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琳琳連家都沒回,先帶著孩子去附院辦了住院手續。
辦住院手續的時候,琳琳又發愁了,大男孩叫什麼,大家都不知道啊!
琳琳問大男孩,大男孩「嗯嗯啊啊」了半天,琳琳也沒聽懂,但是琳琳倒是通過神識看到了大男孩腦海中狂喊的名字,於洪飛。
但是這個名字不能用,至少在治好他之前不能用,琳琳就乾脆和護士一樣,裝作沒聽懂。
最後,琳琳就跟大男孩商量:「我知道你想說自己的名字,可是你的舌頭還沒好呢,你看,我和護士姐姐都聽不懂,這樣行不行?我先給你起個小名叫著,咱們先把住院手續辦了,我給你起的名字,就在你住院的時候用,等你舌頭好了,能說話了,咱們再換你的新名字好不好?」
大男孩失望地點了點頭。
琳琳想都沒想,就把大男孩的真名給改了一下:「丁飛鴻,怎麼樣?黃飛鴻功夫很厲害的,等以後你好了,學了功夫跟他一樣好不好?小名就叫小飛,好不好?」
想到自己能完全康復,大男孩之前的抑鬱一掃而空,忙點頭同意。
於是,琳琳在住院登記上寫了「丁飛鴻」三個字。
護士張姐的孩子也剛上幼兒園,看到可愛的小孩子就很喜歡,摸摸小囡囡的臉,「小竹,你從哪兒找來的娃娃這麼可愛?」
因為有於洪飛的案子在先,琳琳說話也不說全,避開涉案話題,轉移話題說:「還不是她哥哥,本來是只打算帶她哥哥來治病的,結果這小丫頭離不開哥哥,就一起帶來了。」
帶了大男孩來,卻不知道名字,若不是張姐知道琳琳的人品,看樣子又是專門治病的,怕都要懷疑琳琳了。可是此刻看琳琳不願多談,便想是不是不想當著孩子的面說啊,還是改天再問好了。
安頓好之後,琳琳把大男孩抱到床上,又把囡囡抱到床邊坐好:「姐姐去給你們買午飯,囡囡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小女孩搖頭:「姐姐想吃什麼,囡囡就吃什麼。」
這小女孩簡直乖得讓人心疼。琳琳拍拍她的腦袋:「那姐姐給囡囡買一隻雞腿,再買一個拔絲地瓜,還有小瓜雞蛋、炒青菜、再加兩個包子好不好?」
小女孩點頭:「謝謝姐姐,太多了,囡囡吃不完。」
琳琳摸摸小姑娘的頭髮:「沒關係,吃不完咱們收起來,晚飯還可以吃呢!」
又跟大男孩說:「小飛,你的湯要煮很久,幸好咱們帶來的還有一桶,我去食堂給你熱熱湯,再煮上晚上要喝的湯,你先看著囡囡,別讓她亂跑,好不好?」
大男孩聽見自己的名字就想哭,有多久,沒有人叫過自己小飛了……用袖子抹了抹眼睛,點點頭,小女孩也在一旁點頭:「囡囡照顧哥哥。」
琳琳從外面買了飯,順便打了個電話給劉老師,報了個到,老師聽說是做了舌頭手術,已經包紮完畢,扔下吃了一半的飯菜,騎了車子就奔來了。
見劉教授沒吃完飯就要開工,雖說24時辰小飛也該換藥了,可是至少要先吃飯啊!舌頭不比其他地方,這可跟吃飯息息相關的。
琳琳便邀劉教授和囡囡一起吃,吃過飯再換藥,飯菜是直接拿著飯盒打來的,現在飯店很實在,量都不少,囡囡吃不完,琳琳挑食不吃葷。
劉教授本來覺得吃學生的很不好意思,奈何被囡囡一句話打敗:「囡囡吃不完,爺爺也一起吃好不好?」
囡囡其實長得很好看,五官都很不錯,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可惜臉上太瘦,沒有肉,瘦得下巴尖尖的,頭髮也參差不齊。但是才五歲的小孩,吃飯乖乖的,沒有貪玩不吃飯,也沒有挑食,給啥吃啥,讓吃啥吃啥,在劉教授來看,這孩子比只吃素的琳琳乖多了。
躺槍的琳琳:……所以我一般不和人一起吃啊。吃素的人傷不起啊!
