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連然面上依然有為難,這個時候格格真想不開,那就是自己的罪過了。
趙吟歎口氣,「你忘記當初我為什麼只留你在身邊嗎?」在她身邊的丫鬟多了去了,都只因對她過於好奇,過於放肆而被逐走,而連然是在她身邊呆的最久的人。
「因為格格不喜歡太放肆的人。」這點她還是很明白的。
「還有呢?」她淡淡的問,語氣清冷。
「格格說作為一個丫鬟首要任務就是學會怎樣相信自己的主子。」說出來她才驚覺格格這是變個法子趕自己走,可是跟了格格這麼多年,她也的確該相信她的。「那連然就先退下了。」做丫鬟,最重要的是識進退。
趙吟偏過頭淡淡的「恩」了一聲。
她聽到連然輕巧的腳步聲遠離自己,而是她說的話卻讓她著實心中一屏。「王爺,奴,奴婢叩見王爺。」
她全身的血液都冷寂在了一起,甚至不能夠動彈,今夜是他的洞房花燭,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出去。」真的是德偵!他的聲音真是冷的可以,讓連然出了一身冷汗,她可沒有忘記他在婚禮上準備把她趕走的事情還有他那冷酷的表情。
「是,王爺。」即使早已聽說他的冷血都沒像現在一樣這麼害怕過,只是因為以前是有格格在吧,但是現在他和格格兩個人都在生氣,這個時候兩個人都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連然出去了,室內又靜了下來。趙吟甚至能夠感覺的到背後的那股深深的壓力,來自德偵的壓力。不發聲,卻依然能至她於死地。
「王爺不去陪新福晉嗎?」終於,趙吟忍不住先開口問了,先出聲者,必定是先敗之人。現在事實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轉過身子看著我。」德偵並不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霸道的命令道。
「王爺,趙吟不能,因為趙吟現在很虛弱,臉色肯定不好,趙吟不想在王爺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請王爺不要勉強趙吟。」不是不想,而是怕看到他的臉眼淚就會忍不住流下來,她從來都不是弱者,只有在他面前,好像永遠都是在她出招之前就已經敗下陣去了。
德偵沒有吭聲而是直接扳過了她的身子,用力雖大,卻也溫柔,並沒有讓她感到絲毫不適。
「王爺?」趙吟有些吃驚,他眼中永遠都是冷淡,卻從不強迫人做任何事情,現在,不像他。
德偵皺著眉頭並不看她的眼睛,「那兒受傷了。」他的問話是一定要得到回答的。
趙吟沉默的伸出右手,已經被御醫看過包好了,現在看起來其他地方的皮膚仍然有些發紅微腫。
整個屋子裡靜的只能聽到德偵那沉重的呼吸。他很生氣嗎?「自己弄的?」在沉默了半響之後,德偵終於出聲,冷淡的聲音中沒有怒意,卻足夠讓趙吟心涼,每次他要生氣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聲音。他在怪自己再次設計他了嗎?
她並不否認。「是趙吟自己弄的。」是她自己弄的。而現在的結果也很明顯,不是嗎?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的,不期然的,她的嘴角閃過一絲淡笑。
德偵把她的手放下,眸子裡更冷了一層,「這次,你又在試探什麼呢。」他嘴角有微微的諷刺。
趙吟淡笑,「王爺不是也已經看到結果了嗎?為什麼還要反過來問趙吟呢?」這是個很聰明的回答,她並不想惹怒他。
德偵輕笑,有被愚弄的感覺,這個世界上除了顏顏之外,她是唯一一個能牽動自己情緒的人。「那你認為你成功了嗎?」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口吻中帶著一絲怠慢,一絲漫不經心。
「趙吟不知道,王爺說呢?」趙吟直直看著他的眸子,現在,她是一個勝利者,不是嗎?
「你該好好休息一下了。」他的口吻中帶著輕鬆,沒有一絲被戲弄的惱怒,他把她扶到床上躺了下來把她的手擱該盡量不碰到傷口。末了,他又說了一句話,「你父王有來找過我。」不自覺的,他在她面前已經不用「本王」,而是用「我」。
這句話說的輕鬆,趙吟卻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他的意思是他這是為了給她父王薄面而來的嗎?她的手陡然緊了一下,卻沒有說任何關於這件事情的反話,她看到他已經站了起來。「王爺要走了嗎?」他要去哪兒?回新人的洞房嗎?
