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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四章 大漢啊大漢! 文 / 小白有點白

    匈奴王庭,劉豹端坐於高位之上,手中握著一封信,臉上儘是痛苦之色。

    曹操傳達的意思再清楚不過,要麼將自己的閼氏與兩個孩子送到許都去,要麼,自己的匈奴會像東方的鮮卑那樣,被屠戮殆盡。

    他的叔父呼廚泉單于舉匈奴全國之力領著二十萬鐵蹄南下河內,妄圖跟著步度根分一杯羹,可是郭嘉以奇謀滅掉了七十萬大軍,南匈奴二十萬鐵蹄逃回來的居然不到一萬眾!如今,整個匈奴之上幾乎只剩下了老弱病殘與未長大的的孩子,如何與大漢攖鋒?

    「單于……」蔡琰帶著兩個兒子來到大帳之中,心裡不知是悲還是喜。她被掠奪來這麼多年,劉豹一直對自己寵愛無比,要說她對劉豹沒有絲毫感情,那是騙人的。如今,曹操遣使來信,要將自己與所有的漢人都接回大漢,她想起這些年的日子,一陣陣悲楚湧上心頭,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呼廚泉被大漢梟首之後,匈奴各部落便一致推舉劉豹為新任單于,可是如今匈奴都成了大漢砧板上的肉,他這個所謂的單于,其實連一個普通的部民都不如!

    「文姬,我該怎麼辦?」劉豹望著蔡琰與自己的兩個兒子,臉上交織著痛苦與仇恨之色。自己的老婆與孩子,他當然不願意交出去,自己去死都無所謂,可是如今他被選為了新任的單于,他死了之後,自己的族人怎麼辦?難道真的任由他們被漢人悉數殺掉?

    自從接到手裡的這封信之後,他一天安穩覺都沒有睡過,信中,曹操不僅要自己將蔡琰與兩個孩子送到許都,還讓自己領著族人遷到河套平原去居住。

    曹操的這樣做究竟是什麼為了什麼,他當然明白--自己的族人遷到河套之後,就如同被圈養起來的狼,遲早會變成溫馴的狗!可是,他哪裡敢反抗?如今的匈奴,就是大漢的五萬鐵騎都抵抗不住,他拿什麼抵抗?

    蔡琰望著已經兩天沒進食的劉豹,目光有些複雜。如今已經不是她走不走的問題,而是她必須走。她瞭解自己父親的那個學生,就算是為了父親的聲譽,曹操都會將自己接回去,再者,這已經代表了一個民族的尊嚴!

    「單于,送我們回去吧……你不能做匈奴的罪人。」蔡琰看著拽著頭髮的劉豹,神色堅定道。

    劉豹抬起頭,臉上儘是掙扎之色。他拔出了腰間的寶刀在大帳裡瘋狂地劈砍,直到筋疲力盡了,才將刀子刺入地中,跪在地上嗚咽了起來。

    蔡琰領著兩個兒子走到劉豹的面前,一邊落淚,一邊安慰他說:「單于,你要振作起來,如今整個匈奴的生死存亡都寄予了你的身上,你若是倒下,匈奴就真的完了……」

    「啊!」聽到蔡琰的話之後,劉豹從地上猛地站起,以手指著許都的方向怒聲吼道:「曹操,我劉豹對崑崙神起誓:此生不報奪妻奪子之恨,我劉豹必定暴死草原之上,屍體為蒼狼鷹鷲分食!」

    聽到劉豹的毒誓之後,蔡琰從身後抱住劉豹,柔聲道:「單于,別這樣好嗎?大漢與匈奴流的血已經夠多了……」

    「文姬……」劉豹也是抱著蔡琰痛哭。

    蔡琰望向東南方向,喃喃道:「單于,你我二人夫妻一場,妾身這些年從未求過你什麼,答應妾身,搬到河套之後,便帶著族人安定下來,再也不要興兵動戈了,好嗎?」

    劉豹緊緊地握著拳頭,只是不說話。

    蔡琰鬆開劉豹,跪在地上,低聲求道:「單于,這是妾身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求您,答應妾身,好嗎?」

