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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借題發揮 文 / hcxy2000

    (所有在今天看到這一章的中國人啊,請你們用自己的方式去紀念67年前盧溝橋的槍聲吧。

    偉大的抗日戰爭萬歲!

    英勇不屈的中國人民萬歲!

    抗日英烈們永垂不朽!

    僅以此章,獻給「七*七」67週年。)

    目送最後一輛汽車消失在遠方,大介洋三招呼著高橋直一和青川。

    「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走,我們到江邊釣魚去。支那的魚味道很不錯哦。」

    「是嗎?我也聽說支那的魚味道不錯,趁這個機會終於可以大快哚頤了。」高橋直一心情是非常好的。他甚至慶幸自己能夠負傷。正因為負傷,他不僅沒有為傷員被襲擊而承擔任何責任,而且還受到了上級的表揚。

    青川沒有答話。他把手放在眉毛上面,抬頭望了望半空中的太陽。進入四月中旬後,氣溫顯得變化無常,一會風,一會雨的,讓人有些不好適應。

    「參謀長大人是在擔心會下雨嗎?」大介洋三見青川的舉動,奇怪地問道。

    「當然是在看會不會下雨啦。大介君難道沒有看到我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嗎?總不成我們一邊淋雨一邊釣魚吧?」

    青川的回答把幾個人都惹得大笑起來。

    「其實一邊淋雨一邊釣魚,這個也是很不錯的選擇。沒聽說『青箬笠,綠蓑衣,斜風細雨不需歸』這句話嗎?多美的情景啊。」笑了一陣子,大介洋三說道。

    「不要大發詩興了,快走吧,不然魚兒可都要跑了。坐我的車怎麼樣?」高橋直一笑著推了大介洋三一下,建議道。

    大介洋三苦笑了一下,搖搖頭。「我還是喜歡吹風的感覺,謝謝您的好意。」說完,他跨進自己的三輪摩托跨鬥。

    「你呀,」高橋直一笑了笑,也不介意,和青川各自往走向自己的坐車。隨著發動機的聲音,一行人往江邊駛去。

    清澈的江水拍打著江岸,遠處可以看到一些農民已經開始犁田了,田邊栽種的一些桑樹發出嫩嫩的細芽,而那些桃樹、梨樹什麼的,早就迎風綻放出美麗的花朵。

    「真美啊!」放好魚線,大介洋三抬頭看到這一切,發出一聲讚歎。

    「『春風又綠江南岸』,從小就想來看看這支那的江南是不是真的有這麼美,現在終於如願了。」青川背著手,喃喃說道。

    「諸位,」高橋直一的話驚醒了這兩個陶醉在江南美景中的人。

    回頭一看,高橋直一的勤務兵已經支好了一張桌子,擺上了一些酒菜。

    「哈哈,聯隊長大人真是想得周到,我們可以好好喝一頓了。」青川急速地來回搓搓手,猛地吞下一大口口水。

    「兩位請過來吧,不必客氣。」高橋直一大聲招呼著。

    「那麼就不客氣了。」說完,大介洋三和青川一起走到桌子邊坐下。

    高橋直一端起倒滿酒的杯子,「來,為了聖戰,為了徐州,咱們乾了這一杯。」

    「干了。」

    「干了。」

    酒一入口,大介洋三就驚喜地說道:「啊,這是支那的『狀元紅』酒,聯隊長真是高明,居然能弄來這樣的好酒。」

    受到讚揚的高橋直一很是高興。「想不到大介君也是一個酒中好手,那麼請猜猜這『狀元紅』酒有多長時間了?」

    大介洋三閉上眼睛,細細品味了一下,睜開眼,說道:「至少二十年。聯隊長,您還有沒有?送我一壇怎麼樣?」

    「哈哈,高,果然是高手。不錯,這酒到現在,有二十一年了。我還有十來壇,送你一壇沒問題。」見大介洋三準確說出年代來,高橋直一怔了怔,才豎起大拇指誇獎道。

    兩個人在那裡相互吹捧,可把青川給聽愣住了。像大介洋三這種一口酒就能喝出儲藏的年份的傢伙,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你們……兩個不是事前勾兌好愚弄我的吧?這一口酒能喝出年份的事,我可是只在書上看過。」青川疑惑地看著兩個還在搖頭晃腦的人,問道。

