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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九章 三學魔法(上) 文 / 明達

    第二日,撒哈爾等人很晚才起來。昨天風風火火的小小行會的事搞得人人都累,讓幾人都想在床上多躺一會兒。起床以後,三人到處都找不到天恆。向店主一打聽,才知道天恆一大早就和風小六出去了。裡特猜想可能是因為昨晚風小六聽說天恆找哥哥天翔的事,覺得自己對凱隆比較熟,所以就帶天恆去打聽消息了。事實也的確如裡特猜想的一樣,早上一天亮,風小六就把天恆叫了起來,自告奮勇的說要帶天恆去「紫色雲霄」酒吧打聽。

    這座「紫色雲霄」在凱隆並不是很有名。但是在那裡小憩的旅行者卻是最多的。而就是因為它不太有名,所以才被天恆等人忽略了。可從小在凱隆長大的風小六卻知道它的存在,因此便當起了天恆的嚮導。

    走在前往「紫色雲霄」的路上,天恆問風小六:「為什麼『紫色雲霄』有那麼多的旅行者上門,卻反而在凱隆沒有什麼名氣?」在他的觀念裡,一個很成功的酒店就應該有很多顧客,而且相應的它就會變得很有名。試想,有很多的顧客在四處傳頌著它,想不出名也難。

    風小六道:「因為『紫色雲霄』的老闆阿加為人熱情、好客、善良、和藹,而且他的酒又很好,從不摻水,所以很多旅行者都愛往那裡去。但是因為他僱用亞人族做店員,有些人就因此覺得『紫色雲霄』沒有格調而一直打壓它,才讓它沒有什麼名氣。那家酒店真是不錯的。你看了就知道了。」

    天恆道:「那為什麼阿加不僱用你當店員?」

    風小六道:「我太小了。等我有了十六歲就可以工作了。亞里斯公法規定:無論任何種族,凡未年滿十六歲,一律不得從事任何正式性工作。有這條規定,他哪裡敢用我?不過,他人真的很好,如果不是他以前常常送些吃的東西給我,我和小一他們只怕早就餓死了。」

    聽得風小六這麼說,天恆對阿加好感大生,道:「哦,我倒想見見那個阿加了。」

    兩人說著,不一會兒就來到了「紫色雲霄」的門前。

    風小六迫不及待的跑上前去,推開了「紫色雲霄」的門,沖裡喊道:「老阿加,我來看你了。」

    風小六的聲音還未落,裡面就已有了熱情回應:「是小六啊!快快進來!」

    那個聲音是個中年人的聲音。它顯得成穩而踏實,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真誠熱情包含其間,讓人聽了有一種彷彿是親人在向你問候一樣的感覺。

    風小六扯著天恆往裡走,道:「一會兒你可以喝喝阿加親手調的酒,味道好極了!」

    天恆一邊跟著風小六往裡走,一邊四處打量。這座「紫色雲霄」面積挺大的,裡面堆滿了前來喝酒休息的旅行者。這裡雖然顧客很多,但卻不像天恆到過的前幾家酒店一樣暄嘩,充滿著震天的大聲談笑和一屋子的讓人無法呼吸的煙草味道。在這裡,旅行者們在裡面喝著酒,小聲的談論著,讓「紫色雲霄」顯得熱鬧而又不失安逸。店主阿加貼心的安排,讓這些出門在外的旅行者們在他的店裡可站、可坐、可躺,隨心自在,就像回到自己家一般。天恆看著這個充滿著家的溫馨的「紫色雲霄」,開始有一點明白風小六為什麼會把它說得那麼好了。

    風小主領著天恆穿過眾多的旅行者來到吧檯跟前,對著一個矮胖的中年人道:「阿加,我帶我朋友來向你要兩杯酒喝,好不好?」

    阿加笑道:「有什麼不好的?還巴不得你不來呢!魯米,把這些酒給二十號桌的客人送去。」他對一個長著貓一樣耳朵的貓族少女道,然後轉過頭來看著風小六笑。

    「小六啊,交到好朋友了?以前可沒見過你帶朋友來。來,讓我看看小六交的新朋友。」他向天恆探過頭來,咪著一雙已經有點昏黃的眼睛打量天恆。

    看了一會兒,他突地道:「咦,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聽到這話,天恆心中一緊。以前見過他?來這亞里斯大陸他是大姑娘上橋——頭一遭。他怎會見過他?難道、、、難道是天翔?人人都說他們兩兄弟像得就如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樣。

