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乾杯……」韓亭銀結巴著用嚇的顫抖的手捏起酒杯,一口便將杯中的紅酒喝了個乾乾淨淨。劉健一下子連續教訓了三人,整個餐桌上的氣氛確實詭異之極,雖然上面擺著的都是好酒好菜,吃的人也很多,但是卻就是沒人敢說一句話。此時的劉健,讓他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這樣的人物,他們確實不敢惹,也根本招惹不起。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餐桌上的菜餚也吃的差不多,劉健終於填飽了他的肚子,朝著王玉韻微笑道,「伯母,難得來中海一趟,有時間就讓張艷婷陪你多玩玩,你在中海市玩的所有消費,我全包了。」「那怎麼行……劉先生你太客氣了,我們可承受不起。」王玉韻嚇的急忙搖頭婉拒,勉強笑道,「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會在中海多玩幾天的。」「沒關係,就別和我客氣了。」劉健朝著王玉韻搖頭,從錢包裡掏出張金卡遞給張艷婷,隨即又道,「我和張艷婷是很好的朋友,更何況伯父又是我的員工,你們來中海玩,理應由我請客。這張金卡限額是五千萬,讓張艷婷好好帶著你和伯父去玩玩,想買什麼就買,不用替我省錢。」劉健的金卡一拿出手,全桌人的眼睛都瞬間亮了!五千萬的金卡就這樣隨便的交給別人去花?劉健的這種氣量,瞬間讓整個餐桌坐著的人才明白,這個劉健,顯然不只是黑幫老大這麼簡單!望著眼前的五千萬限額金卡,張艷婷拚命搖頭推托道,「劉健,這卡我不能要,我……」「你好啊玉墨,好久不見。」劉健伸手顯得很隨意道,「坐吧。你和柳婉容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請原諒我到現在才與你見面。我當然有我不得已的苦衷。」「沒關係。我可以理解。」郭凌麗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開心的坐到劉健身邊的沙發上,「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以為,你真的失蹤了,凶多吉少……你真厲害,居然能在這麼惡劣的情況中活下來。」「我當然要活下來。不活下來,那豈不是讓自己的敵人陰謀得逞了?」劉健笑著喝了口咖啡,淡淡道,「玉墨,你對張慶和,到底瞭解多少?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嗎?」郭凌麗想了想道,「其實我也不瞭解張慶和這個人,她到我家後也一直神神秘秘的。我只知道她是我的親戚。可是來這裡之前,我特意去向我父親求證過,原來張慶和根本不是我表姐,我們家和林家好像也只有生意上的關係,她用的這個身份。恐怕都是假的!」
「這個女孩子,是叫羅菲吧?你們以前經常在一起玩嗎?」劉健一看就認出來,這女孩子就是剛才在汽修店裡碰見的那位羅小姐,不由忍不住出聲詢問。「嗯?你認識羅菲嗎?」羅雨驚訝道。「是啊,我們一起是很好的朋友呢,就是我比她們要大一些。所以不是一個班級,不過我們的感情很好,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哦,說來巧了,剛剛在維修店裡認識的。」劉健說著便把那王胖子怎麼用車子來進行詐騙,後來羅菲又怎麼和羅菲碰面的事情說了遍後,才道,「羅菲說讓我帶著羅菲有時間去她家裡,說是她媽媽很想羅菲。」「是啊!她母親和羅菲母親感情以前很好,更是羅菲的乾媽,後來羅菲媽媽去世,都是羅菲的媽媽經常照顧她,關心她,不過可惜,上初中之後,羅菲家因為工作原因不得不搬離中海縣,那時候羅菲還哭著傷心了好一陣子呢。」羅雨回憶著苦笑道,「羅菲看見她,應該對記憶恢復很有幫助的。」劉健點點頭,心裡已經在考慮,看來要去羅菲家做客的決定沒有錯,羅菲和羅菲確實很熟悉。羅菲默默的盯著那張照片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彷彿要將裡面的三個天真爛漫的小女孩給喚醒一般。