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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抗聯女兵 文 / hcxy2000

    在戴安平熱情洋溢的介紹中,橫邊淺大致瞭解了同濟藥房的運作情況。他尤其還重點查看了一下藥房對受控西藥的使用記錄,發現裡面也是規規矩矩,非常清楚的。

    「太君,小的這個記錄,每個月都會送到石原太君那裡檢查的。」戴安平對正在看記錄的橫邊淺解釋道。

    橫邊淺只是點點頭,也沒有說話。走了兩步,他忽然合上記錄:「有沒有人過來想大量買入西藥?」

    「沒有。」戴安平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太君,您想,這肖局長、張局長、秦隊長,還有很多其他的太君經常光顧本店,誰還有那麼大膽子敢在我這裡大量買入受控西藥?再說,我要是有膽子賣給他們,我早就到黑市上去了。

    太君,小的就是聽肖局長說,這裡百廢待興,皇軍對老百姓也非常照顧,所以才來這裡開了這麼一家藥房,心裡尋思著如此一來,也可以減輕老百姓患病的痛苦,同時也為皇軍的建設做出綿薄之力。」

    「哦?是肖局長叫你來的?」關於戴安平的來歷,不知是忘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大介洋三一直沒有給其他人提起過。今天,橫邊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

    戴安平的這番馬屁讓肖彥梁為之絕倒。見橫邊淺發問,他趕緊說道:「是這樣,上一次醫院的傷員受到匪徒的攻擊後,小的發現石原院長那裡實在是很忙。為了大東亞聖戰,為了皇軍的傷員可以得到更好的醫治,小的就把這位親戚請出來開了這麼一個藥房,分擔石原院長的一些膽子。」

    「喲西。」橫邊淺難得在支那人面前露出笑臉。這個藥房石原太郎曾經給他講起過,對於藥房的作用,他還是比較滿意的。這一次自己親自到這裡來,也算是有了一個具體的瞭解。

    「聽說你的針灸和拔火罐的技術一流?」忽然想到自己來的目的,橫邊淺問道。

    「哪裡哪裡,都是太君的關愛。還過得去罷了。」戴安平有些詫異這個鬼子怎麼會問起自己的醫療技術。

    「太君,這兩樣可痛了。」肖彥梁苦著臉接著說道:「你看小的這背上,真是痛不欲生!」他把上衣解開轉過身露出一塊塊青淤紅腫的後背。

    這些痕跡讓橫邊淺吃驚不小。拔火罐會是這樣的結果?

    「太君別聽他胡說。這拔火罐本來就是通過這些淤血腫塊,把體內的濕氣逼出來,達到醫療的目的。這個對於醫治腰背疼痛有著很好的效果。肖局長,你敢說沒有效果?」戴安平知道肖彥梁在插混打磕,一邊解釋一邊「置問」。

    「我怎麼敢說沒有效果?但是真的很痛啊。」肖彥梁滿臉「認真」地說道。

    「哈哈∼」橫邊淺大聲笑了起來:「看起來我們的局長大人真的是被這小小的罐子給收治得服服帖帖。」

    難得氣氛活躍,屋子裡的人跟著笑起來。

    離開同濟藥房,因為家裡的事,張旭在秦寶田的陪同下回去了,而肖彥梁陪著橫邊淺往憲兵隊走去。清爽的夜風吹過來,走路還真是一種很好的享受。就因為如此,橫邊淺放棄的坐車的打算。

    今晚橫邊淺的心情似乎非常好,不僅和城裡的兩個警察局長走在一起,還直接說漢語而把程翻譯拋在了一邊。

    「肖局長,你的人回去以後情緒怎麼樣?」說著說著,話題慢慢轉移到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上來。

    「太君請放心啦。」肖彥梁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的兄弟們對於太君能明察秋毫,那是非常感激的。唉,這人那,受了冤屈只要能被辨別清楚,心情比什麼都好。說實話,出了這麼一擋子事,被拉去過堂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太君,小的認為您關於十個老百姓賠償一個被害的皇軍的決定真是英明得不得了。『共產』黨不是自詡為愛民如子,強調軍民一家親嗎?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怎麼反抗!」

