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了……三代目大人……茗幽小姐……醒過來了……」
昏暗中,漸漸的出現了一絲的光芒,耳邊彷彿聽到了什麼聲音,似乎有誰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隨後,就算是已經麻木的神經,也竟然奇跡般的將重物壓在身上的感覺傳遞給了自己……
「姐姐!!!姐姐!!!姐姐!!!」
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不停的喊著,努力的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是一個臉上帶著幾道鬍子,哭得淅瀝嘩啦的傢伙。
「好重啊……弟弟君……」
為了不免好不容易清醒過來的如同風中的燭火一般的意識不被再次的壓滅,自己在努力的推開壓在身上的傢伙後,有些茫然的看向四周。
「啊咧?火影爺爺……綱手姐姐……色蛤蟆……小櫻……佐井……大家怎麼都來了……這裡是……?」
望向四周,潔白的房間……這裡是……病院?
「太好了!你總算醒過來了!」
忽然間,自己就這麼被綱手抱住了,看到不停的流著淚的綱手,一時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執行那麼危險的任務!!!」
抱著自己的綱手不停的倒著歉,啊,想起來了,自己在執行任務時,差點就……
「好啦,我沒關係啦,綱手婆婆。」
輕輕的扶起抱著自己的綱手,我微笑著說道。
「好痛!!!」
然而胸口的疼痛不由得讓我抽了口冷氣,輕輕掀開被子,胸口潔白的繃帶上染上了一絲絲的血跡,那裡是……
「儘管右臂的傷口很快的就治好了,可是只有胸前這裡……」
看到我注視著胸前的傷口,綱手難過的說道。
岡格尼爾--又名大神宣言,是古代北歐的神靈大神奧丁所用的聖槍,對此槍所發的誓言永不能反悔,此槍一經投出必中且必殺,雖說不知道是因為蕾米莉亞的岡格尼爾是贗品還是說蕾米莉亞不能發揮出岡格尼爾的全部的實力,總之必中必殺是做不到的,但相對應的,似乎被此槍所傷的傷口無法癒合,原本以自己的身體任何傷口差不多一晚上就會好,可是就連被芙蘭捏得粉碎的右手臂都已經完全無事的情況下,胸口卻依舊不停的在流血,要是換個人或妖怪的話,恐怕早就失血過多死去了吧。
「沒關係的,本來被岡格尼爾傷到了沒死掉就是運氣了,不用擔心的!」
看著還在不停地哭著的綱手,自己努力的笑著說道。
「沒關係了吧,姐姐。」
而另一邊,依舊是一副擔心的樣子,鳴人焦急的擠了過來趴在床邊問道。
「安心~安心~你看,不是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說著,直起身來活動了活動臂膀給鳴人以及大家看,雖然伴隨著的是刺骨的疼痛。
「停下來!不要以為我知道你是在強裝,我再怎麼說也是醫療忍者啊!」
然而卻沒能瞞過綱手的眼睛,結果就是自己立刻再次被按回了床上。
「好了,茗幽你就好好休息吧,這次的任務真是難為你了,這幾天就好好休息吧。」
看到我的臉色依舊難看的厲害,三代目拉起了鳴人同時用柔和的語氣說道。
「沒關係,既然成為了忍者,對於這種事情我就有覺悟了,這不是綱手婆婆的失職,沒人會想到飛段成為了人柱力,還會變得那麼強,說起來,應該是我自己大意了才對,所以啊,大家要打起精神來!弟弟君也不許哭了!」
感受著周圍關心的眼光,心裡感到一陣陣的溫暖,就算是胸前的傷口再怎麼疼痛,自己也要努力的打起精神,不能讓大家再這樣難過下去了。
