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人啊。在108章裡面,居然寫出了「第十八集團軍(後改為第八路軍)」這樣得的內容。該章本是我因為出差,匆匆趕出來的,沒有校對。
再次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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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肖彥梁已經徹底聽呆了。這還是中國的領袖,抗日的主導嗎?這不是整個漢奸的嘴臉嗎?
委員長是漢奸?說「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守土抗戰之責任」的委員長竟然是漢奸?肖彥梁茫然了。
「彥梁老弟,你剛才說得對,管它什麼黨派之爭,我們只是盡一個中國人責任,問心無愧罷了。唉,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國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頭?」戴安平歎了一聲,輕聲朗誦著。
「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國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頭?」肖彥梁大吃一驚:「這,這,這是你寫的?」
「我怎麼寫得出這樣的詩句?」戴安平自嘲地搖搖頭:「這是察哈爾民眾抗日同盟軍第2軍軍長、北路前敵總指揮吉鴻昌將軍臨刑前的詩句。也是這首詩,支持我一直堅持到現在。」戴安平輕輕抹去忍不住流出來的眼淚,低聲說道。
肖彥梁感慨萬千,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言語和事實,今天總算是徹底開眼了。「行了,安平兄,不想別的,為我們是響噹噹的中國人乾杯。」肖彥梁端起酒杯說道。原本是想向戴安平述說自己的委屈的,現在倒是自己在安慰戴安平。
軍閥,軍閥!從民國建立,中**隊除了內訌,就是內訌,現在被一個小小的島國欺負到了頭上,真的是一個現報!只是那些最無辜的中國百姓,他們卻承受了最直接、最殘酷的磨難。
和戴安平的一席談話,肖彥梁並沒有對張旭說出來。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快做父親的人了,少一點苦惱,多一點天倫之樂也是應該的。
關於組長一事,倆人也統一了意見,向總部回了電,接受戴安平擔任組長一職,表了表忠心,同時,也把憲兵隊隊長換了人的情報一併在電報裡匯報了。
第三天,當肖彥梁奉命趕到憲兵隊的時候,發現裡面已經有很多自己不認識的憲兵了。待見到寬敏隆,才知道大介洋三已經離開了。
走了一個滿帶著從思想上、文化上想征服中國的理想主義者,來了一個以**消滅為樂趣的屠夫,大熱天裡肖彥梁忽地打了一個寒戰。
辦公室裡的牆上,原先的那個「忍」字,已經換成了一面太陽旗,上面四個大字「武運長久」,以及密密麻麻的簽名。
「武運長久」?肖彥梁心裡輕蔑地嘲笑了一下。看著那個太陽旗,肖彥梁忽然想起了一個笑話,那是以前和一個同事聊天,那個同事說起日本,不說是「太陽旗」,而是非常自然地說那是「膏藥旗」。當時他自覺得好笑,也沒太在意。今天一看牆上的那面太陽旗,還真是像極了街上賣的狗皮膏藥,也是四四方方,中間一個圓圈。
「……」見肖彥梁和自己打過招呼以後就望著牆上的國旗發呆,寬敏隆顯然有些不滿,嘰嘰咕咕的說了一大串日語。
「肖局長!」站在寬敏隆身邊,一個帶金絲眼鏡,瘦瘦矮矮的青年男子聽完寬敏隆的話,直起身子,大聲喊道。
「哦!」肖彥梁一下子回過神,看著寬敏隆和那個男子。一進屋,肖彥梁就注意到了這個男子,穿著一身並不怎麼和體的日軍的黃軍裝,加上一頂小圓帽,顯得不倫不類的。聯想到寬敏隆的漢語結結巴巴,肖彥梁估計這是一個翻譯。
「先自我介紹一下,」那個男子見自己的喊聲起了作用,趾高氣揚地說道:「我是寬敏隆太君的翻譯,姓鄭。」
這話一說,肖彥梁不由得微微皺皺眉頭。這個姓鄭的傢伙也太過分了,一點都不懂規矩。心裡雖然這麼想,但是這個人現在還摸不透他的底細,所以肖彥梁嘴上還是很恭敬:
「原來是鄭翻譯官,久仰久仰……」
「行了行了,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什麼久仰久仰的,說這麼多廢話。老子可不吃你那一套。」想不到姓鄭的一口打斷肖彥梁的話。
肖彥梁頃刻間勃然大怒:這個姓鄭的算他媽的什麼東西,一點面子不給!
