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他好看的眉眼自然的散發出皎潔的光芒,微一轉眸,就有流光溢彩的感覺蔓延開來。有粉色的花瓣落在他的發上,微風過處,又什麼都沒留下……這樣秀美又氣質絕好的少年,卻是她只能遠觀不能褻玩的人物……「能讓你覺得驚奇,是我的榮幸!」左小淺努力把持自己的心志,故作禮貌的回答。
泠清若望著左小淺,眼波柔和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嚇得左小淺心臟差點罷工:「小淺,請你寬衣!」
寬衣?左小淺下意識的跳了起來,想要迅速遠離這個神經有問題的少年,大白天叫她寬衣——他不會這會兒獸性大發想要將她先那什麼在那什麼吧?「你休想碰……」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瞧見泠清若一隻潔白修長的手伸了過來,手指捂上了她的嘴唇。
左小淺睜大眼睛,想要閃避,可是此時泠清若迫近半步,含笑的臉看起來是那麼溫柔純摯,可是手上動作卻半分不含糊,他的另一隻手飛快擒了左小淺的雙手,壓過頭頂,微一旋身,將她輕柔的壓制在旁邊的青石台上。
「混蛋,放開!」左小淺拚命扭動身體,漲得通紅的小臉,一雙美麗的眼眸憤怒而驚慌的瞪著他,發出如受傷小獸般的嗚嗚聲。
虧她先前還認為這秀美得要命的傢伙是個無害的人呢,真是瞎了她的狗……哦不,真是瞎了她那美麗無雙的眼。
泠清若用身體壓制住左小淺,然後騰出一隻手,飛快的扯下腰間的腰帶,以不會弄傷她細膩柔滑肌膚的綁法,將她的雙手與她頭頂上方的桃樹綁在了一起。
細心的拉上左小淺寬大的衣袖,掩蓋住了她被他捆綁的事實。他的另一隻手,依然捂著她的嘴唇。
「昨天晚上,有人來找你。我看見了!」他俯視著左小淺,眼神高深莫測,從容爾雅的說道。
那又怎樣?左小淺口不能言,只能用眼神恨恨的瞪過去。來找她的不止一人,她哪知道他說的是哪一尊神?
「閔新毅來找你的過程,我看得很分明……」泠清若微微一笑,將身體俯得更低了些,嘴唇貼在左小淺的耳邊,氣息伴著羽毛一般輕柔的聲音吹拂過來:「他對你產生了懷疑,檢查過你的小腿,相信了你的說辭,也確信,你就是顧昭然,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既然你不是顧昭然,那麼告訴我,真正的顧昭然去了哪裡?」他清楚的記得,她曾經說過,自己是他來這個世界對她最好的人。
他就這麼篤定?
左小淺心裡歎息一聲,知道自己的言行舉止很是可疑,不用很心思縝密就能發現,就連小憐都看出了她與顧昭然的不同,他由此而懷疑自己,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可是,被發現了,那又怎麼樣?那個什麼什麼新的都不能在她身上發現疑點,他又能奈她何?
泠清若的氣息還在她耳邊吹著,這一次,那聲音是如此的富有誘惑力:「不要驚慌,我不會將你怎麼樣的?你只要告訴我,你是誰?真正的顧昭然眼下在什麼地方,我會保你自由,你想離開,我甚至立刻就能允諾你……」
左小淺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說,還是不說?
說了,可以得到自由。但是,她若真說了,她其實是借屍還魂,從另一個世界來,不知道會不會嚇暈他?
左小淺望著泠清若,眼睛眨也不眨。
他的相貌依然十分秀麗,乍看上去彷彿柔軟而高雅,他的眉目分明,眼珠子是純粹的漆黑,黑得好像宇宙盡頭的深淵,多看一會兒便有一種快要被吸進去的錯覺,他的鼻樑挺直,鼻尖又有些柔潤,他的肌膚不是純粹的雪白,而是溫潤細膩宛如玉石,可是又比玉石溫暖柔軟。
四目相對,在這樣近的距離下,彼此的情緒似乎都能一目瞭然,他的眼裡流轉著真摯的誠意,隨著他輕柔的耳語微微波瀾:「相信我!」
左小淺看著他,眼中的迷茫之色漸漸轉化為嘲弄譏諷。
相信他?
不,她不信!她一個字都不會相信!
泠清若揚揚眉毛,他的眉眼真的很好看,微微上揚的樣子有一種振翅欲飛的風采:「你不說?那麼眼下,就別怪我了……」
嘎?他不會真的對她用強吧?心裡前所未有的恐慌起來,眼中的譏嘲之色卻更濃了:kao,強迫女人這樣沒本事的事情你也幹得出來?你丫的還是男人嗎?
可是一方面,左小淺又矛盾的覺得,泠清若不會傷害她,她心中有這樣的直覺,不光是因為他的眼裡沒有惡意,也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他有過太多的機會可以不著痕跡的幹掉她,但是他非但沒有,還化名出現在她身邊,以朋友的姿態——她今天若沒有揭穿他,她想,他大概會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呆在她身邊,直到被他套出顧昭然的去向為止。
所以,她本能的覺得,他不會傷害她——至少在顧昭然沒被找到之前。
但是,泠清若的下一個動作,讓左小淺情不自禁的全身僵硬瞠目結舌:他伸出那只空閒下來的手,輕輕的握住左小淺的領口,慢慢的,一寸一寸的往外側拉。
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左小淺由疑惑轉為豁然明白的眼睛。
左小淺咬牙,該死的,他在脫她的衣服,卻故意一點一點脫,她知道,這是在凌遲,凌遲她的尊嚴。
全身的雞皮疙瘩遏制不住,好像集體要跳出來抗議,左小淺只覺得,連骨血最深處,都在顫抖。
她其實,是個相當保守的女孩子,前世讀書的時候認真讀書,上班的時候努力上班,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交男朋友,而那個害自己車禍翹掉的男朋友,是相親認識的,剛交往沒多久,他就提出要同居這樣無恥的要求,還口口聲聲說,若事先不知道身體是否契合,怎麼能知道婚後能否好好相處?
她當即就氣憤的賞了他一座五指山,怒氣衝天過馬路,一不小心就被迎面而來的大卡車撞到了。然後莫名其妙到了這麼個地方……可眼下,這個才認識一天的男人,竟然用這種她完全接受不了的方式,威脅她!
外面的衣衫已經被他解開,露出裡面純白的褻衣,泠清若停下來,他的眼睛仍然深深的望進左小淺憤怒又屈辱的眼睛裡:「還是不說嗎?」
他以為,這個女子是不在乎清白名譽的,卻不料,他又猜錯了,這個女子,她在乎得要死。
瞥見左小淺一臉悲痛準備壯烈就義的烈士神情,他忍不住莞爾一笑:「你是哪個派來的?來這之前,竟一點也不瞭解顧昭然的脾性嗎?」
她這樣將任何情緒都外露在臉的人,就算與顧昭然長相一模一樣,也是很容易露餡的!那個派她來的人,到底是哪路人馬?
終於將裡外兩層的衣物都剝開了,左小淺圓潤的肩頭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粉紅的肚兜成了唯一的遮掩物。
把自己當成死魚一樣的左小淺閉上眼睛側過頭,採取了三不政策:不看不聽也不掙扎。
泠清若看著她的表情,輕輕的吐出一口氣,語氣輕柔,卻隱隱有嘲諷之意:「你以為我會對你做什麼?用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