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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55章: 文 / 梅靈

    第55章:

    晨光熹微,寒露微冷,送走鳳姐三春等人,黛玉卻是獨坐在簷下,托著小粉臉看著門口一條甬道通正門。

    見黛玉秋衫單薄,慧人忙取出一件披風與她披上,細細地繫著帶子,瞅著黛玉滿是愁緒的容顏,因笑道:「只怕是皇上有事情吩咐四爺,故而在宮裡住了一宿罷,姑娘不用擔憂,瞧這小臉,都皺成了什麼。」

    黛玉捂著心口悶悶地道:「我才不信壞伯伯是有事情吩咐四哥,而不是斥責四哥!明明就是壞伯伯不對,幹嘛要罵四哥?」

    慧人不覺失笑道:「姑娘就怎麼知道皇上是罵四爺呢?」

    黛玉指著心口,悶悶不樂地道:「玉兒心裡很難受,一定是壞伯伯罵四哥了。」

    眾人聽了不覺一怔,黛玉忽而站了起來,忿忿不平地道:「我不要總是在家裡等四哥,我要去找四哥!」

    嚇得眾人急忙道:「那可是皇宮,不是姑娘輕而易舉能涉足進去的地方,便是到了宮門口,侍衛不讓進,也是無法之事。」

    黛玉杏眼圓瞪,怒道:「我才不要丟下四哥一個人在宮裡,我要去找四哥,不准我進,就叫辟邪咬死他們!」

    心口隱隱作痛,定然是四哥受罰了,她不要四哥受罰,她要去救四哥!

    見黛玉如此執著,眾人倒是不好深勸,畢竟這個小祖宗一鬧起事兒來,大傢伙兒都不好擔待。

    黛玉提起裙擺,已經到了辟邪身邊,往牠背上一坐,嚷道:「辟邪乖乖哦,玉兒要去救四哥,揪壞伯伯的鬍子!」

    金佳士倫也因胤禛一夜未歸,一直在沉思之中,聽到黛玉這句話,卻是悚然一驚,遲疑道:「姑娘是說,四爺受罰了?」

    黛玉委委屈屈地點點頭,翦水雙眸中依然霧氣氤氳,咬著粉嫩嫩如草莓色澤的小菱唇,道:「玉兒心痛痛,四哥受罰了!」

    金佳士倫沉吟了一會,勸慰道:「姑娘且先等等,咱們先使喚人去打探一些消息再做定論可好?」

    黛玉卻已等不及了,怒道:「不要,四哥好痛痛,玉兒要去找四哥!」

    一句話還沒說完,黛玉忽而跳下了辟邪,便提裙往門口碎步跑去。

    眾人先是一呆,待得隨即見到幾名侍衛攙扶著胤禛進來時,卻都瞭然。

    也許真的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也許是黛玉從小給胤禛教養,故而竟有所通靈罷!

    還沒到跟前,黛玉已經淚沾衣襟,撲在胤禛懷裡,嗚咽道:「四哥不痛痛,玉兒呼呼,玉兒呼呼!」

    胤禛臉色雖有蒼白,也要侍衛扶著,但是步伐卻是一絲不苟,仍然沉穩依舊,只是抬手撫摸著黛玉,神色也沒有一絲兒變化,笑道:「玉兒這麼大了,還在四哥跟前哭鼻子的?」

    黛玉小臉兒好生委屈,扁嘴抽噎道:「壞伯伯,下一回,讓辟邪咬他!」

    一面說話,一面又趕緊吩咐人抬了籐椅春凳來,好讓胤禛不用再走路,急急忙忙將胤禛送回房裡,又吩咐倒水拿藥等等。

    瞅著黛玉忙得小陀螺似的,胤禛心裡暖暖的,眸光也不由自主地柔了下來。

    只因康熙亦打發太醫來與胤禛診視,黛玉氣憤地道:「才不要壞伯伯打四哥一棒子,再給一個甜棗兒!」

    立即大聲叫辟邪,那太醫給辟邪嚇得屁滾尿流,不敢登門,金佳士倫只得另行去請太醫。

    忙了大半天,好容易一色都妥當了,黛玉便紅著眼睛拉著胤禛的手問緣故,忿恨的語氣,頗有將康熙鬍子揪乾淨的架勢。

    原來昨日裡見那拉氏登門送東西,胤禛便明白康熙之意如鋼鐵,一心一意還要撮合自己與那拉氏,心中自然是氣憤之極,加上又見小黛玉心裡老大不高興,心中不免又添了三分怒氣,當即便進宮裡找康熙理論。

    偏生那拉氏敏慧正在與康熙回話,旁邊亦站著八貝勒胤祀,及九阿哥胤禟,還有十四阿哥胤禎。

    胤禛雖心中氣怒,卻也不是不識禮法之人,更不會當著那些人的面問,故而給康熙請了安,便垂手立在一旁,也不吱聲。

    康熙抬眼看著胤禛依然平靜無波的臉龐,再看了一眼那拉氏紅紅的雙眼,不失體統的端莊和大方,心中已是明白三分,便問胤禛道:「怎麼?不過就是進上的一些東西罷了,倒是值得你親自來給朕謝恩的?」

