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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人界篇 ·第七卷 ·陰陽逆道 第九十七章 青騅認主 文 / 寒香寂寞

.    蕭家堡·神駿牧場

    淡淡的看著四個塢主,蕭瑤決然道:「哪位塢主先行賜教?」

    郭默不由歎道:「郭某沒有能力訓好此馬,但是郭某一片赤誠,天地可鑒,堡主就不能給郭某一個機會?」

    魏該見郭默如此,忙跟著說道:「魏某雖不會訓馬,但是魏某石樑塢可是兵強馬壯,雖不敢稱富可敵國,卻也藏有萬金。」

    李矩嘲笑道:「藏有萬金也算錢嗎?」

    趙固對著二人道:「當著蕭堡主的面,你們兩個錢錢錢,害臊不害臊?」

    魏該和李矩同時瞪了趙固一眼道:「你……」

    蕭瑤似早已習慣這張場面,懶得一句話也不說,看著遠處馬中之王的青騅,眼中無意中透出一絲的落寞。哪個女兒不多情,哪個女兒不懷春,只是自己為了繼承父親的遺願,這一生恐怕再無這樣的機會了。

    一生以馬為伴,一生以馬為情,蕭瑤不由得苦笑了一聲,這心底的一聲長歎也只有自己才能聽到了。只是如今聽了四個塢主口中之言,越是對男人缺乏起信心來,莫非天下真沒有一個男兒能夠降伏神馬青騅不成?

    場外突然想起轟動的聲音,原來那趾高氣揚的青騅竟逕自的朝著一處柵欄邁步過去,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若不是白蹄烏帶路,它根本是懶得動,而且眼神永遠朝上,不會盯著比他矮的物體。

    眾目睽睽之下,青騅已微微的低頭,看著眼前的瘦小個子的男子。

    那正是石隱,石隱縱然是變換了身形和容貌,但在馬的敏銳感覺中,那根本等於換了一件衣服而已,石隱身上那種特有的王者之氣,在青騅的眼中暴露無疑。

    眾人的眼光也齊齊的朝著石隱看去,心下大是奇怪,這青騅莫非會看中這個瘦小個子不成?那真成了天大的笑話。

    就連蕭瑤的眼光都集中在了石隱的身上,只覺認真一看,這個瘦小個子的男人怎麼有種古怪的感覺。

    石隱暗忖不好:當真是神馬有靈,自己的氣息竟然被他所查覺了。忙將氣息凝斂入體內,剎那間變成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瘦小子,雙眼亦變得渙散起來。

    青騅用鼻子努力的吸了吸,突然當著石隱的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傲然的轉過身,走到白蹄烏旁。

    眾人愣了一下,齊聲哈哈大笑,原來青騅是為了打噴嚏,還專門找個地方。

    石隱卻是鬱悶不已,馬就是馬,看中了就看,發脾氣也找地方,自己一不小心,竟被打了一臉的噴嚏,忙用袖子將沫跡擦乾。

    四個塢主也轟然起笑,他們的樣子在蕭瑤的眼裡越看越醜陋,竟真不如那瘦小子好看。

    就在眾人笑罷,白蹄烏卻又慢慢的朝著石隱走去,眾人這就更奇怪了,莫非它也是打噴嚏不成。

    白蹄烏是母馬,無論是動作還是形態上都顯露出來,走到石隱的面前,白蹄烏朝石隱努努嘴,又朝著青騅努努嘴。

    只見青騅一臉的怒氣,偏昂起頭,似乎正在生氣。原來青騅本是認主,哪知石隱隱住氣息,讓他以為石隱在和自己逗圈子,身為王者,哪容得下此等委屈,當下就發脾氣了。

    白蹄烏見石隱沒動靜,猛地頭一伸,就咬住石隱的袖子,將他朝牧場里拉,只是石隱和它之間隔了個柵欄,怎麼拉也拉不進來。

    眾人看得驚奇,今天這馬兒是怎麼回事?

    蕭瑤雖然面色平靜,但是心裡卻是奇怪,平日裡白蹄烏除了自己從來不理其他人,青騅更是懶得動,今天怎麼都奇奇怪怪的?

