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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涉道 第十三章 初遇雪峰迴路轉 再逢難一波三折 文 / 月湧清江

    第十三章初遇雪峰迴路轉再逢難一波三折()

    寧羽白後頸被人拿住,只覺一股勁力傳來,渾身頓時若繩縛一般動彈不得。那人制住了寧羽白,便將他扔至地上,寧羽白才看到了他的樣貌。

    一老者白衣白冠,清瘦頎長,花白鬍鬚梳理得一絲不亂,背上掛著剛才那把劍,正輕蔑地看著寧羽白,旁邊站著方纔那三個年輕道士。

    「略有小術,便敢到我碧落劍派撒野,還敢對凌霄派師侄女意圖不軌,你膽子倒不小,欺我碧落派無人耶?」老者微瞑雙目道。

    「又是挪星訣」寧羽白暗道,此人又是趙文婷師叔輩,想來便是飛星劍沈從龍了吧?寧羽白三番四次受碧落派羞辱,拗將起來,索性轉過頭去,只哼了一聲,一語不答。

    那人果是沈從龍,他也接到師兄之命,聞聽夏侯屠出現,忙御劍飛天多處搜尋。不久前看到這裡焰火沖天,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不想卻只找到夏侯屠救走的那個小子。又見他不答不理,頗有些生氣。

    只聽年長那名道士道:「小『淫』賊!竟敢對我師叔無禮,皮癢了是吧!」說罷上前要踢,他們仨方才被寧羽白耍了一通,正氣惱不已。

    「住手!」一聲低喝傳來,幾人背後一道紅芒落下,雷鳴子走了過來。那小道士一看是二師伯,趕忙縮回腳退了回去。

    雷鳴子也不看他,逕對沈從龍道:「此人事關重大,六師弟擒住了他,功勞不小。」

    沈從龍微微笑道:「捉他如捉一雞爾,哪有什麼功勞?」

    雷鳴子不置可否,只道:「這人我要拿回去見掌門,還請六師弟繼續搜尋,防止夏侯屠逃逸。」

    雷鳴子在碧落派中地位僅次於紫修,說的話不容置疑。沈從龍道:「二師兄請便,我便再尋尋那夏侯屠。」

    雷鳴子上前提起寧羽白,便要御劍離去。忽又回頭對沈從龍道:「夏侯屠絕非你一人能敵,若有發現一定要先通知掌門,大家一起方有可能報仇,你一人切不可妄動!」沈從龍面容一肅道:「師兄放心,我省得。」雷鳴子方破空而去。

    且說雷鳴子紫霆提了寧羽白駕劍光而去,寧羽白明白是逃不掉了便也不多想,只是擔心瓦礫中的夏侯屠,但願他老人家平安無事吧。

    行不多時碧落派大殿已然在望,只見時不時就有各色劍光在派內騰起或落下,整個碧落派忙碌異常。寧羽白料定如此陣勢定不是因為自己,肯定是夏侯伯伯的身份才令紫修真人這樣重視。也不知夏侯伯伯到底是什麼人,竟能令整個碧落劍派如此緊張?

    寧羽白還在胡思亂想著,雷鳴子已經將劍光按下,落於一座大殿之前,早有小道士報了進去。紫霆將寧羽白放開,只說了一句「跟著我」便走了進去。

    這所在寧羽白也認得,乃是碧落前殿正堂劍元堂。他定了定神,隨著紫霆走了進去。

    鬧騰了這麼久已經接近天亮,堂中仍是燈火通明。只見紫修居中,秋水凌霄兩派掌門分坐在兩旁,其餘吳燕雪沈開玉等弟子皆站立身後。不見碧落七子另外幾人,大概還在外繼續搜尋夏侯屠。

    紫霆走上前來沖紫修施了一禮道:「稟盟主,那夏侯屠仍然不見蹤影,不過六師弟已經這小子擒住,讓我帶了回來。」

    紫修眉頭一緊,問道:「夏侯屠沒和他在一起?」紫霆搖了搖頭。

    紫修輕哦了一聲,紫霆便退坐一旁,只剩下寧羽白一個人站在堂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如何,卻也不怎麼害怕,只是一個勁地擔心夏侯屠。

