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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封那小子不會有什麼事吧?」此時的自然歷史研究社中,有人在喃喃自語。
「其它還好說,我有點擔心那個戴墨鏡的傢伙,如果靠的太近的話,霧封難保不會被發現。或許,我還是應該去看一下。」那人說道。一面說,他一面起身向門外走去。
「漢默,你要去哪裡?」不遠處有人揚聲問道。
「我隨便出去走走。」腳下未停,漢默人回道。
「我們這個牌局正好三缺一,你要不要加入?賭第三食堂這個月份的高級vip就餐卷。」問話的人邀請道。
「公然在社團聚賭嗎?而且還賭的這樣大,這樣真的好嗎?三位社長那邊還好搪塞,你們就不怕被咱們社團那個最正經八百的老兄撞見。」原本要出去的漢默.瓊斯回過身,一屁股坐在牌桌旁,這樣問道。
「放心吧,雖然那位仁兄在三天前就已經回來了。但他現在剛好不在。所以你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再說,我們賭的是就餐卷,又不是大額現鈔。就算是學園法對此也沒有專項禁令,你又怕什麼。」
「我倒不是怕他,只不過那個人一旦板起臉來向你不停的說教,實在是有夠麻煩。我只不過是怕麻煩。」
「實際上,你就是在怕他。」坐在漢默身邊的人,一邊發牌,一邊說道。
「對了,怎麼不見和你一同返校的霧封他的蹤影?」
「誰知道。可能是到什麼地方去偷窺了吧。」飛快捻著手裡的牌,漢默漫不經心的答道。
「以那小子的機警,絕對不會有危險的。而且一旦真正面對面與人交手,我也幫不上多大忙。」在牌局吸引力加大的同時,漢默.瓊斯對霧封的信心也在相應增加。
……
「倒霉!」急風在耳畔掠過,飛速奔逃中的霧封在心裡抱怨道。
「雖然比預計中還多出一位美女,但是被發現的也實在是太快了。因為知道有精神系的能力者存在,所以事前特地做了準備,沒想到最後還是會被人發現。」
「漢默做的那個追蹤器實在是有夠累事,如果不是它產生的信號引起對方的警覺,我也不會這麼快就被人察覺,回去後一定要找那小子算帳!不過……」
「不過……我記得他好像說過,一旦找到目標便要按下側面三角形的那個按鈕,關閉追蹤器的信號發射的。我……我怎麼竟然會忘記呢?難道是因為多出了的那個叫美杜麗沙的美女。」
「慘了!我不但暴露了追蹤器,還弄丟了漢默一大堆的精密儀器,萬一那小子向楊大人提出申訴,要求以我們信息收集歷史分社的經費來賠償損失的話,今後這幾個月裡,我們分社的日子豈不是變得很難過。我這個人雖然從來不在乎經費的多少,但克林.法瑞爾那邊卻沒辦法交待啊……嗯,回去後還是得先發制人,惡人先告狀才行!不過,這一切……」
「得以我可以平安回去為前提啊。」以眼角的餘光掃視著身後不遠處緊隨而至的兩條身影,霧封在心裡歎了口氣。
在這一路上,他已經連施巧計,想要擺脫掉對方的追蹤。但幾次都在成功的邊緣遭人識破。後面的那個身穿黑衣的人耳目敏銳,不管他怎樣故佈疑陣,都能迅速找到他的真身所在。要不是他zhan有熟悉地形和身為逃跑者可以出其不意改變奔逃路線的優勢,幾乎被那人抓住他幾次運用能力速度略緩的空擋截下。
「看來我和漢默對這些人的實力還是低估了。尤其是剛才那個運用精神波干擾我能力運作,找出我藏身位置的人。他所進行無差別精神攻擊的範圍竟會被瑞斯教派的那個洛特大祭祀還有廣。雖然威力因為距離的關係而大大減輕,但是如果我冒險接近的上次的那個距離的話,就不會是頭昏腦脹那麼簡單了,搞不好會受重傷,或是喪命。」
「和上次找上哈里社長的美杜麗沙和斯蒂爾斯以及學生會主席亞德在一起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和楊大人所說的瑞斯神教又存在著怎樣的關係?……呵呵……歐陽社長瞭解到這些情況後,恐怕也要頭痛一番吧?對!為了讓他頭痛,我也一定要快些回去才行!」腳下加勁,速度陡然提高三成,利用樹木遮蔽身形,借此封住身後可能攻擊的霧封,他的心裡燃起了旺盛的求生鬥志。