    四個塢主卻是心情複雜,既幸災樂禍的看著,又浮過一絲疑慮:若是被馬相中了這小子,自己豈不是沒機會了?

    石隱正是一愣之間,只覺白蹄馬的力氣猛然增大,竟將自己硬生生的拖過柵欄,踉蹌幾步,雙手連晃,差點跌倒在牧場裡。

    眾人又是哈哈大笑,剛才還以為這小子有什麼本事,一看連武功都不會。

    四個塢主自然也是安心了不少,李矩調侃道:「我還以為這小子有甚本事啊,我說蕭堡主啊,你不會說若是這小子馴服了青騅,便嫁給他吧?」

    蕭瑤聲音淡淡的道:「不錯。」

    四個塢主一愣,這女子竟真是鐵石心腸,平日裡自己何等的威風,如今低三下四的前來,還受這等奚落,心裡不僅咒她真嫁給這小子。

    在眾人的眼光中,白蹄烏用嘴咬住石隱的袖子,連拖帶趕的將他拖到青騅的身邊,放在袖子,頭在青騅的脖子上磨蹭了一下。

    青騅卻將頭擺得更高了,壓跟不看石隱一下。

    石隱心裡卻著急如何是好,這次本來是查案的,莫非又要有桃花運不成?心裡正想著,腳下卻一疼。

    原來竟是青騅一抬前蹄,蹬在自己腳上。

    幾乎是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青騅是匹烈馬,大家都知道,可是他的烈性從來沒有表現過,為何今日竟如此的反常呢?

    石隱感覺他真是在生氣,生氣自己的做作,生氣自己的不理他,只是自己如何解釋呢?

    青騅突然長嘶一聲,雙蹄一抬就朝著石隱踹來,石隱連忙一閃身,躲過,青騅一抬後腿又朝著石隱踢來。

    眾人見到這等場面,竟都無人喊救人之類的話,畢竟這是馬場,訓馬是常有的事情,不少有經驗的馬師都在悄悄交流著。

    蕭瑤的眼神複雜有複雜,若是這個瘦小又平庸的男子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莫非自己真要嫁他不成?

    四個塢主卻饒有興趣的看著場中情況,哈哈笑出聲來。

    石隱只得一邊躲閃,一邊小聲的解釋道:「馬兄,你聽我說啊,我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

    青騅卻絲毫不聽的解釋,猛地追逐著石隱,勢要報仇一般。

    猛追猛趕之間,眾人卻看出了蹊蹺,青騅竟然追不上一個人?

    是的,石隱無形之中使上了輕功,輕盈的躲避著青騅的進攻,只是青騅通靈,一進一退之間猶如高手進攻,石隱自也不敢輕敵,沒有使上護身真氣,剛才那一腳踹得還真疼。

    就這樣瘋狂的圍追著,石隱也突然忘記了前來的目的,腳步輕移之間,竟伸,一人一馬就這樣在場中玩耍起來。手逗起青騅來,青騅也從剛才的怒態慢慢轉成戲鬥,在眾人的眼裡,這等奇景越是讓人詫異。

    青騅突然一低頭,就從石隱跨下穿過,將石隱頂在馬背上,長嘶一聲,興奮的騰起三米多高,躍過高高的柵欄,飛一般的朝著遙遠的天空跑去。

    場中冷了半場,突然爆發起劇烈的高呼聲,驚奇,驚訝,驚喜,任何一種表情都出現在這裡,四個塢主則真的是心情複雜,不知如何作想。

    蕭瑤更是一半激動一半憂,這便是自己的真命天子嗎?這便是青騅所選中的男人嗎?這便是要陪伴自己一生的男人嗎?自己真的會嫁給她嗎?雖說自己不是注重相貌之輩,但是真到了這種場面,蕭瑤突然覺得進退兩難了,憑自己的絕色之姿,竟然……哎,蕭瑤心裡長歎了一口氣,突然有些希望他騎著青騅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蕭家堡外·五十里·平原

    不愧是神馬,不愧是青騅,騎著青騅如風般的前進著,石隱突然想起當年趙子龍年方**戰呂布,白馬銀槍,長阪坡血戰曹兵百萬,那是何等的豪邁啊?