    「勾兌?愚弄?」大介洋三和高橋直一相互一看,忍不住大笑起來。

    「參謀長,我這本事可是很多人驚訝過的喲,這也是經過千錘百煉喝出來的經驗。」大介洋三得意地炫耀道。

    「可是,如何證明這酒藏了二十年?」青川不服氣地問道。

    「對,聯隊長大人,您這酒是怎麼得到的?我也可以借鑒借鑒。」大介洋三對高橋直一手上的酒的來歷非常感興趣。

    「呵呵,不瞞兩位,去年我軍佔領支那的蘇州,」高橋直一仰頭一口乾了杯子裡的酒,繼續說道,「一天我得到消息,說手下發現了一個酒莊。等我過去一看。那裡藏的酒真是多,可是基本上已經被士兵們喝光了。

    我可不是那種只管眼前的人。我看那個酒莊的佈置,應該還有好酒。你們知道,支那人喜歡把酒藏在地底下,於是我把酒莊的主人抓來。」

    「酒莊的主人?難道他還活著嗎?」青川很奇怪地問道。

    「當然活著,要不是我想到要找他,他已經被我的士兵和手榴彈一起裝進麻袋了。」高橋直一得意地說道。

    「然後您就得到這些酒了?」大介洋三恍然大悟。

    「哪那麼容易,」高橋直一解釋道,「我把他救出來,問他地下還有沒有酒,你們猜這個支那人怎麼著,他竟然抱著腿坐在地上一言不發!」

    說到這裡,高橋直一有些忿忿不平,「所以我只好對這種被救了命而不知如何報答的傢伙,進行了一點稍稍的計謀。於是我不僅得到了這些酒,還知道了它的埋藏時間。」

    「原來是這樣。」大介洋三有些妒忌地看著高橋直一。

    「哪聯隊長閣下對這個不知報答的支那人用的是什麼計謀呢?」青川追問道。大介洋三也豎起耳朵,準備取經。

    「什麼樣的計謀?呵呵,我艱難地用支那語告訴他,如果他說了,我就給他一個痛快,如果不說,我就把他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餵狗。我一說完,他立刻就明白了,同時也立刻就告訴我酒藏在什麼地方。怎麼樣?這計謀如何?」高橋直一說完「哈哈」笑起來。

    「高,這種計謀用在支那人身上真的是太合適不過了。」青川拍手誇獎道。

    「還有呢,」高橋直一神秘地說道,「我得到了藏在地下的酒,可我也沒有實踐我的諾言。對於支那這個低劣的民族,我覺得對他們作出承諾,是我們大和民族的一種恥辱。所以我還是把他餵了狼狗。」

    「您說得太有道理了,這種恥辱,我們絕對不可以做的。」青川大聲讚揚著高橋直一。

    「來,乾杯」大介洋三舉杯提議道。這個提議立即被接受了。

    「櫻花應該開了吧?」放下酒杯,大介洋三站起來,望著眼前緩緩流動的江水,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

    「大介君這麼一說,還真是想念櫻花綻放的情景。和自己心愛的女人在櫻花下漫步是多麼浪漫的事啊。」提到櫻花,青川的話裡竟然露出一種傷感。

    「嗨,你們這是怎麼啦?」高橋直一大聲說道。

    「哦,對不起。」大介洋三尷尬地說道。

    「你們看。」高橋直一沒有理會大介洋三的道歉。他站起來拉住大介洋三和青川的手,往江邊走了兩步,再放下他們,伸出右手在面前劃了一圈。

    「多麼美的江山,多麼富饒的土地!」高橋直一讚歎道。「可是,眼前的這些,卻被支那,這些低劣的畜生佔據著!我們英勇的士兵在前線流血,為的就是眼前的著一切!為的就是大日本的未來。諸君,」說到這,高橋直一轉過身看著兩個人,語氣嚴厲起來,「我們是軍人,軍人只有流血,不可以流淚。為了聖戰,我們要不停地努力,不能有一絲毫的麻痺大意,不能讓那些傷感風花雪月來影響我們的思維。」

    「哈依!」高橋直一的話讓還沉醉在江南美景中的兩個人一下子喚回到了現實。臉色紅了一下,齊聲答道。

    「兩位不必太介意,我只是想到前方浴血奮戰的將士,隨口提醒一下罷了。大介君,」高橋直一笑著擺擺手,轉口對大介洋三說道,「我思考了好久,還是對你讓支那人協助皇軍防守軍火庫的決定不放心。」

    「哦?聯隊長大人的顧慮是……」大介洋三有些奇怪。當初就是因為兵力不夠,才和高橋直一商量後決定使用支那人協助防守的,怎麼這會兒又膽什麼心?

