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都市小說 > 前妻駕到:冷血總裁,請接招!

正文 132包紮傷口 文 / 笙歌

    蕭楠的動作十分輕緩,腰上的傷口一點兒也影響不了他優的動作,黑夜之中,他一身白色的西裝,像是一隻優的白天鵝,從冰湖上緩緩踏入湖心深處。

    漫無邊際的黑暗夜色之中,蕭楠白色的身影在通道裡面消失。

    蘇琉璃似乎睡得並不是很安穩,摩挲一下臉,轉了一個方向,繼續將腦袋擱在膝蓋上,進入睡夢之中。

    蕭楠對這裡已經是輕車熟路,每一條分岔的道路,他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回去的方向,剛才已經走過一遍的地方,現在再走一遍,就連哪幾條蟲鑽了幾個洞,他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這漆黑的地道裡面,若是有人妄想著藉著黑暗藏身,那麼蕭楠會告訴他,情況只有一種,那就是……

    叮!

    手裡的匕首突然甩過去,穿透黑暗,劃破濃稠地空氣,匕首泛出的寒光快速的穿透通道,緊緊地釘在拐角的地方,蕭楠緩緩地走了過去,腳步沉穩。

    黑暗之中,他像是能夠看見一樣,靜靜地盯著那個地方很久,一條肥碩的蟲子正在他的刀尖下努力的翻滾掙扎,身體的汁液順著被釘住的地方,緩緩地留下來,濃稠的噁心。

    蕭楠拔下刀,他的性格謹慎,即便是這樣地方,也把每一個角落仔仔細細的巡查了一遍,才重新順著原路走了回去。

    他回去的時候,習慣性的抬手打開燈,看見蘇琉璃坐在土檯子上,正睜著兩隻眼睛,靜靜地盯著自己,她問道:「你剛才是想趁我睡著,離開這裡嗎?」

    蕭楠一愣,皺了皺眉頭,他並不抗拒這個地方,也從來沒有想過把蘇琉璃一個人留在這個地方,自己出去,他只是不想現在出去,撞在風口浪尖,被那些人找到,回到那枯燥無聊的地方去。

    「我不是那樣的人。」蕭楠看見那雙眼睛,蘇琉璃似乎像是哭過,雖然已經擦去淚水,但是淚痕還是清晰地留在眼角,他看見這雙眼睛,心中覺得像是有一塊石頭,重重地壓在心口上一樣。

    蘇琉璃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景,她無論何時,不論寵辱,都是把自己拾掇地乾乾淨淨,清清爽爽,這種噁心的場景,對她而言,何嘗不是心理上的恐懼。

    一個女人,不管她的骨頭又多麼的堅硬,她的心,終歸是柔軟脆弱的。

    「我想明白了。」蘇琉璃的聲音裡面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她抬頭看蕭楠,眼中淚光一閃而過,很快控制住,「可不可不不關燈?」

    蕭楠遲疑片刻,把手從燈光下移開。

    「我想明白了,你把你的事情全部一字不漏的告訴我,從一開始起,從你說第一個字開始,你就沒有打算放過我是嗎?」蘇琉璃抱著雙臂,用一種自衛地姿勢將自己牢牢的困住。

    「要是我聽你的話,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悄無聲息地丟下我一個人?能不能不要讓我以為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了?」蘇琉璃的肩膀輕輕地顫抖,這一次的顫抖是真切的,她真的是在恐懼,一覺醒來,發現這見鬼的漆黑的洞裡面,只有她一個人。

    沒有出路,沒有方向,沒有光線,沒有食物,只有不停地在頭頂上鑽洞翻滾的白色肥蟲,噁心,絕望,憤怒,不甘。

    蘇琉璃的眼角瞬間如決堤,滾滾江水洶湧而來,直到重新聽見蕭楠的腳步聲。

    蕭楠沒有動作,低著頭,靜靜地看著她。

    「這裡是你的地盤,我出不去,我不會去吃那些蟲子,我也不會去喝摻雜了海洛因的毒牛奶,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聽你的話,我不鬧,不動小心思,這個……」蘇琉璃輕輕的將手探入裙子下面,拔出刀,遞了過去,「刀也給你。」

    「什麼條件?」蕭楠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剛剛放下的疑慮又重新升上心頭。

    「很簡單,你告訴我出路,讓我出去。」蘇琉璃抬頭,目光之中的恨意不減,「我發誓,等我回到地面上,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呵呵。」看見她那小狼崽子一樣的表情,蕭楠彎下腰,坐了下來,把玩蘇琉璃的刀,輕輕一笑,說道:「那麼你想怎麼聽我的話?」

    「你的傷口在出血,要是不及時止血的話,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炎,我有辦法幫你止血。」蘇琉璃快速的說道,「我猜想,紅獒絕對也參與了毒品了生意,但是那些人卻沒有讓你染指半分,他們之所以不讓你接觸毒品,不是為了維護你,而是害怕你發現,你從小覺得鮮美可口的牛奶,竟然就是速食海洛因。」

    蘇琉璃又說道:「海諾因裡面含有嗎啡,能夠起到麻醉作用,可以暫時騙過你受傷的地方,讓血流的速度減緩。」

    「蘇琉璃,」蕭楠突然若有所思,一隻手撐在膝蓋上,盯著蘇琉璃的雙眼,像是要從她一雙眼睛裡面看出這個狡詐的女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你先刺傷我,然後再好心的要幫我止血,用所謂的嗎啡,麻醉我的傷口,也順帶……麻醉我?」