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似曾相識的熟悉與卻始終想不起,回憶不起的迷茫和困惑,她現在的感受就是如此的複雜,這是必須要經歷的一個過程,毋庸置疑。「羅菲!我的好侄女,可算見到你了!」就在羅菲處在回憶的迷茫中之時,從旁邊臥室裡走出來了她大伯羅大可。羅大可有些激動的走到沙發前,高興的老淚縱橫道,「我都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呢!」「我說過,你本來就是我的女人,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劉健緊握著羅菲的手,深情道,「無論你失憶或不失憶,無論你是否能想起曾經的你和我們在一起的快樂時光,我們永遠會在一起,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羅菲抿著粉唇,忍不住熱淚奪眶而出,哽咽道,「劉健,原來你一直都是在故意關注我,對嗎?原來你一直都在暗中保護我,是嗎?對不起……我什麼都記不起來了,對不起……」當然,劉健絕對不會想到,馮裕民在後來當上船舶銷售商後,竟然會真的創造出一樣又一樣的奇跡,為他,也為航空集團的發展,提供了堅實的基礎,就在問題解決,眾人開心無比之時,劉健的餘光卻令他整個人突然驚訝的扭過了頭去!原來,在臥室的門口,羅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靜靜的站在那裡,望著客廳裡的一切!「你醒了?」劉健激動萬分的直接跑到了羅菲的身前,激動道,「羅菲,你想起來了嗎?想起以前的一切了嗎?」「不,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劉健很認真的愧疚道,「如果那天你不和我一起出事,就不會失去記憶,也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痛苦,是我的錯,應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羅菲,這是我爸……你,還記得嗎?」羅雨見羅菲看見自己父親那非常平靜的表情,趕緊進行介紹,希望她能回憶起些什麼。羅菲苦澀的搖搖頭,但還是努力的保持微笑道,「大伯……您好。」那渾身都是刀傷的慘狀實在是淒慘無比,不過沒辦法,誰讓他們有那膽魄和毅力呢?看來武功再高,也架不住菜刀多啊!十幾名刺客很快被亂刀砍翻在地,回過神來的星河門手下們繼續朝著別墅便猛衝了過去。喊殺聲震天響,看樣子氣勢十足,顯然充滿著信心。開什麼玩笑,這麼多人還攻不下一個別墅,別說劉健會臉紅,他們這些手下首先自己就得羞愧的去撞牆!「砰!!」待鋪天蓋地的星河門手下們剛衝殺到別墅大門附近,就聽見裡面許久未響的槍聲再次震耳欲聾的響了起來。一時間。幾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所楞了楞神,也就在這當口,別墅二樓那早就被子彈打破的窗戶邊出現了幾個人影,為首之人赫然就是一臉冷笑的三井太郎!「好,好……」羅大可自然知道羅菲失憶的情況,當然也不關她語氣冰冷,沒有感情。他拄著枴杖坐到沙發上,朝著羅菲微笑道,「還記得當年那會。你可是很喜歡和大伯的,老是圍在大伯身上,讓大伯給你講故事,你最愛聽的故事啊,是小紅帽與大灰狼的故事。到現在我還記憶猶新呢!」羅菲聽到這裡,禮貌的輕笑了笑,算是對羅大可這些話的回敬。羅雨見自己父親說的話沒有起到效果,不由繼續翻著相冊忙道。「來來,我們繼續看照片。羅菲,你瞧。這張照片你還記得嗎?是你親自送我的,那時候的你,別提有多幸福多快樂了。」這張照片更加的清晰,明顯照在不久之前。劉健一看這照片就無奈的苦笑了笑,這照片就是那天他在羅雨閨房中發現的照片,照片上的地點是兩年多前在中海縣度假村的湖堤旁,照片中的這對戀人,抬頭望著天空的男人正是劉健本人,而那依偎在他懷中,滿臉充滿幸福笑容的美麗女人,正是羅菲。也就是因為這張照片在羅雨閨房裡出現,才讓他發現羅雨是羅菲的姐姐,而這張照片,也是他和羅菲唯一的合影。