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剛才確實是有一些勢利眼,眼見劉健穿的如此破破爛爛,她當然是心中對劉健很輕蔑了。只不過剛才礙於旁邊有著唐晨這樣一個大美女,她不好表現的過於放肆。她直覺上以為,唐晨是一位富家千金,而這個猥瑣的男人,指不定是幹什麼的呢。
不想對方卻是一個電話,就讓自己的直管領導過來了。這份能量,就連自己的舅舅恐怕也是沒有的。現下她心中後悔,臉上也是火辣辣的。
剛才院長的一番訓話,雖然說的難聽,但很明顯是在為自己開脫。所以她很是識趣的馬上走開了。
院長見李敏走後劉健臉色依舊有些難看,不由眼珠一轉,連忙岔開話題詢問道,「劉先生,那位唐先生是您的師傅是嗎?他受了什麼傷,很重嗎?」劉健看了院長一眼,點頭道,「我師傅今天無緣無故被人襲擊,身中一槍,在腹部的位置,我命令手下帶他找附近最近的醫院救治,所以就到了你這家醫院。院長,我不管你用任何的辦法,一定要把我師傅給救活,如果我師傅出了什麼事,我就拿你是問。」院長頓時額頭嚇的冒汗,急忙一臉苦澀道,「劉先生,中槍這種事可說不准啊,萬一這飛刀打到要害,就是華佗再世也無法醫治,那我可怎麼辦?」「哪裡有那麼多的廢話!」這時候,一旁的郎裕民皺眉道,「劉先生的師傅受了重傷,你就要全力救治。你們醫院的主刀醫生若是資歷不夠,就馬上去調集全縣治槍傷經驗最豐富的醫生前來輔助,總之一定要保護好唐先生的生命安全,聽明白了嗎?快點打電話通知啊!」被郎裕民劈頭蓋臉的一頓訓之後。院長這才猛然驚醒,連連點頭便轉身去聯繫和準備去了。劉健讚許的看了郎裕民一眼,總算臉上露出了點笑容,「郎記,雷厲風行依舊,做的不錯。」「哪裡哪裡,只要劉先生不要生我外甥女的氣就行了。」郎裕民忐忑的走到劉健身邊,急忙獻慇勤的笑道。「我們要不去手術室外等候著,誰都不知道這手術什麼時候會結束。一會等院長進去,我再問問他病人的詳細情況。」聽見郎裕民的安排,劉健很滿意的點點頭。「我倒不是特別生你外甥女的氣,而是我想要告誡你。身為縣裡的大官,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影響,現在你還只是在中海縣,可以後調入大城市。很容易就被人抓住把柄。你必須告誡你的所有親戚,讓他們要幫你而不是害你,要以你為榮而不是耀武揚威,這對你是很不利的。」郎裕民一聽劉健的話。這才開始沉思起來。半餉後,他才感謝道。「劉先生說的確實有道理,我是應該好好和他們說說了。官場可是水深的地方,越往上爬越容易遭人攻擊,把柄太多可不行。」「你能這樣想,那就再好不過了。走,我們去手術室外等待結果。」劉健見郎裕民已經懂進去,便不再多說,起步便朝手術室而去。既然已經給了醫院方面壓力,劉健相信張師傅的手術一定會得到重視,最起碼漫不經心是不可能的,他心裡依舊在祈禱著,希望張師傅沒事。郎裕民邊走邊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發生槍擊案居然到現在也沒人向他匯報?在中海縣,槍擊案自然算是大案要案了,可是到現在卻都毫無動靜。他本來想問問劉健的,可是轉念一想也許可能是劉健故意把這事給壓了下來,自己問的話不是等於又觸人家的眉頭,沒事找事嗎?所以他乾脆閉嘴不再言語。恐怕郎裕民做夢都想不到的是,這案子可不僅僅是槍擊案那麼簡單。如果當他知道有幾十名扶桑友人死在了案發現場的話,真不曉得他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啊。手術室的燈紅紅的亮著,預示著手術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劉健在拚殺出旅店的時候曾經情急之下看過張師傅的傷勢,他腹部中槍,看上去中槍的部位倒不是特別的危險,但是畢竟他已經年紀老邁,加上失血過多,所以情況還是很危險的。現代醫學發達,中槍的手術一般大型的縣級醫院就可以立刻進行,並不需要轉向大城市進行救治,這無疑給挽救病人創造非常有利的條件。當然,這只是對病情有所幫助,並不是說一定能把病人治好,一切事情皆有變數,張師傅到底能不能堅強的活下來,現在就看他自己的了。