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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賜婚 文 / 築夢者

    虎牌?

    沒想到還是為了那個玩意兒而來的,不過這玩意她掉在平江郡王府被年徹撿去後,她也沒有再直接要回來。

    那時候防的是冷夜這個藏在暗裡的人,後來又出了薄姨娘的事情,她就更是不肯戴在身上了,直接就交給年徹保管,這樣反而不會出什麼岔子。

    喬蓁的身體一頓,全身的念力開始回防,這道聲音很是令人毛骨悚然,哪怕這人的聲音聽來已是上了年紀,念力這東西越是年紀大的人就越是要提防。

    這是第一次有人直接在腦海裡與她對話,全身念力守住精神識海那顆發光的金豆子,這是她的精神識海,稍凝聚念力即可傳聲,「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玩意兒?虎牌,可以吃的嗎?」

    「你這個小丫頭別給我裝傻,這個東西你會不知道?把它交出來,興許老身一時開心可以饒你一命,不然別怪老身對你不客氣。」威脅的話語帶著威壓,直接壓迫她的精神識海。

    現實中的她感覺到頭疼,小臉微皺了皺。

    年徹與冷夜見狀,都沉下臉來,這時他們都抽不出手來幫助喬蓁。

    尤其是年徹,他離皇帝很近,不得不做出一副護主的樣子來,兩眼在場中一瞍巡,直接看到除了南融的皇子韓逸之外,其餘三國的人都已經出手,以東陵與西涼兩國最為厲害。

    那個老太婆很快就進入他的眼裡,看得出來她正全神貫注地對付喬蓁,本以為算無遺策,連她的安危都考慮進去,卻惟獨漏了這個東陵老婆子,離得那麼遠,也能感覺到她深厚的念力。

    那老婆子朝年徹看了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濃,這個年輕人潛力很深,與現在她對付的小丫頭一樣都讓她刮目相看,只是要打贏她這個老婆子,他們還沒有這這實力。

    她的表情頗為傲慢,在此道潛修了這麼多年,她已經難遇對手,除了東陵神秘一族靈族除外。

    西涼的太子阮星宇看到場上的情景,嘴角微微一勾,聖琴今天能否現身還是未知之數,但此刻尋個端坐在龍椅內的老皇帝卻是備受壓力,那張老臉早已皺成一團,這可是天載難逢的好機會。

    朝己方的念力高手看去,示意他全力以赴,這時候他冷喝一聲:「拿阮鹹來!」

    能頂受住場上各種念力鬥法的人本身都不是弱者,阮星宇的一聲重喝,手下立即有人呈上一款類似琵琶的樂器,這種樂器在西涼頗為流行。阮氏皇族有一名御用制阮鹹的大師,雖然製造出來的阮鹹能增幅些許念力,但限於念力高級者,這是阮氏皇族頗為遺憾的。

    可惜能製出這樣器材的人才太少,整個西涼僅有一人。

    西涼太子阮星宇將此物抱在懷中,性感的小鬍子微微一撇,「如此盛事怎能沒有琴音助興?今本太子為陛下彈奏一曲,沾沾盛事榮光。」

    老皇帝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這個西涼國太子比起東陵人並沒有好多少,現在他身邊有高手圍繞才能壓力頓減,他全身微薄的念力並沒有攻擊性,只能守住自己的精神識海不讓人侵入。

    一旁坐著的老胖太子早已是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嫡皇孫與泯江王十五皇子勉力支持,挺直腰背坐著,不肯屈服從而墮了皇家的威名。

    場中阮鹹的奏出的聲音在天壇周圍迴響,一股股的念力傾洩而出,西涼太子一副享受的樣子。只是在他的琴音當中,有不少宮娥太監都抵受不住,口鼻流血暈倒過去。

    只怕嚴重者從此都要變成白癡。

    阮星宇兩眼都不看那些個弱小者,在強者的眼裡,弱者本來就有生存權,他貴為西涼的太子從來都是至高無上的。

    場中的連永的表情並沒有什麼不妥,他只是做為天下名士列席的,所以對於各方鬥法自然是作壁上觀,他的眼睛只看向喬蓁一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所以對於她所承受的壓力感受是最清楚的人。暗暗凝聚自己的念力,他打算在最危急的關頭再出手,就是為了要搏得喬蓁的感激。