    「我就是對那些支那人不放心!」不知為什麼,高橋直一忽然堅定了原先還有的一絲商量的念頭,語氣也強硬起來。「畑俊六將軍大人現在正率領南線七個師團十餘萬將士向徐州進攻,我們承擔了其中三個師團的軍需供應。如果一旦出事,你我恐怕只能以『自殺』謝罪了。讓那些賤民協助皇軍,我真的是不放心。雖然那些人很多是順民,但是,大介君,這些人組建的時間太短,你能保證沒有奸細混進來嗎?」

    「您的分析真是一針見血!」高橋直一還沒有把話說完,大介洋三已經明白自己被高橋直一說服了。「我這就回去把那道命令撤銷了。另外也請您加派人手了。我將把我的工作重點轉移到破獲支那人的情報網上。」

    「不錯,這個情報網才是我們真正的威脅。大介君,你一定要把它扼死在搖籃之中。」一旁的青川好心提醒道。

    「謝謝您的好意。我會這麼做的。」大介洋三望著江水,有一些疲憊,連續的打擊讓他已經不敢再誇下任何海口了。「我已經申請調一台電波偵聽車過來。我知道支那政府一定會注意這個地方,他們建立的情報網,一定是用電台的;至於那些其他的武裝,比如『共產』黨什麼的,我想先放一放。」

    「這個工作計劃很好。」高橋直一點頭同意到,「我們目前的重點是支那政府,只要消滅了他們,其他的都好辦。」

    「聯隊長大人說的是。自從我上次在許子鄉對那些賤民進行了懲罰以後,這麼久沒有什麼大的敵對活動了。」

    說到這裡,江邊忽然傳來一陣叫聲,幾個人轉過頭去,原來是看魚線的士兵的叫喊聲。

    「哈哈,魚兒咬構了,快走。」高橋直一興奮地喊了一聲,率先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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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媽的,一會要我們協助,一會要我們撤離,把我們當喉耍?」黃長羽從憲兵隊一出來,忍不住開口罵道。

    「算了,局座,日本人這是擺明了不信任我們,不參加也好,兄弟們也落得個輕鬆。」張旭在一邊也不知該如何勸說黃長羽。

    黃長羽長歎一聲,神情頓時萎靡了許多。背著手走了兩步,轉身問道:「對了,肖彥梁的傷怎麼樣了?」

    「還行,大夫說子彈打穿了小腿,幸好沒有傷到骨頭,不會有什麼後遺症。我估摸著再有幾天,他就可以下床走路了。」跟在後面的張旭回答道。

    「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麼多天我沒去看他,他沒有生氣吧?」猶豫了一下,黃長羽有些擔心地問道。

    「得,局座,瞧您說的,不是我誇我兄弟,他還真是個明白人。」張旭笑了笑,安慰黃長羽,「彥梁兄弟說了,他負了傷,您的事就更忙了,沒時間來是很正常的。他還囑咐我,盡量不要因為他的傷而影響您。」

    「呵呵,」黃長羽笑了笑,不過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苦笑。

    「走,我們去看看他。」黃長羽點點頭,又說道。從肖彥梁負傷那天起,黃長羽就一直沒有去看望過。並不是說黃長羽忘了,而是他確實在那天被田萬章的話深深震動了。

    想想人家那個死法,有多壯烈就有多壯烈,他黃長羽從小也是對岳飛、文天祥、史可法等等民族英雄的事跡耳熟能詳的,也曾以他們為榜樣。可是現在……

    這些天他也沒怎麼出門,很多時候就是一個人站在書房門口看著。偶爾,他還有些恨肖彥梁幹什麼偏偏來救他。

    「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做什麼不好,老天非要安排今生讓自己做一個漢奸!」這句話常常出現在黃長羽的心裡。而這沉重的壓力,也使得黃長羽在短短的十幾天時間裡蒼老了許多,以至於很多手下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他。

    很快張旭的家就到了。

    躺在床上的肖彥梁遠遠聽見高翠兒的招呼聲,知道黃長羽來了。他既覺得意外,又覺得合理,懷著疑惑的心情,他掀開被子,扶著床頭站了起來。他腿上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走快了不行,站著還並不算很困難。

