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蹩腳的採花賊
拋掉拘謹,貝雪含情脈脈的凝視著無痕清澈明亮的眼睛。他的眼睛也只有看貝雪時才會是那樣的自然親切,透明的不帶任何高深莫測。
那樣的對視讓他們心猿意馬,讓他們不能自持。無痕的喉結因為**而輕微滾動,貝雪眼中含情,微笑著主動將唇湊了上去。
無痕迎上她,倆個人的嘴唇輕輕淺淺,纏纏綿綿的觸碰。那樣美好的感覺,如同在彼此心中有一顆蜜糖慢慢溶化,令人甜蜜陶醉。貝雪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無痕右手托住她的頭,倆個人第一次擁吻在一起。
她們要就此分別了,她不知道自己以後能不能逃的出去,所以這是她第一次,也有可能是最後一次與他這樣吻別。
以後若逃出去還好說,如果逃不出去,或者身遭不測,她希望沒有她的日子裡,無痕能夠好好活著,不要為自己難過,她相信這麼優秀的無痕一定會有好女孩來全心全意的愛他。想到這,貝雪心好痛,吻著吻著便不由自主的落了淚。
無痕停了下來,調侃道:「你怎麼哭了?怕我賴上你啊?」說著捧著她淚光盈盈的小臉,輕輕吻掉她的眼淚。
貝雪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卻不能講出實情,於是音調綿軟的說:「不是怕你賴上我,是怕你以後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這時牢房大門口傳來了腳步聲,她心頭一顫,看來該來的終究會來。握緊無痕的手,最後叮囑道:「對了,記住我的話,無論到什麼時候,無論遇到什麼事情,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無痕對她最後的話有些莫名其妙,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他們單獨把貝雪提了出去。
在離開牢房的最後一瞬,貝雪回頭深情的望了無痕一眼,那一眼飽含了無數眷戀與不捨,只是再留戀她也得狠心離去,心中輕聲默念一句:無痕大哥,請原諒我,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中午,貝雪和唐飛焰站在整個莊院中的瞭望台上,因為這裡登高遠望,視野開闊,可以看到大門口的一切情況。
此時,無痕已被人帶到了大門口。他們說什麼貝雪聽不見,只看到他好像在與他們理論,接著那些人不理他直接關上門將他關到了門外。
無痕在門外徘徊了好久,才最終無奈的遠去。見他走了,貝雪高興的同時心裡也莫名的失落。
正在她走神的功夫,唐飛焰突然捏開了她的嘴,將一個小藥丸扔進了她的嘴裡,一抬她的下頜,那個小藥丸直接進了肚子裡。
貝雪大驚,知道大事不妙,掐著脖子咳了半開都沒咳出來,「你,你給我吃了毒藥?」
唐飛焰奸詐的笑了,「我給你吃的是冰血丸,只是用來控制你的手段罷了。你乖乖聽話它就不算毒藥。」
他洋洋自得的詳細解釋道:「這個藥在每月月圓時發作,發作時會渾身冰冷如置冰窖,只要超過三次沒有解藥,便會血液凝固而死。你現在吃了它,每次發作我都會給你解藥,你若離開我,那只有死路一條。」
「你放心,我還不想死呢!」小人就是小人,就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自己,貝雪淡淡的冷笑著,「你想娶我到底是什麼目地,不防爽快點直說,別讓我猜來猜去的。」
見她是明白人,唐飛焰索性直言不諱,「我要你與我合體雙修這世上最厲害的法術『煞血寶典』。」
原來這才是他的真正目地。合體雙修,貝雪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她的臉刷的紅到了脖子根,強自壓下心中的震驚,不解道:「天下女子那麼多,為何偏偏選中我?」
唐飛焰盯著她,「因為你帶有致陰邪靈,我只有與你才能練成煞血寶典。」
「致陰邪靈是什麼東西?」她生平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唐飛焰伸手去摸貝雪有封咒的那只耳垂:「就是你身上的詛咒,這詛咒是用惡靈的怨念加上它的一部分靈力所化而成,也因為這個詛咒它可以與你通靈。」
貝雪一把打開他討厭的手,「你能看出我身上有詛咒?」真想不到他還有這個本事,於是隨口道:「你的師父不會是逍遙叟吧?」
「錯,我師父可比逍遙叟厲害多了,我師父是他的大師兄。」唐飛焰說著臉上不禁流露自豪的神情。
這話讓貝雪十分意外,沒想到他們之間還有這層關係?也難怪他能看出自己的秘密。
只是不知道他師父在哪裡,能不能解開自己自己的詛咒。於是問:「沒聽說逍遙叟還有師兄啊?你該不會是吹牛的吧?你師父仙居哪裡你能說出來嗎?」
「我有必要跟你吹牛嗎?」他神色黯然的歎了口氣:「我師父早在兩年前就仙逝了。」
這時有人來報:「回閣主,傲來國總舵主夏一蕭求見。」
「他來的還挺快,傳他進來。」原來唐飛焰要重新安排布屬他的宏圖大略,所以將傲來國和楚玉國的總舵主都召集來了。
他們商談大事自然不能讓貝雪知道,他叫人先把貝雪帶下去。
貝雪往外走著,正跟夏一蕭迎了個照面,倆人的目光不經意的對視一眼,夏一蕭滿臉驚愕,不由上下多打量了她兩眼。
貝雪被瞧的一頭霧水,他怎麼會有這種表情,難道他認識自己嗎?但在這個朝代自己認識的人掐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她實在不記得這個陌生的男子到底是誰?