    北冥國宰相上官飛鴻自然是輕搖羽扇看得津津有味,他的羽扇也不是普通的玩意兒,一搖一搖之間增幅著他身後念力高級者施放念力。

    阮鹹的聲音充斥在耳,這聲音傳得越廣,受害的人就越多,倒地的宮娥太監已經不計其數。

    就連後宮也漸有波及,不少美貌嬪妃也深受其害。

    喬芷這樣身懷六甲的孕婦也似在耳裡聽到刺激大腦的聲音,歎緊牙根護住肚中已經會動的胎兒,她怒喊,「傳太醫。」

    只是宮娥們無一人能動去傳喚太醫。

    支持不住的她只能倒在床上,使勁地拿棉被擋住那不知從哪兒飄進耳朵的琴音,這簡直就是折磨,是酷刑。

    這些後宮諸人的反應不在老皇帝的意料當中,當然他也不是太在意,此時他的額頭冒汗,明顯自身的承受能力已到上限。

    東陵國的安郡王自然也是那不能閒的人之一,聽到阮星宇的琴音,他也哈哈大笑,「如此有趣之事,本王怎麼能不參一腳?」

    他從懷中掏出一根用翠玉所做的玉蕭,橫在嘴邊吹奏起來,蕭聲與阮鹹之聲交錯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竟是互補缺陷,雙雙向祈福神宮的大祭司冷夜攻去。

    此時前有虎後有狼,不少實力並不夠的一級祭司都倒地不起,他們是最早被刷下來的一批,二級以上的祭司仍在苦苦支撐著,沒有冷夜的支持,他們也要將聖琴弄到大典中來。

    這是一場四國混戰,只有南融的皇子韓逸在高手護持下尚能保持瀟灑看戲的狀態,他可是哪一邊也不會相幫,魏國靠聖琴制壓各國,強調它的正統承至上天,他同樣不爽久矣。只是南融對中原不太感興趣,這兒沒有海,他們的子民出海打漁已是常態,因而他是惟一能淡定喝茶的人。

    喬蓁的情況並不太好,面對那個霸道的念力,她一刻也不能放鬆。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千里迢迢到來向我討要這個玩意兒,我與它有什麼關係?」她頂住壓力在暗暗地套話。