劉健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腦海裡回想著第一次去形意旅店見到張師傅的那段記憶。說來好笑,他第一次與張師傅見面,甚至還差點把他當成了騙子,可沒想到張師傅竟然是古代龍鳳會隱俠堂的傳人!其實他這次來見張師傅,也想把去大山支教後看見的一些事情告訴他,尤其是想詢問那位龍鳳會老祖,也就是曾經的磁片使用者的一些事情。可是沒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真是頗有些無奈。三合會並沒有和他所想像的那樣全部離開北海市,離開華夏國。儘管新田一男已經從北海大學退學,儘管他已經沒有聽見有三合會活動的蹤跡,但是從那些三合會殺手們的身上,劉健才明白,原來三合會一直就潛伏在他的身邊,只是他不知道沒有進行深入的調查而已!其實張師傅遇害這件事,劉健是有些自責的。若是他不掉以輕心,依舊派人秘密調查跟蹤三合會的行蹤的話,也許張師傅就不會遇刺。雖然他已經明白,曾經看到的新田一男牆壁上掛著的那副古畫上的磁片使用者是新田家族的仇人,更是曾經的龍鳳會老祖,可是他又不明白,為什麼新田家族如此不依不饒的想要把龍鳳會的秘密給查出來?難道,他們是在尋找磁片的下落?又或者,龍鳳會還有什麼別的秘密存在?一想到這裡。劉健便突然聯想到了五龍族聖地中他帶出來的那玉盒裡取出的畫滿奇怪符號線條的牛皮。在回到北海市的時候,他曾經讓人工智能艾拉偷偷越過國家檔案館的防火牆,對各種記載的古代文字對招著牛皮上的古怪字符進行了對招掃瞄,但是卻依舊沒有任何的線索。他也動用了磁片。同樣還是無法破譯這上面的字符到底是什麼意思。他也不知道,這五龍聖地裡拿出來的這張牛皮,到底算不算也是龍鳳會中的寶物。但是用那麼精美的玉盒所盛放,無論是不是寶物,其本身價值就可見一斑。胡思亂想中,劉健的心裡充滿著憤怒,這個新田家族,留他們在華夏國一天都必然是禍害。看來必須要堅決的將他進行剷除,才能保障華夏人的安全,要不然他們還不知道將來會怎麼威脅到自己。以前他藏在暗處,劉健以為這個家族也回去了島國。可沒料到新田家族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不幹掉這個家族,劉健自然無處洩憤,替師傅報仇也顯然成了句空話啊。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眼轉間已經過去了近三四個小時。天都隱隱快有些黑了。院長帶著一批全縣的醫學精英早早的便進了手術室內,到現在也沒有走出來。算了算時間,劉健覺得張艷婷和張艷語估計也差不多快到中海縣,可是張師傅卻依舊還是生死未卜。一種越來越不好的感覺籠罩在了劉健的心中。他的臉色變的越來越有些難看起來。「別擔心劉健,我相信你師傅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熬過來的。更何況,院長找來了這麼多專家。如果這麼多醫生都治不好你師傅的病,你在這裡乾著急也沒有什麼用。我們還是等待看看手術結束後醫生怎麼說。」唐晨見劉健臉色變的越來越差,不由輕聲安慰起來。旁邊的郎裕民也附和道,「是啊,劉健,看開些,你師傅不會有事的。」「但願……」劉健剛歎了口氣說到這裡,突然手術室的門被人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劉健急忙撲了過去,大聲詢問道,「醫生,裡面情況怎麼樣?我師傅會不會有事?」那醫生看了外面只有的三人一眼,皺眉道,「請問誰是病人家屬?」「我是他徒弟,我師傅的兩個女兒正在趕來的路上,你有什麼話就和我說,我可以做主!」劉健都快急死了,眼前這位醫生卻還依舊不慌不忙。一旁的郎裕民急忙道,「這位醫生,我叫郎裕民,是縣委記,我可以擔保這位劉先生可以做主,你有什麼話就和他說。」那醫生略有些驚訝的看了眼郎裕民,隨即朝劉健點頭道,「我是今天主刀的主治醫師,你師傅中槍的部位在中腹部,飛刀已經順利取出來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聽見醫生說出這話,劉健和唐晨還有郎裕民都不由的鬆了口氣。