看見這張照片,羅菲的嬌軀很明顯的一陣輕顫,她突然抱著腦袋似乎顯得很痛苦。劉健急忙拉住她的手臂關心道,「怎麼樣?是不是覺得頭疼了?如果很痛就暫時先別想了,不要強求。」羅菲閉著美眸輕搖了搖頭,嘴角露出絲苦笑道,「這張照片,讓我終於可以確定,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沒有錯。原來,我以前真的是你的女人,我們……我們真的相愛過,是對戀人……」「哦?」汪玉墨目光有些黯淡道,「我只是覺得……劉健是個好人,你也是個好人,為什麼大家是朋友就不能好好坐下來談合作,而一定要鬥個你死我活成仇敵呢?」「玉墨,有時候,有些人,天生就是冤家,是敵人,永遠做不成朋友的。」雖然林慕雲蒙著面紗,但是汪玉墨還是能清楚的從她眼神中看見那一絲絲的淡淡惆悵,「更何況,這個敵人,也許永遠再也不會出現了……」「不會出現了?這話是什麼意思?」汪玉墨突然驚訝的摀住小嘴,深深震撼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啊。」「是的!身為敵對之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別無選擇。」林慕雲淡淡的冷笑道,「既然做了,那就必須要堅持著繼續做下去。航空集團,將會是我的。當然,還有吳氏集團,我也會想辦法一舉拿下。」汪玉墨楞楞的站在原地,就這樣望著林慕雲,半餉後,她才顫抖著嬌軀開口道,「林姐姐……你,你這是不是叫不擇手段?」「在商場,就沒有不擇手段這個詞,只有勝利者,才能永遠的站在巔峰!」林慕雲莞爾一笑道,「好了玉墨,你先出去吧,我挑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要換衣服了哦。」劉健真是有些被搞的哭笑不得,這小鬼頭,還真是古靈精怪,都開始學大人說話了……得,不聽就不聽貝!無奈之下,劉健只能回過頭朝著司機小霍道,「小蕭,找個附近的肯德基,我要帶若若去吃宵夜。」面對這樣一個絕色美人,一時間戰場上的殺氣與凝重的氣氛頓時為之一滯,似乎緩和了許多。三井太郎不愧是刺客頭目,這次抓捕計劃的負責人,他回過神來的時間要快很多。隨即,十幾名刺客也相繼恢復過來。面對這傾國傾城的姿色,就足以看出精英和普通手下的區別,刺客的確就是刺客,是三井家族仰仗的精銳,如果被一個漂亮女人的容貌給打壓下去,那他們就不會叫做刺客了。感慨歸感慨。迷戀歸迷戀,王海燕的容貌只是增加了這個局面一點點的意外而已,整個大局並不會改變,這些三井家族的手下,依舊還是要先抓住她,才能談抓住其他人。「美麗的小姐,你是我見過最漂亮也是最動人的絕色美女。我村上桑坦不忍讓這樣一件活生生的藝術品變成死物,那是對美好事物的一種褻瀆。所以,只要你肯乖乖投降,我將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將受到保障,沒有人會欺負你,只要你乖乖的跟我們走,一定會沒事的。」「爸,你亂說什麼呢,玉墨永遠是你的好女兒。」汪玉墨緊緊的抱著自己父親。感受著父親堅實的臂膀與溫暖的胸懷。就這樣靜靜的,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而在這時,汪玉墨似乎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道,「爸。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問。」「想問就問,爸爸還有什麼隱瞞你的嗎?」汪經綸深歎了口氣道,「其實我也大概猜到了。你要問的事估計就是你的心事,對嗎?」汪玉墨點點頭,咬咬粉唇後還是開口問道。「爸,我們家和林家,到底是什麼關係?」汪經綸深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訝,他有些不解道,「玉墨?你問這個幹什麼?」「救命……紫荊花園……十七號……三,三零六……」電話中的聲音微弱之極,但是唐晨還是聽的清清楚楚。