    那老婆子的聲音頓時一冷,「你個小丫頭片子別想套我的話,總之這物不是你能擁有的,它在哪?」

    似乎喪失了耐性,老婆子猛地發動攻擊似要給她點顏色瞧瞧,一股強大的念力衝向她的金豆子,哪怕喬蓁已經將其攔下一部分,可還是不能與之匹敵。

    腦海瞬間萬分疼起來,她咬緊牙根,鮮血從她的嘴角處流下,看起來頗有些觸目驚心。

    年徹一直留意她的情況,看到她似乎受了傷,他的表情也跟著狂怒起來,這時候他顧不上那個老皇帝,暗中將大部分的念力使向喬蓁。

    抓住這時機,連永也沒閒著,他同樣驅使自己的念力去英雄救美,希冀能得到喬蓁的感激。

    惟有冷夜承受住最大的攻擊,無暇顧及喬蓁,他要阻擋那兩道樂聲攻擊更多的人,臉色不但凝重,還略有些蒼白鐵青,可見現在他承受的壓力是喬蓁的數倍。

    喬蓁沒能守住自己的魂靈金豆子,而是讓那老太婆的念力繞著自己的魂靈金豆子,自己的短處被人所捏,她只能漸漸退開戒備著。

    「說,虎牌在哪?」老太婆的聲音聽來很是刺耳,「不說,我就捏碎它,到時候你身死魂消,到了地府也沒處申冤。」

    「你別欺人太甚,這個虎牌是我之物,與卿何干?」喬蓁這回也沒有再否認,而是聲音頗為憤怒。

    「就算是你之物,你也沒有資格擁有它,就憑你,不過是我手中一隻小螞蟻,你與你娘差之甚遠,當年她都亦不是我對手,更何況是還沒有成長的你?」老婆子的聲音十分囂張。

    喬蓁早就知道囂張是要資本的,只是沒想到自己這身體的生母與之真有瓜葛,該死的冷夜,如果提前告訴她,她也不會這麼被動。

    「是嗎?」她仍鎮定回答,「你似乎將一切想得太美好,我是我,我娘是我娘,莫非我娘踩著你的尾巴,所以你惱羞成怒了?」聲音略帶調侃的味道,「還是搶了你的情郎?」

    「小娃娃不要信口開河。」老婆子的聲音也漸帶怒意,「我只是為我主子效忠罷了,老婆子的年齡足以當你奶奶,又怎會與你娘搶男人?」

    「哦哦哦。」喬蓁似明悟道,「在來我娘與你主子搶男人啊?這都過去了多少年,你怎麼還如此冥頑不靈,還有你主子……」

    「我沒心情與你廢話,交出來饒你一命,不交我這就給你好看。」老太婆明顯已察覺到喬蓁的套話,不願再多透露信息,當即收緊念力給喬蓁施壓。

    再一次承受攻擊的喬蓁感到頭痛比上回更甚,全身每一個細胞也跟著在疼痛,這是她從來沒有嘗試過的,表情不禁痛苦起來。

    年徹與連永的念力趕到的時候,立即就與那老太婆渾厚的念力對抗起來,他們在喬蓁的精神識海裡面打鬥,痛苦的是喬蓁。

    此時盤腿坐著的喬蓁已是抱圓守一,神情帶著痛苦,身後的秀髮隨風飄揚,阮鹹與蕭的聲音因為冷夜在擋著,並沒有衝向她,實際上她的情況是場中最為凶險的。

    當中念力最高的人只是圍攻她一人。

    龍椅上的老皇帝已是坐不住,手在不停地打顫,他身邊的念力高手已倒下三分之二,整個情況相當的危急,他的耳朵漸漸有血水流出,這對於一國之君來說是十分失禮與丟臉。

    場面漸漸失控,大魏一方的人明顯落於下風,老皇帝的意識還清醒,他不禁暗暗著急,沒想到凶險到這田地,除了他身邊的年徹與冷夜之外,他找不到可以抵抗住這攻擊的人,片刻之後,他的臉呈灰敗之色。

    經此一事,大魏的顏面掃地,只怕國力也大減,更是難以震懾周邊各國。

    握著龍椅的手不禁打起冷顫來,老皇帝一生當中最為危險就是此刻。

    嫡皇孫與十五皇子也一臉的難看,他們也處在即將要垮掉的邊緣。

    阮鹹與蕭的聲音越發猖狂。

    玉申公主初時也在觀望,只是看了這麼一會兒她也尋到最佳出手的時機,發動的念力自然是攻向喬蓁,這個她此行必要除去的人,沒有之一。安排在這場合動手,誰也救不了她。

    她的唇角微微一笑,顯示著她此刻的好心情。

    喬蓁不過喘息片刻,卻在這時候迎接到玉申公主的攻擊,沉著回防後,她漸感到己方落入下風,心中漸漸明瞭,這樣下去必敗無疑。

    躲過玉申公主的一次攻擊,她睜開眼睛看向老皇帝,老皇帝的情況十分糟糕,心中開始計量。

    「聖琴。」年徹對她傳音道,這聲音十分的急促,可見他與連永一道合鬥那老太婆已是極為艱難。

    喬蓁明白現在不是遲疑的時候,再不出手,小命就要交代在這兒,還談什麼以後?

    她收回自己的念力,傳音讓年徹再支持一會兒,有他守住自己的精神識海,她才敢暫時不去守住魂靈金豆。

    剩下那兩人都不在她的計量範圍裡面,她要爭取的只是一會兒的時間。

    聖琴已經由眾祭司用念力拉到半途,只是受到阻擾,所以進展如老龜拉牛進展緩慢。

    當喬蓁的念力加入其中之後,聖琴不再是一件死物,而是當即掙脫掉一眾祭司的念力,朝著喬蓁的方向急速飛去。

    一眾祭司的念力失去了聖琴的蹤跡,不禁面面相覷,聖琴在哪兒?莫不是讓人搶了去吧?

