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後鄧煳回來了,巖城軍司馬果然不肯放棄邊防駐地退守會合,聽鄧煳所言,軍司馬田闐對鄧煳非常的尊重,信誓旦旦說了不會有負朝廷的重托,一定盡忠死守國土。
石頭也沒有多說什麼,鄧煳歸來後便拉著他視察山嶺的防禦,與鄧煳商討最好的防禦方法,鄧煳也沒有提議修神軍去與巖城駐軍會合,很認真的配合石頭佈防,表著他的方法和防禦見解,石頭基本上都予以了採納。
一恍四日過去了,山嶺的防禦佈置都己就序,各防禦點駐軍還進行了五次軍事摩合演習。四日來石頭沒有提起巖城邊軍,只是派出了幾十名精幹衛士去邊境打探敵情,完全是一副自我行事的態度。
第四日的深夜,石頭瞬移去了地宮,悄悄吩咐文姬潛去巖城軍府,讓她將存於軍府內的軍餉偷藏走一半。這幾天石頭派出的衛士主要是打聽送去的軍餉是否己分給了駐軍,結果己經四天了,軍司馬田闐毫無餉的意思,這正中了石頭的心意。
清晨,衛兵送來了早餐,石頭這些日子與身邊的衛兵相處的很融洽,衛兵們也很喜歡這位身份高本事大,卻很隨和的督帥。
石頭吃完早餐吩咐找來了衛士長,一個身材魁梧的百兵長司將,這個衛士長名叫班固,生的劍眉虎目很是威武,是個與南韋一樣的暴風鬥士。
進了帥帳班固恭禮道:「督帥,您有什麼吩咐嗎?」
石頭和聲道:「班固,一會兒本帥要去巖城駐軍那裡看看,有些事我想問問你。」
班固恭敬道:「督帥請問,屬下知道的必答。」
石頭正色道:「你殺過人嗎?」
班固一愣,也正容道:「屬下以前曾參加過平賊戰役,殺死過五個人。」
石頭正色道:「你殺過人,如果本帥令你殺人,你會毫不猶豫的去殺嗎?」
班固正容道:「軍人軍令為先,督帥的軍令屬下豈敢不執行。」
石頭肅容道:「那你聽著,本帥這次去巖城駐軍一是看看,二是要立威,絕不允許有人對本帥不敬,如果有不敬者本帥的殺令一下,你能應令斬殺嗎?」
班固正容道:「督帥放心,您只要下了令,不管是誰屬下都會遵令執行。」
石頭挑眉道:「好,日後我會重用你的。」
班固恭敬道:「屬下願意為督帥效命。」
石頭又肅容道:「班固,你聽好了,如果你違令不斬,回來後本帥必會殺你。因此你現在可以回拒本帥,你現在回拒本帥不會怪責你的。」
班固正容道:「督帥放心,班固必會聽令遵行的。」
石頭點點頭,和聲道:「班固,本帥是個擁有上仙實力的人,受上仙規則制約不能主動的殺戮凡權人物,因此須用你的力量實現我想要做的。」
班固點頭道:「屬下明白上仙不能直接參與凡權爭鬥,督帥若是親自出手立威,不但有失威儀身份,還會留下把柄惹來別的上仙和權貴非議。」
石頭微笑道:「你確實是位明白人。」說完吩咐班固去請鄧煳。
石頭令衛士帶了皇尊服飾,與鄧煳率了三百中軍衛隊騎馬離了山嶺防區,向北直奔巖城軍地。急馳了三個時辰進入了巖城軍地。
巖城軍地有三十里寬,沿邊境縱長四百里,二十萬邊軍分成了五萬、五萬和十萬三部分,成三角形分別駐守平川之內,兩個五萬邊軍成犄角在邊境駐守,十萬的邊軍則在兩軍之後由軍司馬親統。
石頭沒有去十萬邊軍的駐地拜訪,而是從側翼繞過直接去了邊境,三百多騎招搖的在軍地內不告而行,引來了數股的巡邏邊軍攔阻盤問。
石頭謙和的駐足接受盤問,邊軍驗明了石頭的來歷後,都很恭敬的見禮讓路。三百多人順利的一直奔到了邊境,石頭與鄧煳在邊境駐足看著對面的大月軍地。
鄧煳知道這麼不告闖入邊軍防區是不對的,很容易令巖城軍司馬產生誤會,他在進入軍地時己建議石頭先去拜訪軍司馬,由軍司馬陪同在邊境觀察為好,只是石頭不同意,一直闖到了邊境。
看著北邊的地勢,石頭一指大月的軍地和聲道:「鄧大人,你看大月的軍地正建在山嶺之間,明顯的易守難攻,依本帥看大月是不爭兵家險地,故意將這一片平川讓與大羅的,純屬是種捨小圖大的戰略遠見。」
鄧煳聽的一怔,在軍事的角度上看石頭所說是有道理的,大羅多佔了這百里平川駐軍,兵勢強時有利無害,現在兵力弱了等於成了大月隨時都能吃掉的嘴邊肉,難道大月真是故意放棄這片平川,引誘著大羅在平川上駐軍的。