鄭翻譯官背著手,努力想做出居高臨下的樣子,可是他的身材卻不爭氣:「太君剛才問你,你看著旭日旗發什麼呆?」
肖彥梁轉眼向寬敏隆望去,果然這個新官瞪著一對牛眼正等著自己回答。
看來是剛上任,準備給自己,這個前任的。這個念頭在肖彥梁腦海裡一閃而過,立刻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太君,小的看見這『武運長久』四個字,覺得特別有精神。這就是皇軍和國民政府軍隊的不同,他們哪有您這樣的氣魄。所以小的剛才在心裡一直在臨摹這四個字,準備請太君在有空的時候,也給小的寫幾個字,掛在辦公室裡,一來顯示太君對在下的關愛,二來顯示皇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精神。」
肖彥梁一番馬屁,讓翻譯官愣住了,好一會才翻譯了過去。寬敏隆登時哈哈大笑起來:「肖,你有這個心,我地十分地高興。」
也許只能說這麼點漢語,剩下的都是翻譯官的話:「這面旗幟,是我的旅團長大人親自送給我的,上面的字,也是他親手寫的。現在他還在前線指揮戰鬥。不過沒問題,我會請他再寫一幅的。」
「謝謝太君的關愛。」肖彥梁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立正敬禮道。
寬敏隆臉上笑得更加燦爛了。好一會才進入這次召見肖彥梁的主題。
原來大介洋三在和寬敏隆交接的時候,曾經說警察局一直在對所有人員的底細進行調查,以防止有抵抗分子混進來,只是這項工作到現在起還沒有結果。所以今天,寬敏隆忽然想到這事,就把肖彥梁叫了過來。
肖彥梁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說道:「太君,這件事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小的原本打算向大介太君做專題匯報的,沒想到他卻調走了。本來小的準備向太君您匯報的,但是您卻一直沒有時間。現在小的馬上向您做匯報。」
肖彥梁如同背書一樣,把事先準備好的話,向寬敏隆複述了一遍。按照他的說法,現在的警察局的人,基本上都是原先的人馬,有部分警察是後來招收的。在見識過皇軍的武力以後,他們現在對皇軍忠心耿耿。當然一些問題也是有的,比如誰也沒有想到,這項工作剛開始,就有大約二十來人跑了。現在他這個當局長的還在後悔,怎麼不一開始就把人全部控制好,白白損失了一個立功受獎的機會。不過雖然喪失了這麼好的機會,但是警察局的隊伍現在更加純淨了,對皇軍更加忠心了。
「喲西。」寬敏隆誇獎了一聲。眼前這個支那人,大介洋三曾經非常詳細地向他介紹過情況。因為地理位置,這裡是支那長江戰場的主要軍需供應基地,所以這個憲兵隊隊長的主要任務,也就是全力配合駐軍,確保前線軍需供應的暢通。
