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隱、寂寞、樸·袖兒和凌·雅馨,任何一人站出來,任何一對站出來,都絕對是眾人眼裡的焦點,石隱的身世雖然不能和皇族媲美,但是憑著其成功獲得幾位美女的芳心,早已成為不少男人心中的偶像,不少女人為之瘋狂,當然,有人捧有人罵,罵他花心的比比皆是,只是,這一切也只有將他的名聲抬得更高更響。縱然是漫罵,心中依然有幾分喜愛,縱然是仇視,心底深處仍有幾分嫉妒。
而今這四個人在舞池中,順著樂曲起舞,而且是錯位成對,這便吸引了在場者所有人的目光,感情的明爭暗鬥雖然眾人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家也都是老於世故之人,用腳指頭猜也猜得個**不離十,有戲看,當然不會錯過。
寂寞雖然在和樸·袖兒跳舞,眼神卻死盯著石隱,如同石隱有點輕舉妄動,他便立刻衝過去。
石隱毫不理會寂寞的眼光,直視著凌·雅馨,只是凌·雅馨卻顯得心事重重,常常發呆得連步伐都忘記了。每每石隱溫柔提醒,凌·雅馨便忍不住歎口氣,很想認真的享受他的溫存,可是,好艱難好艱難,每每想抬頭看石隱一眼,一眼卻瞥到不遠處凌·佩水那冷峻的眼神,是的,若是自己投入他的懷抱,母親恐怕真會殺了他的——在理智著感情的選擇上,為了心愛的人,是否真要放開他呢?唯有放棄才能接近嗎?
樸·袖兒在起舞,步伐悠悠卻也眼神幽幽,平日裡想著自己走後,石隱和凌·雅馨在一起便是最好的,只是如今見到石隱那麼專注的看著凌·雅馨,心頭上卻泛起一股酸楚的滋味,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像這樣,能夠坦然的接受同時兩份愛情?或者,也只有他能夠做得如此的坦然,或許是觀念的不同吧,樸·袖兒苦笑一下,這便是愛上一個古代男人的悲哀吧,他的天性便是風流的,作為他的女人,卻又必然要承擔和別的女人分擔他感情和**的痛苦。一想起他在家還有八個妻子,一想到以後還會有新的女人,樸·袖兒此刻不由得覺得自己是個可悲的愛情者,原來真正的愛情中總是有苦處的,也許只有踏過去了,才能體會到愛情是什麼吧?
四個人四種想法,而石隱又怎能明白樸·袖兒和凌·雅馨的想法呢?是的,他有壓到對手的氣勢,卻無法聰明的琢磨到女人的心思,是的,他有追求凌·雅馨的決心,卻鹵莽的前進而無法看清周圍的形勢,戰鬥者雖然是石隱跟寂寞,看似決定權在凌·雅馨手中,只是,真正的決定者——卻是凌·佩水吧!
凌·佩水深深的望了凌·雅馨一眼,眼中灌入了自己的思想,凌·雅馨則是渾身一震,眼神漸漸的轉為堅定之色,凌·佩水則轉身抽身離去,事情便已經由此定了吧……
眼看一曲將近,石隱心中著急,若是還磨蹭個半天,恐怕機會便從手心中慢慢溜走了,石隱藉著舞姿朝前微傾,低聲道:「雅馨,跟我走吧!」
凌·雅馨剛才接受到母親的眼神暗示,心神漸漸堅定,此刻正準備抬起頭堅強的面對石隱,告訴他,我們之間已經不可能了,就不要再苦苦糾纏,只是剛要啟齒,卻又聽到這似千百年夢中祈求著上天想要聽到的話,雖然只是短短一句,卻讓自己想起無數次的癡癡等待,無數次的魂牽夢縈,每次想起他堅決拒絕自己的眼神,總忍不住心酸掉淚,自己所付出的,他不知道,但是——而今聽到他親口對著自己說出這一句話,忍不住要掉下眼淚,但是能掉嗎?若是能掉下,他便再也不會放手了,不會放手,母親便不會放過他,哎,我最心愛的男人,我的第一個男人,也是我永遠的男人,我縱然犧牲自己的一生幸福,也要讓你快樂的生活下去,有袖兒在你的身邊,我便放心了,凌·雅馨這樣想著,終於克制住了心神,雙目凝聚起平日裡少有的堅定眼神,抬頭直視著石隱。
石隱一見凌·雅馨抬起頭來,驚喜的要叫出聲,只是看到她眼神中那冷冷的表情,不由得從頭頂涼到腳底,凌·雅馨沒有說話,其實她已經想過要堅決的拒絕石隱,可是為何抬起頭看著他,看著熟悉的他,那麼靠近的他,為何又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反而——想要流淚了呢?
