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幾乎所有的人都轉過臉去,目光注視著街道的最遠端。
黑寡婦也不禁好奇地回過頭去看,他看到有六七個黑影朝這邊走來,同時一股邪惡的殺氣也漸漸逼近。
人影越來越近,走在前面的一個人,頭髮亂得像一堆雜草,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爛,像是從拉圾堆裡撿來的。他的手上、腳上都戴著沉重的鐵鏈,走路的時候哇啦啦地響。
他拉攏著頭,兩條腿在機械地走著,好像已完全沒有了思想,就好像一具殭屍一樣。
黑寡婦又想起森林中的殭屍,可是這個人絕對不是殭屍,他是誰?
幾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手裡拿著ak步槍,瘋狂地叫囂著,不時用腳踹那人的屁股,不時又用槍托砸他,叫他走快點。
他們大步地走來,地上的塵土像煙霧一樣在身後揚起。
黑寡婦和黑烏鴉看到這情形不同尋常,兩人都中止了決鬥,退回街道邊。
「國王來了。」阿吉小聲說道。
「國王?」黑寡婦感到不解。順著阿吉的目光望去,在黑衣槍手後面,有兩個人正抬著一張軟椅,椅子上面躺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寬肩,粗腰,身上穿著華麗衣服,脖子上掛著襄滿寶石的項鏈,手指上戴著閃閃發光的鑽戒,他看起來就像是富甲天下的國王。
阿吉告訴黑寡婦,他並不是真的國王,但他喜歡人們叫他國王,因為這裡就是他的王國,他就是這是這裡至高無上的君王。
他的臉也像一個國王一樣冷俊威嚴,他的眼睛卻是可怕的,其中一隻眼睛像鷹眼一樣泛著凶光,而另一隻眼卻像死魚似的向上翻,只能看到淡灰色的眼白——他是個獨眼龍。
在國王的旁邊,一個人舉著一把傘為他遮陽光。看來他是一點苦頭都不肯吃,也許是因為他以前吃過的苦頭太多,所以現在才要好好的享受人生。
他們來到酒吧前面,在街道中間停住。兩個黑衣槍手動手架起一個木台,木台上豎著一個大十字架。
街道上的人們都看著這些黑衣人,街道旁邊的屋子樓上也有不少人從窗戶或陽台探出頭來,向街道中間觀望。阿寂從人群中發現了幾名殺手的身影,別人也許不認得他們,但他卻認得。
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除了一個人,那個躺在長椅上手裡拿著酒瓶的人,他似已經喝醉了,對周圍的一切漠不在乎。
「把他掛到上面去!」
「過去,媽的!」
一黑衣槍手惡狠狠地把那人踢向前去,那人踉蹌了幾步,摔倒在地。
兩個黑衣槍手抓起那人手上的鏈子,往前拖,拖到木台上,把兩隻手橫放在十字架,然後再在兩隻手上梆上繩子。
現在他整個人已梆在十字架上,他自己也變成了一個人形十字架。耶穌被殺之前也是梆在十字架上。
周圍每個人都神情緊張地看著,已經隱隱猜到了十字架上這人的下場。
幾個黑衣槍手面無表情的環顧四周,只要有誰敢輕舉妄動,他們手中的ak立刻瘋狂掃射,絕不留情!
周圍一下都靜了下來,靜得幾乎接近死亡。
面對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黑衣槍手,再也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整條街道籠罩在一片恐怖的氣氛之中。
國王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上,旁邊立刻有人恭敬地給他點上。他吸了一口煙,看了四周,發現每個人都在注視著,覺得很滿意,洪聲說:「你們可是知道他是誰?」他當然指的是十字架上的人。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野狼。」
一聽到這句話,阿寂也不禁吃了一驚,野狼也算是一個世界一流殺手,想不到竟落到國王的手裡,變成一條半死不活的野狗。
「他竟然刺殺卡雷西!」國王憤怒地說,「你們知不知道卡雷西是我的朋友,刺殺我朋友,就是跟我過不去。」
現在阿寂和黑寡婦都已明白國王是沙鎮的統治者,但卡雷西竟然也是他的朋友,這令他們始料不及。
「誰跟我過不去,我就要他死!」他惡毒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