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們立志堅定,我倒是不敢下手了,一來她們對我沒有殺機,實在引不傷害她們的念頭,二來南靈還在她們手上,投鼠忌器啊!
「怎麼辦?」我茫然望向冬花。
冬花用傳心術在我心裡道:「迅雷不及掩耳,將她們生擒,換下南靈。」
當下,她突然發難,長劍一揮,無數劍氣抖出無數道冰花,分為三股,朝夏葉的三名侍女射出,在陽光下冰花折閃出燦爛多姿的光環。
我也隨後大叫一聲:「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五雷轟頂!」身上所有的雷符,如暴風雨一般,鋪天蓋地地朝那三女後面的綠籐襲捲衝去。
「辟哩叭啦」巨響中,綠籐被密集的電光擊得焦死一片又一片。冬花的冰劍與三侍女的籐鞭打成一片,倒把我給隔離在外面,無法衝進她們的戰圈之中。
我看得出,三侍女處於守勢,綠鞭被冬花的劍氣割得一截一截的,四處飛濺,但她們聯手鞭法陣的威力也非常了得,可見是經過夏葉親自調教和演練過,發揮出驚人的威力,硬是將冬花強大的劍氣給阻得滴水不漏。
外圍的綠籐變得少了,我將雷符分出一部,很無恥地偷襲那位斷臂的侍女,因為她一直處在後面,將前面二女的鞭陣漏洞補住,讓冬花始終無法將她們擊退擒拿。
「辟叭」一聲,那斷臂侍女剛被冬花重擊一下,舞鞭在上空翻騰退後,結果正迎上我的電光,習慣地用左臂發功擋住我迅疾的電光,結果撲空,被電光結結實實在紮在胸部,慘叫一聲,落下塵埃。
其他兩女方陣大亂,很快就被冬花消斷綠鞭,以水系魔法冰封住她們身體的經脈,使他們再無力抗爭,成了我們的階下囚。
我大喜過望,收起靈符落下地面,要盤問三女南靈的下落。
冬花朝外圍的森林冷聲喝道:「還不帶秋草出來,夏葉已經不在幻界,這裡就要聽我的,誰敢再抗命,我就殺了誰,神父的旨意,夏葉都得乖乖聽命!」
原來,指揮綠籐包圍攻擊我們的,就是一直隱身的那位侍女,也只有這位侍女,木系魔法最為精深,但真氣武功卻相當脆弱。
那個侍女無奈地橫抱著南靈走了出來,放在地上,並自己跪了起來,請求冬花放了她們四人。我看到南靈的頭部和手腳癱軟地垂下來,長髮拖地,顯是失去了知覺。
「南靈怎麼啦?」我不顧一切地衝過去,將南靈的嬌軀從那位侍女身前奪過來,緊緊抱在懷裡,自身靈能不顧一切地輸入她的體內,並查找病因。
「公主沒事的。」那名侍女說,「公主中了見血封喉籐的毒,現在只是昏迷。」
「你們竟敢對她下毒?」我怒斥。
「不是,我們原本好言勸她,結果她硬闖我們布下的陷阱,結果中了籐毒的,我早已給她服下解藥了,現在只是毒素未清,暫時昏迷罷了。」
我一聽,通過靈能的治療,確定了她的話,因此長噓了一口氣,抱著南靈欣慰地笑了,然後才想起一些事問她:「夏葉神主真的離開了幻界?她去哪裡了?」
「人界。」
「啊?她,她去人界幹什麼?」
「奴婢不知道,聽說是為了找妖神才去的。我們只是奉命守在雲夢林的外層,看守秋草和羅先生。」
這個侍女倒是有應必答,看得出是說實話。
到後面,我也問不出所以然來,就徵求冬花的意見:「我們就放了她們吧!」
「隨你。不過,妖神並不離開幻界,這名侍女的話不可全信,她們與夏葉連著心,講的都是夏葉的話。」
我恨恨地盯了她們一眼,轉而問冬花:「那妖神在哪,你怎麼知道他在幻界,而沒有違背誓言到人界為害城市植物。」我想起任秋水就是妖神委派,用神魄水晶,促使城市植物自盡的。
