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回家養傷的第三天,曉月匆匆趕回家。
她回來時是在凌晨兩點,一種來自心靈的強烈感應,我突然醒來,馬上聞到滿屋的鬱金香的花香。
然後就看到曉月含著眼淚站在我面前,還是那個樣子,秀髮披肩,呈波浪形飛揚,長長的眉睫毛輕輕飄動,白皙俊秀的瓜子臉毫無瑕疵,一身褐青的道袍更加襯托出了她身材的纖細,腰挺得筆直以及出塵的韻味。因為趕路,垂肩的秀髮有些凌亂,顯帶風塵的臉上,一雙美眸深情如海地看著我,嘴角不動抽動,似在忍住內心的難受——為我的痛苦難受。
我也不禁流下了眼淚,這一刻,我才深沉地感受到「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思念,我坐起來,向她伸出手去,哽咽一聲:「阿月,我好想你!」
「劍心!」她立即不顧一切地撲入我的懷抱,手臂緊緊地摟住我,力氣是如此之大,簡直要將我與她合為一體似的,溫潤的櫻唇深深俯身吻在我的嘴上,令我沉醉在一片幸福的汪洋大海之中,並伸出舌頭與她的舌頭開始交纏一起,真正沉醉在男女靈與肉至純至美的享受之中。
不知不覺的,我的手伸進了她的衣內,摸在她尖挺潤滑的胸部,但還要進一步探索時,被她的手抓住了,她猛地清醒過來,將嘴唇離開,側著臉貼著我的臉說:「劍心,這時不可以,你現在身體非常虛弱哩!」
我苦笑幾聲,雙手緊緊地抱住她,卻不得不將剛勃起的**強壓制住。
我們就這樣相擁在被子裡,沉沉地進入甜美的夢鄉。
第二天,陽光從窗口照進來,令我一陣刺眼。我伸我個懶腰。小巷外的街上,已經開始車水馬龍,呈現出一派緊張和繁忙的城市景象。
這時,外面的傳來一陣汽車的笛聲,接著門鈴響了。
我聽見曉月在謝客說話:「阿新,劍心需要休息,他沒有事的,以後你有事就找我,我不在可以再等等,你也知道劍心那幾下子,時靈時不靈。你看,這次差點又害了他啦!現在有我照顧他呢!」她對此次阿新叫我去冒險除禽流感有點惱火,因此口氣顯得不客氣。
「對不起,好大嫂,你就饒了我這一次,這也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那麼嚴重。」阿新連連承認錯誤,但還是叫曉月吃了閉門羹。
當曉月端著燉好的高麗參雞湯餵我時,我一邊喝,一邊解釋說:「你這樣對阿新不應該的,這次若沒有他,我這條小命可能真的不保。」
「我不管。哼,我還沒罵你呢,這麼不顧惜自己,以後做事要多替我想想,不要輕易就冒然行事。你這次嚇死我了,在武夷山,當我感受到你出事時,連夜就向安遠跑,但你已經離開了,我一路追過來,心理多擔心多焦急,你知道不知道?」她說著說著,又滴下了晶瑩的淚水。
「是,老婆大人,我錯了。」我忙承認錯誤,一邊給她拭淚水。
「我是認真的,你要發誓:以後所有行動,都必須經過我的同意!你別抗議,即使我剛巧不在,你也不行冒然行動。」她俏臉緊繃,深深地盯著我,將可口的甜湯放在一邊,令我口水直流。
在她的嚴厲監視下(誘導下),我只好舉起手,莊嚴地發誓。
她才破渧一笑,一調羹一調羹地餵我,真是快樂似神仙,真想天天這樣讓她侍候著,一輩子就這樣相依相偎。
之後,我都呆在家裡休養。小玲和珠兒一放學就會來看我。兩天後,阿新隨著小玲和珠兒又來看我,這次曉月放他們一起進來。