一來歸功於手機信號不錯,二來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由於連接了車載電話,擴音器將聲音放大了近十倍!就算再不聰明的人都知道王元一定是出事了,像唐晨這樣聰慧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不明白?她急忙掛斷電話,臉色難看的按下車廂通話鍵,朝著前排的司機便命令道,「司機,快,調轉車頭,前往紫荊花園去救人!情況緊急,加快速度!!」「好的小姐,請繫好安全帶。」司機提醒之後,唐晨立刻感覺到汽車加快了速度,並且開始不停的鳴笛。她急忙皺起秀眉神色焦急的繫好安全帶,忍不住喃喃自語的奇怪道,「王元怎麼會出事呢?他一個普通學生,又會招惹誰?不管了,去了不就自然清楚。聽他的語氣好像已經快不行了,希望還來的急……」勞斯萊斯在城市裡開始了近乎瘋狂的飆車,為了救人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原本要回莊園的道路和王元所住的紫荊花園倒不是非常遠,但是要在這擁擠的城市道路上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就必須要走車少的捷徑才行。所以很快,路邊的行人們看到了他們終身難忘的一幕。價值上千萬的豪車居然在街道上玩起了飆車和飄逸,似乎絲毫不顧汽車會不會有任何的損壞。開什麼玩笑,這樣的豪車在路上狂飆,所有汽車自然嚇的紛紛讓道。沒有哪個司機不明白,只要和這豪車發生碰撞,若責任是在他那一方,這賠償費就算是你的汽車已經交了保險也根本賠償不起!這一背不要緊,這殺手剛下意識的以為對手李師傅要將他摔倒在地,連忙雙手護頭的時候,卻發現身旁兩位同夥的武士刀,正依舊從左右兩邊朝著這邊狠狠砍來……「啊!!」殺手一陣慘叫,他的左右背部直接被自己的兩位同伴來不及收回的武士刀砍出了兩道深深的血痕,鮮血順著他的衣服便狂飆而出,頓時染紅了他的整個背部!還未等他慘叫聲落下帷幕,李師傅便如同卸貨一樣的將他整個人直接肩膀一聳便飛向了右邊的同伴。右邊的殺手根本沒來的急反應過來,便和那背部受重傷的同伴狠狠撞在一起,撲倒在了地上。而這時候,已經騰出手來的李師傅一個箭步來到左邊殺手的跟前,躲避掉了他焦急中揮落而下的武士刀的刀鋒,一腳便踹中了他的腹部,直接將他踢翻在了地上,緊接著又是一腳用力的踩在了他的臉上,直接將他給踢暈了過去!邁出腳步,羅菲很快便朝著武館大門處便衝了過去,她雖然因為恐懼而有些瑟瑟發抖,但是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她最愛的男人在裡面,很可能遭遇危險,她絕對不能不和他在一起!「反對?我們是那種人嗎?」羅菲母親不滿道,「我們家從來不是看誰有錢就要巴結誰的人家!你馮裕民有錢也好,沒錢也罷,我們兩個老頭子老太婆都活了半輩子了,還希望要你來給我們大把大把的錢花嗎?我們唯一的希望,是你們能幸福。而幸福不光是感情,也是需要物質準備的。馮裕民,我來問你,以你現在的能力,能讓我家羅菲幸福嗎?」「我……」馮裕民確實不敢打包票,他支吾著道,「請伯父伯母放心。我一定會繼續努力賺錢的,只要能讓羅菲幸福,什麼苦活累活我都願意去幹!」「幹什麼?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多大了嗎?等你東山再起,我女兒都幾歲了,你都幾歲了!」羅菲母親無比失望的盯著馮裕民,一臉堅決道,「不行,我不能把女兒托付給一個沒有能力的男人,你們的事情。我們必須重新考慮。」「什麼?爸媽,你們不能這樣,我和馮裕民是真心戀愛的,我喜歡他,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羅菲一聽立刻就不幹了。站起身認真的反抗道,「我就是要和馮裕民在一起,我願意和他一起窮,那也是種幸福!」「你知道個屁!」羅菲父親猛的站起身。朝著羅菲便怒道,「你要是我女兒,就要聽父母的話!」「我……」羅菲無助的流下傷心的淚水。不滿道,「我結婚的對象應該由我自己來選擇,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爸你思想還這麼封建古老!」