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痛苦的扭曲
安陵宇的眉頭挑了挑。
與此同時,她聚集全身真氣,雙目炯炯,盯著著兩個體積有她數倍大的彪形大漢!
她的超能力,永遠都只在最關鍵的時候使用!
只聽「蓬」的一聲,雙拳相擊,左邊大漢的右拳,正打在右邊那人的左拳上。
沒有人能形容那是種多麼可怕的聲音。
除了兩隻鐵拳相擊聲外,其中還帶著骨頭碎裂的聲音。
但是這兩個神話中巨人般的大漢,卻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他們還是山嶽般站在那裡,橫肉繃緊的臉雖已因痛苦而扭曲,冷汗如雨,但是他們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司徒櫻不由得佩服。
這是怎樣的痛苦,恐怕就是中了一槍,也比不上。
這時候,她簡直都想轉頭就走,離開這戰場。
她不忍在追擊。
但,她必須要贏!
此時,她身子滑出,驟然翻身,忽然一掌擊向左邊那大漢的右肋。
這一掌看似嬌弱無力,卻是抓住了最關鍵的方位和時機!
那大漢並沒有倒下去。
他還有一隻拳頭,反而揮拳迎了上去。
司徒櫻嘴角微彎,並沒有變化閃避,一雙美麗的杏眼,積聚了戰鬥的快感!
她多久沒有戰鬥了?
戰鬥的感覺,真好!
那種爽快的,彷彿在天上飛翔一般。
讓她在一時間,忘記了失戀的痛苦。
忘記了看見心愛的人和別人走進喜堂,那種幾乎要讓人發瘋的難受。
果然,女人還是要有自己的力量。
若是沒有自己的力量,就只能任人宰割
又是「蓬」的一聲,雙拳相擊,聲音更可怕,更慘烈。
司徒櫻的身子飛出,凌空翻了兩個跟頭才落下。
那大漢居然還沒有倒下去。
可是他也似已站不住了。
他的全身都已因痛苦而痙攣,滿頭黃豆般的冷汗滾滾而落。
他的雙手垂下,拳骨已完全碎裂。
但他卻還是沒有哼一聲。
他寧死也不能丟人,不能替他的主宰丟人,就算他要死,也只能站著死。
司徒櫻忍不住道:「好漢子!」
男人卻雙眼怒凸,瞪著她,一步步走過去。
喉中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聲。
司徒櫻拱了拱手,施一禮道:「這位好漢,既然已經分出勝負,司徒櫻便不願和先生您再戰,先生已經受傷,未免勝之不武!」
那男人卻不管那麼多,目呲盡裂,醋缽一般大的拳頭就要揮出!
司徒櫻冷靜地道:「先生請停手,司徒櫻不想再傷害先生了!」
——她知道,自己只要再使出一點兒能力,這大漢就必死無疑了。
他已經受了嚴重內傷,嘴角已經呈現一種詭異的青藍交加的顏色!
這是心脈開始斷裂的徵兆!
大漢惡吼一聲:「老子從來不輸給女人,輸給低賤的女人,還不如死了乾淨!!」
說完,就要出手!
司徒櫻歎息一聲,手上使了個太極雲手。
她原本有心放過這大漢,可是他要出口侮辱她,那便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她最討厭侮辱女性的男人!
就在此時,簾子後面傳出一個威嚴十足的聲音:
「阿四,住手!」
這句話聲音並不大,可是這聲音卻好似有千鈞之力,那大漢立即將自己的拳風收了回來!
安陵宇冷冷地道:「阿四,退下去吧。」
「是,主人。」
方纔還凶神惡煞的巨人立即變作聽話的小羊一般,鞠了個躬,便唯唯諾諾地退下了。
安陵宇的聲音緩緩響起:「司徒姑娘果然是身手不凡,女中豪傑。」
司徒櫻彎起嘴唇一笑:「我說了,我不會輸的。」
安陵宇道:「而且姑娘言語行為都充滿自信,煥發光芒,有這樣的女子還真不多見,難怪南宮昊軒和九歌都對你深深鍾情,非君不娶!」
司徒櫻輕輕歎息一聲:「現在說這些沒什麼意義了,陛下,我們還是不要再廢話了吧,關於你當年和昊軒的母妃,當年的』鳳凰『,之間有什麼糾葛,是否關於昊軒的身世,能不能告訴我?」
安陵宇突然冷笑道:「你難道認為朕會是你心上的男人的生身之父麼?你未免也太可笑了!」
她還是不放鬆地繼續問:「那麼,當年為何陛下要給鳳凰留下半塊玉?那款完整的玉不是一般玉石,上面所雕刻的字句明顯可以看出來,那是給新生嬰孩的!為何你和鳳凰的糾葛,會牽扯到新生的嬰孩?」
安陵宇突然沉默了。
密室中間的氣氛,倏然變得很肅殺。
司徒櫻感覺到似乎有冰冷尖銳的冰塊,朝著她猛擊過來!、
那是寒冷的視線!