德偵只是輕輕的「恩」了一聲,他承認自己再次的失敗了,看著洞房裡的新娘子,他的腦子裡是趙吟的傷,他什麼都不能做,唯一能做的就是來這裡看她的傷勢。
自己又失敗了。不是嗎?抬起腳,雖然有些沉重,他卻知道自己的確不該在這裡呆著。今日是他的洞房花燭夜,不是嗎?
「王爺,」趙吟還是忍不住開口了,她看到德偵停下了腳步,自己不該,不該挽留。「走好。」心在刀刃上,這就是她的教養啊!她多麼的想留下他啊!
這次德偵沒有再吭聲直接走出了這個院落。
翌日。
三王府雖然管教的很嚴,但總是有大膽的人要聚集在一起談論一下王府的最新的消息。所以,不到半天的時間,王爺在昨夜沒有進洞房的事情已經在王府傳遍了開來。
而在王府的書房外面。
「你們著群奴才,趕緊給本格格讓開本格格還可以饒你們一條狗命,不然的話,~~~」祥瑞格格的手已經抖啊抖的在他們面前抖了不下一刻鐘了,卻依然沒有抖出一個結果來。
侍衛們冰冷的面上終於有了表情,卻不是敬畏,而是不屑。「王爺吩咐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書房。」這是命令。
「你們不要忘記了本格格現在在三王府也算是個主子,你們竟然這樣對待本格格,小心本格格給你們難堪。」她口出惡言,就差沒有直接罵上去了。
這次身材高大的侍衛們都不再看她了,只憑她一個人在那裡說。
「讓她進來。」德偵冷冷的聲音響起。娶她本就是因為她有夠潑辣,卻沒想到這麼的沒有教養,在女人上,他向來不肯多花心思的,而他把她娶來也只是要當做一顆棋子的,只要她做好棋子的本分,那麼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不計較。
突然間他發現自從自己認識顏顏之後,他對女人比以前寬恕多了。
祥瑞格格的臉上是明顯的得意的,臉都快要上天了,「聽到了沒有?還不快給本格格讓開。」回過頭她才發現所有的人都已經早已閃開,她的臉上慍色更濃。
眸子中閃過冰冷,但這裡畢竟不是自己家,只能跟在德偵身後進了書房。
「我要你懲罰那些侍衛!」竟然是命令的語氣,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在家裡一向嬌生慣養養成的霸道脾氣因為受了委屈就更加放肆,一時間忘記了她眼前的人就是傳說中殺人不眨眼的三王爺德偵,就像是對一個平凡男人一般傲慢。
「那是本王的侍衛。」言外之意就是說他的市委還輪不到讓她來發配,不過事實也就是這樣。
看著他那冰冷的眼神,猛然間她想起自己對面這個男人的身份,她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王爺的女兒,而他則是皇上的兒子,這怎麼能比呢?「那,那讓他們以後對我尊敬一些總是不過分的吧?」她想盡量挽回自己的面子。
德偵冷冷的看著她,並沒有說什麼,卻看的她心慌,傳說中冷血的三王爺這個時候見了才知道他比傳說中更讓人感覺害怕。
整個書房都靜了下來,嚇的她更是不敢開口。
「你來做什麼?」終於,德偵開口問她,聲音的溫度卻足以冰凍她。
「我來,我來~~」看著他的眸子,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她來做什麼呢?猛然間想起她聽到的下人們說的話,說她還沒進門就失寵什麼的,還帶著一些嘲笑,對於她這麼個嬌生慣養的人來說,怎麼能夠嚥下這口氣呢?
因為生氣,她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王爺昨夜為何不進洞房?」她臉上的怒意是那麼的明顯,讓德偵不禁在心裡拿她和趙吟做了對比,趙吟是那麼溫柔的一個人,做事之前總是要先考慮別人,而眼前的女人根本就是一個野蠻人,除了命令之外,什麼都沒有。
難道自己在娶她之前沒有對她的性格做瞭解是錯誤的嗎?
德偵看著她淡淡的道,「那是本王的事。」意思是和她無關。
「怎麼能和我沒有關係呢?」她臉上再次有了慍色,「那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哦?」德偵瞇起眼看著她,這個女人連說這樣的話都絲毫不知道避諱嗎?
祥瑞格格卻是一臉的不服氣,「難道我有說錯嗎?」
德偵嘴角有冷笑,「那你想如何。」問的很輕,卻藏著殺機。
德偵冷眼看著她,竟然就在他的書房裡脫衣服,「你現在就要了我。」她以便脫衣服一邊說,一刻也不願意忍受下人們說她失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