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蓮蓬走進那院子,院牆比她高,只能看見裡頭那土胚房的房頂。
院子裡,羅氏正坐在屋簷下,手上拿著繡花棚子,正低頭繡著花。
羅氏有一手好繡藝,手中的那朵牡丹花鮮艷逼真,帶著獨特的韻味。
池蓮蓬敲響院門時,羅氏手中一抖,指尖被繡花針扎出一個血珠,羅氏嘶了下,從懷裡摸出塊帕子,小心的擦了血珠,這才起身走進院門。
羅氏透過門縫往外瞧了瞧,見是池蓮蓬,這才開了門。
「是蓮蓬啊。來,進來。」
池蓮蓬看著羅氏溫和的笑容,對著她笑了笑,跨步進了院子。
池蓮蓬趁著羅氏光院門的時候,偷偷摸了摸臉,艾瑪,怎麼又臉紅了?
池蓮蓬進來後,瞧了瞧安靜的院子裡,問到:「嬸子,就你一個人在呀?」
羅氏給池蓮蓬拿了塊小板凳,「蓮蓬,坐。」
池蓮蓬坐下,手腳有些拘禁,有些鬱悶,那大個子怎麼不在呀,這大清早的,竟然出去了。
羅氏給池蓮蓬倒了水,瞧著她那不自在的表情,微微笑了下,「來嬸子這,可有什麼事?」
「啊!對!」池蓮蓬驚了下,趕忙把身旁放著的背簍拖過來,在裡頭翻了下,把那個籐箱子給拿出來。
羅氏看到那個籐箱子,眼前一亮,見池蓮蓬將籐箱子遞給她,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嬸子,這是謝禮。雖然不算什麼,但是我的一片心意。」
池蓮蓬見羅氏沒有接過的意思,接著說道:「是前幾天,我被一隻惡狗追,有個人救了我。後來他說他是嬸子的兒子。所以……我沒什麼好報答的,想著嬸子喜歡這籐箱子,所以就做了個。做工粗糙,還望嬸子別嫌棄。」
羅氏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家兒子竟然不聲不響的救了人。
接過那個籐箱子,羅氏瞧了眼池蓮蓬,最後收下了。
池蓮蓬沒等到那人,雖然有些遺憾,但也不好呆太久,只好跟羅氏告別,想著回頭再找辦法好了,反正離棉花成熟還有一小陣時間。
羅氏在池蓮蓬走之前,進了廚房,出來時拿了兩個玉米餅子出來,給了池蓮蓬。
「拿著吧,這上山辛苦,多吃點多點力氣。」
池蓮蓬瞧著那兩個帶著油光的玉米餅子,嚥了口口水,沒志氣的接了,仔細將那兩個餅子和自個帶的餅子包一塊去。
上了山,池蓮蓬邊走著,手裡還抓了個餅子在啃,正是羅氏給的餅子。
吃著餅子,池蓮蓬想著那日孫溪頭離開過時走的方向,咬咬牙,她再往深點的山裡頭走好了。
池蓮蓬尋著那方向過去,走了好一陣子,也沒瞧見半點棉花的影子,正想著要不要回頭去採野菜去,免得耽擱了,一家子又少了份吃食。
忽的,池蓮蓬眼角滑過一處,也沒在意,等回過身走了好幾步,忽然頓住了腳步!
回頭,池蓮蓬猛的跑起來!池蓮蓬尋著那方向過去,走了好一陣子,也沒瞧見半點棉花的影子,正想著要不要回頭去採野菜去,免得耽擱了,一家子又少了份吃食。
感覺到傾狂那泛著冷光的眸子,那侍女頓時收住笑意,恢復成平常樣子,這才向後輕伸出手臂,示意傾狂跟隨她過去。
秋風陣陣,滿地枯黃。
正逢萬物凋零之際,一陣蕭瑟之氣緩緩流瀉。
當下回過身來,傾狂也沒有多想,跟著那侍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