吃飯時,劉教授說起斷舌再續手術,琳琳解釋了手術原理和過程,毫不客氣地把功勞都推給師父,師父教的,她只是按師父說得辦。
劉教授歎道:「果然是千年醫學傳家,對人體、對醫道的理解,非常人所能及啊!」
吃過飯,琳琳在老師監督下拆了傷口,給小飛換了藥,舌頭的創口處並沒有開始癒合,看著還是血淋淋的,傷處附著傷藥,劉教授行醫多年,也看出這是阻止傷口愈合用的。因問琳琳,「手術前的樣子我也沒見過,你看舌頭有沒有什麼變化?」
「舌頭原長二點三厘米,現在看著比之前略長了兩三毫米的樣子。」
劉教授點點頭,「舌頭和別處不同,能長兩三毫米就說明手術的確是有效的。手術可有醫書根據?還是徐老祖傳秘法?」
琳琳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坦白:「《外經》殘篇口問篇。」
劉教授直直地看向琳琳:「《黃帝外經》?」
琳琳點頭,「那是個殘本,是我幾年前過年的時候在年市的書攤上偶爾看到的,也沒封皮,就是寫了倆字醫書,我喜歡買書,看到這種老書就忍不住買了,才花了五塊錢,後來看了內容才覺得和傳說中俞跗的醫術很像,拿給師父之後,師父說,應該是《外經》的殘本,但是裡面的醫術很……匪夷所思,我們不太敢確定,而且裡面的治療方法很多都是聞所未聞,我們也沒敢往外拿。要是老師有興趣,我回頭把複印件拿來,老師也瞧瞧。」琳琳決定回家就照著之前見過的殘本書做一本《外經》殘篇。
劉教授點頭:「太好了!殘本上一共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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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問篇是第十二卷,所以琳琳決定取第二冊的內容,「一共九卷,是第十到十八卷,但是封頭封尾都有缺字,可以辨認的也就是八卷。」
「可惜了,傳說一共三十七卷,不過也算是聊勝於無。」
嘴上聊著,可是琳琳手上也沒放鬆,給舌頭換藥其實也是很痛苦的,因為很痛,換藥不比手術,手術打麻藥,換藥就是那麼一小會兒的功夫,老用麻藥也不值當。而換藥要把失去藥效的藥清洗掉,再換上新藥,塗新藥不疼,但是清洗舊藥很疼……
琳琳一度擔心於洪飛會不會因為太疼影響換藥,但是這孩子竟然撐住了,換完藥,被子都被他抓出了兩團印。
劉老師看到膏藥的樣子,與平常黑漆漆的膏藥不同,又問道:「這個藥方也是《外經》裡的?」
「是啊,但是很多藥都失傳了,有的藥我們根據藥效的說明做了調整,換成了可以找到的藥。」
琳琳順便又提出,藥物特殊,她來的時候已經在師父的指導下配好了藥,只要每隔四十八小時換一次藥就行了。待用上七副藥,再看看具體情況。
劉教授表示理解,畢竟,中藥這種藥材,換個地界,換個海拔,哪怕採藥的時辰不同,炒制的方法不同,中藥的藥性都可能發生變化。所以,既然有配好的藥,又本來就是徐老的病人,劉教授也樂得圍觀過程和效果。
給舌頭換了藥,琳琳和劉教授一起檢查了一下小飛的腿。
琳琳覺得,這腿,比齊家寶的難治多了!
如果用修真手段自不必說,若用普通治療方法,真的是很難很難。
於洪飛的腿已經斷了四年了,四年,對成年人來說,或許不算什麼,可是對孩子來說,卻是生長的黃金時期。齊洪飛的斷腿處已經是兩個粗度,上面的斷肢比下面的斷肢明顯要粗很多,就算現在把骨頭接起來,也接不上這茬!
劉教授問:「這腿,你有法子嗎?」
琳琳想了想,提出了一個凡人能理解的方案,「老師您看能不能這樣,等孩子舌頭好了,咱們天天用排骨和各種好吃的,把孩子給充起來,同時給他的斷肢下部做復健,通過膏藥和推拿按摩等方法讓下肢變粗變壯,同時用藥物控制上肢的生長速度,這樣如果藥效好,我覺得半年的時間可以讓上下肢的粗度吻合,然後再做接骨手術。」如果用洞府藥物大概是一個月,如果和外界藥物混合,根據比例,兩個月至六個月不等。所以當時琳琳才敢在公安局誇下海口,說三個月把孩子給送回去,當時是她太不慎重了,在老師眼皮子底下,還是不要那麼囂張得好。
劉教授聽著覺得有點匪夷所思,不過既然徐老都能讓斷了四五年的舌頭再次生長,那這個接骨方法聽起來似乎也有那麼一點道理,「這個治療,你能做嗎?還是要徐老出手?」
「我也能做。」
「行,如果舌頭恢復得好,這個病人的腿也交給你負責。」
換好了藥,琳琳委託護士幫忙看下孩子,她回家收拾一下。畢竟是兩個小孩子,總不能把他們獨自放在醫院吧!估計,這陣子,她都要在醫院混了。
回到家,琳琳先回了洞府,剛進來就被器靈抱住了大腿,再也挪動不得。
抱大腿的肯定是器靈,冰魄害羞,臉皮也木有這麼厚。
「琳琳琳琳琳,身為洞府主人,你怎麼可以玩忽職守呢?」
小青龍敖念在一旁用譴責的眼光看著琳琳:「就是就是!都好幾天沒有新鮮的飯菜了!」
小乖:「汪!」
「琳琳琳琳琳,我是洞府精靈,你不在家我長得慢!如果不是因為你瞎胡鬧,我都能長大了再出來!你得補償我!」
「就是就是!怎麼能天天不在家呢!洞府都沒人做飯了!」
小乖:「汪!」
「琳琳琳琳琳,我餓了,要吃飯要吃菜要吃水果!」
「就是就是!我也餓了,快去做吃的!」
小乖:「汪!」
琳琳:……
琳琳回頭看赤焰,赤焰扭頭:我讓你不要亂撿東西回來,你就是不聽,看吧看吧!
琳琳只好認命地去做飯,自打敖念來了,洞府每餐幾乎不剩下啥,這小東西的胃容量實在太大,每餐都能吃得乾乾淨淨,而且從來不客氣,在敖念的概念裡,琳琳就是神獸赤焰養大來做飯給他吃的,不過他以為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兒,所以沒說——幸虧他沒說,不然琳琳鐵定要斷他的糧!說不定還能直接把他送回家。
本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