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無痕聲若驚雷,猝然炸響,震得那道玉質石門都在穩穩顫動,宛若絕世神劍出鞘,隱現波動,裂隙橫生。
「你,你放肆,竟然造次到我神山之上。」金袍男子被寧無痕踏在腳下,跟劉洪並列一起,頭朝玉門,狼狽不堪。
此刻再聽寧無痕近乎龍吟的咆哮,頓感羞辱,拓跋世家歷經萬載更迭,地位躋身頂級,為世人所膜拜,幾時遇見今日的場景,簡直欺人太甚。
可惜他得到的答覆是寧無痕更重的懲罰,當場將他掌心踏裂,五指分家。
「嘶嘶、」劉洪倒吸涼氣,感覺寧無痕就是一個殺神,行事風格太霸道太果敢,下手亦是狠辣,連廢話都不願意多說。
「何人鬧事?竟然門外喧嘩,膽子倒是大,不想活了?」
數條身影衝出來,臉色都是陰沉,畢竟寧無痕先前的話針對性太強,掃了他們的門威。等看見門外場景,他們更是大怒,忍不住就要出手。
「小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門人。」拓跋後人大怒,齊齊施威壓制向寧無痕,恐怖威壓籠罩,令氣氛越加緊迫,似乎虛空都要被碾碎。
「轟、」
寧無痕十竅全開,海量真氣狂狷,一人反壓,硬生生的將這股威壓震散,於虛空形成漫天光雨,紛紛墜墜,比雪花還要瀲灩。
「此人好雄渾的真氣,比之瀚海還要強。」眾人驚呼,深感不可思議。
「先拿下他。」有人建議,提倡出手,合力擒住寧無痕。
寧無痕單腳用力,踏的金袍男子齜牙咧嘴,「誰敢再上一步,信不信我當場殺人?」
「雲塵、」
「原來你叫拓跋雲塵啊。」寧無痕陰笑,又加重了力道,導致拓跋雲塵氣血紊亂,生機流瀉。
「小賊,等會定要你生不如死,我拓跋雲塵可不是好惹的。」拓跋雲塵面色不甘,忍不住咆哮道。
「轟、」
寧無痕抬手一巴掌,扇得拓跋雲塵牙齒飛濺,「給我老實點,別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玉門一處眾人服飾相當,應該都是拓跋世家的人物。
其中一位老者跨前一步,壓制住心中的怒火,發問寧無痕,「我拓跋世家避世萬年,不理紅塵俗世,不知何故得罪小友?如此折磨我族同門?」
「避世?」寧無痕憤怒,一腳將劉洪踢倒,「這個人妄稱山神,殘害山下平民百姓,更可恥的是沉湎美色,每年都壓迫山下獻祭一位女子供奉。數年來,一座城鎮被禍害的不足百戶,全因他一人所為。」
「這人是你們看守門戶的走卒,不會不認識吧?」
旋即他一腳踏向拓跋雲塵,「此人明知山下遭受走卒禍害,還敢放任不理,更堂而皇之的認為螻蟻沒有資格取得同情。獻祭女子是犒勞走卒的封賞,並無大錯。」
「我請問,你們拓跋世家就是這樣行事的?普天下連小孩子都知道,修士不得干預凡人生活更不可殘害凡人,請問你們在做什麼?」
寧無痕聲若銅鐘,震得天地轟鳴,非常厚道。
「那又如何,凡人本就是螻蟻,死不足惜。能為我拓跋世家所用,乃是他們的榮幸。」玉門後一位年輕人自信滿滿的插嘴道。
寧無痕眸光烈烈,穿過眾人,厲視於他,「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這人被盯得毛孔悚然,全身森寒,一時間竟然不敢回話。
「我若記得不錯,萬載前帝皇封令天下,修士克己守律,不得干擾凡人,如此才能換得盛世太平。作為帝皇麾下的神將後人,更應該以此為律,沒想到你們竟然容忍門人將一座城鎮殘害的僅剩百戶。」
「更可恥的是這個人竟敢妄稱山神,拿著神靈的身份做喪盡天良的事,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寧無痕大聲斥責道。
今日所遇之事,令他極為憤怒,言語之下毫不留情面。
「放肆,拓跋世家萬載前為子民盡心盡責,備受世人尊敬,豈是你可以羞辱的?」有人大聲呵斥道。
「那也是你們先祖造就的功德,不是你們的功德。」寧無痕直言不諱,無情揭開他們虛偽的面紗。
為首的老者倒是安靜,面色沉寂如水,旋即眸光綻放掃視拓跋雲塵,「此事當真?你負責山門一事,給我明確答覆,是不是真的?」
「我、」拓跋雲塵癥結,喉結蠕動,最後撕心裂肺道,「沒有的事,全是這小賊捏造的事實,我沒有這麼做,請大長老明鑒。」
