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一名黑衣槍手推出一樣東西,上面用白布蓋著。當白布揭開後,人們的呼吸幾乎要停頓!那是一挺重機槍,一條長長的子彈帶掛在上面,槍口對準了十字架。
那些害怕看聽到槍聲,見到流血的人,都趕快縮進屋裡,「砰」地關緊窗戶。
「殺了他。」國王大口地吸了一口煙,無情地下了命令。
頓時,槍聲大作,子彈狂飛!密集的子彈像雨點一樣發瘋似地傾洩在野狼身上。大顆的子彈打進身體,激起片片血花,就好像一大片的紅玫瑰在他身上盛開。
燦爛的血花,燦爛的紅玫瑰!
人群中有人受不了這刺激的場面,忍不住尖叫起來。
槍聲還在響,槍口的火花還在噴,子彈還在狂飛,血還在流。彈殼不斷地彈出來,落得滿地都是。
子彈打在野狼身上,也打在十字木架上。血肉橫飛!木屑橫飛!
重機槍打了很久,似乎子彈不打完絕不罷休。十字架終於被打斷,野狼的身體直直地倒了下去,發出「彭」的一聲。
這時槍聲才停止。
野狼渾身是血,身上千瘡百孔,也不知道被打進了多少顆子彈,完全變成了一個馬蜂窩!
沒有親眼見過的人,根本無法想像得出一個人被打成馬蜂窩是什麼模樣!他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是個人,倒像是塊肉泥,紅色的肉泥。
國王卻在笑,看著前面的一堆肉泥,他在笑,一邊笑還一邊讚歎:「真是一件可愛的藝術品。」
死人在他眼中竟然是藝術品。
阿寂眼中燃起一股憤怒的火焰,他總覺得殺人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他想不通世上怎麼會有人把殺人當成一種享受,甚至把殺人當成一種藝術欣賞。
他右手向腰間摸去,幾乎忍不住要拔出槍來。黑寡婦瞧見了他的舉動,拍了拍他肩膀說:「不要多管閒事。」
國王環顧四周,說:「我知道這裡有不少人是專程來對付我朋友卡雷西的,我希望你們最好放棄,否則下場一定跟他一樣!」
「不管是誰都一樣!」他的話就像一個國王的命令,說出來沒有任何人敢反駁。
此刻太陽**,但周圍的人們心裡卻生出了寒意。
「我欣賞人才,我希望你們能夠加入我的王國,我們共同創造一個美麗的世界。」國王微笑著,「只要你們願意,我隨時敞開大門等候。」
說完,兩個人就抬著他走了回去,拿傘的人也像個影子似的跟著他。
「這傢伙死得真可愛呀。」兩個黑衣槍手拉起野狼的屍體,往回拖,屍體所過之處留下一道長長的血跡。「
國王跟所有的黑衣槍手漸走漸遠,都消失在視線中……
人群中開始有人大哭,有人顫抖,有人虛脫,有人嘔吐……這實在是場令人無法忍受的殺戮!
黑烏鴉看著地上留下那一攤紅血,沉默了好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看來我們這場比試打不成了。」黑寡婦歎息。
「那我們改天再玩吧。」黑烏鴉嘿嘿陰笑了兩聲,轉身離去。
回到房間,阿寂看著窗外,問:「為什麼要跟黑烏鴉決鬥?」
「我只是想找點感覺。」
「你在黑烏鴉身上找不到感覺的。」
「為什麼?」
「他不是你的對手,他的槍法比你的要差一點。」
黑寡婦聽到這句話,心裡很激動,但他表面仍裝作很平靜地問:「你怎麼知道?」
「憑我的經驗。」
「你怎麼知道你的經驗是對的?」黑寡婦有些不相信。
「我的經驗若不對,到現在我至少已經死了七八十次。」
「那麼,」黑寡婦很小心地問,「我的槍法跟你有多少差距?」
阿寂沒有回答他,卻問:「我們殺卡雷西的成功率有多大?」
「本來我認為有百分之五十的,但現在最多有百分之二十。」黑寡婦歎口氣。
「那我們救出谷先生的女兒的機會有多大?」
「只有百分之五。」黑寡婦苦笑,「現在我們根本連他們的人影都沒看到。」
阿寂臉上也帶起了憂色:「國王是個極可怕的角色,他手下那些人也不弱,他們火力又強,要想對付他們只怕很難。」
黑寡婦更加沮喪了,連寂寞殺手都覺得很難的事情,那成功的機會就十分渺茫了。
金牛跟著也說:「何況我們帶的子彈並不多,要對付那麼多人,幾乎是不可能。」
難道真的沒希望了?他們千辛萬苦來到這裡,等來的就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