    趙蒼茫又打量了一下寧羽白,冷哼一聲後對紫修道:「不知盟主對這小『淫』賊要如何處置?」寧羽白聽了憤怒不已,沈從龍稱他為『淫』賊,趙蒼茫也這麼說,看來這個黑鍋他們是讓自己背定了?開口喊道:「我不是『淫』賊!」

    後邊的沈開玉叫道:「我親眼看到你對趙師妹意圖不軌,還敢狡辯?」

    「你含血噴人!你們兩個明明是在偷情被我撞見,就想誣蔑我,還想殺我!」

    沈開玉見他說出實情大懼,厲聲道:「你胡說」

    「住口!」又是雷鳴子喝道,「諸位掌門師伯在此,哪輪到你們說話!」沈開玉頓時不敢出聲。雷鳴子又轉向紫修道:「愚弟以為大敵當前,盟主應先公後私,從此子身上得到夏侯屠的下落才是重要。別等小事容後再說也不遲。」

    紫修點頭稱是,對寧羽白道:「你叫寧羽白?」

    「不錯。」

    「夏侯屠為何沒與你在一起?」

    「夏侯屠是誰?」寧羽白裝傻道。

    「就是救走你那個人,莫非你不認識他?」紫修面上古井無波一般。

    「我確實不認識那人,也不知道他為何將我搶走。本來我還想在諸位掌門面前一辯清白呢。」

    「哦?那他救走你後到哪裡去了?」

    寧羽白知道他要這麼問,早想好了對策,皺眉道:「他說什麼碧落劍派欺他太甚,要要」

    趙蒼茫在旁道:「要什麼?」

    「他說要回來殺個人仰馬翻」

    這句話一出,在座之人無不一凜。寧羽白偷眼觀察,暗道夏侯伯伯好威風!

    頓了一頓,紫修笑道:「就算夏侯屠自大成狂,想來也不會在我三派齊聚此地的時候自投羅網,你是在騙人吧?」

    旁邊武寒秋卻道:「那夏侯屠沒必要救走了他又把他留下,說此子不認識夏侯屠倒也可能。莫不是他臨時有事要走,故意叫此子來傳話好調虎離山?」

    趙蒼茫插道:「夏侯屠隱蹤十年不見,想來魔功肯定又有增長,他若真要逃走,除非我們幾個全部到場,才有可能攔住他,沒理由多此一舉啊。」

    這下子倒真成了撲朔迷離,誰也弄不懂是怎麼回事了。

    半晌後武寒秋輕道:「或許夏侯屠真是已經遠走了。」

    「怎講?」紫修道。

    「他若是還在,以他的暴虐性格早該做點事情,此刻依舊悄無聲息,頗不似他的風格。」

    眾人點頭。夏侯屠當年殘忍嗜殺,性格暴躁是出了名的。如此推測也很合理。

    趙蒼茫不禁道:「若真是這樣,那魔頭失蹤十年,此次突然出現在碧落劍派,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無人能回答,廳內一片寂靜。

    過了一會,一聲長歎才傳了出來。

    「恐怕他是來找我四師弟的吧」

    說話的正是紫修真人。

    「哦對了,定是如此!」趙蒼茫道,武寒秋也點了點頭。

    「當年紫微因結交魔道邪人夏侯屠,犯下纍纍血案。更為了碧落掌門之位逼死恩師,之後我碧落派曾發劍盟緝拿令傾全力捉拿此人,他也知道不妙,從此便沒了蹤影。那之前夏侯屠便已不見,這一次也許是他以為紫微尚在我碧落派,所以來尋他吧。」紫修徐徐道來。

    這一番話一下震呆了寧羽白。他瞪大了眼睛,傻了一樣一動不動。

    趙蒼茫又道:「當年還是杭州章氏章老爺子為我劍盟盟主,也是他下的劍令令我六派齊力緝兇。當是那叛徒見機得早逃了去,還頗有耐性十年不曾出現,否則碧落派早已清理門戶了。」講到這才猛地意識到什麼,失聲道:「若沒看錯的話,盟主適才所奪之劍就是紫微當年佩劍騰雲劍?」

    紫修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也正是我要拿他的主要原因!」旋對寧羽白道:「剛才的話你也聽明白了,我問你,你和紫微那廝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何會有他的佩劍?」