「啪、」寧無痕抬手一巴掌扇過去,「小鎮就在山下,要不要下去取證?用以證明我說的是真還是假?」
拓跋雲塵頓時氣勢萎靡,沉默不語。
至於劉洪早就嚇得亡魂皆冒,此事他是始作俑者,是罪惡的源頭,無論如何也脫不了干係。
「這些年你都幹了些什麼窩囊事,簡直是恥辱。」為首老者呵斥,看樣子並不知情。
寧無痕看在眼裡,他的神色並不作假,不存在偽裝的意思。
「老夫拓跋雲天,這事確實有失公允,愧對先祖,多謝小友告之。」喚作拓跋雲天的老者客氣道。
「縱使有錯,也不是外人可以出手,畢竟是我拓跋世家的人,他傷我拓跋世家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建議將他擒住,投進監牢,以抵消罪過。」先前出言的年輕男子再度建議,看向寧無痕眸光很是不善。
「你拓跋世家的人不剪除雜碎,我出手難道還錯了?」寧無痕瞪視於他,「你再廢話一句,信不信我滅了你?」
「你,放肆。」
「雨兒,不得亂言。」拓跋雲天制止道。
年輕男子拓跋雨面色不善,誓不屈服,「大長老,此人太囂張了,完全無視家族的榮耀和地位,若是不拿下,日後入世如何立威於天下?」
「榮耀?地位?」寧無痕冷笑,反唇相譏,「昔年先祖拼下的榮耀地位,被你們這群不分青紅皂白,作威作福的後人敗盡了。你還有臉在這裡犬吠,真是丟臉。」
「你找死。」拓跋雨大怒,抬手轟殺向寧無痕。
寧無痕無懼,祭出赤劍,連揮一十八劍芒,將拓跋雨整截袖子挑斷,若不是反應及時,這條手臂都廢掉。
「呼、」拓跋雨驚呼,一步三退,撤了出來,唯留下片片斷裂的綢緞。
「嘶嘶,這年輕人好厲害的手段,雨兒竟然不敵於他。」
周邊拓跋世家的族人眉頭亂跳,預感今天事情不對勁,但不好發話,畢竟有拓跋雲天鎮場。
「你再放肆,我直接滅了你,無良後人留之何用?給你的先祖蒙羞罷了。」寧無痕嗤笑道。
拓跋雨面色煞白,額頭青筋暴跳,恨不得當場折殺寧無痕。
「我山門多年不曾開啟,竟然犯下如此罪責確實為過,今日之事老夫代為賠罪。」拓跋雲天恭敬言語,旋即話峰一轉,「但拓跋雲塵畢竟是我拓跋後人,有罪也是由族中執行,望小友放手。」
拓跋雲塵被寧無痕踩在腳下,稍有反抗,立馬就會斃命,這就是這些人遲遲不動手的原因。
寧無痕微笑搖頭,「我敬你處世公道,但今日的事情必須指明一二,第一你們犯下的罪責理應向鎮中人道歉,我沒資格接受,也不會接受。」
「第二拓跋雲塵縱容手下犯事,罔顧凡人性命,其罪與主事人等同。這兩人我要親自處置。」寧無痕停頓半晌,繼而眸中綻放殺光,「一併斬殺。」
「放肆,你談何有資格處置我拓跋後人?」
「簡直放肆,當我拓跋是軟柿子,得理不饒人,想捏就捏?」
前一句是拓跋族人所言,後一句是拓跋雨呵斥,此人對寧無痕始終不善,處處針對。
寧無痕冷曬他一眼,便不再理會。
「這恐怕不妥吧?」拓跋雲天神色淡定,拱拳回禮,「畢竟是拓跋後人,外人確無資格處置。」
「觸犯帝皇禁令,任何人都有資格斬殺這兩個敗類,為何不妥?」寧無痕態度強硬道,「我說能殺就能殺!」
「小友,這是在為難老夫。」拓跋雲天口氣轉硬,極力爭取處置權。
寧無痕淡而笑之,鏗鏘出言道,「不是為難而是事實,我要殺人何人敢阻攔?」
「你太放肆了,殺了人你今天走的出去嗎?」拓跋雨再度叫囂道。
「哼、」寧無痕冷哼一聲,直視拓跋雲天,「我不但要斬殺敗類,還要昭告你們拓跋世家,即日入世,助我踏平天下叛賊。」
「昭告?」拓跋雲天神色收斂,「此話何意。」
「轟、」寧無痕抖出龍印戰旗,「帝皇令旗在此,爾等還不下跪?」
「天啊,龍印戰旗,是帝皇的戰旗,它竟然還在塵世間。」
「、、、」
「真是令旗!」拓跋雲天長出一口氣,面色剎那鄭重,迅速跪下,「參見帝皇!」旋即數人跪伏,全部面色鄭重。唯有拓跋雨恍然失神,錯愕不已。
「帝皇在此,給我跪下!」寧無痕一巴掌扇過去,直接打向拓跋雨。
「你,你找死、」拓跋雨醒悟,大怒道。
拓跋雲天喝令道,「雨兒,跪下。」
「今日我要代帝皇斬敗類,可有異議?」
「遵從帝皇行令,當斬!」
「噗!」寧無痕並指如刀,抬手斬下拓跋雲塵和劉洪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