「不過……」醫生這一個轉折性的語氣頓時又把三人的心再次懸了起來。只見他皺眉道,「由於你師傅處已經處於老年期,雖然他的身體還很健康,但是人體機能已經嚴重老化,這次槍傷會帶給他致命的損傷,更由於失血過多,他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誰都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因為這次的中槍而堅持不下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劉健有些惱火的朝醫生質問道,「沒有生命危險就是沒有生命危險,什麼叫暫時,什麼叫以後?」「劉先生,你先別激動……我的意思是想說,病人目前確實脫離了危險,但是還必須看後期的保養與病人的意志力強不強,你應該知道,若是年輕人,對身體的恢復自然要快許多,而病人年紀老邁,具體的傷口以及身體恢復情況,現在還是不太樂觀的。」「也就是說……我師傅,沒多久好活了,你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問你是不是這個意思!!」劉健情緒失控的一把抓住醫生的衣領,咆哮著反問著。醫生顯然料到了這樣的情況,急忙道,「先生,請你冷靜下來,這不是醫學上的問題和治療上的問題,這純粹和病人的身體條件狀況有關,是我們也無法改變的事實……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沒辦法能改變的!」聽見醫生這樣說,劉健才逐漸鬆開了手,陰沉著臉不說話。旁邊的唐晨挽住他的手臂。朝著醫生皺起秀眉道,「醫生,你說的不樂觀,是不是說……張師傅他活不了多長時間了?」「理論上可以這樣說。因為年紀的衰老,受了這麼重的傷,體能根不上的。同樣是受傷,年輕人能和老年人一樣嗎?」醫生輕歎了口氣道,「當然,我不排除有奇跡出現,畢竟這個世界裡每個人都不一樣,我只能說到這裡了。一會手術結束,你們可以去病房看他,但是不要打擾他休息。等半小時左右麻藥過後,他才會醒來。」主治醫生說到這裡。搖了搖頭便一臉無奈的走了。只留下神情呆滯的劉健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手術室已然紅著的燈光……「劉健,不要難過了,現在張師傅只能聽天由命,你再難過也不可能改變事實。」唐晨輕輕摟住劉健的脖子。輕聲悲痛道,「這不是你的錯,你要振作起來,好嗎?」「不……這是我的錯。」劉健傷心的搖頭道。「如果那時候,不是我距離師傅太遠。也許那顆飛刀就是打在我身上!我有防彈衣,隨便他們怎麼打都沒關係。可師傅不同,他年紀老邁,已經到了頤養天年的年紀,真不應該遭受這種厄運!」「可是我們無法改變和阻止,不是嗎?」唐晨用雙手捧著劉健的臉頰,顫聲道,「就如同那次我們一起遇險一樣,你同樣不希望我中槍,可我還是中槍了,不是嗎?有些事情,是人無法改變的,你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怪在自己的身上,這樣你會很累的!」劉健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奈的痛苦道,「一會張艷婷和張艷語回來後,我該怎麼和她們說啊!」「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唐晨輕歎了聲道,「我相信唐家姐妹就算知道真相,也不會怪你的。」「可我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辦啊。」劉健剛欲開口,手術室的燈滅了。三人頓時將目光全部聚集在了門前。只聽見開門聲響起,從手術室裡面很快便推出了躺在移動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張師傅。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病服,看上去顯得那麼的蒼老而沒有生機,幾乎沒有任何的血色。