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龍魚,傳說是開天之初的龍種一脈,由於和水中魚族雜交而生出的類龍,此魚凡人食之不但可以延年益壽,煉功者食之更是功力大增。尤其是生有紫須者,更乃是上了千年的魚種,功可活死人,生白骨之效。只是異種難求,機緣所在。
那日石隱異變之時,藍月將蒼穹冰晶加諸於石隱的體內,使得石隱心脈受到天地之氣的保護,縱然被釋道安吸取全身血脈精華煉成「帝龍神丹」,但是卻仍未能將石隱置之於死地,更沒有吸收到由蒼穹冰晶保護住的「邪龍帝氣」的最精華處,而這也成為了「帝龍神丹」唯一的死穴。
石隱雖然**被毀,但是恰逢洪水當頭,隨山澗之水一起衝下,深陷於水底。蒼穹冰晶,白龍魚同屬天地之氣而生的異物,而石隱體內的蒼穹冰晶加上白玉冰峰扇的靈性,使得一頭千年白龍魚被吸引過來,將石隱吞食。
石隱便如同一條寄生蟲一樣附身在白龍魚身上,每當夜晚降臨,白龍魚浮上水面吸取日月精華之時,石隱的**和靈魂便如同嬰兒在母體內同時滋長,並且依靠著白龍魚千年形成的內丹供養自己,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變化,石隱從此脫胎換骨,將白龍魚千年以來吸取的天地精華之氣融為己用,加上蒼穹冰晶和白玉冰峰扇的靈性,石隱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石隱了。
而在石隱吸收完白龍魚最後一絲精華之後,白龍魚心知將死,便躍至空中,尋求和圓月的最後一次謀面,萬物有靈,何況是千年之物,石隱就如同白龍魚之子,白龍魚經過七七四十九天的懷胎之苦,終於解脫了。
如同從盤古開天一般沉睡著,石隱終於從沉睡中醒來了,慢慢的睜開眼睛,石隱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矮矮的屋頂,龐雜卻有規律的工作擺設著,而自己卻在一個泡著黑色藥水的大水缸中,石隱閉上眼,歎口氣,腦海中浮現出以前的種種。
石隱暗道:「我竟然沒有死?」旋而冷笑一下,「釋道安啊釋道安,老天既然不讓我死,你就等著吧。」但是同時,他也發現了藍月公主沒有在自己的右臂中,一種奇怪的失落感,石隱有些悲傷,但是那蒼穹冰晶保存的藍月的**的存在卻清晰的告訴自己,她一定會回來的,嘴角邪邪一笑,石隱仰天輕笑道:「不動如來,不動如來。哼。」
這些日子的生死糾葛,爾虞我詐已經使得石隱成熟了太多太多。
耳朵微微一震,石隱發現自己竟然能聽清楚很遠地方的聲音,聽得見那些腳步聲,高空的鳥鳴聲,甚至屋頂上一粒灰塵掉下的聲音。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直覺上,石隱已經感覺到自己所發生的變化,再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來人了,石隱感到有人在靠近自己,步伐輕盈,縱然在這滿屋的藥味中仍然有一股幽香透入,是個女人。
當齊靜兒走進柴房的時候,發現了一見朝思暮想的事情——他醒了。
但是她的第一個反應卻是將手中籃子一丟,尖叫一聲,風一般的跑開,躲進了自己屋裡,關上門,滿臉的通紅,滿腦海都是「他醒了,他醒了」,當看到他醒的那一個剎那,她的心跳已經超越了自己的想像。
石隱看著齊靜兒滿臉通紅的跑出去,搖頭一笑,隨即外面穿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靜兒,怎麼了?」
石隱抬起頭,只見一個精神抖擻的老漁翁已經柴房門口,面色大喜的大步走過來道:「你,你終於醒了。」
石隱點點頭,對這個老頭有種說不出的親切。
齊老頭大笑幾聲,連忙拿出幾件衣服來,說道:「來來,小兄弟,先把衣服穿上再說。」又邊笑著邊解釋了一句:「那孩子她害羞。」
石隱聽在耳裡,老人家高高鼓起的太陽穴卻代表著他功力深厚,是個練武的人。
待到石隱穿好衣服,齊老頭上下打量一下,連聲叫好,石隱縱然是穿了一身普通的漁民服,但是依然掩飾不住那股超然的氣息。
齊老頭隨即便把發現白龍魚和石隱的事情說了出來,石隱連聲點頭,這才知道事情始末,忙躬身道謝。
齊老頭連忙將石隱扶起道:「使不得,若不是小兄弟的白龍魚,我那小孫女恐怕還要受多少苦痛呢?」
石隱謙虛道:「前輩過獎了,有前輩的妙手回春,齊姑娘的病自然是藥到病除。」
齊老頭聽得開心,笑道:「什麼前輩不前輩,小兄弟若不嫌棄,就跟著村裡人叫我一聲齊老爹吧。對了,小兄弟如何稱呼。」
石隱應了一聲,說道:「小可石隱。」
齊老頭拂鬚大笑,轉過身,走到齊靜兒的門前,說道:「靜兒,還不出來看看你石家兄弟。」
齊靜兒這才緩緩把門打開,卻是一臉通紅的羞,撒嬌道:「爺爺。」