    「在哪裡?在哪裡?」天恆急切的問,一顆心提到了嗓子口。

    阿加看著天恆搖了搖頭,道:「啊,大概我看花眼了。你不是他,他比你要大一些。」

    「他是我哥哥!」天恆急道。

    「你哥哥?」阿加不明白的看著風小六。

    看著天恆著急,風小六也跟著著急。他道:「是這樣的,我朋友天恆和他的哥哥失散了,正在找他。他倆長得很像的,所以說不定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哥哥。」

    「哦,你們倆今天是來找人的?」阿加道。

    「是啊。」天恆道:「風小六說你這裡的旅行者最多,說不定可以打聽到我哥哥的消息,所以我們就來碰碰運氣。阿加叔叔,那個人長得是不是很像我?」

    阿加再次的仔細觀察天恆,半晌以後,他很肯定的道:「是很像。就像用一個模子鑄出來的一樣。」

    天恆一顆心亂跳著,那、、、會不會就是天翔?他激動的趴在吧檯上,學著天翔的笑容,急道:「他笑起來是不是像這樣?像是冬天裡的陽光,暖洋洋的?」

    阿加看著天恆,道:「差不多是這樣。那個青年人很愛笑的。對了!」他突然想起什麼,對著天恆道:「他笑的時候,好像很愛用手撓頭皮,一副很靦腆的樣子。」

    這一下,天恆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天翔了。他大聲的喊起來:「他在哪裡?他有沒有告訴你他在做什麼?他住哪裡?他看起來過得好不好?他沒有吃什麼苦吧?

    他、、、「天恆如連珠炮一般的問下去。

    「天恆,不要著急。你讓阿加沒有辦法回答了。」風小六安慰著天恆。

    阿加張著嘴,不知道怎樣回答天恆。一會兒後,他道:「我不知道。他只喝了一杯灑,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去哪裡了?」天恆問道。聽到哥哥的消息,他無法不急。

    「不知道。」阿加歉意的道。

    「怎麼會這樣?」天恆如一顆洩了氣的皮球,癱坐回坐椅裡。

    阿加道:「對不起,早知道我多和他說幾句的。」

    天恆無力揮了揮手,道:「不關你的事,這種情況誰也想不到的。我只是、、、只是、、、覺得才一打聽到他的消息,線索一下就斷了,讓人好失望!亞里斯這麼大,這下子該上哪裡去找哥哥?」

    阿加不好意思的看著天恆,努力的回想和天翔見面時的情景。突地,他道:「啊,他有一樣怪東西遺失在我這裡了。」他匆匆的跑進裡屋,一會兒後拿著一樣東西放在天恆面前,道:「是那個青年忘在我這裡的。這個東西看起來怪怪的,我不知道是什麼。」

    看著阿加遞過來的物品,天恆驚喜的叫道:「是哥哥的鋼筆!真的是!哈!我和哥哥的名字還在上面!阿加叔叔,可不可以給我?」

    阿加笑道:「即然是你哥哥的,你就拿走吧。它在我這裡快放了三年了,我一點也沒看出來它是一支筆。」

    天恆開心的玩著鋼筆,道:「阿加叔叔,來兩杯酒!」

    風小六道:「找哥哥的線索沒了,你幹嘛突然就高興了?」

    天恆笑笑,揚起手裡的鋼筆,道:「至少我知道哥哥好好的在亞里斯活著,不是嗎?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他的。我答應過媽媽,一定要把天翔帶回去。」

    風小六道:「可惜線索斷了,要能找著就好了。我也想看看你哥哥。以前我也好想有個哥哥的。你有個哥哥,真好,真讓人羨慕!」

    天恆笑道:「找著哥哥以後,分一半給你,他當你哥哥怎麼樣?」

    「好啊!」風小六開心的道。

    正笑著間,阿加拿著兩杯酒出來,道:「小孩子不要亂喝酒。我給你們拿了兩杯」春雨「,你倆嘗嘗。這種飲品裡有」非天「,但只有一點點,多喝一點也沒有關係。」

    天恆端起來喝了一小口。隨著那淺綠黃色的澄清的液體流入喉頭,一股甜而不膩的,微帶一點酸味的醇和感覺在嘴裡化開,感覺上像極了春天時春雨回歸大地時那種潤物細無聲的情景。

    「哇!」天恆叫道:「真好喝!難怪會起名叫春雨,喝起來真的有春天的感覺。」

    阿加有點得意的道:「當然!我親手調製的,能不好喝麼?不過,它最好的喝法還是加熱了以後再喝,這樣才更有春天的味道。看,像那個人一樣,他就挺會喝的。」他用手指著天恆的背後。

