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千尋王爺的交易
站在長安街的大門口，看著那兩個巨大的「長安」金漆字，心裡有些鬱鬱寡歡。
當初第一次來長安時，遇到了千尋。
那時候的我，多麼的樂天向上，秉持著女主皆能翻雲覆雨的原則，一點都不擔心將來的生活。
現在，已經事易時移，如今站在長安的城角下，完全是不同的兩種心境了。
我看著城門口那些把守的人，早已經不是當日的那些人了，如今的我，也已經不是當初的蘇素了不是嗎？
「花公子，別來無恙吧？」忽然在我失神間，城門裡走出來一個人，在我面前笑吟吟看著我，扇子一揮，笑看著我，滿是得意的樣子。
我不禁皺眉，不禁道：「韓先生？你怎麼在長安？」
眼前這人，正是宋庭衛身邊的第一勇士韓孜，就是那個打仗的時候是最能出謀劃策，且驍勇善戰的韓孜，就是那個小幫的半個偶像韓孜。
可是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呢？如今大戰在即，他不是一個在長安出謀劃策的嗎？
他……怎麼會跑到真裡來，怎麼會發現我的？
是拉抓獲我，還是已經跟宋庭衛鬧翻了？
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韓孜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這次出門，連四娘和浮萍都不知道的，只有一個人知道，那個人就是……聚萍……
「韓先生，聚萍跟你，什麼時候關係如此好了？記得以前在宋府的時候，你們彷彿連一句話閒話都沒說過的吧？」我假裝鎮定的看著韓孜，笑語盈盈的問道。
「久未見面，花公子的鎮定，更勝從前啊！」韓孜的扇子一收，看著我時，臉上已經是以前從未見過的顏色了。
「韓先生有什麼事直說吧。」我手握住腰間的匕首，看著他，滿是戒備的樣子。
「花公子放心，這是在長安，我也不能對你怎麼樣，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而已。」他看著我，一副淡定的樣子。
我心裡有些疑惑，不過心裡又想，現在宋唐才出發，他也不能怎麼樣，我就要聽聽看，他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當時心裡想，假如他真有什麼企圖的話，我現在聽到了，也許還能幫助宋唐解圍也不一定。
我不能再允許任何的可能，會阻礙我們在一起的任何可能了。
「那麼……請韓先生去茶樓談，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笑看著他，問道。
「請！」韓孜笑看著我，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一看，他身後並沒有帶人來，看來他膽子不小啊，果然是宋庭衛的人，居然敢隻身錢來，還是，他以為他此次跟我談的事情，是我必定會答應的呢？
我上了馬，直接往茶樓的方向奔去，韓孜也上馬，絲毫不落後的跟在我身後。
他果然不愧是宋庭衛身邊的第一勇士，我自認馬技也是很好了，可是跟他比起來，就有點見不得人的樣子。
在這樣喧鬧的街上，還有許多是適才送宋唐還未退出的人群，而他在這樣的街上行走，居然一點都不費力。
好吧，雖然一個女人要一個男人比真個有點無聊，不過他真馬技不錯。若不是以為年紀大了，說不定也會如宋唐和衛子夫一樣，成為長安城裡眾人的膜拜對象。
我們到了茶樓裡，大福和一眾夥計看到我，都有些驚訝的樣子，說是這麼多年未見過公子，還以為公子是做甩手掌櫃，以後再也不會來了呢。
此刻沒心思跟他們敘舊，只敷衍的說了幾句話，就叫王大福給我們準備了二樓一間上好的樓。
「韓先生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坐下後，王大福上了茶樓裡最好的茶，我叫他退下去，沒有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
他道是，出去了。
他關好門，待確定腳步聲已經遠去，邊看向韓孜，問道。
韓孜卻並不著急說話，他先是起身，四處看了看，應該是在看有沒有什麼埋伏。
雖然很鄙視他，卻不禁暗暗佩服他的謹慎和小心，不過遇到我是他安排的，我怎麼可能在真裡安排埋伏呢？
所以說，小心是好的，但小心過頭的人，往往是做不了領導者的，比如韓孜。
他還推開了窗戶，我也一同走過去，笑道：「莫非韓先生以為，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能部署什麼嗎？」
他背身對著我，淡淡道：「花公子向來聰明，鄙人不得不防！」
我無語。
他手指著街上來往的公交馬車，凝視了許久才對我說：「就單憑那一件事，當年我就知道，花公子乃人中龍鳳。」
「過獎！」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原來韓先生當年就知道那是我的主意？」
韓孜真才回過頭，笑的有些狡黠：「這麼奇怪的提議，宋老王爺自然要知道哪是誰的主意，花公子如此聰明，才讓人不得不防的。」