    「這麼說,肖局長是贊同我的決定了?」沒等肖彥梁回答,橫邊淺又問道:「可是你怎麼就認定是『共產』黨對皇軍下的手呢?難道不是重慶方面嗎?」

    「不是『共產』黨還會有誰?」肖彥梁故意驚訝於橫邊淺的問題,「認真」地說道:「國民黨的人有這個膽量嗎?他們已經被皇軍打得落花流水,那裡還有經歷搞這些?再說了,這『共產』黨打游擊打了幾十年,都是些亡命之徒,說起這膽量,他們還是很大的。」

    「不,不一定。」橫邊淺搖搖頭:「支那政府在我們的打擊下雖然一退再退,可是他們留下的游擊隊也不少。對於剿滅他們,皇軍也是很頭痛的。」

    「真的嗎?除了『共產』黨游擊隊,還有國民黨的游擊隊?」肖彥梁知道國民政府在敵後有游擊隊,他這是故意問的。

    「當然有。」說起游擊隊,橫邊淺似乎有些氣餒:「這支那政府的游擊隊實在很好剿滅,他們除了偶爾騷擾一下我們以外,沒有任何戰術技巧。倒是『共產』黨游擊隊,唉……」剩下的他沒有說出來。

    9.18北滿事變的第二年,橫邊淺就被派往東北了。他多次參與對匪首趙尚志的討伐,卻屢屢吃虧,幾年的交道下來,他對『共產』黨也從一無所知到有所知的程度了。

    在橫邊淺的心目裡,對『共產』黨武裝,從一個軍人的角度講,他還是很佩服他們的。這些他眼裡的「怪物」,最大的本事,也是皇軍最大的苦惱,就是「發動群眾!」那些該死的支那人,在『共產』黨的鼓動下,要麼參加他們,要麼提供錢糧,要麼通風報信,使得皇軍的每一次進剿很少有成果的。

    這些『共產』黨是些什麼樣的人啊!那麼艱苦的環境,那麼艱苦的生存條件,他們硬是可以堅持下來,比那些土匪更有紉勁,還要到處向民眾宣傳。打仗的時候,衝在最前面的,一定是『共產』黨,撤退的時候,落在最後面的,也一定是『共產』黨!甚至為了掩護大部隊,可以主動暴露自己吸引敵人!

    以前聽同事講過39年10月,本來已經包圍了所謂的「抗聯第五軍」主力,卻想不到被8個女兵吸引,不僅讓匪軍逃出了包圍圈,那8個女兵到最後還毀掉槍支,一邊高唱著《國際歌》這首邪惡的歌曲,一邊挽臂全部跳入烏斯渾河自盡。8個女人,據說最小的只有13歲。而10月的烏斯渾河應該已經開始結冰了。

    還有那個叫趙一曼的抗聯女匪首,這是他印象極為深刻的。而每一次想起來,他的心裡都充滿了一種深深的無可奈何!他永遠記得當初和大野太治一起審訊這個女人所經歷過的那段時光,那些讓他常常做惡夢,一想起來就害怕的日日夜夜!

    這個個子非常瘦小的女人的被俘,也是為了掩護大部隊,主動吸引討伐的皇軍造成的。而她的意志之堅定,讓所有參與審訊她的憲兵隊成員面子丟光了!

    各種酷刑,都沒有使她屈服,就算是極度殘忍的,專門用以摧毀女人自尊心的刑罰,也就是當時剛研製成功的電刑,也沒有什麼用處。那時憲兵隊裡面的人和他打賭,賭的就是這個女人受刑的時候會不會發出呻吟,結果他贏了。因為在第一次受電刑的時候這個女人慘叫了一聲!而這一聲慘叫,還曾經被憲兵隊作為一種成果相互慶祝!雖然他贏了,可是卻贏得很勉強,因為在受酷刑的那些日子裡,這個瘦小的女人也僅僅是慘叫了一次,慘叫了一聲!