    劉豹仰天歎了一口氣,將蔡琰從地上扶起,落淚道:「文姬,我答應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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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涼的戈壁灘上,一隊漢騎正在朝居延的方向行駛,行走在最前方的那名大臣持著漢節,行走在最前方,而他的身後則是一輛馬車與幾千倖存的漢民。那些漢人的臉上都滿是興奮之色。這麼些年了,他們背井離鄉,在匈奴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如今終於可以歸鄉了,怎麼能不欣喜若狂?

    「爹,娘,您安息吧……孩兒終於可以回大漢了!」一個二十多歲的漢子望著王庭的方向喃喃道--他在年幼的時候一家人被掠到了北方,如今自己都長大成人了,才終於能夠回轉家鄉。他的爹娘都慘死在匈奴人的手中,屍骨被扔在草原上喂狼,連入土為安都不能!

    蔡琰在車中聽著那位同胞的悲呼,心裡更是悲愴。她探出頭來,望著身後的漢家百姓,眼中滿是愧疚之色。

    可是那些漢人看向她的時候卻滿臉的感激。如果沒有蔡琰,他們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當年,無數的漢人被掠奪到匈奴,如今早已經死了絕大部分,這些倖存者幾乎都是左屠耆王部落的人,正是因為蔡琰,他們才得以活命。

    蔡琰望著那漫漫歸鄉之路,想著這些年來的酸甜苦辣,頓時悲從心來。她一邊奮筆疾書,一邊悲聲唱道:「我生之初尚無為,我生之後漢祚衰。天不仁兮降離亂,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干戈日尋兮道路危,民卒流亡兮共哀悲。煙塵蔽野兮胡虜盛,志意乖兮節義虧。對殊俗兮非我宜,遭惡辱兮當告誰?笳一會兮琴一拍,心憤怨兮無人知。

    戎羯逼我兮為室家,將我行兮向天涯。雲山萬重兮歸路遐,疾風千里兮揚塵沙。人多暴猛兮如虺蛇,控弦被甲兮為驕奢。兩拍張弦兮弦欲絕,志摧心折兮自悲嗟。

    越漢國兮入胡城,亡家**兮不如無生。氈裘為裳兮骨肉震驚,羯?為味兮枉遏我情。鼙鼓喧兮從夜達明,胡風浩浩兮暗塞營。傷今感昔兮三拍成,銜悲畜恨兮何時平。

    無日無夜兮不思我鄉土,稟氣含生兮莫過我最苦。天災國亂兮人無主,唯我薄命兮沒戎虜。殊俗心異兮身難處,嗜欲不同兮誰可與語!尋思涉歷兮多艱阻,四拍成兮益淒楚。雁南征兮欲寄邊心,雁北歸兮為得漢音。雁飛高兮邈難尋,空斷腸兮思??。攢眉向月兮撫雅琴,五拍泠泠兮意彌深。

    冰霜凜凜兮身苦寒,饑對肉酪兮不能餐。夜聞隴水兮聲嗚咽,朝見長城兮路杳漫。追思往日兮行李難,六拍悲來兮欲罷彈。

    日暮風悲兮邊聲四起,不知愁心兮說向誰是!原野蕭條兮烽戍萬里,俗賤老弱兮少壯為美。逐有水草兮安家葺壘,牛羊滿野兮聚如蜂蟻。草盡水竭兮羊馬皆徙,七拍流恨兮惡居於此。

    為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為神有靈兮何事處我天南海北頭?我不負天兮天何配我殊匹?我不負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制茲八拍兮擬排憂,何知曲成兮心轉愁。