有了肖彥梁這個支那人,那麼他的主要精力,就可以放在防範間諜滲透上面來。因為特高課倉島主任的主要任務,是建立電台監控,所以這件事和他並沒有太大的交叉。這個是大介洋三對寬敏隆反覆強調的。
現在單獨見到肖彥梁這個支那警察局長,寬敏隆心裡已經完全接受了大介洋三的忠告:這個人,的的確確是個可以讓人放心的人物。
在寬敏隆高興地對肖彥梁進行了一番表揚和勉力以後,肖彥梁終於如釋重負地走出了憲兵隊的大門。
回頭望了一眼大門,肖彥梁的心思立刻被剛才姓鄭的翻譯官填滿了:「媽的,死漢奸,你狗日的咱們走著瞧。」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炎熱的夏天就要過去了,張旭、肖彥梁他們再也沒有聽到過曹榮發的消息,估計已經被日軍秘密處死。而寬敏隆則在這段時間裡充分顯示出他的反覆無常和兇惡本質。每天都有人被抓進憲兵隊,每天都有死屍被抬著出來扔在車上拉走。憲兵隊打寬敏隆上任以後,就沒有安靜過,晚上經常傳出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聲。
在寬敏隆那隨意的抓人和屠殺中,每個人都感到了威脅。肖彥梁、姜佑行曾經商討過對寬敏隆這個屠夫的暗殺,但是都因為對方的防守實在嚴密而無法成行。反覆考慮以後,對於這件事,雙方達成共識,,在沒有更好的機會以前,只好先暫時放在了一邊。
新四軍現在的活動也越來越頻繁,已經引起日軍的逐步重視。對他們的清剿,幾乎九沒斷過。趙廣文的皇協軍出動了多次,卻不僅沒撈到什麼好處,損失已經過半,就是那個教官,小野不二,也在一次戰鬥中被擊斃了。不過好在皇協軍的兵源補充也快,趙廣文的實力並沒有受太大的影響。只是不斷的失敗讓他提不起一點精神。
按照寬敏隆的介紹和總部電報裡的隻言片語,武漢的會戰已經進入了關鍵時刻,雙方都是死傷慘重。拼的,都是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一刻的意志。
武漢再也不能丟了!這是肖彥梁他們每時每刻都要祈禱的內容。而隨著新四軍的不斷活動,肖彥梁他們也意外發現,雖然日軍佔領了南京、安慶等地,但是長江下游,比如江蘇的泰安等地,還有大量的**存在,日軍並沒有去佔領這些地方。
得知這一消息,肖彥梁興奮得很,這就是日本這個島國的真實情況:他們的兵力,根本不足以佔領整個中國!
所以他們要組織皇協軍這樣的偽軍,所以他們要招撫那些貪生怕死,為了榮華富貴而數典忘祖的漢奸敗類。
這完全就是當年大清軍隊入關,佔領中國的一個翻版!雖然滿清當時不過幾十萬人馬,但是那時的大明最精銳,最有戰鬥力的關寧鐵騎已經投降滿清,成為他們一統中原的主力;而現在,幾十年的內戰,中**隊的戰鬥力已經消磨殆盡,日軍組織的偽軍,不過就是一群酒囊飯袋罷了。
敵占區竟然有那麼多的**,那他們在幹什麼呢?看看現在的結果,所有的看日風頭都被『共產』黨新四軍搶過去了。怪不得委員長要大壓新四軍,這是肖彥梁對戴安平發出的感慨!
