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巴耶夫這裡果然有面子,來到軍營大門前,面對著實槍荷彈的羅斯國大兵,都不用出示任何的證件,只是按按車喇叭。看守的士兵看到是他,就把大門前的擋桿提起來,克裡巴耶夫開著車進入到軍營裡面。
「這裡是什麼地方,相信你也明白,你一定要聽從指揮,不然出任何事情都由你自己負責。」克裡巴耶夫強調道。
安逸點頭:「你放心,我只是想見一見舅舅,多只會說幾句話而已,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伏爾加轎車行駛軍營裡面,並不算寬敞的道路兩是一排排的營房,營房後面有一個院落,高高豎立的圍牆,上面還有一層通電鐵絲網。
就這個院落的門口站著兩名羅斯國的士兵,克裡巴耶夫停好車,領著安逸步行過去,由他和這兩名士兵說過幾句話,又轉過頭對安逸說道:「會有人陪同你一起去見李德明。你只有十分鐘,不能再久了。」
安逸點頭向克裡巴耶夫表示感謝,邁步進入到院落裡面,然後跟隨著一名羅斯國的士兵走進院落央的小樓。這名士兵打開一個房間的房門,示意安逸等待。房間裡面除了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並沒有任何的其他的傢俱,估計就是用來做審訊室的。
安逸又等待了有五分鐘左右,聽到門外傳來走路的時間,急忙從椅子上面站起來,房門被推開,李德明低著頭走了進來。
安逸有些激動地走向前兩步,跟李德明身後的那個士兵立刻端起來手裡的槍,安逸也警醒地舉起雙手,後退兩步:「舅舅,你沒事情?」
李德明聽到安逸的話,有些不能相信地抬起頭,看見真是安逸,頓時眼淚都流出來,帶著幾分哽咽地說道:「安逸,是你過來了,我沒事兒,沒什麼事情。」
安逸仔細觀察著舅舅,距離有近二米遠,能夠看得很清楚。眼前的李德明略顯消瘦,面色蒼白顯得有些虛弱,精神上面有些萎靡,倒是看不出來有受傷的痕跡。至於他的身上穿著灰黃色的毛呢大衣,同色褲子,腳上是一雙大頭皮靴,衣服有些陳舊,還算是乾淨整潔。
看到這裡安逸也就有些放心了,舅舅應該只是被關押起來,並沒有受到羅斯國士兵的虐待。想想也是,李德明現可是這些人的金主,這些人還指望著能夠收到罰金一筆橫財,自然不會讓李德明出問題。
這個時候李德明似乎是看到安逸,精神上面有些放鬆,身形頓時搖搖欲墜,安逸急忙拉過一把椅子扶著舅舅坐下。原本想上前阻止的羅斯國士兵,看到他們並沒有其他動作,也就沒有再出聲。
「舅舅,你的身體沒問題?你不用著急,多再過兩天我就能夠帶你出去。」安逸寬慰著李德明說道。
李德明也是知道這次闖出不小的禍事,為了賺錢自己被抓住不說,還連累到家人,十分的羞愧:「安逸,舅舅這次做錯了,真是沒臉見你。我的身體沒事兒,就是這些天都睡不好的原因。」
安逸笑著說道:「沒事兒,就是交些罰金。你不用擔心,這些我都安排好了,等過兩天咱們就能夠一起回家了。」
兩個人又說過幾句話,十分鐘時間就到了。那個羅斯國士兵走上前,示意時間已到,安逸必須立刻離開。
李德明站起身有些依依不捨地往外走,快到門口的時候轉頭對安逸說道:「安逸,還有林玉剛,不知道他現怎麼樣了,我一直都沒有看到他。如果有機會,你幫忙給打聽一下,畢竟是和我多少年的老朋友了。」
安逸點頭表示明白,心裡卻苦笑。舅舅平時也是很精明的一個人,這次卻真是被辛傑給騙慘了,估計他也是想不到多年的老朋友居然會這麼一個人。
由院落裡面出來,克裡巴耶夫並不伏爾加轎車裡面,安逸就靠汽車上面思忖著,無論如何都得先把舅舅解救出來再說。至於辛傑,如果有機會自然要找他算賬,可前提必須是舅舅已經安全地回到國內。
另外還有蘇睿,能夠幫她自然得幫,只是目前辛傑的各項消息不清楚,羅斯國還沒有其他內應也不知道,當然讓安逸擔心的就是,如果辛傑是和羅斯國的這些邊防軍勾結一起的,那麼蘇睿的事情恐怕完成的難真不小。現只能但願這個辛傑並沒有如此的手眼通天了。
這時克裡巴耶夫急匆匆地走過來,臉色明顯有些不太好看,看到安逸就抱怨道:「為你的事情,我都被人訓斥一頓。告訴你,這件事情我希望能夠快解決,不然的話後果你自己明白。」
安逸有些愕然地問道:「為什麼?我這個要求不是很正當嗎?畢竟我舅舅現並沒有進入正式的司法程序,再說我解決問題的誠意你也是知道的。」
「哼,誠意,你都沒帶現金過來,還能叫誠意?」克裡巴耶夫氣哼哼地說道:「告訴你,時間必須三天之內,要不你舅舅就會被市裡的人帶走,等待他的只會是嚴厲的審判。」
安逸沉靜地一點頭:「你放心,三天之內我會帶著現金過來,不過我也希望你能夠先改善一下我舅舅的生活條件,同時也是注意到他的身體狀態,我不希望我舅舅的身體出現任何問題。這可是二十萬盧布!」
還是後這個巨大的數字能夠打動人,原本有些惱怒的克裡巴耶夫神情也平靜下來,點頭答應安逸的條件,轉身走過去和看守的士兵交待去了。
安逸看著克裡巴耶夫,心裡也想訓斥他的估計就是混成旅的旅長謝爾蓋?米哈伊諾維奇,也就是克裡巴耶夫的姐夫?