「五代目大人!」
就在大家的精神總算好起來了些的時候,鹿丸走了進來。
「阿斯瑪先生怎麼了嗎?」
看到鹿丸的樣子有些不對,一股不好預感在心中徘徊了起來。
「多虧了你的藥,命是保住了,可是脊椎受傷,大概這輩子都……」
綱手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樣啊……」
苦笑了下,雖然永琳的藥很神奇,但是依舊無法做到吃下去就滿狀態原地復活這樣的好事,如果是妖怪的話恐怕加上超強的再生能力早就應該好了,但是人類的身體果然就……還是太脆弱了。
「沒關係的!放心好了,阿斯瑪先生不會有事的!!!」
看到鹿丸的樣子,不由得苦笑了下,幫人就幫到底吧,反正自己也要去一趟那邊。
「茗幽!?」
綱手不可思議的望了過來。
「綱手姐姐,我想請假去療傷!」
「療傷?……去哪裡?」
「永遠亭!」……
深夜裡,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胸前的劇痛讓自己無法入睡,所以乾脆的想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事。
暗部被根掉包的事件倒是沒什麼,聽說後來因此團藏被免除了長老團的職位,徹底的算是失去了在木葉高層中的話語權,而其位置則被自來也所取代,團藏所在的主戰派也因此受到了嚴重的打壓,也算是不錯了。
真正的問題還是……
「為什麼斑那個傢伙會抓住蕾米莉亞並製作出人柱力呢,而且飛段口中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早就已經知道了尾獸就是一種妖獸,那麼很自然的,其餘的妖怪也是有可能被封印為人柱力的,可是費盡千辛萬苦封印了蕾米莉亞又有什麼意義,不但損耗巨大還會受到紅魔館的報復,並不是什麼划得來的事情,如果說是為了增加戰力這也太沒效率了,上次與飛段的戰鬥要不是因為不知道飛段是人柱力這點,鹿死誰手還並不一定,與其如此還不如乾脆在幻想鄉收買幾個妖怪來的輕鬆,說起來……飛段口中的那個女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是來自幻想鄉的吧,啊,當然,也有可能是三年前被我打傷的魍魎……
「頭好亂,看來果然要回一趟幻想鄉了。」
想著想著,睡意漸漸的湧了上來,原本就重傷未癒的身體再次的陷入了沉眠之中,朦朧中,突然想了起來--今天的來看望的眾人中,沒有見到幽幽子呢,是回去了嗎?……
滴答……滴答……
昏睡中,臉上傳來了水滴的觸感,滑落在嘴角邊,有一絲鹹鹹的味道,是誰在哭嗎?
抬起手來,碰觸到的是某人柔軟的臉頰,真是的,就算不睜開眼睛也能知道對方現在一定哭得淅瀝嘩啦的,努力地想去幫她擦乾眼淚,然而眼淚就這麼沿著自己的手臂流了下來。
「不要哭了啦,幽幽子。」
睜開眼睛,看著不停地哭著的幽幽子微笑著說道。
「大騙子!」
然而對方只是繼續的哭著。
「沒有啊,你看……我不是回來了嗎?」
輕輕用手指為幽幽子擦拭著不停流出的淚水,然而大顆大顆的淚珠卻依然不停的湧現了出來。
「騙人!我都聽說了,先是和惡魔之妹交戰成重傷,然後又被岡格尼爾穿胸而過,最後竟然還要使用lastword!!!要不是對方逃掉的話,你們早就同歸於盡了吧!!!」
「啊哈哈……不管怎麼說,我不是沒事嗎?」
看著眼角淚水還未擦乾就用一副凶巴巴的眼神盯過來的幽幽子,我有些心虛的轉過頭去。
「那是因為運氣好對方逃走了!!!要是對方沒逃走或者假裝逃走之後又回來了的話,你要怎麼辦!!!?」
