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雨蝶平靜地回答。
「你跟他不會有好日子的!他的仇家不知道有多少個,你難道要跟他過著亡命天涯的生活?」
「我願意。」雨蝶冷靜而堅定地說道。
「你不能跟他!」黑寡婦大吼道,「我要帶你走,我要照顧你,我要讓你過得幸福。」他兩眼通紅,幾乎變得瘋狂,突然伸出手去拉住雨蝶的手。
「你要幹什麼?」雨蝶被他的樣子嚇壞了。
「我要帶你走!」黑寡婦發狂地說。
「不!」雨蝶用力掙扎著,想掙脫他的手,卻沒有成功。她想張開嘴想喊,黑寡婦的手立刻摀住了她的嘴,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
阿昌坐在地上,吃驚地看著他們。
「你走不走?」黑寡婦回過頭問他。
「我覺得這樣做不太好。」阿昌說。
「你走不走?」黑寡婦加重語句又問了一遍。
阿昌無奈站起身來,走到黑寡婦後面,說:「你這麼做,阿寂不會放過你的。」
黑寡婦什麼話都沒說,拖著雨蝶就走。雨蝶奮力地掙扎著,但她那點力量對黑寡婦根本不起作用。她的腳摩擦著地面,被拖出了幾米遠。
突然,黑寡婦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看見一座冰山擋在前面。
此時的阿寂就是一座冰山,冰冰冷冷,渾身上下冒著寒氣。
「放開他!」他的聲音比冰還要冷。
黑寡婦只有放開手,他一放開手,雨蝶就跑了出去,撲在阿寂懷裡傷心地哭泣起來。
阿寂突然衝過去,給了黑寡婦一拳。拳頭打在黑寡婦的下巴,把他整個人掀翻起來,又重重地倒在地上。
黑寡婦爬起來,嘴角已有血流出。他雙膝跪地,低著頭,一言不發。
阿寂心中好恨,真的好恨,如果是別人他也許不會這麼恨,可是竟然是他的朋友,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他從來也沒有想到黑寡婦會做出這樣的事,他發現直到現在他還沒有瞭解黑寡婦,所以他痛苦。
「你根本不是喜歡她,你只是想要錢!」他對著黑寡婦吼道
黑寡婦抬頭:「是!我是要錢,我命都不要,就是要錢。可是我要錢是為了什麼?!」
他流著淚,帶著種說不出的痛苦和淒涼。
他竟然流淚!那個驕傲自信、樂觀開朗的黑寡婦竟然流淚!阿寂一下呆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
「為什麼雨蝶不能見他父親,你給我一個理由?!我們出生入死,患難與共,可你卻不能對我說實話!」」黑寡婦繼續發洩著心中的鬱悶,感情一旦爆發,就如同江河崩堤,洶湧而出,擋也擋不住。
「我一直當你是最好的朋友,不知道你是否也當我是你朋友?」他看著阿寂問。
阿寂忍不住說:「我不告訴你,是因為……」
「不要說!」雨蝶制止了他的話。
阿寂堅持說:「我要說,一定要說,為了你,為了我們,為了大家,我一定要說。」
他咬了咬牙,說:「谷先生找雨蝶,只不過是為了要雨蝶做他的試驗品。」
「什麼?!」黑寡婦大吃一驚,拿自己的女兒做試驗品,他也不相信世上會有這樣的事,會有這樣的父親。
阿寂慢慢地把雨蝶的經歷講了出來,講得很細。黑寡婦默默地聽著,聽得很仔細很認真,他的心情已漸漸恢復平靜。
他抬頭看了一眼雨蝶,只見她已經淚流滿面,他這才發覺,她表面看起來那樣堅強,只不過了為了掩飾內心的脆弱。
她比任何人都脆弱。
黑寡婦心中忍不住湧起一股憐憫之情,說:「對不起,我剛才太衝動了。」
阿寂說:「你不必說對不起,你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所愛的人,若換作我,我也會這樣做的。」
黑寡婦抬頭,目中充滿了感激。
阿寂看著雨蝶,說:「你能為所愛的人不顧一切,我也能!」
黑寡婦說:「我瞭解。因為我們都是為愛而瘋狂的人!」說完,他哈哈大笑,又恢復了以往的率性灑脫。
經過這一次,他們的友情比以前還堅固了。
——真正的友情只有經過各種洗禮和考驗才會變得更堅固。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在試驗什麼?」阿昌好奇地問。
「我想過,但我想不出來。」阿寂說。
「谷先生以前是研製武器的科學家,現在又在人體上做試驗,我懷疑他在研製生化武器。」黑寡婦說。
「你覺得會是怎麼樣的生化武器?」阿寂問。
「我不知道。但他不惜用一億元獎金來刺激幾乎所有一流殺手出動,可以想像這必定是種極可怕的武器!而且他為什麼不依靠政府的力量,卻依靠黑道力量?這顯然是一個陰謀,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所以只有依靠黑道。」黑寡婦臉色凝重,深深吸了一口氣,「只怕世界要大亂了。」
陰影,籠罩在每個人心裡。
他們在森林中又住了一夜,第二天終於走出了森林。但籠罩在心裡的陰影依然揮之不去,因為他們知道前面的路並不平坦,各種危險在等著他們,各種敵人也在等著他們。
這一次他們會遇到怎麼樣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