凌·雅馨咬唇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著寂寞走去,輕輕的,但是堅定的握住了寂寞的手。
寂寞大為感動的看著凌·雅馨,掩飾不住成功的笑意和內心的歡喜,原來是自己看錯了,自己怎能誤會馨兒呢,馨兒始終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啊,寂寞心裡哈哈大笑,面帶傲色的看著石隱,看著這個和自己搶女人的失敗者。
樸·袖兒則為這一變故而吃驚,照理說,凌·雅馨應該投入石隱的懷抱才對啊,這,其中一定疏漏了什麼地方,能夠阻止他們在一起的勢力——樸·袖兒突然腦海中靈光一閃,不好,一定是凌·佩水,這個女人一定對凌·雅馨施壓,雖然不知道用的什麼方法,但是看凌·雅馨眼底那複雜的表情,肯定和石隱有關。
一著失足,滿盤皆輸,在感情的領域裡,石隱又何嘗有過失敗的記錄呢?只是此時此刻,一種失敗的感覺湧上心頭,石隱心裡充滿著酸酸的味道,昂起頭,盡量不要讓淚水淌下,挺起腰,不能讓任何人看扁,展眉勉強一笑,朝著樸·袖兒走去,低聲叫了聲:「袖兒。」
任何人都以為石隱只是叫她,只有樸·袖兒從石隱眼中讀懂了委屈,任何一個人都有委屈的地方,任何一個人都有失敗的時候,尤其是象石隱這種男人,看似灑脫,看似飄逸,其實最接受不了失敗,他心頭的傲氣,他身上的傲氣,縱然隱藏得無影無蹤,但是你仔細觀察,那卻是無處不在。
心疼的看著石隱,樸·袖兒只覺得此刻的他如同一個受傷的小孩,想要將他擁入懷中,從未有過的母愛之心從此刻開始,她想用最大的包容去愛這個男人,不計較他的壞,不計較他的花心,只是為了讓他做自己,不受半點的委屈,就是在此刻,也只有在此刻,愛情才是最最最無私的。
石隱迷茫中帶著迷茫,樸·袖兒無私中透著愛憐,寂寞狂笑中帶著驕傲,凌·雅馨堅定中帶著最深的脆弱,四個人,四個不同的心情矗立在場中,無人要去打擾,只是靜靜的待著舞曲結束,一曲終而人已散,萬事化飄零。
而烏夜看在眼中,倒是多少有些惋惜,讓寂寞得到了凌·雅馨,只怕讓他的氣焰更加囂張了。
看著凌·雅馨終於在眾目睽睽之下選擇了寂寞,凌·佩水不由得鬆了口氣,知女莫若母,從她的眼神中,自己便明白她愛這個男人有多深,可是一方面,是集團的需要,必須要嫁給二皇子,而另一方面,她不想讓女兒重蹈覆轍,愛上一個有女人的男人,本就是不應該,當年自己愛上了地尊侯,也是一時衝動,所以她有理由相信女兒也是犯了同樣的錯誤,再說,寂寞對女兒癡心一片,天下共睹,如此的好男人又哪裡去找呢?
樸·袖兒私人產地·樸·袖兒臥室
夜深了,人卻未靜,月色依然是那麼的明亮,而石隱仍然在發著呆。
他的肩膀依然是那麼寬闊,樸·袖兒輕輕靠過去,臉貼著他的背,右手環在石隱的腰間,左手捂在他的胸口上,心疼的道:「是不是很痛?」
石隱勉強一笑,伸手握住樸·袖兒的左手道:「痛,只是因為不明白為什麼會被拒絕,也許雷天放說得對,放棄便是永遠的失去,在我拒絕雅馨的時候,就沒有想過會在一起,如今想在一起了,卻已成為不可能了。」
樸·袖兒說道:「其實……」她本來想說可能凌·雅馨的拒絕可能和凌·佩水有關,只是為何話到嘴角卻又沒有說出來,為何私心中還存在著一絲的竊喜,樸·袖兒深深的歎口氣,忖道:或許每個女人都有私心吧,縱然,縱然——想不出什麼道理,只是,袖兒下面的話卻沒有說下去,想貪婪的佔有自己的男人,想完全的擁有著他,哪怕一分一秒一毫……只有在此刻,只有在他的懷裡,只有靠近他,袖兒才發現自己是個真正的女人。
石隱自嘲似的笑笑,凌·雅馨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拒絕了自己,投入寂寞的懷抱,此事也已成定局了,感覺到袖兒如此的愛著自己,石隱的心倒也淡了許多,從一見面便知道的結局,到如今終於落下帷幔,卻為何心裡輕鬆不起來,是否自己也真的很貪心?還是,接受不了這個失敗。
石隱轉過身,雙手放在袖兒的雙肩上說道:「袖兒,這幾日我便陪著你,過些時候我便要到絢天道去一趟,去完成我的承諾。」
樸·袖兒睜著大眼睛,溫柔的詢問道:「要不要,袖兒也陪著你去?」
石隱搖頭道:「不用了,你還得去準備仙皇大典的事情,不過在大典之前,我一定會趕回來的!」
樸·袖兒將頭埋進石隱的懷中,輕輕點點頭:「我會把皇城星系那邊安排好,到時候方便你進去。」
此刻的溫暖不知還能存在多久,一想到他便要離開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男人自然有男人要去做的事情,可是心裡卻多少有些埋怨,此時此刻樸·袖兒才知道要做一個無比包容的女人是多麼困難,縱然領悟到了愛情的魔法,但是——自己卻依然是個平凡的女人啊。無論一個女人多麼的驕傲,多麼的美麗,在愛情的面前,她永遠是平凡的,只是一個想要擁有愛情的平凡女人,只是,又有多少男人懂得呢?