然而卻沒有效果,似乎是真的生氣了,幽幽子一下子撲上了床坐在我的身上並強硬的用雙手扶著我的臉頰把我的腦袋扭了過來正對著她。
「這個……那個……」
目光四處游移著,總是不敢著幽幽子那凶巴巴的視線相對視。
「不許左顧右盼,看著我的眼睛老實說!!!」
然而顯然沒有用,對方依舊毫不留情的將自己逼到了死角。
「那個……應該會沒命……」
無法與幽幽子的目光對視,於是乾脆的閉上了眼睛並小聲的說道。
「所以說--茗幽是大騙子!」
「對不起~~~」
實在是不敢面對這樣的幽幽子,於是乾脆的拉起被子蒙住頭裝成了鴕鳥。
「回幻想鄉吧,茗幽。」
然而一句令人難以置信的話卻把我從被子的保護中呼喚了出來。
「什麼!!!?」
「我是說--回幻想鄉吧!雖然紫對這裡很感興趣,但是我會努力說服她,讓她把通道關上的!」
「別開玩笑了!!!」
總感覺有些奇怪啊,平時那個天然又腹黑的幽幽子哪去了。
「我才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茗幽!」
此時的幽幽子,更像是一個失去了珍貴的洋娃娃而不停的肆意發著火的小女孩。
「你應該知道的吧,我是不會這麼做的!」
「這點我當然知道!可是……可是……我不願意再看到茗幽受傷甚至死掉啊!那樣的事情,一次就夠了吧!!?」
啊,想起來了,我第一次穿越到這裡的時候,幽幽子也是像現在一樣吧……
「沒關係的,就算是真的死了,這裡又不像以前,變成幽靈我也能去白玉樓的吧?」
「然後呢,就算是變成了幽靈,你也還是放不下這邊吧,到那時還是會捲到危險的麻煩裡吧?」
聽到幽幽子的話,不由得苦笑著閉起了眼睛,確實呢,就算是變成了幽靈,自己也絕對不會拋下這邊不管。
「不愧是幽幽子呢,完全瞞不過你呀~」
「那是當然的,我可是很瞭解茗幽的!」
月光下,從幽幽子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是濃濃的擔憂,看到這樣的目光,就會感到一陣的心痛,就是因為自己的不成熟,使得這個從來都是開心快活的亡靈,露出了這樣悲傷的表情,但是……
「就是因為幽幽子這麼的瞭解我,所以幽幽子應該是知道的吧,我啊……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就這樣離開的啊……」
輕輕的閉上眼睛,不去注視對方那讓人心痛的眼神,因為再看下去的話,也許自己真的就會這麼義無反顧的和她回到幻想鄉了吧,雙手撫摸著幽幽子那依然掛著淚痕的臉頰,我緩緩的說道。
「對不起--我啊,就是這麼的自私呢,在貪戀著幽幽子和紫的關懷的同時,也捨不得放棄這十年來和木葉村的大家所共度的時光,幽幽子應該知道的吧,因為我和幽幽子還有紫都是同樣的啊,只要喜歡上了一個人,和那個人成為了朋友,親人的話,就會不顧一切地去關心和保護的吧,所以呢,至少這一次,請允許我……小小的……小小的任性一下,好嗎?」
月光之下,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呆在病床上雙手扶著對方的臉頰。
漸漸地,幽幽子的雙手從臉部已到了胸前的繃帶上。
「幽幽子?好痛!!!」
胸前的繃帶被撕了開來,幽幽子的手指輕輕地刺入了被岡格尼爾刺出的傷口。
「就算是會遇到如此痛苦的事情,茗幽你也要堅持嗎?」
手指在傷口處攪動著,強烈的痛處幾乎要讓人再次的暈過去。
「恩……是啊,就算是如此,我也想要繼續的保護那些自己所珍惜的人!」
滴答……滴答……
再一次的,眼淚落到了臉上,滑落到了嘴中,充斥著鹹鹹的而又苦澀的味道。