不過他也曾經幻想著**在武漢擊敗日軍,趁勢收復南京,然後這些地方的**和新四軍一起全力配合,徹底把日軍趕出長江沿岸,再積蓄力量,收復華北……
可惜,肖彥梁知道,這僅僅是幻想而已。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中國人都在為武漢祈禱,比如鄭翻譯,他現在的心情非常愉快。從飯館裡出來,接著天邊如血的霞光,他愜意地走在路上。
自從自己極力配合寬敏隆以後,寬敏隆對他簡直好得不得了。不僅給了他不少的錢財,甚至還帶著他到那個什麼「慰安所」玩姑娘。
「慰安所」是個什麼地方?不過是個軍妓集中地而已,可是光看那外面的警備程度,就知道是個防守嚴密,而且是見不得人的地方。看來日本人也要顧及自己的國際形象啊。
自己一個中國人,能夠享受一個日本人才能享受的待遇,這是何等榮耀的事情?想當初,自己不過是個留學日本的不起眼的學生,中日開戰,自己也受到了秘密警察的監視和跟蹤。可是自從主動找到校方,要求加入日本國籍,並願意到中國參加聖戰以後,一切都改變了。
表決心是一回事,但是真要是上戰場,鄭翻譯絕對是不願意的。幸好到了中國,隨著皇軍的節節勝利,精通兩國語言的鄭翻譯真的如願以償沒有上戰場,而是順理成章地成了一名翻譯官。
「做人為了什麼?就是要對得起自己。當個日本人,哪怕就是一條日本人的狗,只要能夠有享受,也是我們的運氣。」這句話,是他在天津,面對一個受盡酷刑仍不招供的軍統情報員說的。想起那個情報員居然還對自己說什麼民族大義這些屁話,鄭翻譯就覺得好笑。
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居然要以自己的榮華富貴和生命為代價,這是他絕對不可以接受的。人活著為了什麼?不就是「吃喝玩樂」嗎?最後他甚至是帶著看一個傻瓜的表情看著才那個二十多歲的情報員被幾隻大狼狗撕成碎片的。
那天他第一眼看見肖彥梁的時候就覺得不爽,這個鄉巴佬,就像沒看見自己一樣,只對寬敏隆太君行禮,完全不把他姓鄭的放在眼裡。
好在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幾句話就把他的氣勢死死壓住。想起來就有氣,尤其是當那個皇協軍司令趙廣文對自己巴結得不得了的時候,他就更有氣。只是從寬敏隆對鄉巴佬的態度,他隱隱約約知道這個鄉巴佬也還是有背景的,所以才暫時忍下了一口惡氣。
都說飽暖思*,鄭翻譯的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昨晚上見過的那個日本人藝妓溫柔的雙手,心裡不由得熱乎起來。
怎麼樣再讓寬敏隆帶自己去一趟那個地方?鄭翻譯一下子覺得這個問題對他而言,十分的重要,以至於完全沒有注意到幾個矯健的身影正在向他靠攏。
直到脖子被人死死勒住,鄭翻譯才發現自己的處境。襲擊他的人都把帽子壓得很低,以至於鄭翻譯完全看不清他們的面目。這些人顯然並不想在這裡馬上弄死他,而是抬著他迅速消失在大街上。
到了拐角處,光線更加昏暗,加之眼鏡被取走,鄭翻譯這回是徹底看不清楚了。這時其中一個人低聲問道:「『慰安所』在什麼地方?」
鄭翻譯登時腸子都悔青了。喝酒誤事啊,自己昨天不過在幾個請自己吃飯的皇協軍面前炫耀了一下到過那個地方,今天就被人釣上了。日軍對那個地方的重視程度,本身就說明了問題。自己居然還不注意,真是該死。
面對明晃晃的匕首,鄭翻譯沒有表現出所謂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而是片刻的猶豫都沒有,立刻把對方想要知道的一絲不漏地說了出來。
這樣的態度顯然很讓那些人滿意。問話的那個人點點頭說道:「不錯,算你識像,就留你一條小命。」
鄭翻譯心裡的擔心終於落下了。不管怎麼說,只要命保住了,什麼都好說。可是還沒等他開口道謝,那人已經伸手用力捏住他的臉頰,迫使他張大嘴,一把老虎鉗夾住他的舌頭,拉出了口腔,緊跟著寒光閃過,鋒利的匕首已經割下了鄭翻譯的半截舌頭。那些人隨即從路邊抓起一把泥土塞進他的嘴裡。
鄭翻譯疼得昏死過去。
等他醒來,發現已經是在憲兵隊旁邊的醫院裡了。身邊站著寬敏隆、石原太郎院長等人。心存感激之下,鄭翻譯想要爬起來,這時才感覺到自己的手腳竟然一點力使不上;想要開口說話,這才回憶起自己遭到的暗算。不過既然在醫院裡,憲兵隊長和醫院院長又都親自來看望自己,想必自己將會得到比較好的醫療了。鄭翻譯很滿意太君對自己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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