    他們不敢看向冷夜,就怕他會責罰。

    就在他們不知做何反應的時候,聖琴飛速駛進場中的身影驚鴻了不少人的眼,是誰的念力如此之強?

    彈阮鹹的阮星宇與吹蕭的安郡王都微微一愣,兩眼都有著不可思議,他們都知道己方的人並沒有人出手去搶琴,那麼是誰做的呢?

    喬蓁已是緩緩站起,風兒吹起她的長髮,廣袖飄蕩在風中,神情冷峻的她在這一刻更見莊嚴與威儀。

    聖琴如溫順之物飛進她的懷中,而她張手接住,因為承受著些許衝力,所以她的身體微微旋轉,白色長裙飛舞,更見仙氣。

    老皇帝兩眼圓睜,他欲尋不到的人原來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這事到底還有誰知道?他的眼裡滿是懷疑地看向冷夜,他身為大祭司知道這件事嗎?

    尚清醒的眾人亦是大吃一驚,那個傳說中的聖琴之主居然是喬蓁,這個答案太讓人驚悚了。

    喬蓁與琴合而為一,聖琴排他性的能力頓時彰顯,她的素手輕撥,琴音流洩而出,如清泉滴石的琴音當即打破阮鹹與蕭聲的合奏,讓眾人的耳根頓時清爽起來,壓力頓時一減。

    老皇帝的感愛最為明顯,這時候的他已經感覺到自己面對的壓力不再那麼強勁。

    在喬蓁精神識海裡面纏鬥的幾人也因聖琴的介入而被迫退出,功力最淺的玉申公主在收回念力的時候,噴出一口血。

    老太婆的動作不慢,可也還是悶哼了一聲,可見這衝擊有多強。

    年徹與連永的情形好一點,畢竟他們是助喬蓁的一方,所以受到的衝擊並不強勁,不過頭有些許暈眩倒是真的。

    情形一面倒。

    再度盤坐於席上的喬蓁成為了眾人的中心,冷夜與一眾弟子都在她的身邊護法,她的素手在琴弦上輕撥,與另兩道聲音纏鬥起來。

    年徹背著雙手似在保護老皇帝,可他的全副注意力都是在喬蓁的身上,這個讓他愛逾生命的女子。這個場面是他預算好的,最終還是到了這一刻,這時他的眼角瞄了瞄老皇帝抽搐的眼角,頓時再度警惕起來。

    最先退下陣來的是蕭聲,收起玉蕭的安郡王兩眼複雜地看向那個飄逸的女子,傳遍各國高層的聖琴之主居然是她?這彈琴的姿勢與樣貌,他真的在哪兒見過,突然他的神情一頓,一幅少女踏春圖出現在腦海。

    她是那畫中的女郎,他曾在伯父的寢宮密室見過,這時候他的嘴角抿得更緊,這代表著什麼?聯想到宮廷密聞,這時候他也淡定不起來,瞟了玉申公主一眼,看到後者同樣眼也不眨地看向喬蓁,他暗暗計量起來。

    喬蓁與阮星宇纏鬥,阮鹹的聲音忽高忽低,聖琴的聲音卻是如終如一,兩者只不過來回數次,阮鹹就以一聲脆響裂成兩半。

    頓時手一落空的阮星宇兩眼滿是不可置信,知道聖琴的霸道,卻不知道原來如此厲害,他手中的樂器不值一提,而就在他這一怔之下,聖琴的音波殺到,他顧不上去心疼自己的阮鹹,而是凝聚念力抵抗。

    「護住太子——」

    聲音一出,衝上前去的人中有三分之一死在聖琴的音波當中,而阮星宇本人也絕不好受,他吐出一口老血,明顯受傷不輕。

    喬蓁冷然的面孔看到他蒼白的神色,思及他是西涼來使,兩國交戰苦的是百姓,能有一刻的安寧就得一刻,對於天下蒼生必有的憫情,她同樣也具備。

    不過,有一人她必要殺!