扣押走私商進行罰金然後飽私囊的行為,雖然已經羅斯國邊境屢見不鮮,不過這都是暗地裡進行的,是根本見不得光的。如果被羅斯國的內務部門給盯上,絕對會叫這些人吃不了兜著走,這也就難怪克裡巴耶夫會被訓斥。
克裡巴耶夫交待完畢回到車邊,示意安逸上車。
安逸上車之後隨意地問道:「剛才我舅舅也提到過一個名字叫辛傑,好像也是和他一起被扣押,不知道現他怎麼樣?」
克裡巴耶夫聽到辛傑的名字,當時正打火的手頓一下,沒有抬頭直接說道:「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也不知道他的情況。」
安逸點頭不再說話,心裡疑竇卻越地深,甚至都算是明瞭一些事情。
克裡巴耶夫載著安逸符市市區裡面,又再三給安逸強調只會有三天時間,然後開車離開。
看著克裡巴耶夫的伏爾加轎車拐過彎道消失了,安逸略有所思地點點頭,招手打車回到友誼賓館,用賓館的電話打回到國內。羅斯國這裡打這種跨國電話實是困難,不但需要經過好幾次的轉接,而且還會受到各種監控。
這種情況下,自然就算有事情也不能多說,安逸只給家裡打過電話報平安,說明多三五天時間就能夠把事情解決。然後又給蘇睿打電話,委託她去幫忙查一下賬戶裡面的美元到賬沒有,還有就是兌換成盧布的情況。
這一點倒是不會有問題,畢竟來符市做邊貿的華夏商人眾多,查詢賬戶情況也很正常,所以不用擔心會被人聯想到這是走私的罰金。
打完電話,安逸看看手錶已經是下午五點多,想了想,並沒有回房間而是走出友誼賓館,打了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去列寧格勒大街三十五號的娜塔莎酒。
其實當時安逸說出這個酒名字,心裡也是含糊著——不知道這間酒現開業沒有。記憶裡面羅斯國做邊貿的時候,好像是聽過酒的老闆說過是今年開業。
出租車司機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酒,不過列寧格勒大街三十五號總是知道的。
等出租車到達目的地,安逸下車一看,娜塔莎酒的紅字招牌正掛酒大門的上方,現這個時間居然還真是已經開業了。
隨著悅耳的『丁玲』聲,安逸推開娜塔莎酒的大門走了進去。就和記憶當的一樣,靠近門邊的是一個北極熊的標本,龐大的身軀,猙獰的形象,張牙舞爪似乎就要撲過來一般,讓人看到就會嚇一跳。
當然這個標本是假的,不過是仿製的而已,卻能體現娜塔莎酒老闆的惡趣味。安逸當初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被嚇到過。
安逸一邊往酒裡走,視線轉一圈,基本上就和記憶裡面一樣——面積不大酒正廳裡面,擺放著十幾張暗紅色小圓桌,就正面對著大門的位置,是一張全木質的暗紅色長條台,從嶄的漆面來看,酒應該開業時間不長。
坐到台邊上,安逸看著正台裡面忙活的酒老闆,心裡也真想笑。還是記憶裡面的老樣子。高高的個子,胖大的身軀,紅通通的大鼻子,再加上滿頭蓬鬆著的棕色頭,這就是娜塔莎酒的老闆弗拉基米爾?伊萬諾夫。
「老闆,我餓了,想吃你做的餡餅。」安逸敲了敲面前的台,笑著說道。
弗拉基米爾?伊萬諾夫直起腰有些狐疑地看了會兒安逸,說道:「我這裡只有酒,沒有餡餅,如果你餓了,就請出門左轉,那裡有麵包房。」
安逸搖頭:「弗拉基米爾,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我可是經老朋友專門介紹過來的,你不要讓我失望。」
老闆可是越疑惑:「你是老朋友介紹過來的?可我這裡剛開業才幾天啊?那來的朋友?」
安逸還是笑呵呵地:「這你不用管了,反正我那朋友對於你的餡餅手藝讚不絕口,我可是專門來品嚐的。」
弗拉基米爾?伊萬諾夫有些莫名其妙,可是看到安逸如此老神的模樣,以前他是做過短時間的廚師工作,後來才開了這家酒……於是老闆心裡就拿不定主意,一雙灰褐色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安逸心裡暗笑,這個酒老闆為人老實憨厚,記憶當也是安逸羅斯國好的朋友,有著一手高超的烹飪手藝。
當時安逸喜歡的就是到他開的這家娜塔莎酒蹭飯吃,當然能夠吃到老闆的做的飯菜,自然也得是老朋友才能有這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