「你敢這樣說你爸?哼,不管你怎麼說,我都是為你好!你現在不願意,以後會後悔的!」羅菲父親不滿道,「我不可能把你嫁給一個沒本事的男人,跟著他去吃苦受罪!」「你……」羅菲還想反駁,卻被馮裕民突然制止,只見馮裕民面露痛苦之色,無奈的苦笑道,「伯父伯母,你們說的很對,我……我的確配不上羅菲,不能給她幸福,我,我以後不會纏著羅菲的,也會祝她幸福。」聽著馮裕民的話,旁邊的劉健實在有些覺得頗有些感慨。是啊,雖說愛情勝過物質,但是有時候人是現實的動物,沒有物質的基本保障,是不可能有幸福可言的。羅菲家發生的這一幕,其實是祖國社會很多普通家庭的真實寫照。為了愛情,真的可以拋棄一切?能做到這點的人,又會有多少?然而,就在她即將跑到武館大門處時,卻驚呆般的發現,從遠處的這弄堂小道中,突然出現了一大群穿著黑西裝,拿著武士刀殺氣騰騰一路闖來的傢伙們!這些人羅菲一看打扮穿著就和剛才放哨被劉健收拾的兩個人很像,肯定是敵人的援兵!羅菲嚇的摀住小嘴,此時她已經知道局勢刻不容緩,如果讓這些人衝進武館進行支援的話,劉健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是對手!
韓涵現在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這個時候,他已經失去了理智。剛才劉健的質問,每一句都直接敲打著韓涵的內心。這種痛苦是別人所無法體會到的。此時此刻,就連韓老爺子也是有些開始懷疑起自己這個孫子了。
「爺爺,你不要相信他!不是!絕對不是!!」韓涵憤怒的搖頭喊道,「我才不會和三井家族有瓜葛,我恨扶桑人的無情無義,我又不是傻子,才不會這樣做!」「那你的意思,不是賣給扶桑人,而是賣給了別人,我說的對嗎?」劉健冷笑道,「買車的錢你必須做出解釋,到底你是從哪拿到的這些錢!」韓老爺子眉頭緊皺,他有了種不詳的預感。望著眼前這已經好幾次出事的寶貝孫子,他突然間有了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老韓家怎麼會出現這樣不聽話的子孫,簡直就是造孽啊!無奈之下,他只能強忍著內心的憤怒開口也朝韓涵道,「韓涵,你給我實話實說,這些錢你到底從哪來的?你不要再騙人了!」「我說了,我這錢……是借來的。」韓涵咬咬牙,最終還是說出了和剛才一樣的話語。「借來的?好,那你是問誰借的?」韓老爺子皺眉詢問出聲。「爺爺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韓涵欲言又止,話還沒說完,便被韓老爺子吹鬍子瞪眼的直接追問道,「到底是誰借給你的!!」韓涵聽見劉健這樣說他,不由怒道,「姓范的,你不把自己當韓家人也就算了,你不把我當你小舅子也就算了,可你不應該對韓家沒有感情!我說了,我也是被人給騙了,我也是受害者。你要報仇不應該向韓家報,而應該向馬守圖他們動手!這一切不關我們韓家什麼事,你少上綱上線!」「什麼?衛生所?天啊,那是農村啊?我不,我就不!」於青一聽自己姑父要趕她離開縣城,不由又哭又鬧道,「農村裡那是人呆的地方嗎?姑父。你不會真的怕那什麼劉先生怕成這樣子吧?你就是把我調到其他醫院也成啊,為什麼要我去鄉下!」「去鄉下也是為你好,萬一你在被劉先生看見,估計你連鄉下衛生所都沒的呆了!你這個編製還是我想盡辦法拖關係拖人才給你弄進去的,你說你一沒文化二沒就醫資格,能混進去當護士已經算燒高香了,還盡給我惹禍!我也想把你轉到其他縣裡的醫院,可是你要知道大醫院之間調動有多麻煩,而且是很難的!」景天逸皺眉不滿的朝於青道。「你現在不下鄉,以後就要成無業遊民了!」「我……」於青見自己這位姑父似乎鐵了心,不由急忙朝旁邊的姑媽哭道,「姑媽……你看我姑父,他。他要把我趕去鄉下,我,我和張超的事剛成沒多久,我。我離不開他啊!」「我知道,我知道,你姑父也就是口硬心軟的人。他不會讓你去鄉下的,放心吧,你和張醫生在熱戀中,怎麼可以分開呢?這一分開感情冷了,就沒戲了!」魏德志老婆狠狠瞪了自己丈夫一眼,「誰都不能狠心的把你們拆散!」「我口硬心軟?哼,怪只怪於青自己做事態度不好,總以為自己是縣委書記的外甥女,目中無人!」景天逸冷笑道,「今天就算你姑媽說情都沒用,你必須到鄉下去。