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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噁心的計謀 文 / 築夢者

    皇帝劉儀與年復等人趕到的時候,盛寧郡主與徐太后早已是對峙上。

    徐太后看到兒子到來,站起來怒道:「皇上你來了正好,盛寧抗旨不遵該當何罪?哀家不過看她幼兒稚愛,下旨進宮伴駕,有何問題?而她居然口出狂言,眼裡還有哀家?還有我們劉姓皇室?」

    「皇上來了也正好,臣婦這孩子不過剛滿月,送到宮裡不是給太后娘娘添亂?臣婦拒絕也是為了太后好,娘娘操勞一生,是時候該享享清福了。」盛寧郡主也朝劉儀不依不饒地道。

    劉儀頓時成了夾心餅乾,私心裡他也是頗惱母后越發的不像個樣子,人家的孩子還那麼小,進宮做甚?宮裡就是用來養這樣的閒人嗎?

    兩個女人仍然互不相讓地看著彼此,聞言趕來的魯皇后頓時也沒轍,她都努力不讓這兩人對上,這兩人偏還是冤家聚頭。看到皇帝丈夫射過來的冷冽目光,她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上前勸說徐太后,「母后,這孩子太小,離不開親娘,等再大點進宮伴駕也不遲……」

    這是一個很好的台階,徐太后只要循著這台階下即可,無奈徐太后是鐵了心見不得別人幸福,「哀家就是覺得他可愛,現在就要他進宮伴駕。」

    盛寧郡主一臉怒容,正要再說些激烈的言辭,年復一把將妻兒拉至身後,冷眼看向徐太后,「人倫親情不知道太后還顧不顧?臣之幼子,剛滿月,硬奪人子,太后身為人母,做出此等事,也不怕天下人戳脊樑骨?」

    身為大魏一代權侯,年復的話還是極有份量的,尤其現在前方戰事吃緊,後方再鬧內亂,大魏就更岌岌可危。

    劉儀見狀,也急忙搶在失去理智的生母之前道:「此事不過是太后見年侯之子可愛所致,乃一片愛護之心,方才下達此懿旨,並無惡意,朕同樣念年侯簽稚子尚小,離不開父母,如皇后所言,等大點再行宣召。」

    徐太后卻是怒火高漲,「皇上,哀家不同意……」

    劉儀回頭一片冷寒的目光落在徐太后的身上,徐太后頓時打了個冷顫,沒再說些什麼反對的話來,好一會兒後,她氣哼地一甩手,「哀家乏了,要回宮。」。劉儀也沒有阻攔母親的失儀之舉,給魯皇后使了個眼色,魯皇后頓時會意朝他欠了欠身,「皇上,臣妾先行侍候太后娘娘回宮。」

    劉儀點點頭,道了句,「皇后去吧。」

    魯皇后這才急忙追上前去,一眾宮娥也急急告辭。

    盛寧郡主也一肚子怒火,朝劉儀隨意一屈膝,「皇上深明大義,臣婦萬分感激,如今孩兒渴睡,先行退下。」話說得生硬無比,不待劉儀出言,即抱著孩子轉身就離開。

    年復也沒有阻止妻子的舉動,惟有劉儀這年輕的帝皇頗有幾分尷尬,畢竟他登基時日尚短,根基也不甚雄厚,這皇位可以說是坐得相當的不穩,就差說是危如懸卵。

    劉儀的不自在,年老侯爺與順王爺都在眼裡,兩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各有思量,這一場鬧劇兩人都看在眼裡,各自心事重重。