    可以說,直到最後槍斃她,憲兵隊也僅僅知道她叫「趙一曼」這個名字。而這個名字是真名還是化名,她是哪裡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尤其令人沮喪的是,在看押期間,這個瘦小的女兒竟然成功鼓動一個支那看守,和她一起逃跑!要不是發現得早,憲兵隊得面子就丟得更大了。

    在把她押往珠河槍斃的火車上和到珠河後槍斃她的前一刻,她還有閒心要來紙和筆,給自己的兒子寫信!

    橫邊淺因為會說話,會寫中國字,所以他記得當他把這個女人的信讀給其他人聽的時候,其他人的那種極度震驚與幾乎陷入一種瘋狂的表情!尤其是大野太治,他曾經和這個女人談起過孩子的問題。

    為了感動趙一曼,為了征服這個堅強的女人,他陪著大野太治到醫院。拿出大野太治一家人的照片給她看,這個女人說她沒孩子,大野太治就說說一看你就是個沒孩子的女人,因為女人有了孩子就有母愛,有母愛就有寬容,像你一點都不寬容。想不到這個女人卻說寬容什麼,寬容你們的罪行?那我寧肯沒孩子。

    而那兩封信竟是寫給這個女人兒子的信!

    第一封是:「寧兒!母親對你沒能盡到責任,實在是遺憾的事情。母親因為堅決地做了反滿抗日的鬥爭,今天已經到了犧牲的前夕了。母親和你在生前是永久沒有再見的機會了。希望你,寧兒啊!趕快長大,來安慰你地下的母親!

    一九三六年八月一日

    你的母親趙一曼於車中」

    第二封信寫在臨刑之前。

    「我最親愛的孩子啊!母親不用千言萬語來教育你,就用實際行動來教育你。在你長大成人之後,希望不要忘記你的母親是為國而犧牲的!

    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

    在臨死前的你的母親」

    在珠河縣城對這個女人進行遊街示眾的時候,她還笑著對那些老百姓說「不要哭,堅強點」。她是高呼著「打倒日本帝國主義」、「中國『共產』黨萬歲」的口號,唱起了歌(也就是《紅旗歌》--作者注)走上了刑場。橫邊淺至今還在後悔當時沒有把她的嘴堵上。那歌聲現在似乎又在耳邊縈繞:

    民眾的旗,

    血紅的旗,

    收殮著戰士的屍體。

    屍首還沒有僵硬,

    鮮血已染透了旗幟……

    牢獄和斷頭台來就來你的,

    這就是我們的告別歌。

    (大野太治日後在撫順戰犯管理所的交待材料上,詳細地寫出了審訊趙一曼的整個經過。他在最後的陳述中說道:「我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讓中國人槍斃我」--作者注)

    這種自我犧牲的精神,比皇軍的武士道精神不知強了多少倍!他也曾經抓捕過不少『共產』黨員,也審訊過不少,可是他怎麼也弄不明白,一個以前僅僅是普通的人,一旦加入『共產』黨,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自此以後,憲兵隊的大部分人主動申請調離這個傷心地,他也在第二年調到南滿,連續參加了十幾次對抗聯的討伐,可是收效甚微。尤其是那個叫楊靖宇的匪首,在皇軍實行「集團部落」制度以前,不僅討伐沒有成果,部隊反而越打越大!

    不知道現在那個楊靖宇怎麼樣了,據說北滿,也就是抓獲趙一曼的珠河,那個他也曾經對此參與討伐的叫趙尚志的匪首也一直沒有抓到,也是越討伐,越強大。

    「南楊北趙!」橫邊淺輕聲念著,卻無奈地搖搖頭。

    不僅在滿洲自己參與討伐『共產』黨沒有成果,就是在這裡,討伐所謂的新四軍,也沒有什麼結果。這些『共產』黨打仗的方式極其一樣,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完全沒有一點軍人的正規較量一說,讓強大的帝國皇軍有勁使不上。

    自己曾經參與過滿洲「集團部落」的建設,就是把老百姓全部集中在一起,嚴密控制,外人無法進入,『共產』黨也就無法進行宣傳、無法籌集到糧食,被服,無法招募兵員,徹底斷絕『共產』黨的一切來源。執行起來的效果似乎非常好,到他調離滿洲的時候,那裡的好幾支比較大的抵抗武裝已經被討伐隊打散了。

    可是這裡,唉,山太多、水網太大了,根本無法實行!而華北倒是可以實施。橫邊淺苦笑著,自己調到華北或許可以發揮更大的作用吧?

