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畫房中,蕭石正埋頭在書案前一幅幅作著畫,他這幾天一直很閒,由於意外獲得了塔米休斯那個老牌大神棍的投效,接下來的事就用不著他親自出馬了。
在塔米休斯的指導下,列爾**方出動了大批特種部隊,迅速殲滅了那些所謂的黑暗生物,事實正如他之前所介紹的那樣,黑暗生物其實並不神秘,而且也沒有大多數人想像中那麼強悍,一個經驗豐富的老兵提著一把突擊步槍,完全可以輕鬆幹掉一窩吸血鬼或者半獸人之類的異形生物,當然,這必須在那位光明神教的大神棍帶領下才能做到,於是,短短兩三天時間內,塔米休斯就成了列爾**方的至寶,在順利解決掉分佈在列爾國境內十幾處黑暗生物據點後,首相大人作出了最英明的決定,在徵得塔米休斯本人同意後,直接將他徵召入列爾國防軍,並授予他陸軍中將軍銜,讓他為列爾國組建一支專門對付靈類生物的特種部隊,以備日後不時之需。於是塔米休斯這個前任大神棍搖身一變,又成了列爾軍方炙手可熱的大人物。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更容易解決了,既然黑暗生物的風波剛剛開始就被悄悄平息了,也就沒有如教廷所預期的那樣在列爾國公眾中造成較大影響,就更不可能對梅克多和索菲婭的婚事構成威脅了。畢竟現代人更關心的是自身的幸福生活,只要不損及自身利益。很少有人真正會把什麼信仰當一回事地。當然,這並不代表列爾民眾很樂意看到他們的公主嫁給一個褻瀆光明神的糟老頭子,但也僅限於不滿而已,至多將此事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如此罷了。
「姐,你有沒有感覺,這次任務好像完成得太輕鬆了?」由於服用了分神丸。可以一心二用,蕭石現在作畫時完全不必象從前那樣謹小慎微。一邊在稿紙上勾描著,一邊漫不經心地和引導者聊著天。
引導者在他背後道:「那是因為你僥倖得到了誓約對戒,另外還順利收服了塔米休斯,否則,我相信這次任務一定不會這麼容易解決的,而且,如果沒有喬安娜的幫助。你能那麼輕鬆就幹掉擁有冰封之劍的塔米休斯嗎?」
蕭石笑道:「這倒也是,看來每一件任務其實都有一條捷徑可尋地,不然就算把自己賣了可能都完不成,至少我就很難想像怎麼用正常途徑讓索菲婭愛上那個老頭子。」
引導者搖頭道:「那倒也不一定,完成一件任務的方法可以有很多種,這件任務你雖然完成得很輕鬆,但同時得到地獎勵也是很有限的。如果你能想出一種更有趣的方法或者難度更高的方法,我想你得到的獎勵一定不止這些。」
蕭石心中一動。不禁停下筆回頭望了她一眼,訝道:「不就是那點任務獎勵嘛,一共2000點,我得800,喬安娜1200,還能有什麼?」
引導者微微一笑。道:「你忘了嗎,你在得到誓約之戒時不是還得了50點嘛。」
蕭石目光一閃,隨即恍然,點頭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在完成任務的過程中也是可以得到獎勵的,嗯,也就是說,如果我能換一種方法完成這件任務,也許得到地額外獎勵會更多。」
「不是也許,而是一定。神其實很公平。你付出了多少。就能得到多少,當然。這必須建立在成功的基礎上。嗯,比方說吧,你們合力完成上次的巴裡達任務時,我相信瑞恩至少得到了超過兩千點額外獎勵。」
「什麼?」蕭石不敢置信地望著她,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不可能吧,如果得到額外獎勵,系統一定會有提示的吧,我好像什麼都沒聽到哦。」
引導者耐心解釋道:「那是因為你只是以僱傭形式加入那個賭約的,所以你只能得到約定的勞務費,而一切額外獎勵系統都默認歸主約人所有,比如你在毀掉整支航母艦隊時,就很可能得到了價值不菲的額外獎勵,但那並不是你的,而是由系統直接轉給了瑞恩。至於這一回你拿到誓約對戒時得到了50點,那是因為你是這次賭約地正式合夥人,否則,這50點還是會被直接轉給喬安娜的。」
蕭石目光連閃,怔神良久,忽然苦笑道:「媽的,又被瑞恩那老傢伙陰了一把,鬱悶啊,本來以為僱傭關係是最佔便宜的,沒想到卻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引導者道:「那倒也不見得,這個世界是很公平的,風險和收益永遠都是成正比的,僱傭關係並不需要承擔任何風險,不是嗎?」
蕭石撇撇嘴,低下頭繼續作起畫來,同時不甘地嘀咕道:「總之,下回我一定也要陰一把瑞恩那老混蛋,這傢伙老是仗著他級別高欺負人,蒙聲不響地發大財。」