    寧羽白愣愣地不說話,他的心早亂成了一團麻,壓根就沒聽見紫修地問話。恩師的音容笑貌一遍一遍地在腦海裡湧現,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溫和慈祥的師父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小子,盟主問你話呢。」雷鳴子淡淡道。這聲不怎麼響的話語卻驚醒了寧羽白,他雙目緊盯紫修真人,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師父不是那樣的人!」

    趙蒼茫感到有些好笑,道:「當年紫微的事情對我劍盟聲譽打擊不小,所以我們嚴密封鎖消息,只傳了諸位掌門以及各派長老級人物知道,那時候你還沒出生,想你師父也不會把這麼不光彩的事情告訴你。不過我們這幾位當事人都在,還會騙你個小孩子不成?」

    「我師父不是那樣的人!」寧羽白還是這句。

    趙蒼茫略感無趣,方想再開口,紫修截道:「此事早有定論,無須再爭。你只需要說出你師父現在何處,他派你回來我派所為何事,其他事情便都好說。」

    寧羽白低下了頭,也不說話,大廳裡再度寂靜下來。

    熱淚在眼眶中打著轉,寧羽白拚命地忍住了沒有讓它流下來。他死也不會相信師父是那種禽獸不如的人,便認定了這些人在一起誣蔑自己的恩師,方纔他們也是這麼誣蔑自己的。半晌之後抬頭,但見他木然道:「恩師他悲天憫人,兩年前為百名普通百姓的性命與妖人相鬥,早已仙去了。」

    此語一出,全場皆動容!

    紫修的面龐瞬間變了幾變,最後在座上瞑目道:「黃口小兒胡言亂語,我碧落派雖不敢說劍術無雙,可是些許妖魔小丑還不放在眼裡。紫微也曾是我派中出類拔萃的人物,至不濟打不過也逃得過,怎會輕易就死去?何況他那人會為不干己的事情出頭,貧道是不會相信的!你這些謊話騙得了誰?」

    「如果不是恩師已仙去,習劍之人從不離身的仙劍又怎會在我手上?」

    「他另煉一把仙劍,也不稀奇。」

    「那血隱這個名號,又不知算不算得妖魔小丑?」

    聽到這句堂中幾位老一點的人物都愣了一下,面面相覷後武寒秋寒聲道:「這事我倒是知道。當時燕雪跟我提過,我當時只當是小孩子編的謊話罷了。不想這事又再提起。」

    紫修也冷笑道:「確實是欲蓋彌彰。血隱魔尊乃是快兩百年前的人物了,且早被玄天宗主通天真人趕跑,兩百年不見人影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又去殺一個毫不相干的紫微?看來你是不準備說實話了?」

    寧羽白只覺得悲憤難當,為什麼自己的話他們都不相信呢?脫口道:「那一百多人的墳墓都在,都是我一個個親手挖的,這總假不了!不信便派人去看!」

    武寒秋尋思片刻接道:「如此看來倒也可能是有人假借血隱之名殺了紫微,只不知這人所為何事?又為何偏假血隱之名?」

    「武掌門不要被他誆騙了,就算殺個百十個人做墳墓來掩人耳目,也不是什麼難事。」紫修道。這話簡直就是說那些人都是紫微殺的了。

    寧羽白氣得冷笑不已,這一下他更確信了自己師父是清白的。這些人就硬是要把師父形容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什麼都往他身上栽。

    忽地一個聲音道:「武掌門所言極是!」眾人驚訝望去,竟是趙蒼茫所說。見所有人都望向他,趙蒼茫緩緩道:「一年之前在黃山腳下鐵符門被滅門那件事大家可還記得?」

    眾人紛紛點頭,武寒秋道:「那件事與此事又有何關係?」

    趙蒼茫滿臉肅穆道:「當時是我凌霄劍派第一個發現的現場。所有人皆是身無傷痕而亡,鐵符門主鐵蘭山等人印堂還都有一奇怪黑跡,絕不是劍傷。而鐵蘭山臨死前在地上還寫了兩個字,為老夫所親見,正是血隱二字」

    「啊?」一片驚訝聲起。紫修皺眉道:「怎不曾聽趙掌門說起?」

    「當時適逢四大玄門之玄天宗洞玄院首座洞天真人也雲遊而至,與老夫一起看到過那兩個字。他老人家對我說,血隱百年不曾問世,此舉多是有人借其名而行兇,目的尚未可知。我等且不可中了人家圈套,所以將便那兩個字抹去,因此外面也不知是何人所為,只有玄天宗與我凌霄劍派暗中查訪而已。今日適逢其會,老夫才說了出來,還請諸位一併保密。」