    肖彥梁一直沒有說話,自從說起『共產』黨,這個鬼子似乎就陷入了一種停頓。低著頭一句話不說,腳步也放慢了很多,不知在想些什麼。

    「喔,我們剛才說到什麼地方了?」大概發覺自己的狀態很差,橫邊淺重新提起了剛才的話題。

    「是『共產』黨。」肖彥梁小心地回答:「太君,雖然小的贊同太君的做法,但是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什麼話?說吧,沒關係的。你是我們皇軍的得力助手,沒有什麼當不當講的問題。」橫邊淺的主意被轉移了,他對肖彥梁的話有些感興趣了。什麼話還需要他來批准。

    「太君,您知道小的那些手下都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為了生機,他們原本就和自己的相鄰鄉親關係好,著城裡面還有不少他們的親戚。要他們維持治安還可以,可是要他們也一同參加處死老百姓的活動,他們的情訊難免不會波動,做出什麼愚蠢的事情來。您看這第一次就出了岔子。所以……」

    「不行!」橫邊淺忽然很生氣,他直接打斷了肖彥梁的話:「你們必須參加。第一次出事,以後就不會出事。要想保住自己的那些親朋好友,你們就必須努力維持好治安。」

    「是,小的明白太君的用意了,小的回去後,一定把太君的意思告訴手下,要想保住自己的那些親朋好友,我們就必須努力維持好治安。」肖彥梁想都不想,順著話就往下說。

    「……」橫邊淺一愣,顯然沒想到這個支那人會這麼想問題。他還以為會向他再懇求的。

    想起這些支那人,他就覺得特別心煩。殺了那麼多,似乎並沒有什麼成效。在滿洲如此,在華北如此,就是象南京那樣,殺了那麼多人,但是在徐州、武漢,那些支那軍隊,還是些雜牌軍為主的軍隊,卻打得越來越頑強。甚至多次出現了一個高級將領與陣地共存亡的奇怪現象。在他的印象裡,這些支那當官的,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

    他想不通的是,那些所謂的支那軍隊的精銳部隊的長官,像蘭封的桂永清、商丘的黃傑,要是他們象籐縣的那個支那師長,或者象支那名將張自忠的一半,自己的老長官,土肥原賢二閣下的第14師團的下場或許連磯谷廉介閣下的第五師團都不如吧。

    「我累了,肖局長回去休息吧。」橫邊淺忽然覺得很累,他停下腳步對肖彥梁說完這句話就鑽入了汽車。

    「局長,橫邊淺怎麼了?」等日軍遠去,一直跟在後面的雷浩走上來奇怪地問道。

    「不知道,這傢伙好像和『共產』黨打過不少交道,估計也吃過不少虧,我一提起『共產』黨,他就沒了精神。」肖彥梁搖搖頭,像是自言自語般地回答了雷浩的提問。

    第二天,肖彥梁來到姜佑行的布店,把鬼子關於無線電偵測車的情況告訴了姜佑行,腰他自己小心。

    想不到姜佑行在感謝他的同時說自己這裡並沒有電台。這一下把肖彥梁弄糊塗了。沒有電台,他的情報為什麼會那麼及時準確?

    姜佑行沒有說出來為什麼,只是說他每天都會收到指示,所有的事都是根據指示去做的。

    從這裡到新四軍,一天的時間絕對不夠跑一個來回,所以也就是說在城裡,還有一個比姜佑行更大的情報員,而這個情報員比肖彥梁可以更方便,更廣泛地接觸和收集情報。

    這是肖彥梁從姜佑行的隻言片語中,對那個神秘的情報員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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