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東廠都信奉死後飛昇成神這一說,哪怕是法王這樣的東廠小頭目也對此深信不疑,飛昇成神這一說也如同為委託人保密一般,是東廠的核心信條,東廠能生存到現在,能組織起那麼多死忠,沒有這信條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此東廠的人也十分迷信,更害怕死後不能成神,對東廠更加死心塌地。
法王此時反應過來之後,臉上的恐懼不言而喻,我又重複了一點,如果魂魄灰飛煙滅的話,別說飛昇成神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比肉身死亡更加可怕。
鬼的膽子通常都是很小的,因為刨除肉身這個軀殼,靈魂的本質就呈現與此,再也沒有其他的偽裝,再也沒有其他的保護,在這樣的情況下魂魄是非常虛弱的,連正午的陽光都見不得,能不膽小嗎?
我沒有多費口舌,法王就開始求饒,讓我放他一條生路,我說放你可以,把那個委託人的信息告訴我們吧。提到這個法王還是很為難,說是害怕得罪了東廠的列祖列宗,怕說出來之後遭他們報復。
我笑了,我說你們都是凡人一個,最多是武功高強的凡人,死後還不是變成了鬼去投胎了,哪來的列祖列宗?恐怕那些什麼列祖列宗,現在都不知道投胎了幾世,哪還記得什麼東廠?
法王聽完沉默不語,仍舊顯得很遲疑,似乎在反思自己的人生,他進入東廠也是從普通的信徒開始的,完成刺殺任務,手刃目標,手中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如此罪孽深重的他,如果不能飛昇成神,哪有何去何從?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
鬼也不傻,在看清一些東西之後,變得不再盲目狂熱,開始為自身的利益而考慮,不光是鬼如此,人也是如此的。患難見真情的人兒,又有幾個呢?
我看穿了法王的心思,我說只要你告訴我們那委託人到底是誰,我分分鐘超度你,讓你找一個好人家,安心投胎過下輩子。
法王沒有猶豫,直接成交,告訴了我們那個名字,我和白蘿蔔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但歐陽芷卻對此十分熟悉,她皺著眉頭說法王並沒有撒謊,那個人絕對是殺害歐陽芷母親的兇手。
我又問,那殺害天悟大師的兇手,是不是也是此人呢?
法王臉上不經意的表情被我察覺,他隨後也點頭,還問我為什麼知道,這件事情我不應該知道才對。
我呵呵笑道這些事情你不要問也不要說出來,既然你已經完成了我的事情,就去投胎吧。然後我就做了法事,超度了法王。
言而有信是我最基本的原則,也是我問心無愧的基本原則。
把所有準備的東西一撤掉,那些徘徊在我們身邊的鬼物就散去了,回到酒店溫暖的房間裡,我們圍坐在一起,我問歐陽芷那是什麼人物,怎麼法王一說出來你就相信了?
歐陽芷幽幽歎了口氣。「真人,你有所不知,如果是那個人的話,就絕對是買兇殺人的兇手!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我問道,同時又提醒道。「歐陽小姐你還是別叫我真人真人的了,聽著怪變扭的,我也是在這群人面前說說自己是真人罷了,你以後還是叫我趙一凡吧。」
歐陽芷恭敬的點點頭。「我明白了真人。」
「……」
「不過真人,你為什麼知道刺殺天悟大師的人也是他?難不成,天悟大師的死和我母親的死,有什麼聯繫嗎?」歐陽芷還是問了出來,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借口。
我說。「早年間天悟大師贈送過你那個護身符,想必是因為這個,天悟大師才被那個人買兇刺殺的吧。」
「可僅僅因為這樣就買兇謀殺是不是過了?而且還把天悟大師身上的法器給搶走,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吧?」歐陽芷說。「我對那個人也有所瞭解,他根本不會用這些東西,搶走這些法器又有什麼用呢?」
我沉默了,既然如此,這個人不是靈異人士,他拿走這些法器又有什麼用呢?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不過是破銅爛鐵罷了。我忽然想起那天招魂時,天悟大師對我說的話,說找到那些東西之後,要把它們都給歐陽芷,難道這些東西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我想不出來,我說。「歐陽芷小姐,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是他幹的,為何不直接去找他,反而還要窩在這裡?」提出先回酒店的是歐陽芷小姐,但這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歐陽芷咬著牙恨恨的說。「我們只是從一個鬼的嘴裡知道罷了,有誰會相信呢?而那傢伙的權勢不比我們歐陽家差,身邊的保鏢也不是我們可以近身的,我要怎麼報仇?」
此人的權勢比歐陽家還要厲害幾分,如果要問這個仇,必須要有買兇殺人的證據才行,可我們只是從一個鬼嘴裡聽到的證據,這東西能算證據嗎?另外歐陽芷的武力也不可能靠近那個人,此人與歐陽家宿怨極深,基本是歐陽家的人一旦靠近他,他身邊的保鏢就會圍過來,動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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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那個人權勢的問題,歐陽家是不可能出面解決此事的,畢竟,此事沒有證據,拿什麼證明他殺了人呢?歐陽家雖然也心知肚明,但卻因為證據二字,卻沒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出頭啊。
那我問歐陽芷是什麼意思,現在天悟大師和你母親都死在這個人手裡,就因為他的權勢就此罷手嗎?這樣你甘心嗎?
歐陽芷的眼淚掉了下來,哭著說。「那我有什麼辦法?我只不過是一個弱女子罷了,嗚嗚……」
我歎了口氣,看了一眼白蘿蔔。「我有辦法,幫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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