正在這時,一隊百人騎兵向他們飛馳而來,石頭知道又是巡查邊軍。邊軍到了喝問盤查後也是恭敬的向石頭見了禮。
石頭微笑的向帶兵的邊軍司將問道:「司將,大月軍近期有過騷擾行為嗎?」
邊軍司將恭敬道:「回殿帥大人,大月軍近來從未有過侵擾行為。」
石頭點點頭,正色道:「大月在此屯了重兵,他們不侵擾很可能是要麻痺我們,你們一定要警惕的加強巡邏。」
邊軍司將恭敬道:「請殿帥大人放心,我們從不敢懈怠的。」
石頭點點頭,微笑道:「朝廷給你們的三個月軍餉都己收到了吧。」
邊軍司將一愣,詫異道:「朝廷什麼時候給我們撥了軍餉?」
石頭故意訝道:「軍餉是由本帥親自押運來的,五日前己運交給了巖城軍府,是每人三個月的軍餉,怎麼軍府還未給將士們嗎?」
邊軍司將遲疑了一下,拘謹道:「卑屬不知此事的。」
石頭和聲道:「這麼說軍府還未軍餉,你們放心吧,本帥這就去敦請軍司馬大人給你們餉。」
邊軍司將恭禮道:「多謝殿帥大人,卑屬告退。」說完匆匆率人走了。
看著離去的邊軍,石頭問道:「鄧大人,本帥強行支來軍餉就是為了激勵邊軍的軍心,都五天了田闐大人為什麼還未將軍餉下去。」
鄧煳皺眉道:「也許正在核中,這裡遠還未收到。」
石頭臉一沉,冷道:「鄧大人,軍餉到了五天還未到將士手中,田闐是不是不想下啦。」
鄧煳聽的一驚,忙道:「不會的,這次的軍餉來歷下官對田闐大人講明過的,他不敢扣的。」
石頭冷道:「田闐是一品軍臣,根本不會將本帥放在眼中,他有什麼不敢做的,本帥現在就去問問他為何還不餉。」
鄧煳忙阻止道:「此事由下官去問為好,督帥去了容易生怨的。」
石頭冷哼一聲,沉臉喝道:「探衛,帶本帥去巖城軍府。」有當過探子的衛士應聲出列前行引路,石頭策馬跟上,三百餘騎揚塵飛馳,鄧煳在馬上面現憂色。
一個時辰後到了守衛森嚴的軍府駐地,石頭在高大的箭樓巨門外停下報了號,門軍不敢得罪的開了巨門,石頭縱騎率眾進入了駐地。
策騎馳行了十幾分鐘後到了駐地的軍府,石頭用石蓮靈鏡看過巖城的軍府,這是一座佔地三百畝的小城池,有城牆城門,很像是一座郡王宮。
在軍府南門報了號,有衛士匆匆入內通報。石頭和鄧煳下了馬,等待了十幾分鐘後,門內走出來一個體態福的圓臉官員和四名廷尉近衛,這官員一身繡魚黑袍,腰上扎白玉帶。
官員出了軍府南門立刻滿面堆笑的過來拱禮道:「下官田闐拜見靈皇陛下,見過鄧大人。」
有氣難打笑面人,這個軍司馬一見面就這麼謙和,石頭想飆也覺得不適時候,當下淡笑道:「本皇特來拜望田大人,田大人客氣了。」他也順竿上,抬出皇尊身份高過田闐一等。
田闐堆笑的恭禮有加,與鄧煳又客氣了兩句後請石頭和鄧煳入府,石頭和鄧煳只帶了五名衛士進了軍府,軍府內俱是修神衛軍值守,五步一人排了長長的兩排,聲勢非常驚人,石頭暗忖這個田闐真是圓滑警惕的厲害,這種人笑裡藏刀,是最難對付的人物。
再難對付也是要對付的,石頭知道拖的越久越不易找到飆的機會,行進了三十多米時他突然問道:「田大人,本皇押運來的軍餉己交給軍府五日了,適才在外遇上了巖城將士,為何將士們還未領到軍餉。」
田闐一愣,乾笑道:「下官知道軍餉是陛下辛苦領出的,巖城將士感恩不盡,因這幾日有別的公務耽擱才遲了軍餉。」
石頭沉臉冷道:「本皇聽說田大人經常扣將士的一半軍餉,是不是這次的軍餉田大人又想私吞了。」
泥人還有幾分土性,田闐人再奸滑,也禁不住石頭這麼**裸的質問,立刻駐足變顏慍道:「靈皇陛下這麼誣蔑下官是什麼意思?說下官私吞軍餉可有證據。」
石頭挑眉惱道:「你扣軍餉的事巖城將士就是證據,以前的事本皇管不著,但這次的軍餉你若是敢吞了一錠,本皇就敢斬了你頭下來。」
田闐臉色立刻青了,怒道:「你好大的口氣,本軍是大羅一品軍臣,你一個有名無實的小兒竟敢在本軍這裡咆哮。」
田闐說著話己閃到了四個廷尉護衛之後,可惜他再機靈實力相差太大,身才移避到廷尉護衛身後,立覺身一緊似被一條無形繩索捆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