於青,你不知道你惹的劉先生是什麼來頭,那是你我都根本惹不起的絕頂大人物!」「啊呸!區區一個年紀才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什麼絕頂大人物,少在這裡嚇唬人了!」景天逸老婆忍不住輕吐了口口水,不屑道,「我看你這縣委書記當的就是窩囊!窩囊!!你有什麼好怕的?馬上就高昇了,中海縣的達官貴人誰不給你幾分面子,可你倒好,居然開始自降起身份起來了!」「我自降個屁!」景天逸終於發怒了,他猛的從沙發上站起身,朝著自己的老婆便指著怒吼道,「你以為你老公是廢物嗎?你以為你老公是國家總統嗎?自降身份,你才會傻到要自降身份!身份是你想降就降,想升就升的嗎?行了行了,別以為當個官太太就無法無天!你簡直就是個井底之蛙!」「你衝我大呼小叫的幹什麼!」景天逸老婆被這樣一罵也氣衝上頭站起身便怨氣沖天道,「有本事別在家裡喊,出去外面把事情辦妥啊!求你幫忙的是你的外甥女,不是外人!」景天逸無奈的重重歎了口氣,用一種譏諷的口吻朝著自己妻子冷笑道,「行,不說清楚你死不瞑目是嗎?那我就告訴你,你知道你嘴裡的小伙子是什麼人嗎?天宇集團知道嗎?王氏集團知道嗎?中海風景城知道嗎?」「什麼天宇集團王氏集團亂七八糟的,你到底想說什麼?」景天逸妻子一臉不耐煩道,「這些公司和那小伙子會有什麼關係?」「爸,這人不是護士,是假的!」張艷婷冷冷望著眼前不停掙扎著的護士,擲地有聲道,「她假扮護士,趁機混進病房,一定是有所圖謀!醫生改變吃藥打針的時間,一定是會親自來說的,怎麼可能會讓護士先來執行?這裡可是特護病房,劉健曾經要求過醫院,醫生做任何決定都必須要先和他提前通知才行,這護士明顯就是冒充的!」一聽張艷婷這樣說,張師傅這才反應過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這護士打針這麼慢。」「快說,你想要給我父親打的針裡面是什麼東西!」張艷婷一把扯開了護士的口罩,絲毫不顧她滿臉的驚慌之色,冷冷道,「你是不是想對我父親下毒,我只要拿這針管去化驗就會知道,你不說,罪加一等,我馬上把你送進警察局!」「我……」護士淚水忍不住被嚇的滾滾而出,她低著頭哽咽著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這醫院的護士,不信你可以叫醫生過來質問的!」「你還想狡辯?」張艷婷一楞,顯然她沒想到這位神色慌張的假冒護士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不由覺得有些奇怪,因為一般若是假冒的護士自然是不敢找醫生來對峙的。難道……她真的是護士?「醫生……我父親怎麼樣了?」張艷婷和張艷雲來到主治醫生的面前,顫抖著嬌軀道,「你一定要救救他,求求你了!」主治醫生搖了搖頭,無奈道,「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本來唐先生的身體就已經處在極其萎靡缺少生命力的狀態。如今又因為藥物關係而搞的人體機能透支……雖然我們對他進行了換血等一系列措施,但是藥物在血液中的揮發性滲透xing是很強的,你們……節哀吧,趁著他現在已經有些清醒過來,進去看看他,然後準備後事吧……」聽見主治醫生說出這話後,張艷婷和張艷雲頓時渾身一軟,一起差點癱倒在地,幸好劉健扶住了她們兩人才穩住了身子。唐家姐妹彷彿魂被抽走了一樣。俏臉慘白的任由淚水不停的滾滾而落,這種無聲的悲痛更是令人感覺到她們內心的劇烈悲傷。主治醫生輕搖著腦袋漸漸走遠,劉健強忍著淚水輕拍了拍兩女,顫聲道,「事情已經發生。想逃避是沒有用的。趁師傅現在還有一口氣,我們應該笑著讓他走才是。來,擦乾眼淚,我們不能讓師傅留下遺憾。」直到劉健說出這樣的話。唐家姐妹的哭泣才逐漸停止。張艷婷抹去眼淚,勉強笑出聲顫抖著聲音道,「劉健說的對……父親說過。生死聽天由命,人是無法左右的。早死晚死,總歸是要離開人世的。我們不應該傷心的送父親走,而應該開心的送父親走,讓他沒有牽掛,開心的離開人世。」張艷雲點點頭,顯然她也支持張艷婷的話語,兩女默默的互相摻扶著一起走進了醫院的病房之中。