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寂突然握緊了手槍,烈鳥已緊張得額頭上滲出了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砰!槍聲終於響起。
啊!烈鳥痛苦慘叫,右腿上血流如注。
阿寂站起來,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走進無邊的黑暗中。
烈鳥心中暗暗為自己感到幸慶,寂寞殺手沒有殺他,那就表示以後再也不會殺他了。
總算活下來,雖然失去了一條腿,但我還有錢,很多錢。只要有錢,就算失去一條腿又算得了什麼呢。
哈哈哈!他對著天花板開心地笑了起來,他覺得上天對他真的很不錯。
但他很快就止住了笑聲,因為有個人笑得比他還開心——眼鏡蛇大笑著走了進來。
「你居然還沒有死?!」烈鳥十分吃驚地看著眼鏡蛇。
「我為什麼要死?」眼鏡蛇慢條斯理地說,「他要殺的是你又不是我。」
「可是剛才你……」
「我只是躲起來了。」眼鏡蛇說,「我還沒有蠢到要跟寂寞殺手對抗,那無異於送死。」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說:「他的槍法出神入化,已經沒有人能夠超越了。」
「我看錯你了。」烈鳥目光暗淡。
眼鏡蛇在椅子上坐下來,掃了一眼地上的烈鳥,說:「既然你可以出賣別人,那麼別人也可以出賣你,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
「你想要什麼?」烈鳥咬著牙,問。
「我想要你的錢,我知道你有很多錢。」
「你這卑鄙小人,休想拿到一分錢!」
砰!一聲槍響,烈鳥再次痛苦慘叫,右腿上又中了一槍。
「反正你的右腿都已中了一槍,再多中幾槍也無妨。」眼鏡蛇把槍口移到烈鳥的左腿,說:「但你的左腿就不一樣了,要是它也中槍了,你還怎麼走路?」
他又把槍口指了指烈鳥的頭,說:「要是你的腦袋也中槍了,你還怎麼思考呢?」
他故意歎了一口氣:「這年頭,能活著總是好的,你說是嗎?」
烈鳥臉色如死灰,心已沉下去。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反抗是徒勞的。
要錢還是要命?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會選擇後者,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會為了錢而把命賠上,這種人通常會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要。但是命都沒有了,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呢?這道理人人都知道,所以要錢不要命的人並不太多。
保險櫃打開了,裡面放著一疊又一疊的錢,堆得像一座小山。
「我這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眼鏡蛇一邊興奮地說著,一邊把錢扔進袋子裡。
烈鳥看著保險櫃裡的錢一疊一疊地減少,恨得牙庠庠,那可是他多錢的心血,是他的生命,他的靈魂。
錢少一疊,他心裡的難受就多一分,保險櫃快要變成空的時候,他簡直快要發狂了。
「我的錢!這是我的錢!」他像條瘋狗似地撲上來。
「他媽的別礙手礙腳!」眼鏡蛇一腳就把烈鳥踢倒在地。
保險櫃裡的錢都被裝進了袋子,一張也沒有剩下,眼鏡蛇提起鼓鼓的錢袋準備走出去。
烈鳥緊緊地抱著他的腿,苦苦哀求:「求求你,給我留一點吧!」
眼鏡蛇右腿一用力,腳尖踢中烈鳥中巴,烈鳥就慘叫著仰面翻了出去。
「唉。」眼鏡蛇走到烈鳥旁邊很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看在上帝的份上。」
他抽出一張百元鈔票,丟下來。
鈔票輕飄飄落下,落在烈鳥眼前。
如今,他唯一擁有的就是這一張一百元鈔票了。
阿寂再次見谷先生的時候,還是在那間封閉的房間裡。
谷先生和藹地微笑著,說:「那麼……」
阿寂打斷他,說:「我不會幫你殺卡雷西。」
谷先生臉色立刻變了。
阿寂說:「我幫別人殺他。」
谷先生又鬆了一口氣。
他說:「不管你是幫誰,我都會盡力幫你,你有需要什麼儘管說。」
阿寂說:「有個叫梅子的女人,是阿強的老婆,我希望你能給她一筆生活費。」
「阿強出賣我,我本不應該給他老婆一分錢,不過我還是答應你。」谷先生向阿寂投去詢問的目光,問:「還有什麼需要?比如武器?」
阿寂說:「不用,我自己有槍。」
谷先生開始切入正題:「卡雷西與阿強在行動之前,已經做了詳細的計劃,並安排了逃跑的路線。事後我們破解了阿強的電腦,找到一份地圖。」
這時牆面上出現一張地圖,上面幾個地方畫著標注。
谷先生說:「上面那些標注是什麼意思我不清楚,可能是比較重要的地名,也可能是卡雷西的中繼站,但他最終會到達一個叫沙鎮的地方,什麼時候到達這個就不得而知。」
他又補充說:「他帶著我女兒,應該不會走得很快的。」
他拿出一張地圖遞給阿寂,說:「這是我們根據電腦裡的資料繪製的地圖,你照著這張地圖上面標出的路線走,你能夠找到沙鎮。」
阿寂收起地圖,問:「要是我殺了卡雷西,要如何證明呢?」
谷先生咬牙切齒,說:「把他的一隻眼睛帶回來,我們自然有辦法證明。」
臨走的時候,他又對阿寂說:「你得用心,這事並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做,你知道一億賞金並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