的確,當初在小木屋裡看到那半塊玉的時候,她並沒有細想那麼多。
後來,她仔仔細細地思考過:
莫失莫忘,仙壽恆昌
這八個字,難道不是給一個新生嬰兒的寄語?
怎麼看,都似乎太過巧合
而且,根據龍的說法,鳳凰對當年的師兄,是有著很深的感情
那麼,很有可能在她做了王妃後,二人依舊暗通款曲
這個秘密,很有可能會永遠封存起來!
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一定那麼執著地要知道這個秘密,是不是很多餘,是不是過分執著而有些可笑。
可是,她就好似心中淤塞著一塊似地,一直都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安陵宇突然冷冷地道:「司徒姑娘,你真的想知道南宮昊軒是不是我和阿鳳的孩子麼?」
司徒櫻的心怦怦跳,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安陵宇突然發出一陣笑聲:「那好,如果你同意嫁給九歌,我就告訴你南宮昊軒身世的真正秘密!!」
司徒櫻禁不住後退一步!
顫抖著嗓音,顫抖著身體,她呆呆地看著那道微微顫抖的白色簾幕:「你說什麼?」
安陵宇的聲音竟然絲毫也沒有一點兒猶豫:「我說,如果你願意嫁給九歌,拜堂成親,我就告訴你南宮昊軒身世的秘密!」
她又是驚駭,又是迷茫,搖搖欲墜,喃喃問道:「可是為什麼你上一次還在喜堂中對楓九歌下令,讓他絕對不可以娶我麼?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你又改變了主意」
「彼時是彼時,現在是現在。」安陵宇的聲音中暗藏潛流,「朕的原因沒有必要告訴你,何況,你也可以這麼理解——若是南宮昊軒真是朕的親生孩兒的話,你嫁給九歌,就是讓他徹底死了心,這對於現在的南宮昊軒而言,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之事!」
她搖著頭:「我不能嫁給九歌,陛下,你應該很清楚,我對九歌絲毫沒有男女之情,你這樣,難道不是難為我麼?我就算嫁給了他,也不愛他,他不會幸福的!」
安陵宇的語氣冰冷好似夾雜著沙石的風:「你隨便,但我現在只給你這一個選擇——如果你嫁給九歌,我就告訴你三十年前的所有事情,如果不肯,你現在就走吧,這個秘密永遠也不會被任何人知道!」
司徒櫻二話不說,轉頭就準備走。
可是,就在下一秒,當年南宮昊軒的模樣,突然浮現在她眼前
他痛苦的表情,
他的話語
「這,就是我母妃在我降生時給我下的血咒」
「在我出生時我母親驟然想到,就算我長大了,也未必會如她的所願去完成毀滅親王王朝,奪取天下大權的願望,因此她在我的身上種下了一個血蠱,這個血蠱即使在她日後離開我之後,也日日夜夜朝我的心中灌輸著這個觀念:要復仇!要復仇!要毀滅這個殘殺我族人的朝廷!」
「同樣,對於我而言,也無非是她實現復仇誓願的一顆棋子而已,在我的身上流著她仇人的血脈」
她想起那個時候他的表情,是那樣悲慟。
因為他要作為他母妃一族復仇的棋子,去殘殺他的父親一族。
在他的心中,該有多痛苦,多扭曲?
她實在無法想像啊
如果
他真的是安陵宇的孩子!
如果他的身上流著的不是青鸞王朝的血!
也許
他會快樂些
她回過頭,狠狠地咬住嘴唇
青鸞王朝。
都城,城樓之上。
廣場上聚集了數萬人,處處都飄揚著莊嚴華美的旗幟,氣氛中有著肅穆,卻也能感覺到百姓們真正的歡悅。
跋竟,這個將要成為青鸞王朝現任皇帝的男人,是民眾們一向敬仰的男人。
他天縱奇才,寬容愛民。
從前的六王爺南宮昊軒,今天就要成為青鸞王朝名正言順的皇帝,還要迎娶丞相失散多年的小姐為青鸞王朝的皇后,夫妻舉案齊眉,當真是一段佳話。
話說這位丞相大人失散多年的千金,說來來歷也十分神秘,說是丞相大人無意中下江南遇見的,接著又與皇上(當時還是六王爺)一見鍾情,廝守終身。
這千金小姐身份高貴,且有傾國傾城之貌。
自然,普通百姓早就忘記了那個什麼花魁碧水清,畢竟只不過是個青樓女子而已,又怎能和宰相千金相比?
而且這樣一來,新皇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得到宰相一黨的支持。
只是有個別之前瞭解新皇帝的人不免覺得有些奇怪。
這位所謂宰相失散多年的千金,怎麼和四年前那位曾經和當時的六王爺,現在的新皇曾經相戀的那位神秘女子長得那麼像?
雖然,當年沒有幾個人見過若葉。
可是在若葉當年和南宮昊軒糾纏的那一段時日之中,也是很有一些人看見過那名女子的。
可是,早就有小道消息傳聞,那女子不不過是個朱雀國的間諜而已,而且早就香消玉殞了嗎?
又怎麼突然變成了宰相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