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阿昌家出來後,黑寡婦對車門狠狠地踢了幾腳,阿寂知道他心中煩燥,什麼也沒說。
每個人心情都很沉重,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行到一半的時候,看到路上兩輛車撞到一起,車頭已經嚴重變形。有個人躺在地上,滿臉是血,卻也不動一下,也不知是死是活。
有個人站在路中間,揮舞著雙手,大聲喊著,想叫阿寂停車。
「有人受傷了,幫幫他們吧。」雨蝶說。
阿寂沒有停下來,反而加大油門衝過去,站在中間的那人慌忙向一旁閃開,避開狂奔而來的車子。
「那人流了好多血,阿寂你怎麼可以見死不救?」雨蝶叫起來。
阿寂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雨蝶忍不住回頭去看,她驚訝地發現,那兩輛已經爛得不成樣子的車已經追了過來,那個滿臉是血動都不能動的人竟然好好地坐在車裡。
她接觸社會的時間太少,對人世間的爾虞我詐還不太瞭解。
一梭子彈從後車窗打進來,黑寡婦慌忙把香香的頭壓下來。
槍已在手,阿寂伸手出窗外,對後面的車子開了幾槍,子彈穿過擋風玻璃,打在司機身上,大片的血花噴出來,把玻璃都染紅。車子立刻失去了方向,翻倒在路邊。
阿寂知道他又殺人了,他本來答應她不再殺人的,但剛才他卻無法壓抑住心中的憤怒,他感到好內疚。
他們又回到了黑暗城市,都市的繁華與醜惡又一幕幕呈現在他們眼前。在街邊表演的畸形兒、四處攬客的妓女、躲在角落裡打針的癮君子、拿刀砍人的黑幫分子……
黑寡婦望著車窗外,說:「這裡再怎麼不好,也要比沙漠裡強幾百倍。」
他伸了伸腰,繼續說:「準備又可以回去抱老婆了,這幾天看到你們卿卿我我,我早就不爽了。」
「你就這樣去見你的心上人?」雨蝶淡淡地笑著。
黑寡婦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髒衣服,不禁失笑:「確實應該穿得漂亮點。」
在一服裝店前下了車,黑寡婦很隨意地買了一套衣服。
「幸好還有錢。錢是個好東西,有了錢,很多事情都容易解決。」這是黑寡婦對錢的評價。
黑寡婦在一間旅館裡要了個鐘點房,洗完澡換上新衣服後,他又恢復了帥氣迷人的形象。
「現在可帥多了。」雨蝶不由得讚道。
「是麼?是不是看上我了?現在改變主意跟我還來得及。」黑寡婦打趣她。
雨蝶指了指阿寂,跟著打趣說:「那得要看主人同不同意。」
「不用理他,咱們私奔吧。」黑寡婦壞壞地笑。
阿寂正站在窗口旁,揭開一邊窗簾往外面看,從這裡可以看到街上。他突然向黑寡婦招招手,說:「你過來一下。」
「不會是想扁我吧?」黑寡婦吐了吐舌頭。
從窗口往下看去,只見一輛車正停在旅館前面,從車下走下來幾個人。
黑寡婦滿臉驚訝:「那些人……。」
阿寂說:「是上慰的人。」
「為什麼我們到哪裡,他們都能跟到哪裡?好像他們對我們的動向瞭如指掌,這是什麼回事?」黑寡婦十分迷惑。
阿寂沉思著,他猛地一抬頭,目光直視著香香。
「難道?」黑寡婦心中一驚,目光也盯向香香。
香香一動也不動,表情還是呆滯死板。
「香香,對不起。」黑寡婦輕聲說著,伸手往她身上搜去。
香香如再遭電擊,突然伸手抓住了黑寡婦的手,黑寡婦的手立刻像生了根似的,不能移動半寸。
香香的眼睛空洞洞迷濛蒙,看不到一點生命的跡象。
黑寡婦想掙開香香的手,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都掙不掉,他心下一驚——這只柔若無骨的手怎麼會有這麼大力氣?!
「香香,快放手!」他大聲喊道。
香香終於放手了,她輕輕一放,黑寡婦卻感一股力量朝身上湧來,震得他身體急退,重重地撞到牆壁。
「怎麼會這樣?!」黑寡婦大驚失色。
「她已經變成了第二代殭屍殺手!」阿寂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