石隱突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說道:「袖兒可知道修羅南方將軍轄區內的第四界王如何?」
樸·袖兒沉吟一下說道:「瞭解不多,只是聽說為人比較和善,不過政界中人,能做到界王這個位置,多少有些城府,袖兒沒有接觸過,也不便下太確定的結論。」
石隱贊同的說道:「那日我曾受到他的約請,到他的府邸去過一次,聽他的意思是想由我向你轉達他想進入妖族長老會的想法。我當時隨口應承了下來,雖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屬於哪一邊的,但是覺得如果有一絲機會能夠讓二皇子成為仙皇都不想放棄。」
樸·袖兒呆了一下,說道:「你希望讓二皇兄成為仙皇?」言下之意,寂寞搶了他的女人,他應該憎恨才對啊。
石隱淡淡一笑,歎口氣道:「其實我早就知道和雅馨不可能在一起的,為了她能夠幸福,二皇子能夠當上皇位便是我最大的希望了。」
樸·袖兒哪知石隱有這等心思,不由得讚道:「為了心愛的女人能夠如此的想,真是有男人的風範和氣度。至於第四界王的事情,我便在大典之後向父皇處說說吧。」
石隱苦笑一下:「風範和氣度只會讓自己失去更多吧,如果我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還是深信自然有能力奪會雅馨的……」深深的看了樸·袖兒一眼道:「只是,我太認為自己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了。」
樸·袖兒抱著石隱道:「當大男人有什麼不好呢?何必那麼卑鄙呢?是你的便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石隱反抱著樸·袖兒道:「是啊,是我的就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袖兒,你是我的啊。」
樸·袖兒輕點點頭,不再言語。天知道這個點頭是否背叛了心裡那要離去的心思呢?
異天歷四百三十九年十二月十日·離仙皇大典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修羅南方將軍轄區西北部·霧海星系
霧海星系是屬於第一界王下轄的星系,位於星系界的北面,緊挨著絢天道的「朱雲星系」,而「朱雲星系」和絢天道的「巨人星系」、「鏈色星系」便在同一條直線上。
為了節約時間,能夠及時的趕回皇城星系參加仙皇大典,石隱選擇了最為快捷的路線,加上樸·袖兒為他提供的擁有五台助推器的太空船,使得石隱也節約了不少的時間。自從和樸·袖兒在一起之後,石隱的行動也變得方便了許多,這個四公主的名頭倒也不是假的,一起事情只要經過她的手,都變得簡單而順暢。
經過精密計算之後,進行了數次的大規模空間跳躍,再加上高速的飛行,石隱終於在三天後來到了霧海星系的瑚色星系,而這次獨自的駕駛太空船也使得石隱的駕駛能力有所提高,對於自己這一個古代人來適應未來的生活,石隱倒有些沾沾自喜。
來這裡也只有一個目的,那當然是見見安·哲羅,輕車熟駕的到達軍部駐區門口,報上姓名之後,石隱便順利的見到了安·哲羅。
半個多月不見,安·哲羅依然是老樣子,看樣子在這個星球上,他已經成為了無所事事的代表了,一見到石隱來了,倒稍微提了點精神,可是整個人看上去依然是懶洋洋的。
看著安·哲羅這個樣子,心情微暗的石隱也忍不住調笑道:「我看你再在這個星球上呆下去,恐怕就要成豬了。」
安·哲羅隨手摸摸了臉道:「是有點發福」,又傻笑道:「當豬有什麼不好,除了會被宰之外。不過,我看石兄你面色較差,好像是受了什麼打擊哦。」
石隱自然是知道他這話的意思,其實這幾日在飛船上倒也想通了,既然是自己決定的放手,自己最開始的拒絕,那麼被雅馨拒絕回來倒也理所當然,自己給她的傷害,現在自己再承受著,也是因果報應,想著想著,倒也覺得沒什麼事情了,只是心中多少也有點不舒服,聽了安·哲羅的話,石隱由忍不住歎口氣。
安·哲羅撐起身體來,走出來,拍拍石隱的肩膀道:「凌小姐畢竟是名花有主的,來,今天安某給你介紹一朵名花沒有主的……」然後又仔細看看石隱道:「話說回來,你小子也的確厲害,不但搞到了將軍大人的夜晶石,整個修羅南方轄區都被你搞得亂糟糟的,就連世寰初那小子也打電話過來興師問罪啊,但是最佩服你的,連袖兒小姐都站在你這邊,所以安某人也壯起膽子帶你去逍遙一下,你這個大哥可不能不給面子啊。」
石隱勉強笑一下道:「不用了,我現在對什麼聲色之樂都沒有興趣,來了只是想休息一下,放鬆一下心情,順便過來問問世寰初的事情。讓你受累了倒有些內疚。」
安·哲羅可不管這麼多,一把把石隱拉出門去道:「車上再說,保證不會讓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