    順王爺劇烈地咳了咳,再看了看劉儀年輕的面孔,好一會兒,才看向年老侯爺,「皇上還年輕。」

    年老侯爺也笑了笑,「是啊,確實年輕。」

    再老點,只所羽翼豐滿後,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會是他年家。

    順王爺一時間沒再吭聲,女兒受了委屈,他也自然氣憤,不過這終歸是劉姓皇族的內部矛盾,當初選擇劉儀,正統是正統了,似乎他還是走錯了這一步棋。

    年老侯爺也知道這親家內心的複雜,除了歎氣之餘,他沒有別的安慰之詞,當初年家也不大看得上劉儀,這人稱帝絕非國家社稷之福。

    一場鬧劇結束後,沒人再有心思喝這滿月酒,劉儀也坐不住,很快就擺駕回宮,客人也相繼告辭離去。

    帝駕裡的劉儀表情陰鷙,他現在處處受制於人,這樣的日子何時能到頭?尤其想到年復夫婦的態度,更是握緊拳頭,「遲早有一天朕要將他們都連根拔起。」

    一旁侍候的心腹太監忙道:「皇上,小心隔牆有耳。」

    「朕怕他做甚?」

    劉儀大怒道,隨後卻又擔心不已,「派人去將外面非朕之人都殺了。」

    那心腹太監領了命出去執行死令。

    永定侯府裡,盛寧郡主仍餘怒未消,推著小兒子的搖籃,一聲不吭。

    「那太后真是過份。」年初晴跟一群年輕姑娘一塊兒,倒是錯過了徐太后刁難一事,聽說後自然是義憤填膺。

    年復進來時聽到女兒乍呼的話,看了眼臉色拉長的妻子,朝女兒道:「帶你弟弟出去玩吧。」

    年初晴一看就知道父母有話要說,「哦」了一聲抱起搖籃裡面的小人兒領著奶娘就出去了,一路上還逗著小人兒樂呵呵的。

    「別玩得太晚。」盛寧郡主還是吩咐了一句。

    「我曉得。」年初晴回復的聲音遠遠傳了進來。

    年復上前抱住妻子,「還生氣啊?」

    盛寧郡主斜睨一眼丈夫,推開他的手,這事不關丈夫的事,是徐太后自己弄出來的,可她就是忍不住地想要找個人發洩,這人除了年復不做第二人選。

    年覆沒計較她的態度,討好地環住她恢復了苗條的腰身,「她搶不走我們的孩子。」

    「為老不尊。」盛寧郡主推著丈夫。

    年復非但沒有被她推開,反而將她推倒在羅漢床內親熱起來。

    盛寧郡主推了推丈夫,推不開,半推半就地化成一攤水在他的懷中。

    就在此時,外頭傳來暗衛的聲音,年復鬆開妻子的腰身,猛然坐起來,整理凌亂的衣服,看了眼扣好衣扣的妻子,方才沉聲道:「進來。」

    「侯爺。」那暗衛進來,行禮後,看了眼盛寧郡主,半天沒有再說話。

    盛寧郡主見狀,冷哼一聲,「得了,我去陪女兒和兒子去。」當她很想聽這些個事啊,哼,本郡主還不屑於知道。

    年復一把拉住她的手,讓她重新坐下,朝那暗衛道:「但說無妨。」

    那暗衛驚訝地看了眼年復,飛快地掃了掃盛寧郡主,這回不再隱瞞,而是將劉儀在皇輦裡面說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遲早有一天朕要將他們都連根拔起。」盛寧郡主鬱怒地重複這句話,一拍矮桌,「豈有此理!他也不想想他的皇位是怎麼來的?沒有我們順王府與永定侯府的支持,他早就被泯江王幹掉,現在還輪得到他大放噘詞?」

    年復揮手示意那暗衛下去,妻子的態度有點出乎他的預料,畢竟她可是劉姓皇族的人,「盛寧?」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盛寧郡主斜瞟他一眼,「年復,我嫁給了你,其實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在劉姓人眼裡,我是姓年的。」微昂下巴,「可我不希望在你眼裡,我是姓劉的。」

    她與他的命運早就聯繫在一起,以前是她不肯承認罷了,現在聽了這樣一番話,如果他被剷除,焉還有她獨活的可能性?她為他生了二兒一女,與年家早就息息相關。

    年復神情略有幾分激動地看著她,輕撫她的容顏,二十多年夫妻,這是她第一次願意冠上他的姓氏,以往她更重視的是她的郡主身份,「我一生不會負你。」他鄭重許諾。

    「那是當然。」盛寧郡主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美艷的臉蛋上似掛著惡狠狠的表情,「你若敢負我,我就閹了你。」

    年復也沒惱,反而再度推倒她在羅漢床上,翻身壓在她的身上,大笑道:「閹了我,你捨得?」

    「呸!」盛寧郡主道,「要替代的可多著呢。」

    這話觸怒了年復的神經,想到她那幾盒子上好玉石做的物件,看來找天他要全部銷毀,遂惡狠狠道:「你想得美!」

    屋子裡一時間溫度上升,上演夫妻恩愛的戲碼。

    靈族境內,年徹與喬蓁的一對龍鳳胎,成為了村子裡最受歡迎的小傢伙,每天都會有人上門專程來看這對可愛的嬰孩,與出生那天相比,才不過十來天的功夫,兩個孩子都大了一圈,白白嫩嫩的,又笑得像個彌勒佛,哪怕口水流滿地,那也是能秒殺上至年輕下至年老的女人。