    又想那人中關羽,馬中赤兔,寶騎如龍,英雄如虎,一人一馬馳騁疆場,屹立如山,萬千江山為之伏首。

    今日往者已矣,自己卻能乘青騅如此追憶前人,心中自是大喜,豪邁之情一起,口中長嘯一聲,直上雲霄,青騅似也受到感染,奮力長嘶一聲,一人一馬化做一道青光,消失在地平線上,追日而去。

    彩虹晚霞,無盡的山巒,抑制不住的**,一人一馬渾然一體,一同融入了這美麗的瞬間……

    當日·夜·蕭家堡

    待到石隱騎著青騅來到蕭家堡外之時,才猛地想起蕭瑤的誓言,心中大感不安,今次本是去接藍月,沒想到又中了桃花,正想著如何解決,門外早有人稟告他的到來,一群人前來躬身道:「堡主有請。」

    看著眾人不無羨慕的恭敬神情,石隱頭皮發麻的進了蕭瑤居住的「湖心居」走去。

    一進院子,只覺周圍青竹若扶搖直上之感,路邊小石零碎鋪滿而別有情趣,蜿蜒小路,別緻而清新,北方之地竟有如此細膩之境,若是沒有柔情的女子,怎會有此居所?

    湖心小亭就在不遠處,輕紗之下,正是身著素衣的蕭瑤,透著那種冷漠,石隱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石隱邁步走到亭子裡,蕭瑤正靜靜的看著明月,不知在想些什麼。

    風光明月,小亭美人,石隱不由歎道:「不才今見水仙花,暗香靜色恰寂寥。」

    蕭瑤其實早就知道他來了,只是心裡矛盾,不知如何說話,沒想到他竟吟出一首詩來,而且意境正好,蕭瑤忍不住朝石隱一望。

    再如何平庸的相貌卻掩飾不住一雙奇光的雙目,其中透出的智慧和氣勢,讓蕭瑤一愣。

    看著亭內石桌上的包袱,石隱心裡也坦然了起來,因為他看清楚了,包袱裡是銀子,笑著坐下道:「堡主不必為此事費心了,過幾天我自然會離開。」

    蕭瑤面色有點難堪,第一次感覺如此,自己竟然做了如此卑鄙的行為,逼人離開,而且還未開口,竟被人識透了。

    石隱笑道:「堡主不必多慮,以堡主之絕色,小人怎敢高攀,只是堡主可否告之小人一些事情?」

    蕭瑤自覺平日鎮定,本來是決定以冷漠的姿態將其拒絕,奚落對方一番,再以銀兩誘惑,勸他離開此地,怎知對面這個男人,竟然一點也沒有貪圖自己美色財物,而且聽他口氣竟一點都不在乎,不禁讓蕭瑤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看著蕭瑤愣愣的表情,石隱提醒道:「堡主?」

    蕭瑤驚醒過來,掩飾住慌張的心思,冷冷的道:「你想知道什麼?」

    盯著蕭瑤,石隱問道:「我想知道附近各個塢堡發生的火災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瑤一驚,說道:「你要調查這件事情?」她的確是一驚,這個看似平庸的男子似乎已經超出了她的預想,他到底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不過她依然說道:「就在這半個月來,周圍的七處塢堡紛紛的發生了大火,最令人奇怪的,無論是人還是畜均沒有逃過此劫。我已派人四方打聽,均沒有任何的線索可以查詢。」

    石隱皺眉道:「如此說來,堡主是一點都不知情了?」

    蕭瑤有點怒氣道:「你懷疑我?」

    石隱解釋道:「不,我只是想知道所有的事情而已。」

    蕭瑤突然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不知怎的,對方越是平靜,她越感覺到一種不安和衝動,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石隱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堡主可有附近塢堡的分佈地圖?」