「因為他去了黑森林,告訴黑神你被困在竹牢裡,黑神才會命我到這裡救你們。」
「什麼?」我驚叫一聲,又連忙撫住嘴巴,害怕驚醒了南靈。
「好了,你沒事,我就先告辭了。」她長劍的甩,劍入身背的劍鞘,長身而起,淡淡地說著,說走便走,身形忽地消失在森林間。
此時夕陽已下,森林裡昏黑起來。我連忙衝著她的背影急問:「這四名侍女怎麼辦啊?」但並不回音。
「我們沒事。」倒是那跪地的侍女起身冷漠地說,她扶起被冰封和電昏的三名侍女,靠在一棵大樹前,「她們四個時辰後就會醒過來,你們可以離開了。」
我當下抱著南靈,頭也不回地跑了兩個時辰,在一輪明月下(在幻界裡,月亮好像始終是圓的),眼前又是一片草原,風吹草底見牛羊,哇,終於離開了那可怕的該死的雲夢林了!這輩子令可坐地牢,也不坐竹牢。我發誓!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時此。眼前的景象雖不是大海,但隨風起伏的草地,漫無邊際如海洋一般浩翰。
我緊緊摟著南靈,聞著她馥郁的蘭花清香,也依著南靈睡了一個小半夜。
到了下半夜三點多時,她才醒過來,看到我時,驚喜若狂地緊緊摟著我,柔軟溫暖而凹凸有致的嬌軀,令我心跳如鼓,只好安慰藉的搭著她的背說:「沒事了,沒事了,都怪我,要不是陪我出竹牢,你也不會讓她們傷害。幸虧你的四姨媽冬花極時出來救我們,後果真不堪設想!」
「冬花姨媽來了麼?」南靈搖晃著頭四下看,聽我解釋後,不好意思地揉揉雙眼,含羞地說:「還以為我們又會被關在竹牢裡見面。都是我不好,中了那幾名侍女的計。」
就這樣,我們躺在這片草原的一處坡陂上,互相傾訴衷腸一直到凌晨太陽出來。
經過逃獄的連番生死大戰,我們的感情在不斷升溫,相互依賴已經到了生死相依、血肉相連的親密程度。
「我們再去哪?」南靈溫順地躺在我懷裡問。
「找妖神,聽冬花說,他仍在幻界裡,倒是夏葉到了人界。而且,夏葉的侍女說,方龍他們已經被妖神捉住了。妖神看在我與黑神的交情上,會好好善待他們的。唉,這妖神是什麼樣的人啊,是敵人,朋友?許多疑問得從他那裡尋找答案。」
南靈也認同,她幽幽地說:「我現在也被幻界的事搞糊塗了,誰是敵人,誰是朋友,精靈是善還是妖怪是善,我都看不透了。」
「也許,這是幻界權力之爭,就像人界的各種陰謀和鬥爭一樣,為了權力,無所不用極其,沒有任何人情、道義可講。」我沉著地說,心裡也沉甸甸的,對解決人界的危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心亂如麻。
為了避免夏葉侍女的追擊,我們繞了一個彎路,從右側的峽谷進入妖精之家,即被片石林內。看著半空中飛來飛去的美麗花房,我感慨萬千。
妖神的宮坻就在水晶宮以前二十公里的一個山谷內,那個黑冥環繞的山谷叫封神谷,裡面機關重重,禁令精靈入內,妖怪中,除是妖怪七王,幾乎沒有人進去過,低階妖精一不小心觸犯禁區,必死無疑,因為充滿了神秘。
「南靈啊,你怎麼也是幻界妖精們的公主,怎麼連相柳都沒見過?」
「我呆在幻界的時間還沒有呆在你身邊的時間多呢,怎麼可能誰都認得,當然相柳是出名,但他自從與夏葉成立了議會後,就隱居在封神谷裡,很少出現,只是重大議會時才會出席,而且頭罩面具,連他手下著名的七妖王都沒幾個看過他的真面貌。」
「這人厲害,這就叫做深藏不露,真人不露相,你姨媽差遠了!」我故意損夏葉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