    眾人紛紛點頭。紫修心中暗道:「你這癡人不懂事,洞天真人這等德高望重的前輩怎也跟著犯糊塗?此事瞞得了一時,還瞞得了一世不成?要是那人再做幾次案,誰還能瞞得過去?到時反而被其知道大家已經看破他了。」不過礙於顏面,終未說出口去。倒是聽了此話覺得紫微很有可能真是已經死去,心中大定。對於血隱殺人這種事反而不太關心了。遂道:「江湖仇殺本也平常。鐵符門只是個小門派,這事卻勞不得玄天宗出馬。今日既然知道了,我劍盟自當也出一分力才是。」

    眾人紛紛點頭。忽然門口一陣腳步聲響,幾個人走了進來。正是寧羽白見過得紫虛、紫寒、沈從龍三人。沈從龍進得堂來,瞥了寧羽白一眼道:「稟掌門,我等搜遍九凝山四十二峰,不見夏侯屠蹤影,想來應是早已遠遁。」

    紫修頷首道:「既然如此,請幾位師弟收回所有弟子,無須再搜了。不過要傳令巡山弟子嚴加防範,防止那廝再回來偷襲。若無其他情況,此事就暫時告一段落吧。」

    幾人答是。這時雷鳴子道:「此事已了,那這個人該如何處理?」說罷目視寧羽白。

    紫修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事情都已清楚明白,那不如先把他押起來。待過些日子再議,現在已經天明,大家勞累一夜都回去休息如何?」

    沈從龍看著寧羽白,冷笑了一聲道:「何必等些日子那麼長久,此子既然是那叛徒的弟子,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先是潛入我派偷學御劍之法,後來又色膽包天,竟敢對趙氏師侄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來。這樣的人還議什麼,直接扔下望劍峰也不為過!」

    寧羽白暗道:「竟不知世間還有這等不分青紅皂白之人!可惜自己大仇尚未得報,難道今日便要葬身於此?」

    紫修面色一沉,方待說話,忽聽大廳之外一個聲音傳來:「誰要動他一根寒毛,先要問過我答不答應!」

    聽聲音竟是個女子!

    堂內諸人皆甚是驚訝,碧落五子更是面面相覷,暗道:「她怎麼來了?」

    一女子緩緩步上劍元堂的台階,微風吹得她似雪白衣輕輕飄動。眼角雖已有些許魚尾卻遮不住她雍容的氣質,不過那一雙本該風情萬種的眸子現在卻有些許紅腫,好似剛哭過一般,但卻流露出一種一往無前的堅定。

    「此人是誰?怎敢替那小子說話?」很多人不禁暗暗嘀咕。寧羽白見到她也很是驚訝,不知又是何方神聖敢到這裡來鬧事。

    紫修緊皺眉頭道:「七妹?你怎麼來了?」

    寧羽白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從未露面過得晴雪劍陸玉寧,碧落七子中最小的一位!他曾聽謝青陽說起過,陸玉寧本是碧落真人養女,身為七子之一。十年之前不知何故她從碧落派雪閒館搬出,到了後山一處洞府居住。從此便不曾露過面,十年間入門的弟子都沒曾見過她的面。這樣去掉失蹤的浮雲子紫微,實際上碧落七子只剩下五位了。想不到今天竟會出現在此,卻不知為何要為自己說話?但無論如何這句話總令他升起了一線希望。

    沈從龍剛被陸玉寧截了話去,他竟不生氣,只是驚訝道:「七妹,你終於肯出來了?」

    陸玉寧也不答話,逕自對廳中兩人道:「秋水派武掌門、三師兄,小妹這廂有禮了。」

    廳中那麼多人,她卻只對武寒秋和紫虛施禮,其他人面子都掛不住了,武寒秋和紫虛兩人也甚是尷尬。武寒秋有些納悶,這陸玉寧與她只是十年前見過幾次便再沒看到過,不知此次為何獨敬他二人,只淡淡回了個禮。