直到這時,劉健才怒火沖天的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景天逸的電話。當電話那頭接起電話後,劉健直接便冷冷道,「你現在可以馬上去警察局見見你的好外甥女,她已經喪心病狂的把我師傅給殺了,我不知道你後來是怎麼教育她的,總之,我對你外甥女的審判,不希望有任何不公不正的地方,如果你敢動用一點權力去替你外甥女開脫,死的那個人一定是你!」說完這些,劉健根本不管景天逸怎麼回話,直接便掛斷了電話,朝著手術室紅著眼便也走了進去。剛一進門,他便看見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張師傅正用雙眼望著自己,不由心頭一酸,差點哭了出來。強忍著內心的痛苦,劉健走到了張師傅的身前,勉強微笑道,「師傅,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才害的你受了這樣的傷害。」「得罪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們!你以為我想來嗎?可是有些時候是不得不來!我和王雨煙的關係並不代表我不能和韓家人對質!韓老爺子,你以為我今天願意來這裡和你見面嗎?」劉健冷著臉開口質問道,「你自己幹了些什麼事你心裡難道還不清楚!我今天,是來替我師傅來興師問罪的!」「你師傅?」韓老爺子一聽頓時楞了楞神,隨即原本流露出奇怪的眼神立刻變的清澈與震驚起來,甚至忍不住驚呼道,「你是說……你那個開武館的師傅?」「到現在你還在裝模作樣有意思嗎?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會通過我找到張師傅,並且還會心狠手辣的加害於他!」劉健臉色陰沉的冷冷道,「我真沒想到,堂堂百年中藥世家,北江藥王韓家,原來還有如此不可告人的秘密!」劉健質問的話語不僅令韓老爺子變了臉色,旁人都沒有注意到,韓涵的臉上也流露出震驚與意外之色,不過很快他低下了臉龐,眼珠子不停的轉動,似乎顯得有些慌亂。「你胡說些什麼,我聽不懂!」韓老爺子立即否認著皺眉道,「張師傅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哼!到現在你還想耍賴,裝作不知道嗎?」劉健看見韓老爺子那虛假的回答後,終於渾身的憤怒爆發了出來,大聲道,「不要以為你自己有多聰明,總是把別人當笨蛋!韓老爺子,我師傅怎麼樣難道你會不知道?」「我當然不知道!你到底想說什麼?」韓老爺子皺起眉頭,面對劉健的無禮,他氣的已經渾身顫抖道,「你師傅和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在耍賴!」劉健的面色越來越冷,忍不住冷笑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是吧?行,你就繼續裝吧,對你的態度我無所謂,反正今天來,我已經鐵了心要替我師傅報仇!劉宇飛,給我把韓家人全部都抓起來!!」「是!幫主!!」劉宇飛當然明白劉健的決心,一聽他下令頓時大聲應是,大手一揮,頓時所有的星河門手下幾乎同時便欲朝著那些拿著農具對峙著的韓家人進攻而去!「住手!!」就在此時,韓老爺子一聲吶喊,將整個現場再次控制住。他陰沉著老臉,向劉健開口道,「你口口聲聲說要替你師傅報仇,可以,但是我必須要知道,你師傅到底怎麼了!劉健,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有誤會產生,為什麼不把話說明白再動手呢?還有,你口口聲聲說我的不是,那麼針對的自然是我,可這些韓家人是無辜的,為什麼他們要承擔莫須有的責任?你要抓人,可以,我讓你抓!但是請你不要對我韓家人動手!」
劉健從車上走下,手中捧著張師傅被火化的骨灰盒,望著前方這安靜無比的武館,心情沉重的邁著步子朝前走著。在他的身後,則跟著身穿一身黑色衣褲,雙眼緋紅的唐家姐妹,她們無疑還未從悲痛中恢復過來,兩人哭紅的雙眼,足以可以體現出她們有多麼的悲痛與無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