不多時,最後一張剪影完成了,蕭石把三十幾張畫稿疊在一起,加上一個意念,那堆畫稿便無聲地消失了。
下一刻,一隻完成度89%地小老虎平空出現在屋中,它約莫有三尺來長,一身黃白相間的粗短茸毛,四肢粗壯,尾巴翹得老高,如一隻小狗般晃來晃去,一對烏溜溜的虎目甚是靈動,一眼瞧見蕭石就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接著人立而起,將兩隻前爪搭在他腰間,一眨不眨地盯著他雙眼,儘是孺慕之意。
「我暈,這哪裡是老虎哦,簡直比小貓還要溫順呢。」蕭石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只可愛無比的小老虎,雙手夾在他前肢腋下,把它像小狗一樣托了起來,樂呵呵地道。
引導者卻搖頭道:「蕭石。我不得不說,這件作品很失敗,你根本就沒有把老虎應有的血性畫出來,這簡直就是一隻空具老虎軀殼地小貓啊。」
蕭石不以為意地道:「管他呢,小貓就小貓好了,以後我就叫它小貓好了,只要好玩就行。」
引導者撲哧一笑。隨即正容道:「蕭石,分神丸這東西你以後最好少用。煉死物的時候用它確實能提高工作效率,但是煉生物的時候一心二用就不大好了,每一種生物都有其獨特的天性,那是需要你用心去煉的,否則,你地完成度是提不上去地。」
蕭石漸漸收起笑容,緩緩坐到椅上。把那只乖順地小老虎橫抱在自己大腿上,沉吟道:「是地,我到現在為止,都還沒煉出過一隻完成度100%地東西呢,可能就是這個原因吧。不過,為什麼就連我畫得最熟的金條也達不到百分百呢?那東西可沒有生命啊,這又是什麼原因呢?」
引導者道:「關於這個問題,等你升上畫師自然就知道了。目前你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升上畫師,其他的事暫時都可擱在一邊。嗯,倫登的事你打算如何善後?」
蕭石點點頭,目光閃爍不定,輕輕把那頭小老虎放下地,任它自己跑到草坪上去玩。然後隨手從桌邊拿起一柄瑩白如玉的窄刃長劍,一手握著冰涼的劍柄,另一隻手在劍身上輕輕摩挲著,這正是從塔米休斯手上搶來地冰封之劍,他凝視著那似是由美玉雕琢而成的劍體,皺眉道:「也不知道這把劍怎麼用,這東西在塔米休斯手上厲害得很,可是到了我手上就一點用都沒有了。難道非得讓我先把老塔宰了,然後再像那些小說裡一樣滴血認主才能用?」
引導者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不過我認為就算你成為了這把劍的主人。暫時對你也沒什麼大用,還不如留著它要挾塔米休斯為你辦事呢。」
蕭石側頭想了片刻。笑道:「老塔是個聰明人,不會幹蠢事的,他失去了冰封之劍,等於就是個廢人,就算回到教廷,地位肯定也大不如前了,還不如跟著我混,順便在列爾**界混個將軍當當。管他呢,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我現在得盡快解決掉這裡的事,去聖羅找巴亞爾了。」
幾天後,梅克多老頭和索菲婭公主的婚禮終於在希斯羅大教堂如期舉行了,在全世界觀眾面前,梅克多激動得老淚縱橫,無比深情地擁吻了美麗年輕的新娘,雖然這是一場飽受輿論非議地婚禮,但其中也不乏理解的聲音,畢竟如今的年代人們的思想比之從前要開明了許多,連同性戀在一些國家都合法化了,局外人還有什麼可多說的。不過為策安全以及為了維護皇室的體面,列爾國官方還是派出了大批軍警維持現場秩序,以防一些激進地宗教分子尋釁滋事,所幸除了幾百個虔誠的清教徒在附近街區舉行了一場小小的示威遊行外,倒也沒出什麼大亂子,婚禮進行得還算順利。
「您已完成賭約,獲得分成獎勵800點趣味值。」
當蕭石聽到這個期盼多日的系統提示時,他正坐在國王的寢宮中和喬安娜面對面喝咖啡。按理說公主出嫁這種大事,身為父親的國王應該親自前往教堂出席婚典的,不過蕭石實在懶得做這麼無聊的事,便推說偶感風寒,龍體有恙,躲在宮裡偷懶了,反正有喬安娜這個占卜師在,就出不了什麼大亂子。
喬安娜顯然也在同時收到了系統提示,向他嫣然一笑,道:「小白,我們成功了。」
蕭石點頭道:「那你快走吧,別來煩我了。」
喬安娜並不為忤,輕輕呷了一口咖啡,忽道:「我懷孕了。」
「什麼?」蕭石莫名其妙地望著她,一時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我懷孕了,是你的。」喬安娜把咖啡杯放到桌上,一本正經地望著他雙眼,輕輕道:「我正在考慮,要不要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