其實我已經可以下床了,那根肋骨早已經接好,再經過曉月的靈力幫我將損傷的經脈修好,我的傷勢痊癒著十之七八。大家在一起,除了講目前省內外發生的一些奇怪事情外,就是討論黑衣人的來由。
「阿月,你去找方健雄研究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去茅山派找惠直法師追究原因?」我問坐在一邊打毛衣的曉月,她喜歡坐在我身邊,用心地做每一件女工,自從認識她後,她開始為了張羅冬裝了。
「嗯,內中隱情非常複雜,你們最好還是不要知道。」曉月淡淡地說,其他人都不敢再問,但屋內氣氛明顯降了下來。
「阿月,以後我們都會聽你調遺,再不敢擅自行動。你就把事情說一說吧,畢竟之前的幾件我們都經過了,要有始有終。」我肯求他,其他幾個也連連點頭。
「算了,還是跟你們講吧,反正你們見到方龍,那個大嘴巴也會把所有事說了。」曉月想了想,無奈地說,「我去找方健雄教主後,發現不僅是我,在江西、廣東的巫教聯盟的同仁都在三閭教總堂集中,原來在這兩個省,同樣發生了冥界鬼神干擾人界的事件發生,附離魔寄體人身後,在撫溪縣一連強暴了二十一名少女,乘と魔在蒙城製造泥石流,使近千名老百姓困在危樓當中,近十人死亡,還有矮乾魔,在開華縣突然撞破一個水電站,將下游的十幾個村莊淹沒,死傷上百。」
「除了矩明和佞禽,難道還有其它魔物在為禍人世嗎?」阿新的職責心又起,猛然站了起來,「那我們該趕快去幫忙,將這些魔物繩之於法——喔,用靈力將他們消滅!」
「不用了,這幾次天災,幸虧當地政府及時調動軍隊,將損失降至了最低處。而當地的巫師們,都在暗地裡將這幾個魔物消滅了。唯一令我不解的,是松茲市的佞禽魔,怎麼在開始時沒制止,任由他變得強大起來,一下子造成這麼大的危害呢?怎麼會沒有巫師管呢,非要劍心從閩中跑去解決?」曉月臉色嚴峻地說著。
「這麼說,松茲縣也有巫師負責當地的冥界治安了?」阿新好奇地問。
「當然,全國巫教聯盟早在三百年前,就將全國劃分二十個區域,由所在的巫教管轄,清理冥界神魔、超度世上怨靈,維護人間的安全。我臨水教是負責閩南、閩東和閩中這塊區域,而松茲市是由陰陽教負責的,陰陽教再不濟,也出過幾個高手,制衡一個神魔,不是太難。」
阿新想起了那個骷髏驚魂鈴,問曉月:「那你和方教主有沒有去陰陽教問惠直法師?」
「當然,這次廣東、江南、福建的幾個巫教負責人都去了陰陽教的總堂,但撲了個空,總教一個人也沒有,也找不到任何線索,好像憑空失蹤了一樣。關於驚魂鈴,典籍上有記載,是陰陽教第七代宗主瀝陽真人鎮壓攪亂天地秩序的時序鬼時奪下的冥界至寶,共有七個,但幾百年過去人,根本沒有人瞭解這骷髏驚魂鈴的功能,一直閒放在陰陽教的神器寶庫裡。找不到人,我們只好再回到武夷山商議,結果我感應到劍心有生命危險,連訴別教沒說一聲,就連夜向松茲趕去。」
大家一聽,教陷入了沉思。
談了這麼多話,曉月看我有些倦了,就將他們打發走了。
剩下曉月和我了。我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
「你又在傻笑什麼?」曉月奇怪地問。
「你一定找到線索了,不然,剛才講那些話時,就不會那麼輕鬆了。」
「阿風,把書房那張大幅的中國地圖拿出來。」曉月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笑說,「果然是我老公,連這都給你看出破綻來了。」