    天恆順著阿加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在他身後的第四排桌上,坐著一個老人。他正在用火系魔法加熱手中的「春雨」。

    他伸出一根指頭,指尖微微發著亮光,有幾個小火球從他的指尖跳出來,像頑皮的孩子一樣圍繞著他的手打轉。這些小火球在他手上舞了一陣以後,跳離他的手掌,一個個的全都躍進裝著「春雨」的杯子裡,在杯中歡快的游動著,並沒有因為那是一杯液體而熄滅。而這一杯「春雨」隨著這些火球的游弋,開始快速升溫,很快的就從杯口冒出了白色的蒸汽,在空氣中散著一股撲鼻的芳香。

    「好神奇!」風小六歎道。

    而天恆看著那火球運動的方式,已完全的著了迷。這哪裡是還是火球術?火系魔法最初級低階的火球術到了他手裡施展出來時,已經完全的變成了一門藝術!他從未看過火球術發出的火球還能以這種方式運動的。看上去,他放出的火球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樣。而做為發動魔法的主角,他好像根本就不是在支配這些力量,而是做為它們的一員在參與它們、在和它交流,成了這些魔法力量的一部份。

    天恆看著這名老者,覺得他施放魔法的方法和一般的魔法師有著很本質的不同。

    是哪裡不同呢?他皺著眉頭想。突地,他叫了起來,指著老者道:「你沒有吟唱!」

    那老者抬起眼來看了一眼天恆,反問道:「一定要吟唱麼?」

    「你也沒有結印!」天恆很肯定的道。他那翅著一根手指的模樣決不是九大印或者是其下的結的任何一個姿勢。

    「你知道印結?」那老者詫異的問道,抬起了頭,開始認真的打量天恆。

    天恆道:「嗯,跟老師學的。只是我從來都用不好。」

    「是不是修達?梅?」老者問。

    天恆點點頭,道:「是他。你認識他麼?」

    那老者忽然笑起來,笑容裡除了窬智以外,還有一絲頑皮。他道:「不認識!」說完,他竟還對天恆擠了擠眼。

    看他那樣的神情,天恆敢打賭,他不僅認識修達?梅,而且還對他極為熟悉。他仔細的回想修達?梅和他相處的那一段時光,可是對這個老者一點印像也沒有。

    「你是誰?」天恆好奇的問。

    那老者又對天恆擠著眼,道:「我不告訴你。」未了,竟還自己呵呵的笑得開心。

    「不說就算了。」天恆道,轉過頭來還想再向阿加打聽一點關於哥哥的事。從阿加嘴裡說出來的任何事,都可能成為尋找哥的線索,他不想丟失它。

    「喂,小鬼。」老者叫住天恆,道:「誰說魔法師施放魔法時一定要吟唱的?」

    天恆反問道:「魔法師不都是靠言靈來做為媒介從而在自然界獲得力量來施展魔法的麼?」

    「難道就只有這一種方式?」

    「印結也可以。」

    「除了印結以外,就不可能有別的方法了?」

    「不可能、、、」天恆說了一半就停下了。事實擺在眼前,那老者施法時即沒吟唱也沒有結印結,但他對魔法力量的操縱方式卻更為自然、更為神奇。

    老者看著天恆,笑咪咪的道:「從眼前這個吧檯走到門口,可以繞著桌子走、可以沿著牆走、也可以直走。最終的目的都是走到門口,但方法卻有很多。怎麼走,就看你怎麼選擇了。不過,走直線是最快的,對吧?」

    聽著老者的話,天恆的眼光不住的在牆邊、桌邊以及眼前的通往大門的走道上游移。的確,雖然目的只有一個,但使用力量的方法卻有很多種,而且在這些方法中肯定有優和劣之分。就拿吟唱和印結來說,印結要比吟唱省時省力多了。可是它和老者施放魔法的方法比,又明顯的低上一級。因為印結同樣需要花時間,而且讓施法者的雙手空不出手來。試想一下,如果魔法師在施法時手裡正好拿著一根增幅用的魔法杖,結印時該怎麼辦?怕要大費功夫吧。況且結印時得雙手全用,這時想要快速施法和用魔杖增強魔力兩者之間只能取其一,兩者之間如何取捨只怕也讓人大費腦筋。天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老者施法的方式最為有效,不由得心癢難熬,對這種高效快速的施放魔法的方式極為嚮往。他看著老者脫口疾道:「老爺爺,教我你那種施法方法!」話一出口,他才覺得對一個陌生人講這種話未免太過突兀,連忙又道;「對不起!呃,我說了不該說的話,當我沒說過好了。」他轉過身去,喝自己的「春雨」。