    當黃長羽走進屋子,一眼看到肖彥梁拄著枴杖站在那裡時,不待肖彥梁說話,先一把把他扶住,一邊說道:「彥梁啊,你這傷還沒有好,應該躺在床上,起來幹什麼?」

    在黃長羽的攙扶下,肖彥梁坐到了床上。「局座您在百忙之中親自來看我,彥梁豈有不起來迎接的道理?」

    「你呀……」黃長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順勢坐在肖彥梁邊上,指了指他的腿問道:「這傷養得如何?」

    「謝謝局座關心,腿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大夫說了,子彈沒傷著骨頭,不會瘸的。」肖彥梁稍稍抬了抬傷腿,回答道。

    「彥梁呀,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說話用不著這麼客氣。」肖彥梁越是恭維,黃長羽越是有些不自在。

    「局座,」肖彥梁認認真真地看著黃長羽。「我這條爛命是您救的,我到書房換您出來是我自己願意的。彥梁雖然書讀得不多,這『知恩圖報』四個字還是知道的。局座,事已經過去了,您也別放在心上了。」

    「這……」黃長羽再次陷入了不知該說什麼的境地。幸好此時高翠兒端茶進來,無意中替他解了圍。

    「張旭,我說你們倆的婚事什麼時候辦吶?」

    話剛說完,高翠兒登時羞紅了雙臉,匆匆放下茶杯轉身跑了出去。

    「哈哈,局座,你看看。得,最近您也知道事兒特別多,我這門子婚事看來還得過陣子。再說,」說著說著,張旭的臉沉了下去。「國破家亡,滿大街都是橫行霸道的日本人,我這喜事辦給誰看吶?」

    「國破家亡!」四個字如響雷一般在黃長羽耳邊炸起,驚得他手一顫,茶水險些潑了出來。連忙放在嘴邊掩飾了一下。

    肖彥梁有些驚訝地看著張旭。「大哥,你說什麼『家破人亡』?」

    「我說什麼?哼!」張旭似乎真的生氣了。「翠兒,你到門口看著去,我們在這裡說說事。」他向外面大聲喊了一句。這才對兩人說道:

    「彥梁兄弟,你知不知道,方才大介洋三把我和局長叫去,說不用咱們守軍火庫了。媽的,咱們忍著被人罵成漢奸,盡心盡力替他日本人辦事,狗日的還是信不過咱們。這兩頭不是人的日子沒法過了。人家田萬章死了,日本人還給他鞠躬行禮,咱們死了,人家看都不看一眼。局長,您說,我有必要辦喜事嗎?那純粹是替日本人粉飾太平!」

    原來是因為大介洋三撤消了協助看守軍火庫的事。肖彥梁心裡有些想笑。張旭在這裡借題發揮,表現出來的不滿,恐怕更多是因為不能仔細觀察軍火庫吧。當然,這也是向黃長羽施加壓力的好機會。

    「什麼?大介洋三不用咱們協助他守軍火庫?局座,大介洋三什麼意思?」想通了的肖彥梁馬上進入了狀態,他「大吃一驚」地問道。

    「唉,他說我們其他的事多,又是中國人,欲語言不溝通,怕出誤會,所以取消了我們得任務。」黃長羽有氣沒力地說道。

    「媽的,日本人不信任我們,姓趙的又囂張得很,局座,您可要替兄弟們作主啊。」肖彥梁在一邊很鄭重地提醒著黃長羽。

    黃長羽沒有說話,屋子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行了,這事過幾天再說吧,我先回去了,彥梁,你安心養傷,這些事別擔心。嗯?」過了一會,黃長羽終於開口說話了。可是令肖彥梁意外的就是黃長羽一開口就要告辭。

    張旭陪著黃長羽回去了,走的時候,肖彥梁明顯感覺到黃長羽的憔悴、矛盾與不安。「田萬章在書房裡到底和他說了什麼,會給他如此的壓力?」肖彥梁心裡想到。

    拄著枴杖,肖彥梁慢慢走到院子裡,院子裡樣的那些花草樹木已經發芽,每一片新葉都顯示出了一股濃濃的春意。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肖彥梁腦海裡忽然湧起唐代大詩人杜甫的千古名句,望著眼前的*,想到抗戰第二年的春天已經到了,忽然間心裡竟是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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