曉月聽命,跑進屋子裡將一張中國地圖取出放在桌面上,不解地問:「姐,你想去哪裡旅遊啊?這和黑衣子有什麼關係?」
「你回屋去,現在這裡沒有你的事了。」曉月淡淡地說,「這次怎麼也不能讓你們這幾個小鬼再冒險了,包括阿新。這是人冥之間的鬥爭,比上次血族的千年戰還要厲害。」
曉風不敢不聽老姐的話,只好老大不願意地退回屋裡。
曉月走過去,把曉風故意沒關牢的門用勁關牢,然後回到書房,站在我身邊,攤開地圖,用一支紅筆在地圖上畫了好幾個圓點。
「你在幹什麼?」我好奇地仔細看了看,不禁「咦」了一聲,原來曉月畫的都是近來在省內外發生事故的幾個地點,從東到西依次為:安遠縣、松茲市、撫溪、蒙城市、開華縣。
「你看這像是什麼圖案?」曉月故意問我。
我看了半天,覺得它彎彎曲曲的像一個魚鉤,但我看曉月眼睛充滿了神性色彩,敢肯定決不是這麼簡直,必定與巫術或奇門遁甲有關,但我真的看不出它是什麼,太極嘛不像,八封更不可能,四象則太長了,五行有可能,但五行有陣式麼?
我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曉月一臉神秘莫測的樣子,不禁氣餒,反而生出想「調戲」她的愛意,手不自覺地伸向她的腋下,展開祿山之爪,去呵她癢,笑說:「別再考老公了,你不知道我這方面比曉風還不如嗎?快說,不然,哼哼——」我帶著威脅地眼神,心跳加快抱過去。
曉月怕癢,呵呵地笑著躲開。
我看她一臉羞赧的樣子特別令人心動,她是老天賜我最動人最美麗的尤物。自從六月初和曉月破禁過了初夜後,曉月就再沒讓我突破防線,當然,平常約會或看電影時,該親的都親過,該摸的也都摸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讓我再亂性一下。因為沒有正式成婚,我也不敢要求她,一切只能順其自然。
「別亂來,你傷還沒有好呢!」她紅著俏臉,一雙美目水靈靈的異常動人,她一隻手撫著胸口,一隻手臉拿著筆在地圖又畫了一個圓點,對我說:「你再看看,這像什麼。」
我一看由那七個紅點連在一起形成的圖案,驚叫了一聲:「北斗七星。」
「你看東西就是這麼馬虎,再看看我最後點的是什麼地方。」曉月說。
我湊近地圖,再次大吃一驚,我萬萬沒有想到,曉月所點的,竟然是儒裡縣——我現在所住的縣城。
然後震撼地望著曉月,一眨不眨,再沒有「調戲」的情緒。
「對,由黑衣人控制的冥界魔物最後攻擊的地點,正是儒裡。如果我沒猜錯的,他的目的是你,因為你是這世上,唯一從上世輪迴過來的散仙。」
「散仙?」我又高興又覺得好笑,不可置信地說,「我是神仙嗎?像嗎?我覺得自己除是運氣好,找了這麼一個仙子般的美女做老婆,其餘一切平常得不得了。」
曉月可愛地聳聳肩,笑說:「本來我也不肯定,但看過三世書的幾個前輩都對我這麼說過,還說要我幫你回復前世靈力什麼的。」
「暈,我可不想當元英子,累死累活還不如玩天驕或者看電影、睡大覺。」我連忙搖手,「我只想做一個平常人,好好地愛你,平平淡淡地過玩這一生。現在被曉清子灌注了一身的靈力,經常被各種妖魔鬼怪搔擾已經夠煩了,千萬別再當什麼散仙。」
「我可希望你能安享現狀。」曉月甜甜蜜蜜地說,頭靠在我肩上,以我聽不到的音調喃喃地說:「我會承擔一切,讓你快快樂樂地過自己喜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