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駱駝在沙漠裡奔馳,每個人的心情都不一樣。阿寂的心情是新奇,因為這是他一次來沙漠來,第一次感受到沙漠所帶來的震憾。
一直以來,他都是把自己禁錮在那個黑暗、陰冷、狹小的空間裡,而沙漠卻是這樣的明亮、炎熱、寬廣,這種巨大的反差給他造成的衝擊是很強烈的。
黑寡婦十分的亢奮,大聲說:「你們有沒有發覺沙漠就像是一個火辣辣的性感美女?」
水牛並不贊同他的觀點,說:「我倒是覺得沙漠是一口鍋。」
「把沙漠比喻成美女也許不太適合你,你應該閉上眼睛,激發你的想像力,把沙漠想像成——」黑寡婦故意停了下來,沒有說下去。
「什麼?」水牛問。
「一頭母牛!」黑寡婦一本正經地回答。
阿圖忍不住「撲哧」地笑了出來。
「你媽的拿我來開玩笑!」水牛瞪著眼。
「這怎麼說是開玩笑呢,公牛想母牛本就是天經地儀的事情。」黑寡婦繼續一本正經。
「我靠!」水牛差點氣暈過去。
「不過,有件事情我覺得很奇怪。」
「什麼事?」
「我看見一頭牛騎著駱駝,你說奇怪不奇怪?」
「……」
阿圖笑得差點從駱駝上摔下去。
正午的太陽是一天中最毒,陽光無情地烘烤著大地,沙子都變得滾燙,整個沙漠像一口沙鍋一樣冒著熱氣。
「他媽的!」水牛忍不住大聲罵起來,「我都快要被烤熟了,我都聞到烤人肉的味道了!」
「是烤牛肉吧?」黑寡婦說。
阿圖立刻笑扒在駱駝上。
「你媽的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水牛已被黑寡婦戲弄得滿腔怒火。
「沒有。」黑寡婦搖頭。
「那為何老是拿我來開涮?」水牛喝問。
「那是因為覺得你比較可愛嘛。」黑寡婦安慰他,「放心,等回去,我一定替你做主,幫你找一頭性感豐滿的母牛。」
「哎喲,不要再說了。」阿圖捂著肚子笑著,「我肚子疼。」
這回水牛沒有爭辯,爭又爭不過他,打又打不過他,況且他現在口乾舌躁,根本就不想再說話。於是他拿出水袋,大口大口地喝,喝得痛快極了。
「你知不知道在沙漠裡最寶貴的是什麼。?」阿圖吃驚地看著他。
「當然是水了。」水牛繼續把水袋往嘴裡倒。
「如果你想活得長一點,就少喝點水。」阿圖嚴肅地警告他。
「水牛,少喝點。」金牛帶著責怪的語句說。
水牛對金牛比較敬重,聽了他的話,只好把水袋收起來。
「這樣吧,」黑寡婦想了想,說:「你們把水都交給我,由我來統一管理,統一分配。」
「這是個不錯的方法。」阿圖立刻贊成。
金牛也表示同意,水牛卻反對:「我的水,為什麼要交給你?」
「誰不聽我的話,可以自己走!」黑寡婦沉下臉。
毒蜂幸災樂禍地看著水牛,然後把水袋扔給黑寡婦,說:「我跟你走。」
「水牛,把水交給他。」聽了金牛的話,水牛咬了咬牙,無奈地把水袋交了出來。
黑寡婦把所有水袋分成兩部分,一部分自己拿著,另一部分交給阿寂保管。
他們走了好長的路,現日已西斜。
阿圖抬頭看了看天,說:「我得回去了,不然天黑了就不好走了。」
黑寡婦知道不可能帶她一起去沙鎮,分手已是必然。他傷感地說:「沒有你這個美女的相伴,我在沙漠裡會感到寂寞的。」
「不會的,你還有他們嘛。」阿圖對他笑了笑。
「他們怎能跟你比,你才是我心中的女神啊。本來我的內心已如這沙漠一樣荒涼,我已對人生失去了信心。可是看到你之後,我又看到了希望,是你讓我的心裡重新燃起希望之火,是你讓我的心死灰復燃,是你拯救了我一顆破碎的心!」黑寡婦動情地說著,看樣子準備哭了,「為什麼我們才剛剛認識,卻又要分開,上天為什麼要這麼殘忍?」
阿圖頓時尷尬萬分,手足無措,不知怎麼辦才好。
「開個玩笑而以。」黑寡婦臉上傷心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愉快的笑容,阿圖這才鬆了一口氣。
黑寡婦看著她,又說:「你真是個善良純樸的姑娘,如果早認識你幾年,我一定會愛上你的。」
阿圖的臉刷地一下紅了,使她更增添了幾分動人的丰采。
「你們還會回來嗎?」她低著頭,低聲問。
「會的。」
「那好,我等你們回來。」
黑寡婦要阿圖帶上半袋水回去,阿圖接過來,只喝了幾口就還給他,說:「你們留著吧,水對你們更重要。」
一一道別之後,阿圖便沿著來路回去,黑寡婦目送著她,看見她的身影慢慢地被沙丘掩沉。
沒有了阿圖,行程變得比較沉悶。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句話真不錯。」黑寡婦忍不住歎息。
「我看你是喜歡那妞兒了吧?」水牛嘿嘿說。
「難道跟你一樣喜歡母牛?」黑寡婦瞪他一眼。
「我靠!」水牛大聲抗議,「我什麼時候說喜歡母牛了?」
「不是吧,難道你喜歡公牛?」黑寡婦一臉驚奇,「牛也會搞同性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