    蕭瑤沉吟一下道:「有倒是有,不過那是我爹十年前所繪,現在周圍多是新建的塢堡。」

    石隱說道:「有總比沒有的好,麻煩堡主找找。」

    蕭瑤不知何時變得有點熱心,站起來道:「跟我來。」

    二人一路穿過池上長廊,經過一條青石小徑穿過幾個院落,到達一間閣樓下。

    打開門,蕭瑤說道:「進來吧。」

    石隱卻停住腳道:「這,是堡主的閨房?」

    聽到石隱的話,蕭瑤突然有點勝利的感覺,略帶挑釁似的道:「怎麼,不敢進來?」

    石隱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小人怕擾了堡主的清譽。」

    蕭瑤將門大敞開,留下一句話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石隱暗歎一聲,照她的脾氣,自己若不進去,真看不到圖,只得跟了進去。

    石隱一進了門,在周圍的院牆之上突然冒起一群人,一個個眼放精光,竊竊私語,只聽他們小聲的傳遞消息:「進房了,進房了。」

    朝後看去,哪止只這院牆裡啊,整個大院裡滿是人潮,看來他們是來看戲來了……

    石隱自從將氣息內斂了之後,聽覺視力亦和常人無二,自然也沒有察覺到外面的事情。

    屋裡依然是淡雅清香的佈置,和蕭瑤的冷漠完全相異,這簡直就是她的內心嘛,石隱這樣想著,等著蕭瑤在房裡找圖。

    看著房裡的擺設,石隱的眼光突然停留在了一副畫上,是一匹矯捷若神的馬匹,尤其是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竟似乎透著智慧一般,在馬匹身邊是個矍鑠的長鬚老者,一手牽著神馬。

    蕭瑤從房裡走出來,拿著一個長長的卷軸放在桌上,石隱忙將卷軸攤開,地圖之詳盡出乎意料,一山一水一村一廟均標得清清楚楚。

    石隱說道:「堡主可否把圖中在內被燒的塢堡標出?」

    蕭瑤拿起一隻兔毫蘸墨在地圖上圈了起來,圈完之後,二人同是驚奇的一望,為何?原來被燒的七個塢堡竟都是十幾年前所建的。

    蕭瑤皺眉道:「這,是為何?」

    石隱仔細的看著圖,突然拍案而起道:「不好!」

    蕭瑤聽出點端倪,急道:「怎麼回事?」

    石隱拿起圖,再次看著,沉聲道:「這被燒的七個塢堡若和蕭家堡連成線,正好成八角之形,怪不得七個塢堡都沒有人逃出,是因為已經被『八邪鎖魂陣』固定下來了。」

    蕭瑤奇道:「八邪瑣魂陣?」

    石隱急問道:「現在離午夜還有多久?」

    蕭瑤說道:「不足一個時辰。」

    石隱急道:「還煩堡主趕快命令全堡所有人馬,搜查堡內所有建築物,掘地三尺,一定要找到十三根『朽木』。」

    離午夜還差半個時辰·蕭家堡內

    蕭瑤不明白自己為何像個手下一樣聽了他的命令,甚至沒有思考他的話是否有可信度就命令全堡的人掘地三尺,誓要找到十三根朽木所在。

    堡內是燈火通明,傳來的便是陣陣的掘土聲,不時的有著聲音傳來:「找到一根。」

    半個時辰的時間,已經找到了十一根朽木,還剩兩根,而這個時候,堡內幾乎所有的建築物都已經被挖遍了。

    看著回報的人,蕭瑤堅毅的說道:「把湖心居也挖了。」

    高大的漢子愣道:「堡主,那可是老堡主在世時修建的啊。」

    蕭瑤沉聲道:「叫你去就快去。」

    漢子歎一聲氣,招呼了人朝著湖心居走去。

    看著眾人的遠去,蕭瑤似乎看到了美麗的湖心居就如此變成廢墟,心疼的心情言於溢表。

    石隱安慰道:「此乃權益之計,過些時候重建便好了。」若是八邪鎖魂陣真的成形,恐怕整個蕭家堡都難逃此劫!

    蕭瑤搖搖頭,沒有說話。

    過了些時候,東、南、西、北四處的人紛紛回報:沒有挖到。

    有人在偷偷的問:「怎麼大半夜的又要挖地又要找木的?」

    石隱大聲解釋道:「為了避免我們蕭家堡重蹈覆轍,必須找到十三塊朽木,方能避過此難。」

    眾人雖是不解,但是今日這瘦小子竟能降伏神馬,地位自是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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