    ……

    十七拍兮心鼻酸,關山阻修兮行路難。去時懷土兮心無緒,來時別君兮思漫漫。塞上黃蒿兮枝枯葉干,沙場白骨兮刀痕箭瘢。風霜凜凜兮春夏寒,人馬饑?兮筋力覃。豈知重得兮入長安,歎息欲絕兮淚闌干。

    胡笳本自出胡中,緣琴翻出音律同。十八拍兮曲雖終,響有餘兮思無窮。是知絲竹微妙兮均造化之功,哀樂各隨人心兮有變則通。苦我怨氣兮浩於長空,**雖廣兮受之應不容!」

    蒼涼的歌聲迴盪在凜冽的寒風中,令聽到的人為之落淚。前方持節的大臣也是老淚縱橫,不停地望著居延城的方向感慨。

    等到隊伍到達居延城的時候,李簡已經帶著全家老少在北城門三十里外相迎。望著在寒風中飄曳的赤色龍旗,李簡不停地跪下磕頭,直到那名持節的老使者將他扶起。

    將居延的防務托付給副官之後,李簡與他的族人終於踏上了回鄉的路。他自從出生在草原上之後,就一直沒有見過大漢的土地,可是從祖輩承繼下來的思念卻一直從未被草原上的荒風稀釋,反而因為時間的窖藏而發酵出了醬香!

    「先祖啊,三百零六年了,您的子孫終於歸漢了!」李簡與他的族人們捧著一罈罈從未埋進胡土之中的骨灰,仰望蒼穹,淚流滿面!

    「徑萬里兮度沙漠,為君將兮奮匈奴……」

    李陵的後人們吟著當年李陵所作的《別歌》,都是熱淚盈眶。那股悲愴之意彷彿將時光帶回了始元五年那個寒冷的冬天--在冰天雪地的漠北穹廬之中,兩位年近六十的老人正酌酒對飲……

    一位老人面容憔悴、鬚髮盡白,他就是曾嚙雪吞旃、牧羊北海,居匈奴十九年而不改其節的漢使蘇武。而另一位,正是曾以五千之卒「橫挑強胡」,被胡人俘虜卻矢志不渝,卻因漢武帝夷其三族而無奈屈降匈奴的飛將軍之孫李陵!

    名揚匈奴而功顯漢室的蘇武,終於要回歸大漢了……而置酒為其踐行的李陵,卻再也不能踏上他朝思暮想的祖地,只能在無盡的恥辱之中了此殘生!訣別之際,李陵早已經沒有了悲憤,可是那股荒涼卻始終難抑……他拔劍起舞,壹絕長別!--

    「徑萬里兮度沙漠,為君將兮奮匈奴。

    路窮絕兮矢刃摧,士眾滅兮名已?。

    老母已死雖欲報恩將安歸!」

    「老母已死雖欲報恩將安歸……」

    「老母已死雖欲報恩將安歸!」小思漢緊緊地攥緊自己的拳頭,望著大漢的方向默默地啜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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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章節出bug了,原來「屠耆」在匈奴語中是「賢」的意思,所以左右屠耆王便是左右賢王,丟人啊--

    為了賠罪,小白獻上一首曾經寫的現代詩賠罪吧--《淡妝》

    1.

    櫓聲驚醒了瀲灩的感傷

    青石蕩漾著柔婉的月光

    我在自己淺淺的夢裡

    用碎墨勾勒著一紙水鄉

    2.

    風兒傳誦著含韻的吆喝

    牌坊流淌著歷史的醬香

    想執一頂朱紅的舊傘

    止步聽雨在石拱橋央

    3.

    二胡顫著弦盈盈地唱

    平添了半分脈脈地涼

    黃昏慵懶地倚著小榭

    看煙雨搖晃著老樹斜陽

    4.

    小霧輕描著下弦的月

    烏篷溯水信意地蕩

    月光沾濕了一襲素裳

    卻濃了你輕抹的淡妝

    2010.6.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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