「師傅!」劉健輕叫了聲,急忙衝到了移動病床旁望著自己依舊不省人事的師傅,頓時充滿了痛苦與悲傷,唐晨這時拉住他低聲道,「院長出來了,我先陪張師傅去病房,你和他先談談。」說完,唐晨便陪著醫護人員護送著張師傅先去了病房,只留下劉健和郎裕民依舊站在原地。「郎記?劉先生,病人手術做好,現在需要休息,你們不要打擾他,等他醒來你們才可以和他說話。」院長看見二人,臉色有些難看的提醒道,「他傷的很重,失血讓他失去了很多的生機與體能,所以就算我們成功取出了飛刀,他那衰老的身體也已經不堪負重……至於情況如何,短期內應該沒關係,不過時間一長會不會有所反覆,那就要看他的意志和營養能否吸收的進去了。」劉健很認真的盯著院長,艱難的咬牙道,「院長,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師傅能活下來的概率……有多少?」院長仔細想了想,長歎了口氣道,「根據我們的估計,不超過三成……」聽見院長的話,劉健身體一顫,險些摔倒……不超過三成,這不就等於已經,宣判師傅離死期不遠了嗎?「滴……滴……」心電圖在緩緩的跳動著,發出很有規律的嘀嘀聲。氧氣在不停的輸送進躺在病床上,依舊沒有甦醒的張師傅鼻孔中,試圖挽救著這個很可能即將離去的生命。劉健和唐晨站在病床旁,誰也沒有說話,只是用目光看著眼前熟睡著的老人,神色黯淡,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郎裕民已經讓劉健給趕了回去,因為這裡已經沒有他什麼事。身為縣委記自然是很忙的,劉健也不可能讓他一直陪著。「爸!!」就在兩人心情沉重的時候,病房外儼然已經出現了唐家姐妹的身影。先衝進來的是身穿著女警服,英姿颯爽但俏臉上卻是滿臉緊張和擔憂的張艷婷,隨後才是穿著運動衣,紮著馬尾辮的張艷語。「你們來了。」劉健看了兩人一眼,小聲道,「先別吵,師傅正在熟睡,醫生說他需要休息,不能把他吵醒。走,我們去門外說。」唐家姐妹看見自己父親掛著氧氣瓶臉無血色的模樣。頓時紛紛美眸中湧出淚花,露出悲痛之色。劉健輕歎口氣,將她們都給拉了出去,關上房門才道。「手術已經結束半個小時,醫生說麻藥的效果估計也就差不多這個時間,師傅估計馬上就會醒了。」張艷婷一把緊緊抓住劉健的雙手,哽咽著嬌軀輕顫道,「我,我爸他……他沒事?傷的重不重?」面對張艷婷的詢問,劉健抿了抿嘴,欲言又止。他實在不忍心說出張師傅真實的病情。但是唐家姐妹是他的親生女兒,他又不得不說,一時間的確又有些難以啟齒。「你快說啊!」劉健越是猶豫,張艷婷就越是害怕和焦急。她瞪大美眸,淚水止不住的滑落,傷心道,「我爸……我爸他是不是……」「你爸的手術很成功,飛刀也取出來了。並沒有傷到要害部位,暫時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劉健看見張艷婷那傷心的模樣,便忍不住把醫生的話重複的說了出來,「也就是說。你爸現在病情基本穩定……」一聽劉健這樣說,唐家姐妹頓時一臉放鬆了下來。張艷語抹掉眼角的淚水。不滿的朝劉健埋怨道,「小師弟。你搞什麼啊,故意想嚇我和我姐是不是,支支吾吾半天不說話,害我們以為老爸真的要出事呢,嚇死我了!」「就是,劉健你故意的是不是,沒事還嚇唬人!」張艷婷嬌嗔著瞪了劉健一眼,美眸中全是開心和放鬆。很顯然,她所有的緊張和恐懼都消失的無影無蹤。劉健本欲還想說什麼,張艷語卻根本已經懶的理他,自己先走進了病房內。這時候,張艷婷也想走進去,卻被劉健急忙給拉了回來。「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張艷婷覺得劉健很奇怪,不都說父親沒事了嗎怎麼還要拉她留在外面?「艷婷……我,我還想和你說個事,你一定要做好思想準備。張艷語那邊,你也必須和她打聲招呼。」劉健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張師傅的真實情況說出來,要不然以後張師傅真的萬一有什麼三長兩短,兩女非得怪死他不可。「姐!快來啊,父親醒了!」