「韓先生次來，就是跟我說這件事嗎？」我笑：「難道是想告訴我，你們早在調查我，所以現在的我，更是被你們所掌握的是嗎？」
「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韓孜笑：「我想，極少有人能掌握花公子的。包括宋二王爺。」
他此話，似乎別有深意，無謂再跟他多做口舌之爭，笑道：「那麼韓先生此來，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和心機，就不怕被我怎麼樣了？」
「花公子不會的。」他過度自信的笑讓我很討厭：「因為我相信，我此次來的目的，必定是花公子感興趣的，我相信，花公子必定會保護好我的。」
「那麼，你來的目的是什麼？」我懶得再跟他費唇舌，腳步已經度會茶几前。
「千尋王爺想跟你做個交易。」韓孜也隨我走了過來，笑看著我：「一個只有花公子可以做到的交易。」
「什麼交易？」我認真的度視著他的目光，在確定無什麼陰謀時，才戒備的問道。
「我做到皇帝此次，是讓宋唐二王爺尋得火龍旗幟，二就是尋得兇手。」韓孜看著我，眼裡滿是嚴肅，他的眼神一直未變過，我發現，其實他的心裡戰術比我的好的多。
「是，那又如何？」我道，臉上也是波瀾不驚的表情。
韓孜拿起茶抿了一口，道：「此次出戰，若二王爺能輸，我們便能把這兩件事情辦妥當了。」
我的手一震，臉上卻一如的表情，道：「他若輸了，也沒機會再辦那兩件事了，若是贏了，那麼火龍旗幟自然到手。」
「花公子向來聰明，但你卻太不瞭解宋老王爺了。」韓孜的笑容，是毫無破綻的得意和自信：「宋老王會把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毀滅的，所以……就算真輸了，宋二王爺也肯定是得不到的，更何況誰輸誰贏，一切尚是未知之數。」
我又回到窗戶前，看著長安城漸漸喧鬧起來的街市，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跟我做交易呢？莫非……你們對自己不自信麼？」
「真是洛陽我朝立朝以來最大的戰役，自然不能輸的。」回過頭，看到韓孜的神色，已經比剛才認真多了，他的眼睛裡，多了一層陰霾：「所以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哦？」我笑道：「那麼真個易千尋有什麼關係？他當初願意為了我把旗幟拱手與人，若要交易，也不會讓你來。」
「因為真個交易時老王王爺逼他做的。」韓孜臉上的笑已經恢復正常，看著我道：「千尋王爺確實無法拒絕花公子，不過今時今日，花公子還是不要對自己太有自信的好。」
我的眼睛，瞳孔在不停的收縮，我們之間，瀰漫著一種叫做危險地東西，我道：「韓先生說的是，那麼，為什麼千尋要跟我交易，真個生意，彷彿你們根本賺不到什麼，而且，對宋唐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
「自然有好處的。」韓孜不再看我，手在婉轉著手上青花瓷的茶杯，嘴角笑出高深的的弧度：「花公子應該知道，皇帝之所以對二王爺疑心，完全是因為火龍旗幟和兇手的事而起的，若是兇手有了，旗幟尋到了，那麼……就算輸了戰爭，也沒什麼，也許皇帝會覺得自己錯了，以後更加重用宋二王爺的。」
我瞇著眼睛，認真的思量起來。
按說，黃天確實不是那種很無恥的人。
而且韓孜的話說的也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根源的，不過宋唐本就與他心裡芥蒂的，能成嗎？
何況我與宋唐說好了，以後有什麼事情，必須要一起解決，我這次若擅自作決定，他以後必定會恨死我的，所以我不能那樣決定。
「韓先生，我想我們沒有再談的必要了，我相公不在家，我做不了主。」想起要事事跟宋唐商量，我的態度立刻堅決起來。
韓孜似乎也覺得我忽然冷淡的態度有些奇怪，道：「花公子沒興趣聽完嗎？」
我笑道：「不聽了，因為我不會跟你做交易的。」
說罷，我就提步走了出去，無謂跟他多話了。
「如果花公子不做交易……我保證，宋二王爺一定會死的很難看。」正在我出門之際，韓孜的一句話，生生將我的腳步止住了，雖然我不信他，可一聽到宋唐又危險，我的腳步就提不動了。
「花公子就算不想做交易，至少等鄙人把話說完吧？」韓孜笑看著我，那志在必得的樣子，看的我很想立刻殺了他。
但我沒有殺了他，我忍住怒氣，生生的又返了回來，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你既然能保證他死的很難看，為什麼不能保證一定會贏戰爭呢？」
「贏戰爭，我們的把握之有八成。」韓孜的眼睛裡，滿是精光閃爍：「但那兩層的把握，已經是宋老王爺所不允許的了。」
我看著他，在他對面坐下，盡量鎮定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卻並沒有開口的意思，顯然等著他繼續。
「而且，就算我們輸了，二王爺找不到旗幟和兇手，同樣是死。」韓孜微微仰起頭，危險地睨著我：「花公子應該清楚這些。也許你們很自信，到那別忘記，自信過頭是不好的。」
他對戰爭贏的把握有八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