    那老者的聲音在天恆背後響起:「為什麼想學魔法?」

    天恆回頭看著老者,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眼裡的眼光沒有剛才的不正經,而是用一種很認真的態度在問他。

    面對如此認真的態度,天恆也認真起來。他想了半天,最後道:「我看我還是不要說的好。你不教不打緊,我說了以後,讓你訓上一頓可划不來。」

    「說吧,什麼理由我都能接受。但是,你必須說出你心中最真實的想法。」老者道。

    「好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說了以後你可不要發飆!」天恆道。

    「嗯。」

    天恆道:「我學魔法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好玩!」發現他說完理由以後,那老者正瞠目結舌的瞪著他,天恆趕緊道:「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嘛。魔法發出來時,聲和光都好玩。所以、、、所以、、、我就想學了。以前修達?梅教我魔法時得用吟唱和印結相配和。我印結做對了,可吟唱卻老出毛病。誰叫我天生五音不全?所以扎克、撒哈爾老是笑我是一半兒魔法師。你那種不用吟唱的方法卻可以讓我不用拿五音不全的嗓子亂叫一氣也能施出魔法來。我要是學會了你那種方法,一定用來打得他們滿地亂跑,看他們還敢不敢叫我一半兒魔法師!這是次要目的。」天恆的聲音在老者的眼光下越來越小,只覺得無比的心虛。人家學魔法都有著要當什麼什麼、或是要幹什麼什麼的雄心壯志。自己倒好,最主要的目的是拿來玩,其次就是用來充面子,跟別人根本沒法比。

    看著說不出話來的老者,天恆吶吶的道:「我說過我最好還是不要說的好,你偏不信。」他小心的盯著他,做好了隨時奪門而出的準備。不好!這老頭好像要發飆了!

    老者呆看著天恆,猛地在桌上拍了一下,大聲笑起來,直笑得眼淚四處橫飛。他道:「好!好!好!好個主要是為了好玩!我教你了!咦,你跑到門口去做什麼?」

    已經逃到門邊的天恆尷尬的收回邁出去的左腳,乾笑道:「呃,已經到門口了?呵呵呵,事實證明走直線果然比較快!」

    老者瞪著天恆,斥道:「跑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打你!」

    天恆悻悻的走回來,不滿的道:「我怎麼知道我這樣說了你還不生氣?要是你真的生氣了發起飆來,我可打不過你。你施放魔法時又不吟唱又不結印的,一點預兆也沒有,想逃都沒時間逃。要是你覺不爽,突然來個什麼有禁忌或者究極這種詞做定語的魔法,誰受得了?所以還是先跑為妙!」

    老者失笑的看著天恆,覺得這小鬼和當年的自己真的挺像,不由得笑道:「你這小鬼倒是挺精!好,我答應了,就教你。你住哪個旅店?明天我來找你。」

    住哪個旅店?天恆撓撓頭皮,乾笑道:「哈,不好意思,沒注意。不過我認得路,要不要我帶你去?」

    老者翻了翻白眼,開始懷疑自己答應教他這件事是不是應該再考慮考慮。這小鬼看來迷糊得很,神筋和普通人比還不是普通的大條。

    「是天馬旅店。」早以笑斷了肚腸的風小六答道。

    「哦,是天馬旅店。」天恆尷尬的道。「我在那裡等你。」說完,他拉著風小六一遛煙往外跑去。

    「喝完再走。」阿加叫道。

    「不喝了!以後再來喝。」天恆叫道,生怕老者一時反悔,只想快快離開。

    「我記得你哥哥最後走的時候穿的是一身傭兵的衣服,你去傭兵比較集中的地方找找看吧,說不定能找到你哥哥。」阿加對著天恆的背影喊。

    「知道了!」天恆應道,頭也不回的跑了。

    「這小孩挺好玩的。」阿加對著那老者道。「要不要再來一杯」春雨「?我請客。」

    「好的,謝謝。」老者道。「一個人過了快六百年了,教教自己的徒孫,也是一種樂趣。呵呵呵。」他笑起來,再次即沒吟唱也沒結印的施出魔法,將小火球放進杯子裡,看著它們跳躍,眼裡閃爍著深奧難懂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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