「你走不掉的。」冷冰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追蹤者的語聲中充滿著自信。
「我不信。」腳下不停,連頭也不敢回的霧封回嘴道。
十五分鐘後……
「呼……還真是甩不掉!『憑意志挑戰自身體能的極限,只要有信心,願望終能達成。』等等諸如此類的話,果然只是用來欺騙小孩子的。」經過十幾分鐘的極限挑戰,跑得已經有些氣喘的霧封,不得不面對眼前這個殘酷現實。
「以後絕不能讓我兒子再上這種當!」他自語道。雖然憑借意志挑戰極限是可能的,但同樣的,霧封的追蹤者也可以。實際上,單較體能的儲備潛力而言,霧封發現自己比身後那個穿黑衣服的人要差很多。
「要正面一戰嗎?同時和這樣高段位的武者和能力者交手,我的勝算恐怕不到三成。在交戰中我雖然相當擅長渾水摸魚,以一敵多,但這一次……」
「對手的級數不同啊。」
在彼此間的實力沒有拉開到足夠差距之時,以一敵眾是交手的大忌。在同時和兩人以上的敵手交手中,一旦被實力相當的對手纏住,即使對方其他人的戰力比自己低出數個級別,也會給自己造成不可估量的傷害。現在對方雖然只有兩人,但高段武者和能力者卻一向是戰鬥中的黃金組合。
白天看過這幾人實際出手後,再經過現在的一番追逐較力,即便是一向對自己的實力充滿自信的霧封也不知道自己在正面交手後,是不是還有機會活著離開。
一路上,霧封幾次動念想要將人引到人多的地方,趁亂甩脫追蹤者,卻因為他的自尊心和連累他人造成的後果,讓他終究不敢冒險。而現在,他就算有這個打算,也因為偏離正常路線和時間過晚的關係無法辦到。
霧封退走的方向正是自然歷史研究社會所所在的方向,是本就地廣人稀的奧特學園中人口密度最少的一個區域,躲過幾條大路,白日裡也少有人經過,更不要說現在這個時間。
「與其在奔跑中消耗體能,還不如在交戰中尋找機會。」眼見對方越追越近,霧封在心中盤算道。打定主意,借助腳下樹枝的彈力,霧封縱上樹梢,在奔跑的同時,舉目四望,尋找合適的交手地點。
現在他腳下的只是一片方圓不過百米的小樹林,向前數步,是一條分隔樹林的林間小徑。小徑的兩端連接著新月狀提供休憩場所的花園廣場,做為點綴奧特學園周遍區域,數以千計的社區公園,這裡只是一處很普通的一角。
「就是那裡。」看著廣場背後的那處較此處遠為寬廣的銀杏林,霧封在心裡說道。就在他選好了地點,準備躍下,到那裡與追蹤者一戰的時候,從廣場一邊突然轉出的一個壯碩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愛與美的維納斯女神啊,我讚美你。」當霧封看清來人是誰之後,不由心頭大喜,心花怒放之下,腳下又快幾分,使得後面的兩人在猝不提防的情況下,幾乎被他甩了開去。幸好,霧封來到那人面前的時候,便自動停下了腳步。
「嗨,怎麼這樣巧,竟然在這裡遇到你。」他這樣招呼道。
「因為紫瞳學姐她剛剛在喝晚茶的時候,突然發現缺少了一種配茶的點心,而我剛好要到這附近辦點事,就順便接下了委託,為她買回想要的東西。」那人答道。
紫瞳雖然和霧封他們在奧特學園雖然同為一屆,但到後來,眾人慢慢熟悉之後,社團的大家都知道了一直和楊他們住在一起的紫瞳,她的入學資格比他們老的這件事。不過,在現在研究社的男社員中,真正正經八百的稱呼紫瞳兒為學姐的人,也只有眼前這一人而已。
「你又在這裡做什麼?」那人問道。
「我在執行一項重要任務。」霧封答道。
「重要任務?」那人皺眉道,「你不會又去偷窺了吧?」
「全中。」霧封心說道。不過,嘴上強辯道:「什麼偷窺?我可是在大義的名分下,執行著危險的偵察任務。」
「是楊社長下達的命令?」那人問。
「這個……咳咳……我是基於自己的客觀判斷,自願去進行偵察的。」