    聖琴的音波放過了西涼太子阮星宇,卻是繞過他攻向東陵國席後的老太婆。

    那個老太婆見到勢不妙,正想要溜走避其鋒芒,哪知喬蓁會這麼快殺到?她面色一沉,不再試圖丟臉地逃走,而是盛氣凌人地看向喬蓁,這個小娃娃要殺她還嫩了點?

    凝聚念力與聖琴抵抗,她就不信她畢生的修煉會不敵一把死物。

    左右閃過一道道隨琴音起伏而殺過來的音波,老太婆顯得頗為慌亂。

    玉申公主的神色也是一凝,她站起身來朝老皇帝怒道:「魏國皇帝陛下,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老皇帝早就恨極了這些個前來攪事的人,「朕以誠相待,卿等卻是來相逼的,這怪不得朕,卿也知這祈福神宮的地位超然,朕有時候的旨意也莫奈之何?」

    這分明是在推脫,玉申公主咬牙切齒地看著這老不死的皇帝,實在是欺人太甚,「皇帝陛下是想挑起兩國的戰事嗎?」

    「如果貴國要打,我國也不怕。」老皇帝怒聲回應。

    年徹與冷夜不去管他們之間的口水仗,而是傾力助喬蓁殺死東陵國那個老太婆,竟是半點也不含糊。

    老太婆畢竟之前已經損耗了不少,此刻再與之纏鬥就顯得力不從心。

    在喬蓁的琴弦撥動下,那老太婆一個不察,被琴弦發出的音波割破喉嚨,睜大眼睛倒在地上,發出一聲響聲。

    「老嬤嬤。」玉申公主急忙奔過去,一探,這老太婆已經死不瞑目了。

    「你們魏國欺人太甚。」她朝老皇帝怒目看去。

    「難道你們擾我大魏祭琴大典就對了?這真是個笑話。」老皇帝強硬道,這時候他看向安郡王:「安郡王莫非也要與你堂妹一般見識?」

    「皇帝陛下息怒,我這堂妹心疼她的乳娘罷了,不過是一賤婢,不足掛齒。」安郡王道,很明顯他是不打算為這老婆子討公道。

    玉申公主頓時怒火騰騰地看著這堂兄,實在過份,這堂兄有沒有身為東陵人的自覺?

    老皇帝這才收起怒氣。這時候他的目光看向抱琴而坐的喬蓁,這聖琴之主居然是個女娃子,他的擔憂似乎不用太過急迫。如果是私底下知道的,那他必殺她,只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不好處理了。

    此事該如何處理?

    他的手輕敲在龍椅的椅把上,微沉的目光看向場中眾人,同樣他們的目光都落在喬蓁的身上,這個聖琴之主不但年輕,還是個女人。

    西涼國太子在坐回原位的時候,陰沉的目光落在喬蓁的身上,胸口的疼痛提醒著自己剛剛受到的傷是來自於她。

    連永的表情也極微妙,原本以為只有自己知道,現在卻是天下皆知,他要得到她以及聖琴就更不容易了,眼裡閃過一抹陰鷙。

    年徹卻是一聲不吭,老皇帝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當中,喬蓁是聖琴之主這件中要瞞也瞞也不住,還不如直接就讓天下人皆知,置之死地而後生。

    不出意外,老皇帝宣由祭琴大典到此為止,聖琴有主,這祭琴就變得不那麼名正言順。

    老皇帝的龍駕擺回寢宮,回到這熟悉的地方,喚來太醫診症,然後用過藥,他方才緩過一口氣。

    鍾貴妃在一旁細心地吩咐宮娥煎藥。

    看到老皇帝的神情萎靡,她上前安慰道:「皇上何必苦惱?既然天下人都知道她喬蓁是聖琴的主子,一個女娃娃罷了,真能讓聖琴動天下亂的謁語變成現實?臣妾覺得萬分可笑。」

    老皇帝掀起眼簾看向這個伴了她半輩子的女人,「你當如何?」

    鍾貴妃在一旁給老皇帝捏捏肩骨,向他耳朵吹氣道:「皇上,這事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也難辦,將她變成皇家兒媳婦不就行了?這不就相當於我們皇家擁有了聖琴,這比擺在祈福神宮更要安全許多。」