懷著滿腹狐疑,貝雪被人帶了下去。夏一蕭轉回頭上前給唐飛焰施禮後,奇怪的問道:「閣主,剛剛那個女子是?」
「她就是我一直尋找擁有致陰邪靈的女子,今晚我就可以與她合體雙修,練就舉世無雙的『煞血寶典』了。」唐飛焰的得意與喜悅毫不掩飾的表露出來。
「恭喜閣主。」夏一蕭言不由衷的恭喜著,心下卻想著另外一件讓他無法釋懷的事情。
……
因為凌冰一直抗拒唐飛焰納貝雪為妾,唐飛焰考慮到她的感受,還有自己主要不是納她做妾,主要是利用她練就「煞血寶典」所以決定低調進行這件事,也不舉辦什麼正規的儀式,晚上只與貝雪合房就成了。
本來貝雪是打算逃跑的,可是唐飛焰派了人寸步不離的跟著她,讓她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於是令她恐懼的夜晚,無法控制的降臨了。她同樣像上次一樣被藥湯泡過後,被送進了一個房間裡,這個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超級大的圓床,看樣子容納五六個人應該沒問題。
窗下的翹頭案上和上次一樣擺著一盆碎冰,一捆繩子,和一把匕首,只是那把匕首此時換成了無痕送她的那把。屋內除了這些東西再無其它。
因為在這之前,唐飛焰也要做一些準備工作。怕她再耍花招,她被直接點了穴道放在了大床上。並且將門、窗、派人進了嚴密的把守,這回就算貝雪插上翅膀也飛不出去了。
她心裡那個苦啊!看來自己真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跑不掉了。不敢想像一會那個變態會怎麼折磨自己。
望著桌上的漏壺,每滴下一滴水,預示著她的惡夢就近了一步。她多希望漏壺能停止下來,時間能停止下來,惡夢乾脆不要發生了。
因為她的母親信佛,她也受了潛移默化的影響,關鍵時刻想到了求佛保佑。就算臨時抱佛腳未必有效,但她還是要試,因為她沒有別的辦法。於是在心中默念: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啊!求你保佑雪兒可以平安脫險吧!雪兒若能脫險,一定備上供品去廟中還願。
她正在心中一遍一遍的祈求著,忽然聽到屋外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響。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門被打開了一條縫,緊接著輕巧的閃進來一個蒙面黑衣人。
盯著那個陌生的人,貝雪忐忑中帶著一份激動,莫非觀音菩薩顯靈了,他是來救自己的嗎?
別說,還真讓她猜著了,那個人一刻也不擔誤,快速來到床前,扯過單被將她裹住夾在腋下就往外走。
這速度太快了,快的連貝雪都沒找到說話的機會。忽然眼角的餘光看到了翹頭案上的匕首,她想也沒想,脫口道:「把那把匕首帶上。」
男子順手拿起匕首揣入懷中,走到門口,甩手一支蛇形飛鏢打在床柱上,貝雪猜出這個人留下證據,應該是為了掩飾自己特意打的煙霧彈。
男子夾著貝雪躥上房梁,三跳兩跳逃離了凌霄閣,離開了變態男的勢力範圍,貝雪心下稍定,可這個男人又是誰呢,他為什麼救自己?他又是什麼目地?那個男子始終沒有解開她的穴道,貝雪直挺挺的被他夾著別提多難受了。
因為害怕,貝雪的呼吸變的紊亂而急促,突然聞到了那個人身上有一種奇異的香氣,彷彿腦海中塵封的某個角落被發掘了,這味道……這不是……穿越那晚的採花賊……是了,他身上就是這個特殊的香氣!