「自願?你會自願做的事一定和女色有關。難道你上次受到的教訓還不夠嗎?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態,萬一受到過大刺激,就真的不怕當場貧血死掉嗎?」帶著淡淡的關切,那人責問道。
「什麼過大刺激。我身經百戰,哪裡還有什麼可以刺激到我?如果不是楊大人他……他……我也不會……算了,先不談這個,我身後的兩個人請幫我擋一下,就算只是一個也好。」
「所以我才問你剛剛做了什麼。如果你真的違反了學園相關規定,甚至觸犯學園法的話,我能夠做的也僅僅是幫助他們留下你,然後一同到歐陽學長那裡,由他進行處斷。」
「笨蛋!你看他們像是我們奧特的在校生嗎?」霧封怒道。
「不是嗎?」再次打量了跟在霧封後面的兩人一眼,那人問道。
從霧封停步和他講話的那一刻起,跟近的這兩人並沒有沒有馬上上前搭話或動手,而是一左一右,佔據有力地勢,鉗制住霧封可能的離去方向,等他和自己將話說完。其所表現出來的身形氣度,正是一派強手風範。
面對對方的詢問,高飛兩人同時搖頭,肯定了霧封的說法。
「奧特學園管理通則第一十二條規定:『非公休日禁止非奧特相關人員進入學園區。』這裡已經屬於禁入範圍,兩位不可以再繼續前進了。」那人道,
「說得好。」霧封笑道。
「如果我們的霧封真的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錯事,請兩位按照相關法典,向我們的紀律監察機構提出訴訟,做為今晚的證人,我可以證明我身邊這個人的身份並且有權限制他今晚的行動。只要兩位現在退去,我會負責對他進行貼身監管,保證會給各位一個合理的交待。不知兩位意下如何?」那人又道。
「過了今晚再說。」帶著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霧封這樣說。
「有關又如何?無關又怎樣?滿口規則章程,你以為你現在是律師還是法官?」貝魯奇冷笑問道。雖然那人沒有一絲偏袒自己同伴的意思,但配上他身邊托求其庇護的霧封的表情,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同。就像是這人在借助規章,袒護同夥一般。而這正是霧封的目的所在。
「我既不是律師也非法官,也沒有那方面的志願。」那人微微苦笑,「我本人對聯邦律法可說是毫無興趣,只是現在職責所在,必須熟悉這些禁令而已。」
「不管怎樣,你身後的那個人我們一定要留下。如果他肯跟我們走,或許我還可以暫時保證他的安全。」盯著面前這人的雙眼,高飛一字字的說道。
「不好意思,今晚我還有其它約會,我要先走一步。」對高飛的威脅毫不在意,霧封逕自對那人說道。
「你們為什麼總是這樣愛惹麻煩。」那人歎氣道。
「這只怪你一年前選擇加入社團的那天不夠小心。」霧封笑道,「不過你既然已經站錯了隊,入錯了行。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我想你就此認命,和我們一起墮落下去比較好。不是有句話講『越墮落,越快樂』嗎。不過不要擔心,我代表哈里社長寬恕你的罪。哈利路亞。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聲中,伸手在那人肩頭一搭,凌空翻身,霧封投向那人身後的樹林。
就在霧封躍起之時,跟在他身後的高飛和貝魯奇也一起發動,一上一下,式如剪刀,左右斜插而至。
「唉,其它方面姑且不說,我覺得楊社長在你身上施加的這個小小禁制倒的確是一項英明舉措。我希望你永遠也擺脫不了那個弱點。」那人輕聲自語道。說話的同時,他的身形向後急退……後退的速度,絲毫也不慢於向前追擊的兩人。
「請留步!」長歎了口氣,擋在追擊者面前那人的右肩微動……
身在半空的高飛,陡然覺得一股暗勁襲胸。勁力澀重纏mian,甫一及體之時仿如清風拂面,但後力卻似無窮。一直心存警惕,舉掌防禦的高飛心頭一驚……
「凌虛勁!!」
「困龍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