    胤禛冷冷地道:「兒子自然是來跟皇阿瑪謝恩的,只是這恩德太重,兒子倒是有些承受不起!」

    聽了這話,康熙如何不明白?又看了一眼那拉氏,果然見她雙目更紅腫了一些,泛著一絲淡淡的淚光。

    思及那拉氏家族的權勢,對鞏固皇權助益極大,絕不能將那拉氏另許他人,康熙高高在上地睥睨著下面相同倔強的胤禛,語氣也不覺變得冰冷起來:「既然是朕的賞賜,是輕是重,你也只有接受的份兒!」

    胤禛眉峰一挑,竟也並不怕康熙渾身迸發出來的天威,只是依舊臉色不變地道:「兒子自知福薄,不敢有此妄想。」

    康熙愈加大怒,正要斥責,胤禛亦已冷冷淡淡地道:「皇阿瑪身為天子,自然是金口玉言,絕無反悔之意,只是如今倒是不知道皇阿瑪竟是何意?難道只夫人去世,皇阿瑪便有改口之意麼?既如此,那讓九泉之下的夫人,心中如何想?」

    聽到胤禛提起賈敏,康熙不覺先是一怔,火氣登時消了下去,可是依然強硬地道:「既然知道朕是金口玉言,絕無反悔之意,那麼你就該明白,那拉家的婚事絕不能作罷!朕容得你七年,可是如今,你也該收收心了!」

    冷冷地瞅著那拉氏,胤禛道:「非兒子之意,兒子絕不會答允!」

    眸子中陡然放出一些精銳的光芒來,那股霸氣,竟和康熙依稀彷彿,沒有絲毫氣弱之態。

    見父子兩個如此僵持,胤祀急忙躬身道:「皇阿瑪,四哥秉性左強,原是不可勉強,況距敏慧格格當差,尚有三年之期,在這三年之內,四哥能改了心意,也未可知。因此,還請皇阿瑪喜怒,莫氣壞了身子。」

    聽了胤祀溫和勸解的話,康熙的氣倒是又消了一些,瞪著胤禛道:「瞅瞅老八,年紀比你小了三歲,卻比你懂得分寸多。」

    胤禛遂對胤祀一禮,淡道:「多謝八弟。」

    胤祀神情溫潤如水,急忙還禮笑道:「大家都是兄弟,自然是該相互扶持著的。」

    胤禛卻似沒有聽到,依然回過身來直視著康熙,眼角的餘光,也是在警示那拉氏。

    「兒子一心一意,只求如額娘一般,尋得白首一心人,皇阿瑪若能垂憐,自是兒子之幸。此心可對天地,海枯石爛亦無可渝,因此,若是兒子知道,再有膽敢登門打攪之人,且心懷不軌之心,必以軒轅神劍斬之!」

    這句話竟是擲地有聲,眸子中的精光四射,愈加銳利起來,頗有不可一世的氣魄和霸勢!

    聽到胤禛如此挑釁的話,康熙心中的火也給他的話挑了起來,只氣得手都顫抖起來,原是有息事寧人之意,偏生一旁的胤禎上前道:「皇阿瑪,四哥從小兒就是沒有額娘管教,故而比別人更多了一些戾氣和火氣,皇阿瑪一國天子,何必與四哥一般見識?再說了,咱們這樣皇家,也沒有什麼白首一心人的道理。」

    話說到這裡,又道:「十四年紀小,也不懂事,只明白一個道理,就是皇阿瑪的話,是金口玉言,不管是誰,都是不准違背的,否則一是不孝,二是不忠,即使生在世上,也沒有什麼意思了。四哥先是抗旨,是為不孝;緊接著皇阿瑪派給四哥的事情,四哥卻又提前歸來,是為不忠。」

    說著瞅著胤禛一眼,歎道:「四哥素來精明強幹,人又懂得分寸,多少人都稱讚四哥為人極好,故而皇阿瑪瞧在我們是同胞兄弟的份上,就饒了四哥罷!不然,一是額娘也為兒子寒心生氣,二則,若是叫外面的人知道四哥竟違抗皇阿瑪的旨意,也是對咱們皇家一種嘲笑了。」

    一番話說得康熙火氣越來越旺,立即高聲吩咐道:「來人,四貝勒胤禛,罔顧聖意,重責三十大板!」

    康熙原是有叫胤禛有求饒願意成親之意,只要他肯妥協,自然也不用挨板子,自己更會重重賞他,偏生胤禛性子極倔強,竟是一句話也不說,一句告罪求饒的話也沒有,便是那板子重重打在他身上,他亦是一聲兒不吭。

    唯獨那行刑的太監,卻是得了別人的好處,私下商議道:「四貝勒雖然封了貝勒爺,可是卻不服萬歲爺的意思,一不肯娶敏慧格格,沒什麼岳家勢力,二則德妃娘娘也不喜他,更沒有什麼別的地位根基,將來少不得庸庸碌碌一輩子罷了,既然拿了十四爺的錢,那便為十四爺辦事罷!」

    故而那三十個板子,下得是又快又狠,待得打完,胤禛已是動彈不得了。

    不過幸而他是習武之人,不過都是皮外傷,未曾傷到筋骨。

    只是那太監私下議論之聲雖低,他耳目靈敏,卻聽得一清二楚,不免對這兄弟之情,更是心寒不已。

    這就是皇家的手足之情,只要一旦威脅到了他的地位,別說不過一頓板子,就是殺人,也是有的!

    想必康熙亦是鐵了心要罰胤禛,竟當日不准他離宮,不過到底是慈父之心,依舊吩咐太醫與他診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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