    蘇琉璃頭皮一緊,這男人像是她肚子裡面的蛔蟲,她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猜中意圖。

    「你從小喝這玩意長大,還怕被它麻醉?」嗤笑一聲,蘇琉璃的語氣裡儘是挑釁和瞧不起。

    「不。」蕭楠搖頭,輕輕說道:「我只是不相信,你會這麼好心的替我止血,你應該恨不得我現在死了才好。」

    「我倒是想,只是我的一條小命還在你的手裡,你要是死了,我就是鞭屍也讓你活過來給我指出一條出去的路!」

    「果然殘忍。」蕭楠笑了笑,低頭掀開自己的襯衣,一袋牛奶扔在蘇琉璃的手裡,「你動作輕點兒,千萬別動小心思,否則,你不願意把蟲子們當晚餐,我就把你變成他們的晚餐。」

    蘇琉璃打了一個寒顫,移動麻木了的腿,從小土檯子上挪過去,對著昏暗的燈光,她的手法很輕很輕,聲音也十分輕說道:「你轉過去一點,我看不清楚傷口。」

    蕭楠沒動,低著頭看蘇琉璃在他的腰上摸索著紗布的接口處。

    蘇琉璃抬起頭,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蕭楠雙手撐住土檯子,將身子掉轉了一個方向,掌心之下,匕首泛著寒涼的光,反射在蘇琉璃的眼前,蘇琉璃專心致志地給蕭楠重新解開紗布。

    被血染的殷紅的紗布扔在地上,三厘米長的傷口不停有血冒出來,蘇琉璃從外面查看,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蕭楠的內部肝臟。

    她一隻手手法熟練的按住他的傷口,另外一隻手把含有大量嗎啡的牛奶擠出來,染濕婚紗的裙擺,然後低頭張嘴咬住,輕輕一撕,布料的破裂聲音,成了這個黑暗的地道之中唯一的聲音。

    嗤啦嗤啦……

    蘇琉璃先用沾了嗎啡的紗布輕輕地幫他清理乾淨傷口,蕭楠常年吸食毒品,牛奶裡面的海洛因成分幾乎沾了百分之八十左右,因為蘇琉璃看見效果十分明顯。

    用紗布輕輕蘸過的地方,傷口已經漸漸地開始停止流血,她又迅速地拆開一袋牛奶,濕漉漉地灑在婚紗上,讓蕭楠自己按住傷口,低頭將婚紗撕成布條條,仔細的替蕭楠重新綁在腰上。

    蘇琉璃的動作十分快,因為材料有限,傷口的包紮也十分簡潔。

    整個過程之中,蕭楠始終低著頭,他沒有去看自己的傷口,她不怕蘇琉璃趁機將他的傷口撕裂,她只要動一動眉頭,他就能夠知道她在想什麼,在她想將他的傷口撕裂的同時,他一定會先劃開她的喉嚨。

    她只是靜靜地做著一切,在看見他有些猙獰的傷口的時候,似乎像是不相信那是她在他的腰上捅出來的一樣,僅僅是片刻的錯愕,她就開始有條不紊的進行傷口的處理和包紮。

    昏黃的燈光從兩人的頭頂上打下來,蕭楠額前頭髮垂下,從解開的領口處往下看去,可以看到一對展翅欲飛的鎖骨,和左胸上青色的紋身。

    而蘇琉璃更加不用說,一字平口的婚紗,一低頭,蕭楠的眼底,深深溝壑,風光收盡。

    但是蕭楠卻一直看著她的臉,此時此刻,這個令他深惡痛絕的地方,好像也沒有這樣讓人討厭,粘稠的空氣,也似乎沒有這麼讓人嫌棄,就連這漫無邊際的黑暗,也顯得可愛。

    頭髮遮住一片陰影,蕭楠的表情在陰影之中模糊不清,他想,要是蘇琉璃永遠這麼聽話,永遠懂得合適該後退,合適該屈服,永遠就這樣半蹲在他的身邊,替他包紮住傷口,那麼蕭楠是願意的,即便是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住上一輩子,他也是願意的。

    光明不適合她,她一見光,就像一個能夠無限膨脹的小太陽,渾身的光彩恨不得將每一個男人的眼珠子都吸引過去。

    黑暗適合她,在黑暗之中,她無助,軟弱,絕望,不甘,憤怒,所謂的骨氣,也不過是見到蟲子之後噁心的全部從胃裡吐了出來,所謂的意志,也不過是在一場驚嚇之後,無限渴望著自由的東西。

    黑暗之中,才有真實的蘇琉璃。

    蕭楠很滿意這樣的她。

    「好了。」蘇琉璃拍了拍手,站了起來,發現婚紗已經被扯得齊膝,剩下的全部當做紗布,綁在了蕭楠的腰上。

    「感覺怎麼樣?」她問道。

    蕭楠雙眸微微閉上,其實止血不止血,對於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差別,他以前流過的血,比今天的更急更多更痛,也相安無事活到今天。

    「好了很多。」蕭楠像所有被幫助的傷者那樣回答。

    蘇琉璃微微一笑,眼睛瞇起,笑容真誠,說道:「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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