齊老頭似乎心知,呵呵笑道:「好拉好拉,別害羞拉,快去做飯。」
石隱忙道:「老爹,還是石隱來做飯吧。」
齊靜兒一聽,噗嗤笑道:「你?一個大男人做什麼飯啊,怕不合爺爺的口味。」
齊老頭哈哈大笑道:「合,合,爺爺出門打條魚去,你們先做著。」
齊靜兒聽出齊老頭的暗喻,不由得又羞紅了臉,跺跺腳道:「爺爺,你也幫著他欺負我。」
齊老頭笑道:「我哪幫啊?疼還來不及,走拉走拉。」一說完,已經拿了魚竿出了門。
屋裡便只剩下齊靜兒一個人,石隱這才仔細看清楚齊靜兒,不覺暗歎道這鄉下地方竟然也有如此美女,而且有種不尋常的氣質,若是和藍月相比,竟是春蘭秋菊,不相上下。
齊靜兒見石隱盯著自己,臉上更紅,一跺腳,嘟噥道:「你也欺負我。」轉身就朝廚房走去。
石隱這才發現自己竟是死死的盯著齊靜兒,大感不安,忙跟過去賠禮道:「齊姑娘,小可……」
齊靜兒看著石隱的窘態,噗嗤一笑,看得石隱又是一呆,石隱忍不想道,若是藍月的臉上少點冰霜,多點笑容,一定更好看。
但是看著齊靜兒的笑,石隱突然覺得很親切,不由自主的也跟著笑出聲來。
當二人攜手做了一頓香噴噴的飯,灰頭土面的時候,齊老頭卻是滿面愁容的回來了。
石隱和齊靜兒正在談笑,一見齊老頭面帶愁容,不由得立刻停止了話語。
齊靜兒快走幾步接過齊老頭的魚竿和魚簍道:「咦,怎麼沒有魚?」
齊老頭只是皺眉說道:「小靜兒,趕快收拾東西。」
齊靜兒奇道:「收拾東西?」
齊老頭急迫道:「趕快去收拾,我們馬上要離開此地。」
正說著,突然門一下被撞了開來,正是李三。
李三急道:「齊老爹,你快救救我爹吧。」
齊老頭一皺眉,忙問道:「怎麼了?」
李三大口喘氣道:「我爹上午捕魚回來,突然就昏倒了。」
齊老頭面色一沉,自言自語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一轉頭,說道:「快收拾東西,我先去看看。」說完,便和李三一起出了門。
齊靜兒緊張道:「爺爺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石隱心知齊老頭本是武林中人,在此隱居,恐怕多半是躲避仇家之類,現在恐怕是仇家找上門,才會面色大變,還好自己現在已經脫胎換骨,出去找人試試自己的功力也是不錯,想到這裡,石隱沉緩的說道;「你快去收拾東西,我先出去看一看。」
齊靜兒點點頭,轉身回到自己房裡。
藍天白雲,和這安詳的小漁村搭配得正是恰如其分,石隱走出門來,大口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正好一個打漁的漢子經過,走過來奇道:「你是……」
石隱笑著回道:「我是齊老爹……」
打漁的漢子憨厚笑道:「我知道,原來是齊老爹家的病人,聽說你是老爹的遠房親戚啊。」
石隱呵呵笑著點頭,問道:「我想請問一下,有個左臉有痣的……」
打漁漢子心直口快道:「哈,你說的是李三啊,他家就在村東頭。」說完朝著東邊一指。
石隱暗道此人真是淳樸,若是在江湖上,不知道被人賣了多少次了,卻是笑一笑,拱拱手。
打漁漢子似乎不習慣這種還禮,但是還是拱拱手,憨直的一笑,抓抓頭,朝江邊走去。
這個村不大,石隱朝前走著,看到前面卻是圍著一大片的人,有老有少,個個都是漁民裝扮。
石隱心下奇怪,快走幾步跟了上去,慢慢撥開人群,只見裡面正有兩個人,一個是齊老爹,他正盤膝在地,雙手按在另一個中年男子的背上,似乎在用內力逼散什麼。
只不過他的額頭上大滴的汗滴下,石隱忙大跨一步,一手按在齊老爹的背上,齊老頭只感覺一股雄渾的內力傳來,而前面那個中年男子身上散發出一股烏黑的煙來。
齊老頭收回手,轉過頭朝著石隱瞥過感激的一眼,轉頭說道:「好了,沒事了,先把他扶回去吧。」
旁邊一個年輕人連忙道謝,將中年男子背了回去。村裡其他人則是一臉驚奇,不少人奇道:「齊老爹原來還會治病啊。」
齊老頭打了幾個招呼,轉身就走,石隱跟在身後,沒有問任何事情。
等到齊老頭回到家,齊靜兒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
齊老頭看著齊靜兒,又看了看石隱,問道:「石兄弟還是趕快離開村子吧。」
石隱笑道:「有難當前各自飛,卻不是我石隱的本性,滴水之恩當湧泉相抱,何況是救命之恩呢?」
齊老頭一陣激動,歎道;「我果然沒看錯人。」轉身進了屋,隨後拿了一個包袱出來,說道:「把這個背上。」
石隱接了過了,很輕,似乎沒有什麼東西,將包袱背著,繫在胸前。
齊靜兒皺眉道:「爺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齊老頭強顏歡笑似乎的拍拍她的頭,笑道:「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