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卑鄙的交易
我知道，韓孜絕對不會說謊的。
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閃現在那個沙漠裡的鏡頭，那個易千尋和宋明殺宋唐，拿劍指著我的鏡頭。
難道……那是在預示著我，宋唐真次真的會出師不利，成為犧牲品嗎……
不，不可以這樣……
我該怎麼做，我能追過去嗎？
可是追過去，他還是會被刺，臉我也會被刺的……
想起那個血腥，我就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那個夢，在最開始的時候做了，以後再也沒做過。
寫字，不早不晚的，在宋唐要出征時又做了，讓我不得不懷疑它的真實性……
經過方丈的事情後，讓我對真些鬼神之事更是深信不疑了。
就好比我穿越時空這麼荒唐的事情都會發生，還有什麼不能發生的……
做夢就算再巧，也不可能相同成這樣的吧……
「那麼，你們為什麼要做這麼虧本的生意？」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如果要做交易的話，怎麼會……
「我們自然不會，我們還有另一個要求。」韓孜笑看著我，道。
「什麼要求？」我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們希望能夠讓花公子……嫁給千尋王爺。」韓孜看著我的表情，絕對不是開玩笑，絕對是醞釀了很久的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忽然發笑了：「千尋不可能有這樣的要求，他從來都不會勉強我的，你簡直是在開玩笑，真是什麼鬼交易？」
韓孜看著我，瞳孔也在收縮：「花公子果然聰明又自信。」他頓了頓，接道：「千尋王爺他確實不肯，不過……他不得不肯。」
「為什麼？」我有些恍惚了，事情，似乎是在預料外發生起來的，讓我有些疑惑了，讓我有些焦灼了。
「千尋王爺因為花公子的話，不肯將旗幟交出。」韓孜的話讓我想起，我似乎真的曾經跟千尋說過，像宋庭衛這樣狼子野心的人，不能擁有旗幟，我似乎……還叫千尋把旗幟燒燬過。
「千尋王爺從蒙古會來後，洞悉他心思的我們，已經把他軟禁起來了。」韓孜道：「但他始終不肯交出。」
看著韓孜的樣子，我知道，千尋必定過的很不好，可憐的千尋，他之所以這樣，還不是因為發現了宋唐的秘密嗎？
他可真是苦，不禁覺得一陣心痛。
「但就算這樣，千尋也絕對不允許你們這樣逼我的。」我焦急的說道，雖然有些自私，真確是實話，千尋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絕對不會讓我這麼做的。
「花公子，你是在太聰明了，甚至有些過頭了。」韓孜的話，也不知道在誇我還是損我：「所以……這得靠你了，你這麼聰明，肯定能讓千尋王爺，宋二王爺都相信，你是真心的嫁給千尋王爺，對不對？」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失笑，這真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了。
「因為你不去做，就會有千尋王爺死，更會有宋二王爺死的。」他道：「我們會讓皇帝相信，那兇手就是宋二王爺派去的，而且……會給足夠的證據的，你應該相信我們的能力才是。」
這一刻，我真的想找把錘子把韓孜臉上的假笑給錘成粉末，他居然用宋唐和千尋的命來威脅我。
我知道，宋庭衛絕對是那種說的出做的到的人的，我也知道，韓孜絕對沒有威脅我的意思，因為他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不對嗎？
可是，我這麼能嫁給千尋，我這麼能離開宋唐呢？
「兇手是你們派去的？」理智總算在慌亂中恢復一些，我抓住了話裡的重點。
韓孜笑看著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看來，一定是他們做的了。既然是他們做的，他們自然有辦法找出兇手，留下足夠的證據的。
當然，他們更有辦法讓黃天認定宋唐就是兇手的。
「花公子，其實這生意你並不虧本的，你去了蒙古，宋二王爺和千尋王爺都沒事了，不是很划算嗎？」韓孜看著我，自信滿滿的樣子。
是，是能保住他們的性命，可是保住了他們的性命，那我一輩子的幸福，還這麼實現。
我跟宋唐說好了，要碧波天下，了此一生的，還這麼實現？
何況……何況哪裡總是不對的，我這麼能跟千尋在一起，不行，絕對不行……
何況我這麼讓千尋相信我，這麼讓宋唐相信我，這麼讓他們都信我，我是真心的想嫁給千尋呢？
真對我，對他們，都太殘忍了。
屆時，我遼國的顏面何存呢？