就在劉健張嘴硬著頭皮想繼續開口之際,病房裡卻傳來了張艷語驚喜的話語聲,張艷婷扭頭透過病房外的玻璃朝裡面望去,果然躺在病床上的父親已然甦醒,有些無力的睜開了雙眼。欣喜中的張艷婷自然不願意再繼續聽劉健把剩下的話語說完,朝著病房內便急急忙忙的走了進去。劉健露出絲無奈的苦笑,看來也只有等有機會的時候再告訴這對姐妹張師傅的真實病情了……「爸!!」張艷婷和張艷語這對姐妹花齊聲擔心又欣喜的叫喊聲令身體很是虛弱的張師傅依舊勉強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這笑容很欣慰,很慈祥。「師傅……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進來幫你看看檢查一下身體?」當劉健走進房間後,急忙朝著張師傅道,「你可一定要注意身體,一旦有什麼不舒服就要說。」張師傅輕點了點頭,用虛弱的聲音開口道,「謝謝你,我的乖徒兒。這一次多虧你了……要不然,我沒有辦法能再見到我的這對寶貝女兒。」「師傅,你和我還客氣什麼,我的一身功夫都是你教的,我早把你當成了我的親人。這次你有難,我恰好趕到,自然要把你救出來。可是……」劉健臉色一黯,傷心道,「都是我不好,害你中了槍……」「不,你做的很好。」張師傅說到這裡,輕喘了幾口氣道,「我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你已經根本來不及救援,你能讓我還活著,我已經覺得很慶幸了。劉健……你還願意做我的徒弟,當我的繼承人嗎?」張師傅這話說的很隱秘,顯然他是不想讓唐家姐妹知道關於龍鳳會和隱俠堂的事。劉健很清楚,繼承人的意思顯然不是旅店繼承人,而是隱俠堂繼承人!龍鳳會玄機傳男不傳女,所以劉健估計張師傅恐怕把這個秘密連自己的兩個親生女兒都沒有說過!「師傅,先不談這個,你把傷養老再說,我當然是您的徒弟,一輩子都是。」劉健害怕一說願意當繼承人,自己的師傅就會沒有了牽掛而撒手歸去,所以他故意想繞開話題。張師傅雙眼中充滿著睿智,他看了劉健幾眼。突然朝著旁邊道,「你們離開一下,我有話對劉健說。只能對他一個人說。」「老爸!你也太偏心了,好歹我們是您的親生女兒。千里迢迢從北海市趕回來,你都不願意讓我們旁聽……」張艷語不滿的噘起小嘴,話說到一半便被張艷婷牽著手給拉了出去。旁邊的唐晨自然更加自覺,很快便也跟隨著唐家姐妹走出了病房,並且鎖好了房門。見三位漂亮女人都走了出去,張師傅盯著劉健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一直看到劉健有些受不了了,尷尬道。「師傅?你這樣看著我幹什麼?」「你老實告訴我,我是不是已經時日無多了?」誰想的到,張師傅開口的第一句話,就令劉健徹底震驚了!「怎麼可能……你胡思亂想些為什麼啊!」劉健震驚中急忙支吾的緊張道。「瞧您說的,根本沒有的事,飛刀都取出來了,傷口也縫合好了,養個幾個月。您老又可以生龍活虎。放心,旅店我讓警察替您守著呢,外面還有我的手下監視著,誰也別想進去裡面找什麼東西。您就安心養傷。等傷養好了,就和我一起回北海市。您放心,我一定替您報仇。出了這口惡氣!」聽著劉健的話,張師傅露出欣慰的笑容輕搖了搖頭道,「老了,一輩子呆在中海縣,哪裡都走不動了。劉健,你不用和我打馬虎眼,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把師傅想的太脆弱,也太不堪一擊了。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呵呵,你師傅我啊,早看開了。我有你這個好徒弟,我死也瞑目!」「師傅,你怎麼老胡說啊,誰讓你死我和誰急!」劉健急忙否定道,「這樣的想法千萬不要有,不就是中了顆飛刀嘛,豆大點疤,沒啥了不起的。」「你少安慰我,我自己有多少斤兩我還不知道?難道你忘了我是練武之人嗎?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有數!」