「撲!」
蕭石剛喝進去地一口咖啡全噴了出來。
「不需要這麼激動,我是一個正常地女人。你是一個正常的男人,發生那件事以後,懷孕是一件很正常地事。」喬安娜冷冷道。
蕭石牙關格格作響,一時沒了主意,自從那件在地牢中的事發生後,他一直認為那只是一次意外,誰都沒有錯。所以雙方都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喬安娜當時雖然曾為此發了點小脾氣。後來卻因他撿到了誓約對戒又重新開始了合作,而且從此雙方心照不宣,誰都沒有再提此事,卻沒想到還留下了這麼嚴重的後遺症。
「我不相信,哪有這麼巧的,一次就中?你以為是在拍電影啊。」蕭石用力搖著頭,心虛地道。
「不相信也沒關係。那就這樣吧,我不煩你了,我走了。」喬安娜盈盈起身,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走去。
「喂!等等啊,你怎麼說走就走。」蕭石在她背後道。
喬安娜回過頭,冷笑道:「還有什麼事沒有解決?」
蕭石眼珠子亂轉,勉強向她牽出一絲笑容,吃吃道:「要是真的有了。哦……我是說,如果真地有了,就打掉吧,這樣對我們都好,是不是。」
喬安娜道:「我會認真考慮的,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會接受你地意見。因為我是一個愛惜生命的人。」
「我暈,不會吧,喬安娜,難道……你想把那個生下來?」蕭石結結巴巴地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萬事都有可能,不是麼?」
「你在威脅我嗎?」蕭石冷笑道:「別以為懷了孩子就有什麼了不起的,嘿嘿,難道你說是我的我就得信嗎?」
喬安娜淡淡道:「我說過,信不信是你的事,生不生是我的事。」
兩對目光對峙片刻。蕭石歎了口氣。道:「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還沒想好。」
蕭石抽抽鼻子,哼哼道:「那就隨便你好了。就算你真的生下來,也跟我沒關係,那只是個意外。」
「哦,那麼就再見了。」
望著喬安娜婀娜地倩影消失在門後,蕭石呆呆出了會神,連續抽了三根煙後,這才晃晃腦袋,嘀咕道:「這算怎麼回事嘛。該死的神啊,不要這麼整我好不好,要是方茹知道了……哦,那也不是我的錯啊。」
這個一貫善於推卸責任的傢伙自言自語了一會兒,越想越覺得自己有道理、很無辜。他最大的優點就是想不通的事就不會去多想,就算把智力升到一千也是這樣,然後他慢悠悠地踱出房去,讓內務總管去把塔米休斯找了來。
當塔米休斯穿著一身極拉風的中將制服出現在蕭石面前時,他已經一個人幹掉三瓶紅酒了,不過因為超強體質的關係,他基本上要喝到第十瓶時才會有些微醺之感,所以現在地神智還是相當清醒的。
「塔米休斯,長話短說吧,你最近的表現很好,我很滿意,不過冰封之劍暫時還不能還給你,你同意嗎?」
塔米休斯嘴角肌肉抽動了一下,苦笑道:「閣下,我有別的選擇嗎?」
蕭石笑道:「也許你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哦,既然你已經決心跟著我混了,那我也不瞞你了,我是修道人,懂嗎?要是不懂,我介紹兩本仙俠小說給你看看。」
「修道人嗎?」塔米休斯輕輕笑了起來,點頭道:「我知道,我研究過華國道教。」
蕭石道:「知道就好,所以我的本事比你們那個光明神強多了,這副面孔只是我地一種變身術,事實上我隨時都能變成各種各樣的人,所以,我建議你千萬不要動什麼壞腦筋,因為也許我哪天就會變成你身邊的某個人,呵呵!你應該明白後果的吧。」
說話間,蕭石身上已閃起一道耀目的金光,他的形象頓時就改變了,又變回了初到西洲時的那個青年畫家喬治先生的容貌。
塔米休斯目瞪口呆地望著他的新面孔,幾乎把下巴都駭掉了,手指著他吃吃道:「神仙?我知道了……你就是那種傳說中的神仙。」
蕭石滿意點頭,讚許道:「真是個愛學習地好同志,連神仙都知道,好了,不跟你廢話了,你以後就在這裡太太平平地當你地將軍吧,我有事會來找你的,哦,要是你地表現讓我滿意,那個冰封之劍根本算不了什麼,將來我打把飛劍送給你,爽死你。」
塔米休斯一個勁點頭,手撫著胸口道:「閣下,我已經宣誓向您效忠了,請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