「是的呢,早就知道了,就是因為茗幽是這樣的人,我們才會成為朋友的吧?」
睜開眼睛,看見的是一邊流著淚一邊微笑著的幽幽子。
「啊~~~果然最後還是這樣的結果呢~」
輕輕地從床上滑了下來,幽幽子用手輕輕的將我扶起。
「幽幽子?」
「給你換繃帶啦,用了那麼久早該換了吧?」
指著早已被傷口湧出的鮮血所染紅的布條,幽幽子從附近桌子上的藥箱中取出了潔白的紗布繃帶說到。
「好啦,乖乖把手移開,這麼擋著的話就沒辦法包紮了吧?」
「哦……」
稍稍有些不好意思的把手移開,結果眼前的亡靈少女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盯著看了起來。
「幽……幽幽子!?」
「茗幽的胸部很漂亮呢~」
看到就這麼目不轉睛看著自己胸部的幽幽子,害羞之餘,一股異樣的感情湧現了上來,彷彿,內心深處,對於自己的胸部能夠吸引住幽幽子這點感到有一些高興與興奮。
「幽幽子!!?」
就在自己沉浸於著說不清的情緒中的時候,幽幽子突然就這麼靠了過來,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舐著傷口的周圍。
「對不起,剛才弄得你很痛吧?」
「沒有哦,因為是幽幽子嘛,所以一點也不痛~」
搖了搖頭,用手撫摸著靠在自己胸前的幽幽子,感受著傷口周圍柔軟的舌頭所帶來的觸感,身體似乎漸漸的熱了起來。
「幽……幽幽子,好了啦,不要再這樣了。」
隨著身體開始發熱,一絲絲的異樣與不安湧了出來,總覺得,這樣下去的話自己會變得奇怪起來,於是連忙制止了幽幽子。
「嗯,那麼,來包紮吧~」
聽到我的話,幽幽子停止了動作抬起頭來,隨後雪白的繃帶一圈又一圈的掩蓋住了胸前緋紅色的傷痕。
「幽……幽幽子,那個……一起……一起睡吧?」
看到包紮完畢站起來的幽幽子,異樣的情緒再次的湧上心頭,彷彿,不願意看到對方離開,至少今晚,想和對方在一起。
「啊拉~小茗幽今晚想讓我侍寢?」
帶著一直以來經常看見的壞笑,幽幽子輕輕地爬上床來到了我的身邊。
「笨……笨蛋!不許用那種奇怪的詞彙!」
「是~是~是~不過我啊……」
一起鑽入了被窩,幽幽子一邊溫柔的抱了過來一邊笑著說道。
「我啊~最喜歡小茗幽了~」
「恩~~~『最』這麼說來,比起紫還有妖夢,幽幽子『最』喜歡的是我?」
「嗚~~~小茗幽不許問這種狡猾的問題!」
「嘿嘿嘿~這麼說幽幽子果然是想要腳踏三條船?」
看到慌張的避開了視線的幽幽子,我有些玩味的說道。
「那……那麼小茗幽呢?難到小茗幽『最』喜歡的是我?」
嗚,被反擊了回來。
「問這種問題很狡猾啦!!!」
「對吧~」
感覺到擁抱著自己的身體再次更加用力的抱緊了自己。
「就像剛才小茗幽說的,其實我啊,也是很狡猾的,就算是有了紫和妖夢在身邊,但是我依然不想放棄茗幽,所以啊,就當做是我答應你呆在這裡的回報,答應我,茗幽~」
「嗯?」
「以後……要一直在一起哦~」
「嗯,我答應你,以後一直在一起。」
「嘿嘿,那麼來勾手指把~」
幽幽子笑著伸出了小指。
「哎?」
「因為小茗幽是大騙子嘛~所以光說是不算數的~」
聽到幽幽子的話,苦笑了下,原來自己的信譽這麼低啊。
「知道了~」
輕輕的伸出小指,帶著兩人的溫度與溫柔,手指與手指勾在了一塊。
「以後要一直在一起哦~」
「嗯,一直在一起~」
感受著小指上傳來的溫暖,輕輕地,映著月光伸過頭去吻住了幽幽子的嘴唇。
「晚安~幽幽子~」
「嗯,晚安~茗幽~」
月光下,就這麼依然保持著小指相連的姿勢,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