    老皇帝的眼一睜,頓時握住鍾貴妃並不滑嫩的手,這倒是與他的想法不謀而和。「只是要配給誰?」

    太子是最理想的人物,只是當今太子實在年紀大,傳出去也不好聽。

    鍾貴妃知道機會就在眼前,「臣妾以為嫡皇孫堪配,兩人年紀是有些差距,但也不太離譜。」

    「不過他已有正妃,讓聖琴之主當側妃,說出去像話嗎?」老皇帝皺眉道。

    「這有何難?」鍾貴妃道:「給她一個聖妃的名頭,兩宮同為正妻,豈不是兩全其美?」

    老皇帝一聽,這樣的做法史上也不是沒有,一般在中宮的位置上兩頭大,兩方都有勢均力敵的實力才行。

    「愛妃所言甚是。」

    鍾貴妃微微一笑,這樣一來,她兒子的皇位是穩如磐石,雖然不喜喬蓁那張臉,但若有實際利益,她又何必太在意?

    「臣妾謝主隆恩。」

    本來想要獻慇勤的雷淑妃聽到裡頭的對話,臉色都氣青了,鍾貴妃這個臭老媼,將所有的好事都想攬在身上,真是做夢。

    她的兒子十五皇子也是可以娶喬蓁,並不比她的嫡皇孫差,思索了一會兒,她轉身給皇帝身邊的紅人太監一張銀票,然後帶著人迅速離去。

    當喬蓁被喚進老皇帝寢宮正殿的時候,她剛剛屈膝行禮,鍾貴妃就執情地扶她起來,「都快是一家人了,這禮行不行皇上也不會計較的。」

    喬蓁一聽這話,頓時心裡打鼓,這鍾貴妃是什麼意思?

    老皇帝也笑得比平日和緩,哪怕他心裡並無半分笑意,至今仍覺得這事像做夢一般,這女娃娃居然能與太祖相提並論實在聳人聽聞,「朕欲賜婚你與嫡皇孫。」

    這話音一落,在場的嫡皇孫眼裡一陣喜意,連帶太子妃羅氏也大感意外,不禁朝喬蓁看去,這女子要當她的兒媳婦?撇了撇嘴角,她有幾分不相信,也不太情願。

    老太子卻是一臉失落,「父皇?」

    「你閉嘴。」鍾貴妃怕他會壞事,搶在老皇帝前面朝兒子低斥了一句,與孫子搶媳婦,虧他做得出來?

    老皇帝也怒看了一眼這不爭氣的兒子。

    喬蓁卻是睜大眼睛,讓她與嫡皇孫成親?她不禁打了個冷顫,正要出聲反對,突然胸口一悶,她忍不住輕嘔了一聲,然後臉色漸漸變青,作嘔的感覺卻是不斷。

    鍾貴妃與太子妃頓時側目,她們都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喬蓁這情形頗為不對以勁,這怎麼像?

    嫡皇孫卻是上前扮關心道:「可是身體不舒服?要不宣太醫來看看?」

    喬蓁忙擺手,「不用,又不是什麼大病,嘔——」

    太子妃卻是當即高聲宣太醫進來診病,喬蓁這情形不對勁,她可不想兒子戴綠帽幫別人養兒子,什麼聖琴之主,她才不希罕。

    鍾貴妃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她暗恨地看著這壞事的兒媳婦,兩眼看向老皇帝,喬蓁的面子也事關皇室,傳出去不太好聽,私下再診也遲。

    老皇帝同樣也狐疑著,看了看在場的人,他也想弄個清楚明白,遂舉手示意鍾貴妃稍安勿躁,皇嗣的血統不可亂,他也不能讓孫子娶得糊塗,這喬蓁到底有沒有守婦道?

    喬蓁感覺到那些人的目光不善,心底有幾分懷疑也有幾分暗惱,他們以為她很想嫁給嫡皇孫?她當即屈膝道:「皇上,臣女有心上人了,不能嫁給皇孫殿下。」

    她的拒絕也讓老皇帝等高高在上的人大吃一驚,私定終身這樣的事情,喬蓁卻是面也不改地就說出口,真是始料未及。

    鍾貴妃的臉色當即難看,看到太醫進來,她朝太醫道:「給她診診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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