「花公子，只要你一去，千尋王爺交出旗幟，戰役免除，兇手找出，豈非兩全其美？」韓孜循循善誘的看著我，說道：「花公子向來善良，應該不想看到死人，看到戰爭吧？」
我抿著唇，惡狠狠說：「就算那樣，你這麼能保證，宋唐不會因為失去我而不要命的戰爭？」
「他失去花公子，開始必定頹廢自暴自棄的。」韓孜說著大約早就盤算好的話：「所以我們勝利，那就是十層把握了。」
我瞇著眼睛，不說話了。
「當然花公子應該知道，以宋二王的性格，頹廢一次之後，因為失去你，以後一定會更加的發奮圖強，皇帝也奈何不得他了，不是嗎？」
不得不承認，韓孜說的話，句句在理。
我是不是應該真的妥協呢？
妥協了，能救到宋唐和千尋，是不是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呢？
「你們僅僅為了一次戰役的勝利，居然這麼大費周章？」我狐疑的問：「何況，我這麼知道你屆時會不會失信，趁宋唐頹廢之際把他殺了？」
「我們並不是為了這一次戰役而已，是為了以後的士氣。」韓孜道：「更為了讓花公子歸降我們。」
我仍不說話，等著他繼續。
「花公子曾經被預言，以後必嫁貴夫，應該記得吧？」他問我，他居然連這個都知道：「何況花公子的才能，比一面不靠譜的旗幟要強，皇帝得到旗幟，那是必定會銷毀的，所以對我們本無多大的影響，可花公子真面活旗幟……自是更划算，何況還加一個戰役的必勝呢？」
不得不承認，韓孜確實是個人才。
「再說宋二王爺的性命……我們必會保的。」韓孜笑道：「因為我們若殺了他，不僅呂王妃惱恨，更有花公子你，你若惱恨，以後如何為我們效力？」
呂王妃，便是呂氏，宋唐的生母了。
「那你怎麼知道，宋唐沒死，我就會盡力幫你們效力？」我問。
「花公子是守信的人，我相信。」他看著我，彷彿挖好了陷阱等著我跳。
「我並不是君子，我是女人，我可以不守信的。」我轉過身，這時看著他，忽然覺得我作為一個女人來說，真真是以件很好的事情。
「花公子不會的。」他的自信，真是讓人咬牙切齒：「屆時，花公子必定會想出傷害宋二王爺的話讓他放棄你，再說出讓千尋王爺信服的話讓千尋王爺知道你是真心想要跟他，那麼到時，宋二王爺不再信你，你已經回不了頭了，如果你不效力，我就把真相告訴千尋王爺，你猜……他會不會激動的想『自殺』？」
「你們簡直不是人。」
他笑了，並不否認：「而如果我們把宋二王爺殺了，花公子必定管不得那麼多了，我們就會前功盡棄。」
好吧，他分析的太有道理，有道理的過頭了。
而且，他把該想到的，不該想到的都想到了。
「那麼，你們是不是以為我一定會答應呢？你們有沒有想過，我也許會寧願跟宋唐死在一起，也不會妥協屈服呢？」我惡狠狠地看著他。
「沒想過。」韓孜的笑，讓我恨不得現在就找塊泥巴塞到他嘴裡，他道：「我們知道，花公子絕對不會讓宋二王爺死，也絕對不會看著千尋王爺死的，對不對？」
「你很卑鄙，宋庭衛更卑鄙！」我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
他居然拱手一福，笑道：「花公子過獎了！」
好吧，我見過無恥的人，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應該說我，我見過無恥的人，沒見過像宋庭衛和韓孜這樣聰明又無恥的人。
「不過，我們知道花公子一下必定接受不了的，我們給你時間，讓你好好考慮。」韓孜一拱手，道：「明日此時在茶樓，在下等花公子的好消息。」
他說罷，就釋然的走了出去。
我一個人在雅間裡發了半天呆，直到大福來叫我，才知道已經是用午膳的時間了。
整理了情緒，獨自回了王爺府。
一路上，我都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去做真個交易。
彷彿，真個交易時我不得不做的。
為了宋唐的命和千尋的命，我必須得這麼做不是嗎？
可是，叫我這麼狠心傷宋唐的心呢？
我又要這麼說，千尋才會信，宋唐才會信呢？
我以為，我的苦難應該止於此的，哪知道，我的病好了，才是真苦難的源頭。
到底該怎麼辦呢……
恍惚間到了王爺府，又從後門預備進去。
老遠的看見聚萍的身影焦急的在門口渡步，見到我來了，忙奔了過來，還不待我下馬，便急急道：「主子，您可算會來了，可急死我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我看到她的身子在隱約發抖，手和臉都凍的通紅，大約是在真裡守候許久了。
跳下馬，把馬繩交給她道：「府裡沒什麼事，出去久一會又什麼關係？我剛去了趟茶樓。」
「本來是沒什麼事的，可是……宮裡來人，說是皇上傳您入宮啊。」聚萍急急的跟在我身後，接道：「而且還帶了許多人來的，看樣子事情不小。」
帶了許多人來，那便是我不去還不行的，那就不是請，是抓了。
黃天在真個時候，在宋唐出征的時候，應該保證我的安危讓宋唐安心作戰的，可是……他為什麼忽然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