在正好可以睡個回籠覺。兩個人睡的也不是很熟,因此就聽見了那一聲微弱的爆炸聲。
楊重坐起來側耳聽了聽,然後又問也坐了起來的田勇,「你剛才聽到什麼了麼?」
田勇點著頭,說好像是聽到了爆炸聲。
兩個人急忙鑽出了隱蔽部,拿著望遠鏡向克倫斯那邊看去,遠遠的見那邊升起了一股黑煙,楊重咧著嘴笑開了,「哈哈,看來我的留客菜已經被他們給吃掉了。」
田勇撇撇嘴,「靠,那就等著吧,看看他們是要來感謝你呢,還是嫌棄你的菜做的不好,乾脆就不理你呢?」
楊重得意的說,他們肯定的會惱羞成怒的來找咱們的。
田勇說了句你敢和我打賭不?
楊重把眼一瞪,不打,老子總是輸,沒意思。
田勇鄙視的看著他,說孬種,沒骨氣。
楊重傲慢的揚了揚臉,說老子就這樣,你先別廢話了,我餓的要死,你先想辦法找點吃的吧。
田勇一聽楊重說到了吃的,立刻就覺得自己也餓的受不了了,他揉了幾下肚皮,歎著氣說這個破地方,鳥不拉屎,龜不生蛋的,上哪去找吃的呀?
楊重說你昨天不還找到一隻兔子麼,再去找呀!
田勇聽了直撇嘴,說你以為那兔子就這麼好抓呀,他們比我還精呢,我抓那隻兔子差點沒給累死,結果也沒落著多吃一點,都餵給你這個就等著吃現成的了。
楊重得意的一笑,說這就叫命好不用愁,你就少說廢話吧,趁現在他們還沒有過來找咱們,趕緊去找吃的吧,等他們真的來了,恐怕想吃都吃不成了。
田勇怏怏不樂的去了,留下楊重在這裡繼續監視克倫斯他們。
等到田勇兩手空空的回來時,楊重正急的抓耳撓腮,他沒想到克倫斯他們根本沒有一點要找他們的意思,居然又整隊繼續出發了。他很想自己先跟下去,在路上給田勇留記號的,可是又覺得田勇馬上就會回來,想再等一下,就這麼三等兩等的過了有十分鐘,等到都看不見克倫斯他們的身影了,田勇才回來,而且還是什麼也沒找到。
楊重也顧不上說田勇是笨蛋什麼的了,兩個人趕緊收拾東西就追了下去,這個時候他倆已經不覺得餓了。向南面跑了十幾分鐘之後,他們已經可以看見克倫斯他們的身影了,倆人這才放心。
田勇拿出了望遠鏡,楊重也架起了狙擊步槍,兩個人一起好整以暇的觀察起克倫斯他們來,剛看了沒一會兒,兩個人就同時的「咦」了一聲。在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倆人又異口同聲的問對方,「內克哪去了?」
田勇接著說,「還有那個老抗著一支狙擊步槍的小子呢?」
楊重的臉色有些變了,他本能的向四周打量了幾眼,似乎內克他們就埋伏在這周圍。
田勇也有些不安,說那個內克可不是一般的人呀,他可是一個老狙擊油子了,還有那個抗狙擊步槍的小子,我看也不簡單。
楊重的臉上陰沉不定,他在考慮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覺得可能是內克覺察出了什麼,這才脫離了隊伍,或許他們就埋伏在前面的某一處,等著他倆上前去送死。想到這裡,他渾身打了一個寒戰。
田勇小聲的問他,咱們怎麼辦?
楊重又看了看克倫斯的隊伍,確定裡面確實沒有內克和那個狙擊手之後,一把抄起槍來說道,「媽的,還能怎麼辦,咱們先把內克他倆找出來然後再說克倫斯的事情吧,我可不想再抓克倫斯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被人在頭上打一個大洞!」
田勇也不停的點頭,說對對對,再大的功勞也得有命享才行呀!
兩個人收拾好背囊,把手裡的狙擊步槍又檢查了一遍,深深的呼吸了幾口之後,相對無言的點了一下頭,慢慢的向來路摸去。
內克趴在灌木叢中,靜靜的觀察著周圍,剛才馬克要把狙擊步槍給他,他笑著拒絕了,他相信馬克的槍法不會比他的差,因此他負責給馬克擔當觀察員一職。
馬克此時正躺在地上閉目養神,他要讓自己的心徹底的冷靜下來,父親很信任他,讓他來擔當射手,因此他要求自己第一槍絕對不能失手。
內克繼續觀察著,思考著對手會怎麼行動,忽然,他發現剛剛掃過去的南面似乎有點異常的現象。他又把望遠鏡對準了那邊,仔細的看著,慢慢的,他看見有兩個人影在灌木叢中飛快的閃過,他冷笑了一聲,你們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