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一雙紅色的繡花鞋9
走廊上的燈昏暗極了，忽明忽亮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他們清楚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在走廊上迴盪著，一下，二下……心裡頭傳出一種巨大的喘息，莫名的聽到一些悲慘的尖叫聲。
透過走廊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病房裡面的病人亂跳亂舞的，樣子猙獰可怕。
陳沙莉不由抬頭望向走廊的盡頭，每走一步，她都覺得沉重。漫如的病房就在那裡……她的心莫名的升起一股寒意……竹漫如埋怨的聲音開始在她腦中迴盪，她不得不哆嗦一下，雙手本能地環在胸前。只要想起漫如那個發瘋的樣子，她心裡既害怕又心痛……
來到病房的玻璃前，陳沙莉透過玻璃指著裡面說：「她……就在裡面了。」
程諾磷一眼望去，看到竹漫如穿著一套白衣，坐在一個像人一般大小的布娃娃身上，手上不斷地撒著一些娃娃，將娃娃的頭扯下來，再將它肚子裡面的棉花扯出來，就像殺人後，再將他的內臟掏出來一樣，隱隱的看到她的雙手沾滿鮮血。這些娃娃的頭滿地都是，病房的一角還堆了一大堆的棉花。在她的旁邊同樣堆了一堆布娃娃，這些娃娃有點奇怪，做得像人一樣大，而且樣子倒有點像……水水……是誰做給漫如的？
這時他腦中竄出一個人，是藍天……為什麼要做成水水的樣子呢？
竹漫如的表情僵硬地笑了，專心地玩弄著手上的娃娃。
「這些娃娃是誰送給她？藍天嗎？」程諾磷疑問。
陳沙莉搖了搖頭：「或許吧！」
「她怎麼時候瘋的？」竹漫如的瘋，讓程諾磷產生幾分的疑惑。
陳沙莉的眼神中呈現出一種無奈，透過玻璃窗看著竹漫如。半晌一聲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從鐘樓逃出來後，她就開始產生幻覺。到最後患上嚴重的臆想症，醫生說，耳膜受到顫動，就像蝙蝠在受到嚴重的超音波響聲時，它就會聾掉，在飛行時失去目標。漫如的情況也是一樣，一直堅持的事情，忽然崩潰了，她精神上受到莫大的刺激。身心承受不了，用瘋來發洩出來。」藍天是這樣解釋過，他說漫如的心理承受不了，所以瘋了，表現為『自殺』和傷害身邊的同伴。她心底裡不大相信堅強的漫如會瘋掉。所以私底下找過竹漫如的主治醫生，在醫生那裡證實了這一點。
聽後，程諾磷不語，只是深深緊鎖著雙眉。
不一會，一個高大的男護士走了過來，將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