    由於喬蓁還在月子裡,不適宜奔波勞累,一群人只好也暫時留下。

    燕岫玉是最遲離開秘境的,她再出現時,看起來氣色好了不少,明顯內傷都醫治得七七八八。

    這日,楊長老與紀長老登門來看孩子,這兩個老人拿出親生做的撥浪鼓輕搖著逗弄兩個嬰孩,就連嚴肅的紀長老也是笑容滿面,尤其是看向那小女娃時,目光更是熱切。

    年徹給妻子端來燕飛親自做的補身湯,擺在妻子的面前,「先吃點東西。」

    喬蓁是孕婦,如今還要親自餵奶,所以對於她在此時進食,沒有一人多言。

    年徹也侍候在一邊,整一個二十四孝丈夫。

    燕岫玉母女與百里翼也過了來,屋子裡立即擠滿了人。

    喬蓁見狀沒有什麼食慾,一群人圍著,誰還想吃啊?很快就將碗推到一邊,無論年徹與燕飛如何勸,她都不再吃了。

    紀長老見狀,暗中捅了捅楊長老的腰側。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楊長老這才靦著笑臉道:「正好大家都在這兒,正好可以商量要事。」

    年徹與喬蓁聞言,頓時打醒十二分精神,聽聽這兩個老傢伙要說什麼?

    燕岫玉皺眉,「這事不用再議了……」

    「不行。」紀長老站起來,「自古以來,我們一族都是以燕氏長女為祭司,如今由燕飛再到喬蓁,這新生女娃必須留在我族,冠以燕姓,這才合乎道理。」

    靈族祭司,從來只有一人夠資格。燕飛與喬蓁在外多時,早已心不在族內,只有這小女娃,還是一張白紙,可以好好地培養,往後就能直接替下燕岫玉,這如意算盤他們在出秘境的時候就打好了。

    年徹當即發飆反對,「不可以,我的孩子不能留下。」

    百里翼也冷臉怒道:「朕也絕不答應。」

    「這關乎我族的生存與這個世界的平衡……」紀長老冷聲警告。

    「我不聽這些大道理,總之要我的女兒留下,那是絕對不行的。」年徹的態度很強硬,他早就防他們來這一招。

    楊長老與紀長老也站了起來。

    幾人眼看就要打起來。

    喬蓁發話道:「我早已嫁人為妻,不可能將女兒留下來,你們不能如此強人之難。」。

    「喬蓁,他不講理,你也不講理?」楊長老一臉失望地道。

    喬蓁看了一眼楊長老,「你要分開我與孩子,還要我如今講理?」

    燕飛卻是站起來道:「不要為難蓁兒與我的外孫女,我與娘還年輕,一時半會兒輪不到她們,孩子就讓他們帶回去,」

    她欠了女兒二十多年的母愛,如今更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別人逼迫她,所以這事只能由她出面來解決。

    「燕兒(飛兒)?」百里翼與燕岫玉都睜大眼睛看她。

    楊長老與紀長老這會兒也大吃一驚,燕飛願意留下?這大大的出乎他們的預料。

    「娘?」喬蓁皺著柳眉看向母親。

    百里翼突然一把拽著她的手出去,「我們談談。」

    「百里翼,我們沒有什麼好談的……」燕飛明顯不願意再說,她已經錯了一次,不能再錯,出了秘境後,她一直躲著百里翼。

    百里翼不為所動,逕自攥緊她的手往外走。

    燕岫玉歎息一聲,「楊長老,紀長老,你們過來一下,我有話與你們說。」

    喬蓁看著相關的人物一一離去,不由得抓緊丈夫的手,「徹之,你看……」

    「錦繡,我們先靜觀事態再說。」他的表情仍很冷硬,伸手抱起睡著吹泡泡的女兒,「誰也不能分開我們一家四口。」。喬蓁對於這個問題的立場,與丈夫一致。

    大魏衛京,喬茵正給兒子換尿布,看到春柔急匆匆地進來,「拿到信了沒有?」將孩子抱在懷裡,忍不住笑道:「之前不是剛來過信,又來,也不怕別人笑話?」

    「姑娘,這信好像不是姑爺寫來的?」春柔忙將信與一條腰帶遞給喬茵。

    喬茵將孩子交給一旁的奶娘,接過信,還沒打開,先看了那條腰帶,這是她做給丈夫的,一看這針腳她就一眼認出來。

    她的神情緊繃,把腰帶放下,然後打開信,仔細看裡面的內容,這是一個女人寫給她的,那個女人在信裡詳說她如何照顧她的丈夫,從早晨到晚上,還說章京礙於她的原因,不好給她名份,所以她只好背著章京寫信求她成全,讓她得以進章家的門,那條腰帶就是證據。

    「這實在太過份了。」春柔瞄了一眼,哪有做小的用如此的語氣跟大房正妻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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