張師傅瞪了劉健一眼,「習武之人,身體情況自然是掌握的很清楚,我老了……所以這麼重的傷對我的身體來說已經是不堪負重,還能活著見到我的兩個女兒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劉健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師傅,不爭氣的便流下了悲傷的淚水。原來張師傅已經知道,他的身體快不行了。可是他現在卻這樣的鎮定,他越是鎮定,劉健就越是覺得傷心,越是覺得痛苦……他搖頭咬牙道,「師傅,你一定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好好養傷。對,我承認,師傅的身體確實有些不堪重負,但是醫生說還是有希望能恢復的,概率也有三成機會,我們不能放棄!」「男兒有淚不輕彈,哭什麼?醫生說的不管對不對,都聽天由命。」張師傅不滿說了劉健一句,又深深的歎了口氣,「人總有一死,我守護了隱俠堂的秘密,守護了千年龍鳳會的未來,我死而無憾!劉健,你是願意讓我高高興興的走,還是充滿牽掛的走?如果你想讓我安心放心的走,那麼我再問你一遍,你……願意做師傅的繼承人嗎?」劉健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強忍住內心的悲痛,咬牙道,「我願意……願意讓師傅高興的走……」「好,果然是好孩子,我沒有看錯你。」張師傅雖然身體很虛弱,但臉上還是充滿了欣慰的笑容,「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你是我的好徒弟,好接班人!」「師傅……」劉健還想說什麼,卻被張師傅搖頭拒絕。「現在,你好好的聽我說,我會把隱俠堂的一切秘密都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龍鳳會分支,隱俠堂的真正傳人!」張師傅說到這裡,又開口道,「在說這個秘密之前,你必須要答應我,一定要娶了我的兩個女兒,要不然,我死不瞑目!」劉健頭一陣變大,又來了又來了,見鬼,師傅又讓自己娶唐家姐妹了!這張艷婷已經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也有了男女感情,你說娶了倒正常,可是這張艷語和他兩人根本連愛情萌芽都沒出現,怎麼可能說要就要啊?「師傅,您上次好像已經說過隱俠堂的秘密了,這……我只同意娶張艷婷,這張艷語……還是算了?」劉健有些為難道,「要不這樣,我保證和張艷婷生個大胖小子,讓這小子姓唐,繼承隱俠堂的門主之位,如何?」張師傅輕笑著搖頭道。「不行,你必須把我兩個女兒都娶了,外孫我不嫌多。」劉健實在有些無語,說他脾氣倔。其實這師傅才是最倔強的人!無奈之下,他也只能答應道,「好,只要大師姐小師姐都沒意見,我也沒意見。」「放心,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那兩個女兒的思想工作,我會去做通的。」張師傅說到這裡。突然神情嚴肅道,「劉健,你必須要先老實的告訴我,你從屋頂落下來救我的時候。我看見一道金色弧線從我眼前飛過,那是什麼東西?」劉健一楞,心裡暗道不好,磁片竟然被眼尖的師傅發現其蹤影了!他當然不可能會把這個最大的秘密說出來,支吾的敷衍道。「也沒什麼,就是一種暗器罷了。」「你還想騙我?你……所說的這個暗器,是不是一根古簪??」張師傅越說越激動道,「這個古簪是銀色的。通體流光,雕工十分精美?」「轟!!」當劉健聽見張師傅說到這裡。頓時震驚萬分整個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師傅,是怎麼知道磁片最初的形態的?他。他竟然知道磁片的存在??劉健如此震驚的表情無疑已經說明了一切,張師傅劇烈的起伏著胸口,竟然連蒼白的老臉上都有了一絲血色,興奮激動道,「天吶……這難道真的是天意嗎?我的徒弟,居然……居然找到了丟失的秘寶,我,我……咳咳……」張師傅由於太過激動,觸動了傷口,頓時疼的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劉健此時則徹底的傻了眼!什麼什麼?丟失的秘寶?難道磁片……竟然以前是師傅的?「師傅……你,你是說,那古簪……以前是你的?」