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小露一手
只見徐國慶從兜裡拿出來一張黃紙,上面鬼畫符一般畫了一些白展翼看不懂的圖畫。
「徐兄,你拿黃紙要幹什麼?」白展翼好奇的問道。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裡可能有不乾淨的東西。」
「不乾淨的東西?你是指哪方面?」
「不乾淨的東西,這包括的範圍就多了,比如說惡靈,鬼魂,又或者是一些非自然物質。」徐國慶粗略的跟白展翼解釋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白兄,你擁有天生鬼眼,所以關於陰陽兩氣的解釋我就不多說了,而現在我幫你開了慧眼之後,你往荒地上看過去能看到了什麼?」
順著徐國慶的話,白展翼閉上眼睛,然後猛的睜開朝荒地上面看去,看到的是一大片粘稠的黑灰色氣團,擁有鬼眼的他對於所有氣團的顏色都瞭如指掌,比如說每個人頭上都有一個不同顏色的光圈,紅色代表健康,紫色表示走運,灰色表示將要有災難降臨,而現在眼前出現灰黑色的氣團,他的腦子裡瞬間閃過一個詞語——陰氣,不,是陰氣逼人才對。
「看到了嗎?」徐國慶手裡拿著一張符紙,似笑非笑的說道。
「嗯。」白展翼點了點頭,額頭上面冷汗流了下來:「這塊荒地被如此濃重的陰氣包裹著,我們應該怎麼辦?」
「進去。」徐國慶想也沒想就說道:「不進去,難道打退堂鼓不成?我們都已經來到這裡了,而且這幾天紹興市一帶發生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很可能跟這裡有關,如果我們進去了,等待我們的將有兩個結局,一:一切事情水落石出,二:我們死在裡面。當然你可以選擇不進去,但是問題沒有解決,即使你不去解決它,它也可能會來解決你。」
「但是眼前被這麼大的陰氣阻擋著,我們怎麼進去?」白展翼雖然不懂得一些玄門異術,但是天生鬼眼給他帶來的好處就是讓他認識了世界上還有陰陽兩氣的存在,在他的認知中人體是由陰陽兩氣所構成,如果一個人身體內的陰氣或者陽氣過盛,則會出現不良反應,陰氣太盛則說明陽壽將盡,而陽氣過盛,則容易暴斃,所以說一個人想要健康的活下去,保持陰陽兩氣平衡是必不可少的,當然一些修煉旁門左道之人,體內的陰陽不平衡則不屬上例。
而此刻眼前有這麼大一團陰氣阻擋著,如果貿然進入,勢必會被這些陰氣沖生而導致體內陰陽兩氣的不平衡,到時候別說是產生幻覺,就是直接被陰氣沖身而死也是有可能的,這也就是白展翼在聽到徐國慶說進去的時候會由此一問的原因了。
「既然我說進去,那麼當然是考慮到了這些陰氣的了。」徐國慶看了白展翼一眼,臉上流露出得意的神態。
「你有什麼辦法?」白展翼的眼神中毫不遮掩的表露出一絲不相信,不過這也難怪,畢竟陰陽兩氣看得見摸不著,這徐國慶年紀輕輕的雖然學會了一手風水玄學和一些奇怪的道道,但是要說到改變陰陽,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誇下海口說能夠搞定的,即使阻止裡面的那個前輩也不能,這徐國慶憑什麼在前方陰氣大盛的情況下拍著胸脯說能夠保證讓自己進去?