    紫虛忙道:「很好,很好,回來便好!還不快向諸位師兄掌門行禮?」

    陸玉寧傲然道:「我只拜當拜之人,武掌門剛正不阿,三師兄忠厚仁義,所以玉寧禮遇之。至於其他人,不拜也罷。」

    這句話可得罪了不少人,在場碧落五子除紫虛外其他四子的弟子們紛紛暗罵不已,凌霄劍派的幾名弟子更是勃然大怒,方想發作卻被趙蒼茫抬起的一隻手制止住了。

    紫霆微怒道:「你這妮子不在後山好生修養,跑到這來做什麼!」

    陸玉寧望了一眼他道:「二師兄比他們也要好上一點,不過還值不得我拜。」

    紫霆道:「你拜與不拜與我無干,還是趕緊回後山去吧!」

    陸玉寧冷冷一笑,打量了寧羽白幾眼,道:「幸好你們今日滿天飛劍搞得無人不知,否則我還真不知四師兄竟還有傳人在世上!有這樣的傳人,他在天之靈也該欣慰了。」紫微失蹤之後,本來散雲館的弟子或是被廢修行貶出門去,或是轉而投入其他師伯門中,竟沒有一人留下!

    陸玉寧歎了口氣悲道:「想不到我四師兄竟然走得這麼早。不過他同邪魔力戰而死總比死在自己身邊的小人手裡強,我倒有些羨慕他了。」

    紫修大怒,騰地在座位上站了起來衝她道:「你瘋了嗎?趕快離開這裡,不要再在這胡言亂語,別忘了你從前的諾言!」

    陸玉寧冷道:「你放心,雖然很後悔,但我不會背誓。要我走可以,但要他跟著我!」手指一指寧羽白。

    一旁從未發話的紫寒道姑嘿然冷笑:「哼,說得容易,此子犯我碧落派大忌,又對凌霄派千金不軌,豈能說走就走?七師妹你莫非要和在場這許多高手硬搶不成?」

    陸玉寧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盯著紫修。

    紫修陰著臉,默然半晌後道:「好,便准你帶走。只是你要記住當初的話,別說我沒提醒過你。」

    趙蒼茫一急剛要說話,紫修對他道:「趙掌門不必著急,貧道定然會還你個公道!」

    陸玉寧冷笑,道:「只有這事方是你的真心話!」轉頭對寧羽白道:「跟我走!」說罷轉身向後走去。

    寧羽白這一下有些發懵,木然跟著她走去。紫修忽然出聲道:「慢!貧道還有一個條件!」

    陸玉寧停住腳步卻不轉頭,手已微微攥緊。她問道:「什麼條件?」

    「此子為我派棄徒又偷學我派絕技,此點定不能恕。我瞧師妹面上,便只收回他所學,再著他隨你下山!」

    陸玉寧愣道:「你說什麼?」紫修卻已出手!

    寧羽白本向門口站著,忽覺背脊一緊,一股大力猛地把自己向後拖去,不禁大駭!再想剛才紫修所說,難道是要廢我修行?

    陸玉寧早知背後動靜,牙關一咬猛地轉身,袖中飛出一道白玉般的光芒劃空而過向紫修襲去!那劍光一出,整室之人頓覺一陣寒氣逼人。

    這時紫修已將寧羽白拿住,也不看那劍光駢指便向寧羽白點去。玉劍馬上便要飛至,半空中一道紅芒暴起帶著一聲雷音轟一聲將玉劍截住!紫霆在旁站起歎道:「師妹莫非以為我等都是木頭人麼?」

    陸玉寧不理他說話,右袖一甩又是一柄玉劍化光而出!紫霆唸了一聲訣,紅劍疾電般閃過又欲將其截住,可之前那把劍竟猛地寒氣爆發變作冰晶一般,紅劍突被凍住,在空中搖搖欲墜。後面玉劍繼續馳過,卻被一輪明月般光輝擋在了廳中!

    紫寒站在廳中,一柄通體青白的仙劍在胸前懸空,那中間便如生了一道牆一般無法通過。她開口道:「恭喜師妹已到了凜化成冰的境界。可惜憑你一人難道打得過我們這許多麼?」紫虛道人見此,不禁在旁連連跺腳,歎氣不已。

    這一瞬間功夫,紫修已在寧羽白身上連點三**穴,最後一掌擊在天靈,寧羽白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只覺得天旋地轉,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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