劉健終於開始不避諱磁片的話題,他現在幾乎處於極度的震驚之中!如果那磁片未啟動前在古簪的形態下是由張師傅保存的話,那麼豈不是說磁片其實是屬於龍鳳會的?想到這裡,劉健突然也就豁然開朗起來,是啊,磁片以前的使用者,不就是龍鳳會老祖嗎?這老祖死後,磁片自然是由龍鳳會保管,這一切簡直合情合理。不過他真有些意外,龍鳳會老祖使用的磁片,竟然是由自己師傅所在的隱俠堂保管之下才會陰差陽錯的出現在他的手上!「不,聖物古簪不是我的,而是隱俠堂要守護的龍鳳會絕密之一,你是怎麼得到這個古簪的?請你一定要老實告訴我!」張師傅緩過勁來,絲毫不顧身上的痛苦,咬牙道,「快告訴我!!」「我……我是在一個路邊攤上問個小販買的,他那裡有很多首飾還有,當時他說這古簪可以送人,我就隨手買了想給媽媽,可是沒想到我用古簪挑破了血塊,放在桌子上被太陽一曬後,古簪就裂開了,裡面的磁片就這樣進入了我的後腦裡……」劉健乾脆把來龍去脈仔細的都說了一遍,這個埋藏在他心裡好多年的秘密終於在今天告訴了第一個人,他的師傅!張師傅聽到這裡,不由的恍然大悟道,「難怪啊……難怪!我隱俠堂逃難到中海縣隱居之後,便將這聖物古簪埋藏在縣城東郊一處非常絕密的地下祭祀的古墓中,可沒想到,當我繼位門主之時,卻發現古墓被盜墓者從很隱秘的地方挖洞硬是給挖通,聖物連同很多值錢的隱俠堂中保留的古董都被盜了!沒想到,真沒想到,那盜墓者竟然把古簪當成了垃圾一樣賣給了小販,而你又從小販那裡得到了這枚古簪!而你,又將成為新的隱俠堂門主!這一切難道不是天意?難道不是冥冥中龍鳳會的列祖列宗在保佑著我們嗎?」「原來是這樣……」劉健也終於明白,原來磁片是陰差陽錯之下被盜墓者所盜取,所以才會輾轉流入了他手中,便宜了他。「不過……還真是有些奇怪。」張師傅滿臉興奮道,「你居然能啟動這天下第一的暗器磁片,要知道,龍鳳會老祖曾經留下過訓誡,此法寶只能由有他血脈之人才能打開,而那代龍鳳會老祖為了怕龍鳳會中人為了這暗器法寶而對他的子嗣下毒手,也怕自己的子嗣因為有擁有開啟這暗器法寶的能力在得到這天下第一暗器後濫殺無辜,不用到正道上,所以才故意將自己的子嗣早在幾百年前就隱性埋名的趕出了龍鳳會,這也是為什麼聖物古簪之後都無人能夠使用的原因。可是你劉健卻能啟動並且使用這暗器之王,那麼也就是說,你就是龍鳳會老祖的後代!擁有龍鳳會老祖的血脈!」「啊??」劉健一楞,不由苦笑道,「不會師傅,你一定搞錯了,我是那龍鳳會老祖的子孫?不可能不可能,我爺爺可是劉家人,我們世世代代都姓劉,都有族譜呢!難道龍鳳會老祖也姓劉?」「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按道理來說,龍鳳會老祖自然姓唐,不可能姓劉的。難道……祖籍記載有誤?還是龍鳳會老祖是故意嚇唬門人的?」張師傅胡亂猜測到這裡,不禁啞然失笑道,「這些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聖物在你手上,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將其發揚光大,重振龍鳳會的!」劉健額頭又開始冒汗了,得到磁片,難道就一定必須要重振龍鳳會嗎?而且看樣子張師傅只知道磁片是天下無敵的暗器,卻並不知道磁片裡還隱藏著具體的秘密,看來如果不啟動磁片,是不可能知道磁片的真正來歷和真正作用的。劉健倒是覺得很慶幸,慶幸自己竟然能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拿到了磁片,又意外的開啟了磁片。想到這裡,他不由苦笑道,「師傅,那麼也就是說,隱俠堂的那個巨大秘密,暗器之王已經在我手上,我只要保護好這磁片,就能完成隱俠堂的責任了?」張師傅突然搖搖頭道,「劉健,事情可遠沒有那麼簡單。我告訴你隱俠堂的秘密之時,因為你只是初步有意願加入龍鳳會,況且當時我的身體狀況也很好,所以更多的秘密並沒有告知你,請原諒,這也是只能代代門主相傳的隱俠堂最大機密!」(未完待續……)^-^138-書-(——00-00——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