白展翼的心裡這麼想,不過從剛接觸徐國慶到現在,他還真是看不透徐國慶這個人,所以對於徐國慶的「口出狂言」保持緘默態度,畢竟他也對徐國慶這個人很是好奇,而且徐國慶剛才就幫他開了次慧眼,天曉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會做出什麼讓自己驚訝的舉動來。
站在一旁默不作聲,從剛才開始白展翼就看到徐國慶手裡一直拿著一張黃色的符紙,而這時,只見徐國慶從兜裡拿出一塊好像什麼東西的骨頭一樣的東西包在符紙裡面,然後憑空在符紙上面點點畫畫,緊接著兩個手指夾住符紙朝前方有陰氣的地方扔去,同時嘴上念了一句白展翼聽不懂的咒語,然後,順著符紙拋出去的線路看去,白展翼終於再也不能壓抑自己內心的驚駭之情,不知不覺把嘴巴張大到足以塞下去一個雞蛋。
「轟!」符紙在沒有任何工具和助燃物的情況下憑空點燃,而且那火勢兇猛無比,竟然在一瞬間把整個荒地給覆蓋。
眼前的這一幕如果不是親眼看到,白展翼是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的,即使現在親眼看到白展翼也是一副將信將疑的心態,他甚至荒唐的以為現在是不是正在做夢,不過悄悄的掐了一下手臂,他開始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是真實的,不過即使是這樣,他還是不敢相信一張小小的符紙竟然能夠引發這麼大一場「火災」。
吃力的嚥了一口口水,白展翼機械般的用眼神看向徐國慶,可徐國慶卻是沒有看他,而是皺著眉頭,嘴上喃喃自語:「修煉了一年,沒想到修為還是不夠,照這情況恐怕一張陰符還不夠焚燒掉這裡的陰氣。」
當然徐國慶皺著眉頭不代表他感到這件事情棘手,因為現在他兜裡陰符多的是,而引發陰符產生陽火只需要他很少的法力作為導火線,所以別看他皺著眉頭,其實他的心裡沒有一絲擔憂。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白展翼看著眼前的一幕,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只是沒等他把話說完,突然身體裡面的力氣彷彿被什麼東西給瞬間抽乾了一般,於此同時腳下一軟差點坐在地上。
「你難道對我做了什麼?」白展翼一臉警惕的看著徐國慶。
「額?差點忘了普通人是經受不起陽火的焚燒的,雖然只是邊緣的火苗,但憑我現在修為,即使是一條蛟蛇被我的陽火一燒也要趴在地上,更別說是人了,真是失策失策。」徐國慶一邊想一邊搖頭苦笑。
「如果你經不起陽火火苗的威力,那麼就在我身後躲一躲。」徐國慶沖滿臉駭然的白展翼微笑著說道:「別擔心,現在的我一般陽火燒不進。」
通過徐國慶的解釋,白展翼也算瞭解徐國慶並沒有惡意,只是想把眼前的陰氣用陽火給燒掉而已,至於自己身上為什麼會產生力氣被抽走的現象,歸根結底也是焚燒時候竄出來的火苗把自己身上的陰陽兩氣給順帶燒掉了一些而已。
站在徐國慶的身後,白展堂還真就感覺到身體好了許多,而且力氣也在逐漸恢復,這使得他的心裡又開始有了想法:這徐國慶到底是什麼人,不,到底還是不是人?不禁可以製造陽火把陰氣給焚燒掉,竟然還對陽火勇猛的火勢無所畏懼,要知道自己只不過被陽火的火苗觸碰了一下全身的力氣就消失了大半,而他迎著火勢居然還能顯的這麼輕鬆。
白展翼的心裡越想越是驚訝,雖然有這麼一個成語叫做司空見慣,但白展翼在吃了一驚又一驚之後還是忍不住再次驚訝萬分:「你怎麼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難道你不怕陽火?還是說你體內的陽氣大的驚人,不怕被燒掉這麼一點?」
「呵呵。」徐國慶輕輕一笑:「每個人身上的陽氣和陰氣的量都是差不多的,而我之所以對這些陽火無所畏懼,是因為我只是被燒習慣了而已,這就好像一個練鐵砂掌的人,剛開始難免會感到手上被滾燙的沙子灼燒的疼痛,但到後期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我現在就是這種狀況。」
「厄」白展翼剛開始還沒有完全消化徐國慶話裡的意思,不過等反應過來之後卻是「哇」的一聲叫了出來:「你是說」
「嗯。」沒等白展翼把話說完,徐國慶抬手示意他先靜一靜,自己有話要說:「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了無懼陰陽境界了,我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還能不能稱之為正常人,不過我的心絕對是正常的,而且我還可以告訴你,如果一旦我真正的達到了無懼陰陽的境界,那麼即便是去下面,又有什麼困難的?」一邊說,徐國慶一邊用手指了指腳下的土地,那意思很簡單,憑白展翼的悟性肯定是能夠明白徐國慶話裡的意思的。
「說句不好聽的話,如果今天只是我一個人,我又花這麼大的勁製造陽火幹什麼?我大可以直接走進去,因為這些陰氣很難對我造成什麼實質的傷害。」這一刻,徐國慶神態倨傲,狂態畢露。
白展翼心裡開始無端端的浮現出一個荒唐的念頭:自己現在是不是應該跪在地上對眼前這人舉行頂禮膜拜三叩九跪儀式?