貝雪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當晚雖然沒看到那個人的模樣,但他身上的味道貝雪一直記憶猶新,還有他的聲音,但他一直沒說話,貝雪不好判斷,但光憑這味道貝雪心中就有了八成把握了。
不是她自大,而是她對幾各香藥都十分瞭解,這男子身上的香味十分特殊,是連她都不熟悉的,所以那個採花賊一定就是這個人,絕對差不了。
是他,怎麼會是他呢?他的目地好像十分明確就是來救自己的,可他怎麼知道自己被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貝雪一頭霧水,快速疾行的風吹的她頭腦發暈,心中如同長了野草般慌亂不安。不知道接下來又將會面對什麼樣的狀況。
月黑風高,這樣的夜晚適合做一切壞事。男子帶著她七拐八拐,最終跳進了一處十分僻靜的小院裡。
那應該是一間普通的民房,他踢開門將貝雪放到床上,然後將匕首放在桌上,點燃了油燈。
見此情景貝雪的心都涼透了,真真是剛出虎穴又入狼口啊!此時她還被床單裹得像個粽子似的,動也動不了,她驚懼的望著眼前一身黑衣的蒙面男子:「你究竟是誰,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等了一會,見男子的眼神幽暗不定直勾勾的望著她,站在原地一聲不吭,讓人實在琢磨不透。
這不同尋常的反應令貝雪十分害怕,雖然心中認定他是採花賊,可還想確定一下,於是壯著膽子道:「別裝了,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認不出來你!你是採花賊,夜入永安侯府曾經調戲過我的採花賊!」
「採花賊」這個字眼是他平生最厭惡的,儘管每一次他都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採花行為,可他確確實實是個採花賊,不折不扣的採花賊。見貝雪認出了自己,他索性也不裝了,一把拉開蒙臉的黑布。
貝雪頓時驚的瞠目結舌,這個人正是白天與她打照面的夏一蕭。
這個採花賊居然是凌霄閣在傲來國的總舵主?這實在是讓她大開眼界。看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一點不假,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貝雪最終得出一個結論,凌霄閣就是一群歪瓜裂棗。
這個人的膽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上司的女人他都敢偷,這要是讓唐飛焰知道,他就甭想在凌霄閣混了,恐怕以後到哪都沒法混了。
只是貝雪哪裡知道,他之所以會這麼做,一是因為他在半自我半迷失中,採花無數,從未失手,單單在貝雪身上沒有得手。白天既然在凌霄閣認出了她,夜晚降臨,他身體裡常住的「惑心魔」,便奪走了他全部意志,不停的蠱惑他,刺激他,想把那次失手找回來。
再有就是他壓根就不想讓唐飛焰練成「煞血寶典」這兩方面原因加起來,促使他膽大妄為的將貝雪劫了出來。
「你……你……原來你也是凌霄閣的人。」想到那一晚就是被他非禮了,貝雪羞怒不已,但此時此刻,更多的是恐懼,她額頭上早就冒出了汗,心中已明白他下一步到底要幹什麼了。
看到貝雪滿臉驚恐,他的臉色也是忽明忽暗,思想在不停的做著鬥爭。他的良心告訴他要理智,不能再害人了,他的「惑心魔」卻鼓動他,美人在前,你還等什麼,還不上啊!
因為那揮之不去的「惑心魔」每到夜晚都會令他的言行和平時判若兩人,無法完全按自己的意志行事。所以這一次的鬥爭依然是「惑心魔」佔了上風。
他眼神一定,眼中有幽藍之光瑩瑩閃爍。臉上帶著邪笑,一步步向貝雪走來。貝雪自然不明白他剛剛的遲疑到底是為什麼?此時危險來臨,她驚的快要窒息了,怒喝道:「你走開!別碰我,走開!」
她太害怕了,以至於恐懼的眼中含著晶瑩的淚水,讓人見之頓生憐惜之情。這樣的模樣又令夏一蕭瞬間恢復自我,他伸手解開了貝雪的穴道,吼道:「快走!」
他疾速的轉變弄的貝雪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第二時間她反應過來了,可身上包裹著討厭的床單,她只能掙扎著希望掙脫束縛,快點離開這裡。
因為又急又怕,她在床單中慌亂的掙扎卻反倒刺激了夏一蕭體內的「惑心魔」,他神色一變,眼中藍光更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野蠻的將剛剛掙脫出胳膊坐起來的貝雪猛然撲倒。
既讓自己走,又不讓自己走,這的反覆無常不是在耍人麼?貝雪氣的奮力掙扎,聲嘶力竭的呼救著,「來人啊……救……救命啊……」
此時的夏一蕭如饑似渴的對貝雪一通亂親,雙手狠命的去拉扯她衣服,貝雪嚇的都快神精錯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死死的抓著衣服不放。
就在這時,門被人一腳踢飛了,暴怒的吼聲從門口傳來,「住手——」
夏一蕭如夢初醒,一看自己正壓著貝雪,急忙從她身上彈起來。
貝雪捂著衣服,坐起向門口望去,這一望她的眼淚嘩啦啦的流了下來。她沒想到,門口站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無痕公子。
「無痕大哥……」她跌跌撞撞的朝無痕跑去,撲到她懷裡痛哭起來。
無痕心疼的撫著她的頭髮,柔聲道:「雪兒不哭,是無痕大哥來晚了。」
稍傾他放開貝雪,夏一蕭要強暴自己的女人,這讓無痕說什麼都無法忍受,拋掉平時的風度,他紅著眼睛怒喝:「無恥『淫』賊,拿命來!」說著舉刀便砍。
夏一蕭強姦未遂,還被人當場捉住,「惑心魔」退去,他頓時羞愧難當。不過此時,見無痕揮刀上前,他也撥劍迎敵。
貝雪心頭憂慮,夏一蕭好賴不濟是個舵主,雖然只知道採花,可他的武功怎麼著也差不了哪去。無痕武功雖然不錯,但他現在身上還有那麼重的鞭傷呢?能打得的過夏一蕭嗎?貝雪心裡七上八下的沒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