在三張陰符的效果下,面前這塊荒地的陰氣終於能夠讓一個正常人能夠適應,而徐國慶雖然之前說自己已經差不多無懼陰陽,但畢竟只是差不多,還不是絕對不怕陰陽,所以在三次陽火的焚燒下,徐國慶的額頭也是出現了三滴冷汗,只是這些影響對徐國慶來說就好像夏天的時候出了三滴汗一樣不值一提。
而白展翼的思緒還是沒有從剛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中脫困,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荒地上面,白展翼心裡想著:如果徐國慶想要製造一場空前的火災,想來也不是不可能的吧,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陽火可不是人間的火,根本不可能點燃任何東西。
在徐國慶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那塊疑似聚陰池的黑色土地的區域,由於白天的時候徐國慶和白展堂兩人在這裡用鋤頭挖過,所以那個坑還在,只是一切彷彿都沒有什麼變化,坑裡面什麼東西也沒有。
徐國慶看了看白天在這裡佈置的一個四象陣,並沒有被破解的跡象,於是心裡也開始納悶了:四象陣沒破,這陰氣是怎麼被吸引過來的?他娘的東西。
徐國慶氣悶的罵了一句,但是卻完全找不到荒地為什麼會被陰氣覆蓋的原因,因為就算這個黑地是聚陰池,但是這麼小的一個聚陰池,有四象陣的鎮壓照理說是不能夠再吸引陰氣了才對,難道不能按常理解釋?還是說這個聚陰池不是普通的聚陰池?自己看到的只是表象?
想不通為什麼,徐國慶無奈的坐在地上,從包裡拿出徐真人身前的旱煙,放上煙葉,點燃深深的抽了一口,記得以前徐真人在想不明白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會吸一口旱煙,而徐國慶現在也繼承了他這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習慣。
自從徐真人走了之後,徐國慶現在最看重的三樣東西,一樣就是背上的七星龍淵劍,一樣是徐真人身前佈陣用的龍鱗匕首,還有一樣就是此刻徐國慶手裡的這根煙桿了。
人一旦進入思想的時候,時間總是過的飛快,不知不覺間,徐國慶坐在地上的時間已經超過幾個小時,等他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手上的煙桿不知道什麼時候裡面的煙葉已經燒沒了,而東方也開始泛出一絲魚肚白,至於白展翼,則是一直站在徐國慶旁邊,在親眼看到過徐國慶的本事之後,白展翼已經不敢輕易打擾徐國慶,於是徐國慶一坐就坐了幾個小時,也沒人提醒他。
「走。」把旱煙裡面的煙渣倒掉之後,徐國慶把煙桿往腰上一插,招呼白展翼走人。
「徐兄,找到問題的關鍵了沒有?」白展翼猶豫再三不知道應該稱呼徐國慶為什麼,到最後很是尷尬的說道。
「白兄,叫我國慶就好了,不必拘束自己。」徐國慶沖白展翼微微一笑說道:「這件事情很是古怪,說實話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到了五更天,恐怕再呆在這裡也是於事無補的,正好我要去找個人,或許他可以告訴我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連徐兄都不知道的事情,他知道?」白展翼疑問道,通過昨天晚上跟徐國慶的接觸,在他的心裡,徐國慶的位置已經升到了一個想到高的地位。
「不知道,死馬當活馬醫吧。」徐國慶歎了口氣:「接下來白兄要去哪裡?如果沒事,就跟我們一起住好了。」
「呵呵,不了,我也要去找一個前輩,他就住在紹興這一帶。」
「你說的這個人是你們組織的?」
「嗯,就是他發現這裡的情況之後,讓我從北京過來的,我現在既然已經來了紹興,說什麼也要去他那裡一趟,不然的話可就是對前輩不敬了。」
徐國慶笑了笑,沒說什麼。
於是兩人各自分道揚鑣,在臨走的時候,白展翼告訴徐國慶等自己跟那個前輩會合,就去找他,而徐國慶則是點了點頭,畢竟現在這個時期,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
等回到楊丞琳的別墅已經到了早上七點鐘,透過窗戶,徐國慶看到楊丞琳正在廚房做早餐,而破爛王則是在大廳裡拿著固定電話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
不一會兒,徐國慶感到自己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才知道破爛王在跟誰打電話,只是由於快要到家了,徐國慶也就沒有接,正要推門而入的時候,只聽裡面傳來破爛王的聲音:「楊小姐,電話那頭沒人接。」
「國慶沒接電話?他怎麼會不接電話呢?難道」楊丞琳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停止。
「哎,我說大小姐,你沒事不能往好的方面想啊,老是胡亂猜忌那些不好的東西幹什麼?國慶的本事你也不是沒看到過,怎麼就喜歡瞎擔心呢?」裡面傳來破爛王安慰的聲音,還別說這老男人畢竟是過來人,說話還是很有技巧。
「那國慶為什麼不接電話?」楊丞琳較弱的聲音傳來,頗有一股楚楚可憐的味道。
「那是因為我就在門外,接了電話不就浪費錢?」徐國慶哈哈一笑推門而入。
看到徐國慶進來,楊丞琳失落的神情馬上變得喜笑顏開,跑到徐國慶面前一把抱住徐國慶的腰,深怕一會兒之後徐國慶會消失一樣。
「額,你幹什麼呢?」徐國慶被楊丞琳搞了個措手不及,木訥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
楊丞琳的話沒說完,徐國慶按住她的嘴搶先一步說道:「我不是好好的在這裡不是,別瞎想,剛才老哥不是說了嗎,我的本事可是很大的,哪有那麼容易出事。」
眼見楊丞琳還要說什麼,徐國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再做糾纏,於是動了動鼻子,轉移話題說道:「咦,真香,你在燒什麼呢?」
「給你做的早餐。」楊丞琳一臉幸福甜蜜的樣子說道。
見順利轉移話題,徐國慶見機說道:「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可以吃了嗎,我的肚子都餓扁了。」
「誰叫你這麼晚才來,餓死活該。」楊丞琳小姑娘家一樣的跟徐國慶抱怨了一聲,然後招呼徐國慶,還有破爛王一起吃早餐,等吃完早餐,徐國慶對楊丞琳說道:「丞琳,你在家裡好好呆著,外面這幾天亂,我現在要去一個地方找一個人。」
「又要出去了嗎?」楊丞琳失望的說道。
「嗯,聽話。」徐國慶用哄小孩的語氣說道:「等這件事情解決了,我就天天陪著你,你說好不好?」
「嗯。」楊丞琳點了點頭,一副未經人事的小姑娘的樣子。一旁的破爛王看不下去了,蒙頭吃著飯,心裡默念: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吃飯都不讓人安生。
出了別墅,徐國慶沿著大街有目的性的朝一個地方走去,因為那個人以前就在那裡,雖然徐國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什麼本事,但如今事情自己解決不了,也只能去他那裡問問了,希望他還在那裡才好。
就在徐國慶心裡祈禱著自己要找的那個人事隔一年之後還在那裡的時候,突然的他口袋裡面的手機響起。
「喂?請問哪位?」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電話那頭良久都沒有說話,正在徐國慶想要按下掛機鍵的時候,那邊終於幽幽的傳出來一句話,聽著讓人毛骨悚然。
「還我命來——」緊接著就是一聲淒厲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